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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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他們趁夜離開時, 小家夥已經睡著,被孫悟空用被子裹著抱在懷裏。
“我吃飽了……”
夜深人靜時, 一點聲音都會顯得特別明顯。豬八戒聽到有人說話,下意識以為是被城裏的百姓發現了,隨後才反應過來是小家夥的聲音。
“小石頭醒了?”
孫悟空低頭往懷裏看一眼,見小家夥睡得小臉紅撲撲,再回想他剛才那句話,笑著道:“沒醒,只怕是這些天吃得太飽,夢裏都記著。”
也是比丘國的百姓們太熱情, 每天搶著請他們吃席,有時候一天要吃五六頓飯不說,而且一上桌還被拼命勸菜。這些天下來別說人小肚子小的小家夥,就是豬八戒都經常體會到什麽叫吃飽了撐著的感覺。
他們主要是趁著晚上出城免得被百姓們發現走不成, 所以倒也不必連夜趕路。
從比丘國出來沒多久, 師徒幾人就尋了一處避風的地方停下來休息。
西行路上他們沒少在外面餐風露宿, 倒也沒什麽不適應。
“都快休息吧, 明日一早還要趕路。”唐僧道。
豬八戒早困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躺下來。
次日清晨。
小石頭醒來有點懵, 揉揉眼睛看一圈周圍後奇怪道:“我們怎麽睡在外面?”
孩子睡前的記憶還在比丘國城內的一戶人家中,這會睜開眼卻在野外,小臉上寫滿迷茫。
孫悟空故意逗他道:“還好意思說,昨晚你睡得好好的忽然往外跑, 我們只能追著你出來。”
“我不是睡覺覺了嗎?睡著了怎麽會跑?”小家夥歪著腦袋道。
孫悟空忍著笑道:“我還想問你, 為何晚上不睡覺往外跑。”
“我也不知道。”小家夥似乎相信了他的話, 面帶無辜地搖著小腦袋, 隨即張開手抱住他問, “那我們還回去嗎?”
孫悟空不答反問:“還回去幹嘛?”
“猴哥你真無聊,沒事逗他玩。”豬八戒看不過眼道。
小石頭聽到這話,下意識轉頭看向他。
豬八戒道:“他哄你呢,昨晚明明是他把你抱出來的。”
小家夥本來就覺得自己睡著後應該不會亂跑,聽到這話立刻鼓起臉頰道:“大石頭你壞!”
“我怎麽壞了?早知道昨晚就把你弄醒讓你自己走路,何必受累抱你。”孫悟空故作不悅道。
小石頭想想覺得也是,伸手摸摸他的臉道:“那你幹嘛說是我自己跑出來的!”
“我逗你玩一下不行嗎?”
大概是孫悟空太理直氣壯,小家夥聽到這話下意識點點頭。
豬八戒忍不住來到唐僧身旁道:“師父你看大師兄,就知道欺負孩子。”
唐僧輕笑一聲,示意他們不要再玩笑,趕緊洗漱一番,用些幹糧好趕路。
這附近就有水源,倒是方便洗漱。
然而早上有些冷,河水更是有些冰,小石頭看到孫悟空舉著濕帕子過來,卻是撒腿就跑。
“好冰,我不要洗臉。”
“你哪裏來那麽多事。”孫悟空嘴上嫌棄,動作卻是不慢的將紫金缽裏的水熱一下後重新倒到帕子上,然後招呼他過來。
小家夥這才重新跑回來,仰起臉配合。
洗漱完,沙僧用幹糧煮了些粥,一行人吃完才重新出發。
如此曉行夜宿,豬八戒忍不住惦記起在比丘國啥也不幹,一天還能吃好幾頓飽飯的好日子。
孫悟空聽到他嘀咕,不由道:“那你回去就是,想來他們肯定願意繼續招待你。”
唐僧聞言不由看向自家二徒弟:“八戒,出家人怎麽能貪圖享受……”
豬八戒聽到師父念叨,趕緊解釋自己就是說說,沒有不想取經的意思。
“二師兄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吃個果果?”
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小家夥聽到他們的對話,轉身跑回來遞給豬八戒一個野果子。
豬八戒接過果子丟進嘴裏,順手將他抱起來。
小石頭一手摟著他,另一只手忙活著給孫悟空他們分果子。
唐僧他們都只吃一個就不肯再要,想把剩下的留給小家夥慢慢吃。
如此又行月餘,前面再次出現一座大山。
大概也是走出經驗來,唐僧看到高山峻嶺,下意識道:“悟空,前面這山裏會不會有妖怪?”
孫悟空聞言不由笑起來,覺得難得他也知道深山裏容易出妖孽。
“師父放心,有俺老孫在,便是有妖怪也傷不了你!”
