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水煮牛肉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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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氣軟不代表沒脾氣。
二爺爺畢竟活了這麽些年, 哪是孫寶寶這種粗淺道行能比的。
“你心裏那點兒想法爺爺我都猜得一清二楚。”二爺爺得意的哼一聲，“不就是想讓我多做些，然後你再拿出去賣。”
孫寶寶點點頭, 她這人有一點特別好, 那就是認錯態度十分端正。
“想的到挺美，我的手藝怎麽能讓你拿出去賤賣。”
“我說爺爺, ”這話說的孫寶寶就不樂意了，“我那怎麽叫賤賣, 每一樣菜的定價都是經過嚴密計算的好吧。再說了, 您的手藝肯定和我的不一樣……”
她說著放下手中的面皮，湊過去，語氣中帶著鼓動：“您的手藝肯定得標高幾檔的價錢，而且爺爺你不想知道如今你的手藝在外頭受不受歡迎？屬於什麽檔次的？”
檔次，自然是最頂尖的檔次！
不過歡迎……這話說的倒是讓他有些心動，做廚子的嘛，不就是想讓人吃到他做的東西。
寶寶賊兮兮的看了一眼門口，然後小聲說道：“我是這麽想的，您做的月餅呢, 咱不全部賣！”
“哎你……”
“爺您別急，聽我說。”她趕緊拉著他降低聲音, 老祖宗可正兒八經交代過不許爺爺們幫她做菜的。
可他說的是菜，關我月餅啥事兒對吧？
“中秋月餅種類多樣，有廣式的、京式的蘇式潮式滇式。咱們每種做一個包裝成禮盒, 當然啦，這個價錢肯定很高，絕對不能對不起爺你的手藝。
除此之外再做點分量小的月餅，等中秋那幾天若單次在店中消費超過三千元, 咱們就送一包。這樣，就能吸引人來賣月餅禮盒。”
孫寶寶深覺自己有奸商潛質，她這麽單純一小孩，連分級消費者這種事兒她居然都能想得出來！
孫寶寶拉著二爺爺的袖子，分析得頭頭是道，越說都越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好。
“而且咱月餅還得限量，畢竟物以稀為貴。”
關鍵是二爺爺肯定不會幫她做太多。
說完，興奮看著二爺爺，臉上帶著激動的笑：“您覺得怎麽樣？”
二爺爺疑惑看著她：“那你呢？我都做了那你呢？”
呃……
孫寶寶笑容漸漸消失。
猶豫會兒：“我也做，但是我肯定和爺爺您不能比，我就做吃飯金額三千以下，一千以上那個區間的。”
順道拉動消費。
“那也行，不過我做幾種，你就得學幾種。我做幾塊，你也得做幾塊。
而且味道還得正宗，最起碼得趕得上我的一半，否則沒的談。”
孫寶寶臉色慢慢變青。
萬萬想不到套路竟然沒成功：“我……”
“沒得商量，要不然我就不做了。”
“做做做做做！”
孫寶寶趕緊把二爺爺拉回來，立刻滑跪：“我做，肯定做！”
她算是明白了人老成精這個詞，反正千萬不要小看脾氣軟的人，人家底線可硬實了好不。
正宗五仁月餅的做法其實是很覆雜的，遠比她做的冰皮棗泥來的覆雜得多。
例如五仁月餅的面粉是要細細篩一遍的，可她之前做的時候就隨便抓兩把，用量也是全憑感覺。
還有各種仁都需要精挑細選，品質不好的的都不能用。
孫寶寶一邊想著一邊揉面皮，等外面一層面皮揉完後，就可以在醒面的時間裏準備餡料了。
配料除了五種仁，有的人還會增添其他的東西，這就看個人口味了。
比如有放冰肉和金華火腿的，有放各種堅果腰果花瓣的，更有除了五種仁以外什麽都不放的。
孫寶寶呢，看著廚房中的材料這麽多，心裏頭癢癢，又開始按照手感自我發揮了。
二爺爺觀察了幾分鐘，也沒喊停，等烤完以後再讓孫寶寶吃吃自己隨意湊餡的到底是個什麽味道。
“做菜也是學問，否則你三爺爺為何天天在房內為了一盅藥膳不停的配藥。
不論做什麽，適合是很重要的。
如你釀酒，新昌酒得用井水，而嵊縣酒只能用溪水；再如冬日裏釀酒每缸要放兩鬥酒酵，而春天只需一鬥。
釀酒如此，糕點也是如此。有些餡料味道不相和，你放了等於白放，不僅浪費餡料，還毀了糕點。”
孫寶寶沈默點頭。
見此，二爺爺又將她做的月餅一塊塊掰開，還沒嘗呢，立刻搖搖頭：“你這餡料沒攪勻，吃著口感肯定不好。”
說著，切開一個自己做的月餅給孫寶寶看，“你看這個，月餅的每一處都需要均勻分布大小餡料，這種吃著才口口香。”
“除此之外，月餅的皮和餡得二八分，這才是正宗的五仁月餅……”
突然間，孫寶寶再也不敢輕視糕點了，於她來說，比起做菜，學糕點難的更多。
那吊兒郎當的、如同玩一般的態度被擊得粉碎。一股懊惱、羞恥湧上心頭。
接下來的時間不需要二爺爺盯著，她一人在廚房做了一整天的月餅。
