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不多, 放幾炮後便停了下來。

孫寶寶瞧著周圍人都在忙碌，有圍在燒烤架前烤燒烤的，有在鐵鍋前拿著鐵鏟攪和鍋內食物的, 更有拎著兩只剛宰殺完的鵝從遠處走過來的, 不一會兒，那香味兒便將每個人的口水都勾出來。

她瞧著桌上的這四只香豬, 洗洗手，戴上一次性手套, 開始腌制。

烤乳豬的腌制共分兩次, 一次得半個小時。所以難怪上龍村的烤乳豬需要預約。

不過這四只乳豬店家已經處理完畢，肚子被劈開，剔除了板油，以及前胸肋骨和肩胛骨。

表皮的豬毛汙垢更是被去除得幹幹凈凈。

孫寶寶四只乳豬都檢查過後對林文心道：“文心姐，你先把這幾只乳豬稍微再沖洗一遍，然後放在大簸箕上瀝幹水分，我調醬汁。”

林文心點頭，孫寶寶則拿出一個小盆，取出自己帶來的調料。

烤乳豬好不好吃, 一是看火候把控，二是看腌醬。

首先將豆瓣醬、芝麻醬、豆腐乳三種醬料舀好幾大勺到盆中。

再切些蒜泥、幹蔥碎還有白糖放進去。

除此之外, 還有重要的白酒。

好的酒，不僅能去腥，還能讓烤乳豬的味道更加香濃。

一般來說烤乳豬是不會用料酒的, 孫寶寶此時用的就是家中帶來的汾酒。

酒蓋子一打開，香味立即擴散開。

她生怕待會被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搶光了，便手疾眼快，快速將一壇子酒倒入小盆中。

這酒在她店中算是質量不太好的那一批, 乃她剛學做酒是所釀，用的還不是空間中的原料。只是釀造完後放了幾壇在空間中，過了一個多月後她才取出來。

因為放置的時間長，所以酒香比市面上人們常喝的酒來說，會更加濃厚一點。

果然，人群中有人鼻子動動，沒一會兒，找到源頭了，迅速圍在桌子旁邊。

有人感嘆：“這酒好香。”

說完又有人搖晃酒壇，裏頭只剩幾滴……

孫寶寶笑笑，她就防著呢！這酒烈得很，大庭廣眾之下酒量不行的人喝兩杯就得發酒瘋，還是別喝了吧。

白酒倒入小盆中，攪和攪和，攪和均勻後就像稀泥一般。

這是第二次腌制時所需要用到的醬料。

第一次的簡單，只需要五香鹽，也就是五香粉和五香鹽混合。

四只香豬還未瀝幹水分，林文心幹脆用幾張紙將它裏外擦幹。

她擦完一只，孫寶寶就接過一只，然後把五香鹽抹到香豬的腹腔內，抹完後放在一旁腌制三十分鐘。

三十分鐘後，進行第二次腌制。

孫寶寶把調制完的腌醬塗到香豬身上，將香豬裏外全部腌制一遍，幾種醬料的香味混合著白酒的香，在此刻已十分明顯。

這次也是需要腌半個小時的。

烤乳豬制作時間長，其他人等不及，已經開始吃燒烤。

大多人自己吃自己烤，孫寶寶幫她自己和文心姐烤了一盤羊肉串，兩人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吃起來。

“這肉……是開農家樂的張二嬸家的吧？”

林文心吃兩串，懷疑道。

孫寶寶點頭，張二嬸家的肉串從來都是自己切肉腌制，今兒被張二嬸兒子拿出來，恐怕他回家得挨一頓打。

說起這事兒，孫寶寶突然想道：“叔叔阿姨已經在學校安頓下來了嗎？”

“安頓好了，就等下個學期開課呢。”林文心兩串肉串合著一塊擼了，想到以後就得在爹媽眼皮子底下生活，便有些苦惱。

不過他爸媽最近也不催婚了，頗有些你愛咋地咋地、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兩人慢慢聊著天，孫寶寶頭一轉，眼尖地看到遠處有一輛車朝著這邊駛來。