他話落,小石頭捧場地拍手道:“對!大石頭最會打妖怪!”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達山腳下,孫悟空將小家夥送到馬背上後就去前面探路。
“救人啊……”
從山裏出來倒是沒遇到什麽意外,反而在進入一片松林時,附近忽然傳來女子呼救的聲音。
“悟空,你聽前面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
唐僧話落,孫悟空直接轉頭道:“師父又忘記俺老孫當初與你說過的話了?似這般荒郊野嶺連個人家都沒有,多半是妖怪在弄鬼。”
“大石頭說得對~”
小家夥話落,豬八戒忍不住道:“大師兄說什麽你都覺得對。”
“呆子,你覺得不對就自己救人去。”孫悟空跳到他面前道。
“我又沒說不對。”豬八戒怕他又要揪自己耳朵,後退幾步道,“師父咱們還是快走罷。”
唐僧雖心善,卻也不是個傻子,似這般假意求救的套路,當初紅孩兒與銀角大王都用過。前者直接將唐僧抓走,幸好小家夥會哭才逃過一劫;後者變作個道士,得虧孫悟空識破才沒上當。
吃一塹,長一智。唐僧聽到徒弟說求救的是妖怪,打消過去救人的念頭。
妖怪喊了半天沒看到人過來,忍不住在心裏暗罵起來,覺得他們是一群假慈悲的和尚。
她咬牙切齒一會,只能再次喊道:“師父,你見死不救,拜佛又有何用?”
這話卻是有些誅心,唐僧瞬間將馬停下來道:“悟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萬一她並非妖怪,豈不是枉送性命,我們還是去救一救。”
“師父你莫要犯傻,我們都未靠近,她怎麽就知道我們是拜佛的和尚?”
豬八戒聽著那悅耳的女聲,原本還想幫著說說話,聽到孫悟空的話卻是瞬間反應過來:“對啊,她又沒有千裏眼,怎麽隔這麽遠能知道我們是和尚。肯定是妖怪故意拿話激我們,想騙我們上當!”
他說完,立刻牽著馬就加快腳步往前跑。
唐僧在附近張望一圈,隔著許多樹木根本看不到求救的人,頓時覺得兩個徒弟說得很有道理。
知道有妖怪,豬八戒跑得比誰都快,牽著馬一溜煙就帶著馬背上的師父與小家夥從附近離開。
小石頭感覺到這個速度,彎著眼睛喊道:“二師兄再跑快點,再跑快點!”
原本是孫悟空在前面開路,這會倒是把他甩到後面去。
“這呆子。”
他笑罵一句後卻沒立刻跟上去,而是飛身順著之前呼救的聲音而去。
不遠處的一顆樹上,綁著個柔弱可憐的女子,她聽到動靜還以為是唐僧過來了,立刻再次呼救起來。
“救人啊……”
“妖怪,想騙我們,你道行還淺了點!”孫悟空冷笑道。
妖怪在發現只有他一個人過來時就有點裝不下去,等看到他一棒打過來時,只能恨恨逃跑。
雖然讓妖怪跑掉,但想到她離開前臉上那惱羞成怒的表情,孫悟空心情很是不錯。
孫悟空沒再與妖怪糾纏,而是飛回師父身邊,告訴他求救的果然是個妖怪。
“阿彌陀佛。”唐僧慶幸地道聲佛後問,“那是個什麽妖怪?”
“她跑得倒是快,俺老孫沒看出來。”
“是不是大象精?還是獅子變的妖怪?”小石頭猜測道。
孫悟空聽到他語氣裏的期待,笑著道:“那你怕是要失望了,那個女妖怪瞧著可不像什麽獅子、大象。”
因著附近有妖怪,接下來孫悟空也不敢去化齋,而是寸步不離的守在馬旁。
好在小家夥荷包裏還有些果子,他們隨便吃一點也能將就一頓。
走出松林繼續西行二十多裏路後,天色已經暗下來。
“前面有座寺院,正好可以借宿一晚。”豬八戒高興道。
待走到近旁,唐僧先將小家夥遞給孫悟空,隨即從馬上下來。
這座寺院名叫“鎮海禪林寺”,唐僧打量片刻後不由感嘆一句:“好一座西方寺院。”
“師父別看了,咱們快進去。”豬八戒惦記著吃齋飯,見他還在慢吞吞的欣賞,不由催促。
師徒一行才跨進山門,寺院裏的和尚已經聽到動靜迎出來。
雙方互相見禮後,唐僧表明來意。
院主得知他是從東土大唐來的高僧,想到自己寺院借宿一宿,立刻請他進門。
唐僧入寺院後先去正殿燒香,院主則是吩咐僧眾安排好齋飯。
中午時就吃了些果子充饑,這會莫說豬八戒,就是小石頭肚子也早就咕咕叫。
齋飯備好,小家夥捧起碗就開始吃起來。
孫悟空見他這會倒是不用人餵,知道是真餓了,自己一口沒吃,先往他碗裏夾菜。
“大石頭你也快吃,不然二師兄都吃完了。”小家夥邊大口吃飯邊提醒。
豬八戒聽到他的話忍不住“嘿”了一聲:“你還嫌我吃得多是不是?”
“沒有呀,我只是讓大石頭快點吃。”
孫悟空卻是橫過去一眼:“你個食腸大的呆子,還不讓人說不成?”
“我就吃,全吃完不留給你!”豬八戒說完直接端起盤子往碗裏倒。
孫悟空覺得他是討打,直接拿筷子敲他的手背。
“吃飯怎麽還打打鬧鬧的。”唐僧無奈地阻止他們。
晚飯結束後,院主似乎有閑聊之意,請他們在殿中用茶。
唐僧聽到他問起西行的經歷,就簡單講述一些路上發生的事情。
從東土到西天路途遙遠,難得遇到個從大唐來的和尚,寺院裏的僧眾都湊到旁邊跟著聽起來。
“不愧是大唐高僧,貧僧不能及也。”院主語氣透著佩服。
唐僧擺手道:“貧僧孤身一人也難行這麽遠的路,幸好有三個徒弟保護,這才能順利西行。”
雙方又聊一會後,院主不由望著吃飽喝足正靠在孫悟空懷裏休息的小家夥詢問一句,顯然是奇怪他怎麽取經還帶著個孩子。
唐僧解釋完小家夥的身份,院主點點頭,見天色已經不早,派人請他們去禪房安歇。
禪房。
小石頭洗漱完在床上玩了一會,就被孫悟空拍著屁股提醒他睡覺。
“師父都還沒睡~”還不想睡覺的小家夥道。
唐僧確實還未睡覺,而是坐在經案後念經。
孫悟空指著旁邊已經呼呼大睡的豬八戒道:“你怎麽不和這呆子比。”
小石頭聞言不由湊到睡熟的豬八戒面前,捂著嘴笑起來:“二師兄睡覺好好玩。”
小家夥也是調皮,看到豬八戒睡得打起呼嚕來,還故意伸手捏一下他的鼻子。
“小心把他鬧醒了起來打你。”孫悟空嚇唬道。
小石頭收回手,語氣裏透著自信:“二師兄才不會打我。”
孫悟空看他磨磨蹭蹭就是不睡覺,幹脆直接將人按倒在床上。
被動躺下的小家夥剛開始還一會動動手,一會動動腳,沒多久就真睡過去。
孫悟空等到他睡著,輕捏一把他的小臉後靠在床頭打起盹來。
隨著小家夥入睡,禪房內瞬間就安靜下來,只餘下唐僧翻閱經書發出的細微聲響。
正在這時,原本緊閉的窗戶忽然無聲打開,露出一張臉來,正是白日裏被孫悟空打跑得女妖怪。
她模樣生得倒是貌美,不過在黑夜中出現在窗外,畫面看起來卻是有些驚悚。
妖怪打量屋內的唐僧一會後,張口往裏吹了陣風,他立刻倒在經案上。
沒等妖怪有進一步的動作,靠在床頭打盹的孫悟空突然睜開眼從床上跳下來。
“什麽人?”
他來到窗前時妖怪已經跑掉,透過窗只看到一片夜色,便順手將窗戶重新關上。
孫悟空關好窗回頭,見師父趴在經案上,不由過去詢問。
唐僧撐著頭坐起來,難受道:“我只怕是受了風寒。”
孫悟空聞言,趕緊扶他去床上休息。
他照看師父時,豬八戒與沙僧未醒,倒是小家夥不知是不是睡著睡著感覺身邊沒人,忽然揉著眼睛坐起來。
禪房中一共三張床,豬八戒、沙僧一張,小石頭、孫悟空一張,唐僧單獨一張。
小家夥坐起來看了一會,發現大石頭不陪自己睡卻在師父床邊,忍不住爬下去。
孫悟空正守在師父床邊就聽到腳步聲,轉頭便看見小家夥光著腳跑過來。
“你不睡覺怎麽起來了?”他說著伸手將人拎起來抱進懷裏。
小石頭摟著他撒嬌道:“要大石頭陪我睡。”
唐僧聽到聲音睜開眼,才發現徒弟一直守在自己身邊,趕忙道:“悟空,你帶小石頭歇息去。”
“我守著師父,你若是再想喝水也有個照應。”孫悟空說完又告訴懷裏的小家夥,“師父病了,你今晚自己睡,或者去八戒他們那湊合一夜。”
小石頭聞言立刻從他懷裏出來,望著唐僧關心道:“師父你怎麽了?”