“那誰？這大晚上的。”孫寶寶起身看，她眼神特別好，還在眾人還疑惑時，就看清楚了，這是秦惠舅舅的車，所以車上的人是秦嬸子一家。

秦嬸子家就在廣場邊不遠處，車子停下，就見秦嬸子最先出來，然後抱著一個小孩。

跟秦嬸子要好的婦人全部圍上去。

“哎呦，可回來了！”

又有人一把從秦嬸子懷中接過小月亮，“趕在過年前回來，咱們去烤火塔，把身上黴運都趕走，明年順順利利的！”

說著，把小月亮抱到廣場上來。

小月亮一看離開了熟悉的人，不停地朝秦嬸子那邊看，都快哭了出來。

村中人都知道這小孩的悲慘經歷，十分可憐她有一個這種父母，於是這會兒紛紛拿著食物去逗她。

孫寶寶瞧她都要嚎啕大哭了，輕拽她頭上辮子，“哭啥，要不要看我做烤乳豬？”

小月亮哭聲戛然而止，轉頭一看，立刻拉著孫寶寶衣擺，站在她旁邊不離開。

那眼睛，就怯生生的看著孫寶寶。

孫寶寶：“……你稍微站遠一點，我得開始烤了，小心火苗或者熱油蹦你臉上。”

小月亮猶豫片刻，慢慢挪到孫寶寶的另一邊，還是拽著她衣擺。

香豬已經腌制完畢，許多人此刻就端著啤酒和燒烤，圍在烤架旁邊，看著孫寶寶制作烤乳豬。

孫寶寶拿起鐵叉子，叉住香豬的頭，然後把香豬拎到一旁人家的洗菜池邊。

小月亮跟在旁邊，一刻也不離開，瞧著孫寶寶打開水龍頭用水將豬皮上的腌料清洗幹凈。

冷水清洗，沸水澆灌。

羊肉湯已經喝完一鍋了，這會兒那個鍋中沸水滾滾。

她和林文心一人拎著一只乳豬，又拿著大勺，把滾燙的沸水一遍又一遍的往乳豬皮上澆。

有會做菜的人看這個過程簡單，學著孫寶寶的動作，把另外兩只乳豬也按照她的方法去做。

“要澆到啥時候？”有人問。

“乳豬皮發硬就好了。”

孫寶寶道，她手上這只的乳豬皮摸著已經發硬，再擦幹表面水分，上一層皮水。

上完皮水按理來說需得自然晾幹表皮，但是時間緊，二雄不需要孫寶寶吩咐，就從家裏拿出電風吹出來，把四只乳豬的表皮全給吹幹。

最後一步便是烤制。

乳豬得腌制兩回，烤也得烤兩回。

先把乳豬放到架上烤，大概烤半個小時，乳豬的豬皮便會開始變色。

原本白嫩的豬皮在抹上醬料後顏色變深，而如今經過烤制，則會變得金黃，再慢慢焦黃。

烤乳豬的香味，早就彌漫至整個廣場。

豬皮已經變得脆硬，孫寶寶拿起筷子敲打幾下，能發出響聲，仔細聽，那經過熱火烤炙的豬油，也在冒著滋滋啦啦的聲音。

而那豬油，正順著豬肉往炭火中滴，猛的，那炭火就燎起一道小火舌。

孫寶寶聞聞這味兒，就知道火候到了。

她開始用刀叉插向豬皮。

“哢嚓”

“哢嚓”

這脆皮聲，簡直讓人流口水，迫不及待的想試試這皮脆酥香，還滋滋冒油的豬皮。

做完這一步，還需將乳豬烤炙二三十分鐘。到快好之時，刷上些許香油，便可將烤乳豬從烤架上取下來，放到大盤中，最後用剪刀剪成一塊又一塊。

烤乳豬得味道在這一刻達到頂峰，強勢的讓周邊的空氣中都布滿它的香味。

有人特意不吃飽，就等著吃孫寶寶做的烤乳豬。

有人則吃得肚子滾圓，這會兒心中滿是後悔！

“太香了，我以前吃過幾道烤乳豬，怎麽都沒有這個味兒。”