“我沒事,你快去休息。”
小家夥立刻道:“我不睡,我也守著師父。”
唐僧哪裏肯讓他守著自己,搖頭哄他去睡覺。
孫悟空不想他再勞神,將小家夥摟進懷裏道:“你不好好睡覺,師父也休息不好。”
“那我陪師父一起睡。”
唐僧怕將風寒傳給他,自然不同意:“小石頭聽話,去自己床上睡。”
小家夥還是有些擔心,不過看到他有氣無力的樣子,最終還是乖乖回到自己床上去睡覺。
“悟空,你還是陪他一起安歇去。”
孫悟空回頭看一眼後道:“他已經自己睡了,師父你也快些睡。”
唐僧聞言,這才閉上眼。
孫悟空起身去給小家夥將被子蓋好的功夫,回來就看到他臉上有眼淚,不由低頭關心他是不是哪裏難受。
“悟空,為師只怕這一病耽誤了取經……”唐僧握著他的手微微起身道。
“師父你好好睡一覺,明早起來就好了,你再不睡,只怕小石頭聽到動靜又要過來。”孫悟空寬慰道。
唐僧點點頭,往對面床上看了眼,見小家夥乖乖躺著,這才閉上眼睛。
一夜過去,次日天剛蒙蒙亮小石頭就醒過來。
小家夥坐在床上醒會神後,第一反應就是爬下來跑到唐僧床邊。
唐僧還未醒,孫悟空也正靠在床尾休息。
小石頭看到這一幕,不由轉身將自己的被子抱過來,賣力地往孫悟空身上蓋。
孫悟空早在聽到腳步時就醒來,察覺他的動作後心裏一暖,伸手連人帶被子一起摟入懷中。
“大石頭你醒了。”小家夥大概是顧忌唐僧還在睡,捂著嘴巴小小聲道。
孫悟空沒回答,而是摟著他在床外沿蓋好被子躺下來。
小家夥靠在他懷裏,在他大手的拍撫下,沒多久就重新睡過去。
他們再次醒來時,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此時豬八戒二人也起床,得知昨晚師父生病的消息,都有些自責。
“師父,你現在好些沒?”豬八戒握著他的手問。
唐僧頷首道:“為師好些了,你們不必擔心。”
豬八戒看他睡得頭上都是汗,立刻起身去擰了條濕布巾過來給他擦臉。
“師父你要不要喝點水?”小石頭捧起自己的葫蘆問。
“還是讓師父喝點熱的。”
沙僧說完,起身去倒熱水。
唐僧看到徒弟和小家夥都來照顧自己,身體雖還難受,心裏卻十分受用。
孫悟空看他還沒好全,勸他再歇息一日。
“對,取經也不差這一天半天。”豬八戒讚同道。
唐僧倒是想今日就動身,可實在是起不來床,便只能同意。
他們正洗漱時,外面忽然傳來陣陣哭聲。
“悟空,外面怎麽了?”唐僧剛喝完水就聽到寺院中的哭聲,不由擡頭。
“待俺老孫出去看看。”
孫悟空前腳往外走,小石頭後腳就跟上,順著哭聲就看到一群和尚圍在一起哭個不停。
“你們大清早的哭什麽喪?”
院主聽到他的聲音,抹著眼淚轉身。
孫悟空眼尖地順著他讓開的位置看到地上的屍骸,沒等他開口就趕緊先將小家夥眼睛捂住抱起來。
“大石頭怎麽了?”
“沒事,你乖乖閉著眼睛。”孫悟空說完才邊打量地上的屍骸邊問院主這是怎麽回事。
院主痛心道:“不知哪裏來的妖怪,害了我寺院的僧人。”
孫悟空聞言,腦海中卻是下意識浮現昨晚被打開的窗戶,以及昨日在松林遇到的那個妖怪。
可恨,早知道當時就該想辦法將她一棒打死!
見那妖怪竟然跟到這裏來,孫悟空心裏有些後悔。
“大石頭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孫悟空不想嚇著懷裏的小家夥,先帶他回禪房去。
“悟空?”唐僧看到他回來,立刻露出詢問的表情。
他正在病中,孫悟空怕再驚嚇到他加重病情,便避重就輕的告訴他只是寺院中兩個和尚出了意外。
唐僧即便不知道具體發生何事,還是悲天憫人地替那兩個和尚念了會經,待用過早飯後才重新躺下休息。
孫悟空看著他睡下,輕聲對小家夥交代道:“我和八戒他們商量點事,你坐在這照看一會師父。”
“好。”小石頭一口答應,認真地坐在床邊。
孫悟空招手示意兩個師弟到桌前坐下後,告訴他們寺廟裏發生的事情,以及他的猜測。
豬八戒聽到有妖怪跑到寺院裏吃人,覺得肯定是個惡妖怪,立刻道:“那咱們還是快走吧。”
“師父還沒完全恢覆,怎麽走?”孫悟空白他一眼。
豬八戒道:“那你說怎麽辦?”
孫悟空壓低聲音,交代他們今晚看好師父,他則變個模樣去會一會那妖怪,看看能不能解決她。
“萬一妖怪把你給吃了怎麽辦?要我說咱們還是一起守著師父,等明日師父好了就趕緊上路。”
“那妖怪明顯已經盯上師父,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孫悟空道。
沙僧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點頭同意他的主意。
他們都同意,豬八戒也只能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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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飽了……”
夜深人靜時, 一點聲音都會顯得特別明顯。豬八戒聽到有人說話,下意識以為是被城裏的百姓發現了,隨後才反應過來是小家夥的聲音。
“小石頭醒了?”
孫悟空低頭往懷裏看一眼,見小家夥睡得小臉紅撲撲,再回想他剛才那句話,笑著道:“沒醒,只怕是這些天吃得太飽,夢裏都記著。”
也是比丘國的百姓們太熱情, 每天搶著請他們吃席,有時候一天要吃五六頓飯不說,而且一上桌還被拼命勸菜。這些天下來別說人小肚子小的小家夥,就是豬八戒都經常體會到什麽叫吃飽了撐著的感覺。
他們主要是趁著晚上出城免得被百姓們發現走不成, 所以倒也不必連夜趕路。
從比丘國出來沒多久, 師徒幾人就尋了一處避風的地方停下來休息。
西行路上他們沒少在外面餐風露宿, 倒也沒什麽不適應。
“都快休息吧, 明日一早還要趕路。”唐僧道。
豬八戒早困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躺下來。
次日清晨。
小石頭醒來有點懵, 揉揉眼睛看一圈周圍後奇怪道:“我們怎麽睡在外面?”
孩子睡前的記憶還在比丘國城內的一戶人家中,這會睜開眼卻在野外,小臉上寫滿迷茫。
孫悟空故意逗他道:“還好意思說,昨晚你睡得好好的忽然往外跑, 我們只能追著你出來。”
“我不是睡覺覺了嗎?睡著了怎麽會跑?”小家夥歪著腦袋道。
孫悟空忍著笑道:“我還想問你, 為何晚上不睡覺往外跑。”
“我也不知道。”小家夥似乎相信了他的話, 面帶無辜地搖著小腦袋, 隨即張開手抱住他問, “那我們還回去嗎?”
孫悟空不答反問:“還回去幹嘛?”
“猴哥你真無聊,沒事逗他玩。”豬八戒看不過眼道。
小石頭聽到這話,下意識轉頭看向他。
豬八戒道:“他哄你呢,昨晚明明是他把你抱出來的。”
小家夥本來就覺得自己睡著後應該不會亂跑,聽到這話立刻鼓起臉頰道:“大石頭你壞!”
“我怎麽壞了?早知道昨晚就把你弄醒讓你自己走路,何必受累抱你。”孫悟空故作不悅道。
小石頭想想覺得也是,伸手摸摸他的臉道:“那你幹嘛說是我自己跑出來的!”
“我逗你玩一下不行嗎?”
大概是孫悟空太理直氣壯,小家夥聽到這話下意識點點頭。
豬八戒忍不住來到唐僧身旁道:“師父你看大師兄,就知道欺負孩子。”
唐僧輕笑一聲,示意他們不要再玩笑,趕緊洗漱一番,用些幹糧好趕路。
這附近就有水源,倒是方便洗漱。
然而早上有些冷,河水更是有些冰,小石頭看到孫悟空舉著濕帕子過來,卻是撒腿就跑。
“好冰,我不要洗臉。”
“你哪裏來那麽多事。”孫悟空嘴上嫌棄,動作卻是不慢的將紫金缽裏的水熱一下後重新倒到帕子上,然後招呼他過來。
小家夥這才重新跑回來,仰起臉配合。
洗漱完,沙僧用幹糧煮了些粥,一行人吃完才重新出發。
如此曉行夜宿,豬八戒忍不住惦記起在比丘國啥也不幹,一天還能吃好幾頓飽飯的好日子。
孫悟空聽到他嘀咕,不由道:“那你回去就是,想來他們肯定願意繼續招待你。”
唐僧聞言不由看向自家二徒弟:“八戒,出家人怎麽能貪圖享受……”
豬八戒聽到師父念叨,趕緊解釋自己就是說說,沒有不想取經的意思。
“二師兄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吃個果果?”
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小家夥聽到他們的對話,轉身跑回來遞給豬八戒一個野果子。
豬八戒接過果子丟進嘴裏,順手將他抱起來。
小石頭一手摟著他,另一只手忙活著給孫悟空他們分果子。
唐僧他們都只吃一個就不肯再要,想把剩下的留給小家夥慢慢吃。
如此又行月餘,前面再次出現一座大山。
大概也是走出經驗來,唐僧看到高山峻嶺,下意識道:“悟空,前面這山裏會不會有妖怪?”
孫悟空聞言不由笑起來,覺得難得他也知道深山裏容易出妖孽。
“師父放心,有俺老孫在,便是有妖怪也傷不了你!”