肉香四溢，聞著它，就再也聞不到旁的食物的香味。

有人點點頭表示同意，“都是同樣的豬，怎麽寶寶烤出來的就比隔壁上龍村那家店烤出來的香？”

可見同一種食材，同一種制作方式，不同的人做出來的味道相差極大。

孫寶寶制作過程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瞧她做的十分輕松，怎麽就會這麽好吃呢？

烤乳豬全部剪完，圍在一旁的人或是拿著筷子，或是拿著刀叉，都急忙想嘗嘗這烤乳豬的味道。

這肉剛從炭火上取下來，還極熱乎燙嘴，江淩小心翼翼的“哢嚓”咬一口，油一小塊豬肉進入嘴中，帶著迸發出來的油汁！

“嘶哈！”他忍著燙，嘴巴誇張的嚼動。

烤豬皮極為酥脆，其中一面還帶著晶瑩的油脂，嚼著又香又甜。

豬肉則十分嫩，肥肉部分不膩，大部分都油汁都被烤了出來。瘦肉部分不柴，甚至還有著汁水，腌料的味道更是浸入肉中，嚼著十分香。

腌料的味道並沒有把肉香掩蓋，孫寶寶先前放的白酒此刻就起作用了，它將更多的肉香激發出來，卻又去除豬肉的那股騷味。

吃了一塊的人都快速的伸手夾第二塊第三塊。

索性烤乳豬有四只，也夠吃。

孫寶寶吃兩塊就沒吃了，今天的烤乳豬較之上次古宴時做的，還是差了幾分。

這幾分差在豬肉本身，還有白酒以及烤豬肉的炭火。

今日制作的沒那天那麽精細，味道下降些，可所有人聚在一塊吃，就莫名的感覺味道會變好，這就是吃個熱鬧吧！

孫寶寶放下筷子，衣擺被人拽動。

“怎麽了？”她坐下問。

小月亮小手指著烤乳豬，咽了好幾下口水，意有所指。

孫寶寶沈默一會兒，“你能吃嗎？”

小月亮也皺臉思考，而後點頭，伸出一個手指，表示自己可以吃一塊。

孫寶寶轉頭，朝著秦惠那邊喊：“阿惠姐，小月亮可以吃這烤乳豬嗎？”

“不行！”人群中，秦惠的話傳過來。

孫寶寶笑笑，對著小月亮手一擺，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她頓時急了，拽緊了孫寶寶的衣服。

孫寶寶趕緊道：“你再喝幾日粥，等好徹底了，每天就跟你姑姑來飯店，你到時候幫我嘗嘗新菜好不好。”

小月亮用力點頭。

孫寶寶就又說了，“不過，你如果現在吃了這塊肉，幫我嘗菜就要推遲好幾天，你還要吃嗎？”

小月亮用力搖頭。

她只是小，又不是傻。

孫寶寶欣慰笑笑，腦袋沒被無良父母折騰笨就好。

不過……

她繼續道：“不過你如果要幫我嘗菜，得動口說話知道不。要像以前一般，我問你鹹了還是淡了，酒味重了還是輕了，你都得開口回答我。”

小月亮沒說話，她覺得自己就是因為會說話才被爸爸帶走。

所以此刻緊緊抿著嘴唇，不回答。

孫寶寶也不氣餒，安慰道：“沒關系。”

反正到時候一道菜擺在面前，像從前那般不說話不給吃就好了。

時間漸漸流逝，上了年紀的老人一個接一個的退場。而後是各個叔叔嬸嬸，有的第二天還有事兒做，得回家休息，有的則拉上幾人，去溫暖明亮的棋牌室打牌。

年輕人，大多還坐在原地烤火聊天。

孫寶寶聽了會兒游客彈吉他，等到火塔的中再沒火焰從空隙中伸出來時，和林文心一起起身回家。

她明天還有事幹，可不能和著別人一起熬跨年夜。

無人的老宅寂靜非常，林文心喝了幾杯酒，腦袋昏沈，連回來時都是孫寶寶攙扶她回來的。

一到房間，她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孫寶寶洗漱完後，將廚房收拾好了，關上廚房門窗往內院走。