他話落,小石頭捧場地拍手道:“對!大石頭最會打妖怪!”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達山腳下,孫悟空將小家夥送到馬背上後就去前面探路。
“救人啊……”
從山裏出來倒是沒遇到什麽意外,反而在進入一片松林時,附近忽然傳來女子呼救的聲音。
“悟空,你聽前面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
唐僧話落,孫悟空直接轉頭道:“師父又忘記俺老孫當初與你說過的話了?似這般荒郊野嶺連個人家都沒有,多半是妖怪在弄鬼。”
“大石頭說得對~”
小家夥話落,豬八戒忍不住道:“大師兄說什麽你都覺得對。”
“呆子,你覺得不對就自己救人去。”孫悟空跳到他面前道。
“我又沒說不對。”豬八戒怕他又要揪自己耳朵,後退幾步道,“師父咱們還是快走罷。”
唐僧雖心善,卻也不是個傻子,似這般假意求救的套路,當初紅孩兒與銀角大王都用過。前者直接將唐僧抓走,幸好小家夥會哭才逃過一劫;後者變作個道士,得虧孫悟空識破才沒上當。
吃一塹,長一智。唐僧聽到徒弟說求救的是妖怪,打消過去救人的念頭。
妖怪喊了半天沒看到人過來,忍不住在心裏暗罵起來,覺得他們是一群假慈悲的和尚。
她咬牙切齒一會,只能再次喊道:“師父,你見死不救,拜佛又有何用?”
這話卻是有些誅心,唐僧瞬間將馬停下來道:“悟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萬一她並非妖怪,豈不是枉送性命,我們還是去救一救。”
“師父你莫要犯傻,我們都未靠近,她怎麽就知道我們是拜佛的和尚?”
豬八戒聽著那悅耳的女聲,原本還想幫著說說話,聽到孫悟空的話卻是瞬間反應過來:“對啊,她又沒有千裏眼,怎麽隔這麽遠能知道我們是和尚。肯定是妖怪故意拿話激我們,想騙我們上當!”
他說完,立刻牽著馬就加快腳步往前跑。
唐僧在附近張望一圈,隔著許多樹木根本看不到求救的人,頓時覺得兩個徒弟說得很有道理。
知道有妖怪,豬八戒跑得比誰都快,牽著馬一溜煙就帶著馬背上的師父與小家夥從附近離開。
小石頭感覺到這個速度,彎著眼睛喊道:“二師兄再跑快點,再跑快點!”
原本是孫悟空在前面開路,這會倒是把他甩到後面去。
“這呆子。”
他笑罵一句後卻沒立刻跟上去,而是飛身順著之前呼救的聲音而去。
不遠處的一顆樹上,綁著個柔弱可憐的女子,她聽到動靜還以為是唐僧過來了,立刻再次呼救起來。
“救人啊……”
“妖怪,想騙我們,你道行還淺了點!”孫悟空冷笑道。
妖怪在發現只有他一個人過來時就有點裝不下去,等看到他一棒打過來時,只能恨恨逃跑。
雖然讓妖怪跑掉,但想到她離開前臉上那惱羞成怒的表情,孫悟空心情很是不錯。
孫悟空沒再與妖怪糾纏,而是飛回師父身邊,告訴他求救的果然是個妖怪。
“阿彌陀佛。”唐僧慶幸地道聲佛後問,“那是個什麽妖怪?”
“她跑得倒是快,俺老孫沒看出來。”
“是不是大象精?還是獅子變的妖怪?”小石頭猜測道。
孫悟空聽到他語氣裏的期待,笑著道:“那你怕是要失望了,那個女妖怪瞧著可不像什麽獅子、大象。”
因著附近有妖怪,接下來孫悟空也不敢去化齋,而是寸步不離的守在馬旁。
好在小家夥荷包裏還有些果子,他們隨便吃一點也能將就一頓。
走出松林繼續西行二十多裏路後,天色已經暗下來。
“前面有座寺院,正好可以借宿一晚。”豬八戒高興道。
待走到近旁,唐僧先將小家夥遞給孫悟空,隨即從馬上下來。
這座寺院名叫“鎮海禪林寺”,唐僧打量片刻後不由感嘆一句:“好一座西方寺院。”
“師父別看了,咱們快進去。”豬八戒惦記著吃齋飯,見他還在慢吞吞的欣賞,不由催促。
師徒一行才跨進山門,寺院裏的和尚已經聽到動靜迎出來。
雙方互相見禮後,唐僧表明來意。
院主得知他是從東土大唐來的高僧,想到自己寺院借宿一宿,立刻請他進門。
唐僧入寺院後先去正殿燒香,院主則是吩咐僧眾安排好齋飯。
中午時就吃了些果子充饑,這會莫說豬八戒,就是小石頭肚子也早就咕咕叫。
齋飯備好,小家夥捧起碗就開始吃起來。
孫悟空見他這會倒是不用人餵,知道是真餓了,自己一口沒吃,先往他碗裏夾菜。
“大石頭你也快吃,不然二師兄都吃完了。”小家夥邊大口吃飯邊提醒。
豬八戒聽到他的話忍不住“嘿”了一聲:“你還嫌我吃得多是不是?”
“沒有呀,我只是讓大石頭快點吃。”
孫悟空卻是橫過去一眼:“你個食腸大的呆子,還不讓人說不成?”
“我就吃,全吃完不留給你!”豬八戒說完直接端起盤子往碗裏倒。
孫悟空覺得他是討打,直接拿筷子敲他的手背。
“吃飯怎麽還打打鬧鬧的。”唐僧無奈地阻止他們。
晚飯結束後,院主似乎有閑聊之意,請他們在殿中用茶。
唐僧聽到他問起西行的經歷,就簡單講述一些路上發生的事情。
從東土到西天路途遙遠,難得遇到個從大唐來的和尚,寺院裏的僧眾都湊到旁邊跟著聽起來。
“不愧是大唐高僧,貧僧不能及也。”院主語氣透著佩服。
唐僧擺手道:“貧僧孤身一人也難行這麽遠的路,幸好有三個徒弟保護,這才能順利西行。”
雙方又聊一會後,院主不由望著吃飽喝足正靠在孫悟空懷裏休息的小家夥詢問一句,顯然是奇怪他怎麽取經還帶著個孩子。
唐僧解釋完小家夥的身份,院主點點頭,見天色已經不早,派人請他們去禪房安歇。
禪房。
小石頭洗漱完在床上玩了一會,就被孫悟空拍著屁股提醒他睡覺。
“師父都還沒睡~”還不想睡覺的小家夥道。
唐僧確實還未睡覺,而是坐在經案後念經。
孫悟空指著旁邊已經呼呼大睡的豬八戒道:“你怎麽不和這呆子比。”
小石頭聞言不由湊到睡熟的豬八戒面前,捂著嘴笑起來:“二師兄睡覺好好玩。”
小家夥也是調皮,看到豬八戒睡得打起呼嚕來,還故意伸手捏一下他的鼻子。
“小心把他鬧醒了起來打你。”孫悟空嚇唬道。
小石頭收回手,語氣裏透著自信:“二師兄才不會打我。”
孫悟空看他磨磨蹭蹭就是不睡覺,幹脆直接將人按倒在床上。
被動躺下的小家夥剛開始還一會動動手,一會動動腳,沒多久就真睡過去。
孫悟空等到他睡著,輕捏一把他的小臉後靠在床頭打起盹來。
隨著小家夥入睡,禪房內瞬間就安靜下來,只餘下唐僧翻閱經書發出的細微聲響。
正在這時,原本緊閉的窗戶忽然無聲打開,露出一張臉來,正是白日裏被孫悟空打跑得女妖怪。
她模樣生得倒是貌美,不過在黑夜中出現在窗外,畫面看起來卻是有些驚悚。
妖怪打量屋內的唐僧一會後,張口往裏吹了陣風,他立刻倒在經案上。
沒等妖怪有進一步的動作,靠在床頭打盹的孫悟空突然睜開眼從床上跳下來。
“什麽人?”
他來到窗前時妖怪已經跑掉,透過窗只看到一片夜色,便順手將窗戶重新關上。
孫悟空關好窗回頭,見師父趴在經案上,不由過去詢問。
唐僧撐著頭坐起來,難受道:“我只怕是受了風寒。”
孫悟空聞言,趕緊扶他去床上休息。
他照看師父時,豬八戒與沙僧未醒,倒是小家夥不知是不是睡著睡著感覺身邊沒人,忽然揉著眼睛坐起來。
禪房中一共三張床,豬八戒、沙僧一張,小石頭、孫悟空一張,唐僧單獨一張。
小家夥坐起來看了一會,發現大石頭不陪自己睡卻在師父床邊,忍不住爬下去。
孫悟空正守在師父床邊就聽到腳步聲,轉頭便看見小家夥光著腳跑過來。
“你不睡覺怎麽起來了?”他說著伸手將人拎起來抱進懷裏。
小石頭摟著他撒嬌道:“要大石頭陪我睡。”
唐僧聽到聲音睜開眼,才發現徒弟一直守在自己身邊,趕忙道:“悟空,你帶小石頭歇息去。”
“我守著師父,你若是再想喝水也有個照應。”孫悟空說完又告訴懷裏的小家夥,“師父病了,你今晚自己睡,或者去八戒他們那湊合一夜。”
小石頭聞言立刻從他懷裏出來,望著唐僧關心道:“師父你怎麽了?”