月光在雪夜中更顯明亮，她撐著窗戶望向天空，喝一杯熱開水，回到空間。

空間裏，幾位爺爺碰巧扛著幾袋冬筍從山上回來，她趕緊幫忙把冬筍搬到院子中。

想必今天吃飯時又是一桌的冬筍了。

孫寶寶先是去看看前些日子釀造的酒，從地窖中出來後搬把凳子坐在院子中，和老祖宗一塊剝筍殼。

孫存宜突然道：“你外面，還有幾日過年。”

孫寶寶想想，“還得整整一個月才是除夕。”

他哦一聲，又道：“除夕那日你記得要去祠堂祭個祖。”

孫寶寶疑惑問：“有什麽寓意嗎？”她知道除夕要祭祖，可老祖宗親自吩咐的事兒，肯定是有理由的。

孫存宜淡淡瞥她一眼，想說什麽，又閉上嘴，最後只道：“你爹還孤零零的呢！”

孫寶寶：“……”

大過年的，別說這麽可怕的事兒好吧？

剝完筍後，筍得放到鍋中煮，將筍煮熟了，煮透了，那股澀味才會去除一些。

這樣煮完的冬筍放在簸箕中通風晾著，這樣第二天還能吃。

今天老祖宗親自動手做了好大一桌菜，孫寶寶跟著他忙上忙下，肚子中那點東西全部消化完全，這會兒坐在桌子上吃的比誰都快。

就這那份冬筍炒臘肉，她足足配了兩大碗米飯。

老祖宗就是老祖宗，他最難得的一點就是不同的場合，菜能做出不同的風格。

例如這道冬筍炒臘肉，老祖宗做過兩次。

一次是幾個月前教導她時炒給她看的，當時她在準備古宴，第二次則是今日。

兩次的味道風格十分不同。

這次的味道，是特別家常的味道，將家常菜做到極致。

老祖宗這是隨心所動，在什麽場合，什麽食客，他就做什麽樣的菜。

孫寶寶佩服至極，這點崇拜，讓她睡前堅持看了兩個小時的食譜，而後倒頭呼呼大睡。

她這次進來是來瞧瞧自己釀的醬料以及酒的。

幾個月前她在老宅外頭也釀了一批，不過把數量模糊了一下，二雄他們都不曉得她釀了多少。

孫寶寶現在就暗度陳倉，把空間中她釀的全運到酒仙院內，和在老宅釀的一塊保存放好。

搞完這一切後，她在空間忙碌幾日，在一日早上回到老宅。

今日是元旦，新年伊始。

孫寶寶下樓推開門，門外雪花已停，黑暗中，能看到薄薄一切積雪鋪灑在地上。

她將三個院子的燈全部打開，頓時間，老宅燈火通明，和周遭環境形成鮮明對比。

今天元旦，她能猜想出來客人會何其多。

清歡園和酒仙院的包廂已全部被預定完，聽聞村中代排業務今日更是十分緊俏。

孫寶寶想到這兒，手下動作加快。

昨日袁明說他那兒來了一批十分肥美的甲魚，孫寶寶還怪奇怪的，這甲魚按理說夏日才肥。可袁明拍兩張照片給她看後，她便急忙讓袁明今日把這一批甲魚送來。

確實夠肥美。

孫家飯店很少有甲魚菜，孫寶寶稍微想了想，好脆做一道湯煨甲魚和五香甲魚。

這兩道菜都還算簡單，特別是五香甲魚，只需先用丁香、桂皮、花椒以及大小茴香炒，而後再加入蔥姜酒、醬油和醋燒，把甲魚塊燒入味了便可以出鍋。

廚房內早已熱鬧起來。

剁剁剁剁……

幾人臉上的精神明顯比前幾日更甚。

這是因為什麽呢？

節日帶給人喜悅？

不，是節日帶給人三倍工資和今晚點菜聚會！

門口客人果然比平時多了很多，好些一大家子來聚餐的。

今日天氣正好，陽光漸漸升起，地面的薄雪被掃到一旁，這會兒連水跡都被太陽照射得慢慢蒸發。

孫寶寶在節假日都會增加接待客人，於是二雄幾人將四張桌子架在天井院上，天井院寬敞，即使加擺了四張桌子，也不會顯得擁擠。

飯店門外，人群嘈雜。三三兩兩個人聚在一塊兒說話，小孩則在父母附近跑來跑去。

不過人群邊緣處，有一位穿戴簡潔的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雙手背在腰後，旁邊跟著女人和一位少年。

他此刻，正饒有興趣的瞧著孫家飯店門口的情景。

“老杜，咱們什麽時候能進去？”女人問，這人姓馬叫馬杏然，是這位老杜的妻子。

一旁的少年一直低頭看手機，有時拍兩張照片，臉上倒是沒有不耐煩。

“九點半吧。”說完，就看到飯店大門緩緩打開，混亂的隊伍立刻變得有序。

這一家子，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坐在正廳中。

杜鳴在進門後就不斷進行觀察，他看看天花板，又瞧瞧桌底，還摸了摸桌子內側和窗欞處有無灰塵。

等正廳幾張桌子都坐滿後，他又時不時盯著幾位服務員看。

好半天，臉上微微露出滿意的神情。

吳晴晴來到桌前，微笑道：“三位顧客您好，請問需要些什麽呢？”

杜鳴點了幾道網上都誇的菜，馬杏然點了湯煨甲魚，而那位少年則勾了五香甲魚。

吳晴晴確認一番，而後帶著這第一波的點菜條往廚房走去。

墻上時鐘漸漸指向九點半，廚房內一道一道的菜被端出去時，孫寶寶正熱火朝天的在做這道湯煨甲魚。

湯煨甲魚得先把甲魚煮熟，然後去掉甲魚骨頭，往甲魚肉中加入雞湯、醬油、酒一塊兒煨煮。

等鍋中的湯煮沒一半時，再把蔥姜花椒粉撒到甲魚湯中，再次煮開後用水澱粉勾芡出鍋。

杜鳴桌的六道菜全部上齊，他從進店那刻計算了一下，統共用了半個小時。

照他說，頭批客人的上菜速度是不慢的，只是這等待著實難等，而且竟然還有代排這種業務。

聽說前段時間還有代買後翻倍賣出的黃牛，不過沒幾日就被老板所禁。

這點倒是做的不錯。

杜鳴看著一道道菜上桌，腦海中所思所想慢慢消失，幾人喉嚨一動，紛紛拿起筷子。

“等等！”那少年急切道，“等會兒，我先拍個照。”

杜鳴臉一拉，剛想訓斥，就看到妻子對自己使眼色，他立刻閉嘴。

十多歲的人，正是叛逆期，大庭廣眾之下不能不給小孩面子。

“好了沒？”杜鳴淡淡問。

“好了！”他又拍了兩張，然後拿起筷子，跟在杜鳴後頭，先夾起一塊網上許多人推薦的黃燜栗子雞。

這道菜外表看著黃亮油潤，令人食欲大開。

杜鳴夾到一塊雞腿肉，這個雞看著放入鍋中油炸過，這會兒表皮薄薄一層炸過的蛋糊，不僅吸滿醬汁，還讓裏邊的雞肉更加軟嫩。

一塊雞肉入口，杜鳴眼睛突然發亮，然後點點頭，難怪孫家飯店能吸引來這麽多回頭客。

雞肉肉香未散，味道香濃，還帶著點鮮甜。關鍵雞肉最外層雖裹滿醬汁，卻不過鹹。而雞肉裏頭經過油炸後鎖住了汁水，經過燜煮那醬香味又浸入雞肉中，吃著口感統一。

其中，這道菜的栗子也很好吃，綿糯香甜，好像還挺新鮮。

杜鳴連吃好幾口黃燜栗子雞誇讚道，“這家貴是貴了些，但味道沒得講，食材也新鮮，分量更是足。”

瞧著黃燜栗子雞多大份，一看就是一整只雞。

說完，又拿起調羹，伸向那道湯煨甲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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