“我沒事,你快去休息。”
小家夥立刻道:“我不睡,我也守著師父。”
唐僧哪裏肯讓他守著自己,搖頭哄他去睡覺。
孫悟空不想他再勞神,將小家夥摟進懷裏道:“你不好好睡覺,師父也休息不好。”
“那我陪師父一起睡。”
唐僧怕將風寒傳給他,自然不同意:“小石頭聽話,去自己床上睡。”
小家夥還是有些擔心,不過看到他有氣無力的樣子,最終還是乖乖回到自己床上去睡覺。
“悟空,你還是陪他一起安歇去。”
孫悟空回頭看一眼後道:“他已經自己睡了,師父你也快些睡。”
唐僧聞言,這才閉上眼。
孫悟空起身去給小家夥將被子蓋好的功夫,回來就看到他臉上有眼淚,不由低頭關心他是不是哪裏難受。
“悟空,為師只怕這一病耽誤了取經……”唐僧握著他的手微微起身道。
“師父你好好睡一覺,明早起來就好了,你再不睡,只怕小石頭聽到動靜又要過來。”孫悟空寬慰道。
唐僧點點頭,往對面床上看了眼,見小家夥乖乖躺著,這才閉上眼睛。
一夜過去,次日天剛蒙蒙亮小石頭就醒過來。
小家夥坐在床上醒會神後,第一反應就是爬下來跑到唐僧床邊。
唐僧還未醒,孫悟空也正靠在床尾休息。
小石頭看到這一幕,不由轉身將自己的被子抱過來,賣力地往孫悟空身上蓋。
孫悟空早在聽到腳步時就醒來,察覺他的動作後心裏一暖,伸手連人帶被子一起摟入懷中。
“大石頭你醒了。”小家夥大概是顧忌唐僧還在睡,捂著嘴巴小小聲道。
孫悟空沒回答,而是摟著他在床外沿蓋好被子躺下來。
小家夥靠在他懷裏,在他大手的拍撫下,沒多久就重新睡過去。
他們再次醒來時,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此時豬八戒二人也起床,得知昨晚師父生病的消息,都有些自責。
“師父,你現在好些沒?”豬八戒握著他的手問。
唐僧頷首道:“為師好些了,你們不必擔心。”
豬八戒看他睡得頭上都是汗,立刻起身去擰了條濕布巾過來給他擦臉。
“師父你要不要喝點水?”小石頭捧起自己的葫蘆問。
“還是讓師父喝點熱的。”
沙僧說完,起身去倒熱水。
唐僧看到徒弟和小家夥都來照顧自己,身體雖還難受,心裏卻十分受用。
孫悟空看他還沒好全,勸他再歇息一日。
“對,取經也不差這一天半天。”豬八戒讚同道。
唐僧倒是想今日就動身,可實在是起不來床,便只能同意。
他們正洗漱時,外面忽然傳來陣陣哭聲。
“悟空,外面怎麽了?”唐僧剛喝完水就聽到寺院中的哭聲,不由擡頭。
“待俺老孫出去看看。”
孫悟空前腳往外走,小石頭後腳就跟上,順著哭聲就看到一群和尚圍在一起哭個不停。
“你們大清早的哭什麽喪?”
院主聽到他的聲音,抹著眼淚轉身。
孫悟空眼尖地順著他讓開的位置看到地上的屍骸,沒等他開口就趕緊先將小家夥眼睛捂住抱起來。
“大石頭怎麽了?”
“沒事,你乖乖閉著眼睛。”孫悟空說完才邊打量地上的屍骸邊問院主這是怎麽回事。
院主痛心道:“不知哪裏來的妖怪,害了我寺院的僧人。”
孫悟空聞言,腦海中卻是下意識浮現昨晚被打開的窗戶,以及昨日在松林遇到的那個妖怪。
可恨,早知道當時就該想辦法將她一棒打死!
見那妖怪竟然跟到這裏來,孫悟空心裏有些後悔。
“大石頭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孫悟空不想嚇著懷裏的小家夥,先帶他回禪房去。
“悟空?”唐僧看到他回來,立刻露出詢問的表情。
他正在病中,孫悟空怕再驚嚇到他加重病情,便避重就輕的告訴他只是寺院中兩個和尚出了意外。
唐僧即便不知道具體發生何事,還是悲天憫人地替那兩個和尚念了會經,待用過早飯後才重新躺下休息。
孫悟空看著他睡下,輕聲對小家夥交代道:“我和八戒他們商量點事,你坐在這照看一會師父。”
“好。”小石頭一口答應,認真地坐在床邊。
孫悟空招手示意兩個師弟到桌前坐下後,告訴他們寺廟裏發生的事情,以及他的猜測。
豬八戒聽到有妖怪跑到寺院裏吃人,覺得肯定是個惡妖怪,立刻道:“那咱們還是快走吧。”
“師父還沒完全恢覆,怎麽走?”孫悟空白他一眼。
豬八戒道:“那你說怎麽辦?”
孫悟空壓低聲音,交代他們今晚看好師父,他則變個模樣去會一會那妖怪,看看能不能解決她。
“萬一妖怪把你給吃了怎麽辦?要我說咱們還是一起守著師父,等明日師父好了就趕緊上路。”
“那妖怪明顯已經盯上師父,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孫悟空道。
沙僧覺得他說得有道理,點頭同意他的主意。
他們都同意,豬八戒也只能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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