如何讓餡料分布均勻？
如何讓表皮變得光亮？
如何讓甜鹹達到和諧？
……
爺爺們總說，做菜就是做學問，學問是在試錯中一步一步提高的。
既然是做學問，就得耐著性子。
幾十種餡料放在桌上，孫寶寶一種一種的慢慢試。終於在要出去之前試到和二爺爺不一樣的，但味道又卻完美融合的餡料口味。
完完全全是她自己找到的餡料口味。
中秋前一日。
空氣清新，氣溫適宜。
孫寶寶在這天收拾好了屋子，讓文心姐搬了過來。
而平靜的望天村也在這天突然出現了一個大事兒！
原本那傳的沸沸揚揚的休養院定址了，就定在望天村的旁邊，離望天村口不到一千米的地方。
這個消息如同沸水入油鍋一般，在十裏八鄉驚起一層浪。
從一年前開始有這個風聲時人們就曉得，這個休養院中住的肯定不是普通老人。甚至還有許多傳言說裏頭住的都是有錢有權的老人。
孫寶寶覺得有權不大可能，可有錢卻是一定的。
人人心底都有一桿秤，這種休養院若是落在自家村子附近，說不定會給村子帶來機遇。
就連望天村的人都是這麽想的，而且這休養院還沒落成呢，施工隊就開始籌備幫他們把村口的路擴寬幾米。
霎時間村子中的人喜出望外。
不管未來如何，但能肯定的一點是，這個休養院定能帶動他們村子的經濟。
而在這個消息掩蓋之下，孫寶寶家附近的破舊房子被屋主出租出去，並且租戶還花大價錢翻新重修的消息似乎就不這麽引人註意了。
不過孫寶寶還是特意關註了這個新鄰居，直到第二天趙天德上門來，成了她這天的第一個客人。
站在門口，笑笑說了一句：“孫老板，我就住你隔壁，算是你的鄰居了。”
孫寶寶一臉懵逼：“隔壁那個房子是您租的？”
原來您就是村民口中有錢還有閑的人！
說著，趕緊把人迎進來，其實這會兒才早上八點半，沒到迎客的時間呢。
趙天德看了眼時間，發現還早著，於是對孫寶寶說道：“你去忙吧，我隨便逛逛，等到點了我再吃飯。”
他對這宅子很感興趣，上次還沒看過癮呢。
孫寶寶點點頭，她也沒什麽時間，馬上要到點了，她還得去裏邊準備菜。
一進後院，一股濃濃的香味頓時進入人的鼻中，孫寶寶深深一聞，不由得加快步伐。
進廚房後洗洗手，然後打開鹵鍋，只見老鹵湯裏頭滿滿登登的都是菜品。
這個鹵水，就是她之前熬煮好的老鹵。鹵水在每次用完後可以撈出裏頭的雜質，然後放入陶瓷缸中儲存。只要保存得好，可以用許久。
而且和酒一樣，越放越香。
孫寶寶今日推出的必點菜，就是“鹵味”！
客人陸陸續續進門，因為中秋假期的原因，她明顯能感覺到今天的人比昨天更多。
隨著時間流逝，一股霸道的鹵味香若有若無的飄到正廳中。
趁著中秋假期又來清城山旅游的蕭笑笑總覺得自己隱隱約約聞到一股香味兒，可又不太確定。
蕭笑笑是一名大學生，家雖然在外省，但學校卻離清城山很近，就在隔壁市。
因為實在想念這家飯店的菜，猶豫了好幾天的她最終放棄了回家，帶著同樣沒回家的室友來到清城山。
“小雙，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蕭笑笑動動鼻子，嗅了兩下。
小雙這會兒正擺弄著手機調角度錄vlog，她從上大學就開始記錄生活，一直到了如今大三，雖然沒什麽粉絲，但也一直在堅持著。
因為她學傳媒的，等畢業了，自己這幾萬粉絲也算是個作品吧。
殷小雙仔細聞了聞，“沒有吧……哎，有了！”
“像是，鹵味兒？”殷小雙不確定地說道，“店家今天應該做鹵味了吧。”
“不能啊，我上回來……”蕭笑笑十分肯定的說著，可話還沒說完，眼睜睜的就看著店裏的服務員把墻上的今日必點改成了“鹵味”！
頓時間，周圍人出聲：“還真有鹵味啊，我就說我怎麽聞到了那股味道。”
“叮叮叮～”廚房中孫寶寶設的鬧鐘響了，她趕緊放下手中的刀，將鹵鍋的火給關了，然後將鹵肉中的東西撈出來，晾得稍微涼後切好放著待用。
恰好在此時，濤子拿了一打點菜條進來。
“濤子，鹵味好了，有點鹵味的客人現在就可以上菜。”孫寶寶說道，然後在一道道鹵味上面澆了鹵汁，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
濤子點點頭：“寶寶姐，今天人好多，還有四五個拿著手機相機在錄的，咱們飯店是不是終於要在外邊有名氣了？”
他剛剛還看到一個舉著手機，對著宅子各處直播的。
孫寶寶也是這麽覺得。
前幾天學了一手月餅技術從空間出來，拍了個逼格滿滿的視頻發到網上後，飯店賬號的粉絲量增了不少，那條視頻的播放量更是突破二十萬。
不少人都讓她掛鏈接，若不是做不過來的話……她是真的想試試！
聽人說網上賣貨可賺錢了。
最後粉絲們用“嗷嗷待哺”的姿態成功讓孫寶寶準備了一百個月餅抽獎。
孫寶寶想了想，月餅的快遞是昨天發的，現在應該有一部分人收到快遞了吧？
她心中存著事兒，可手下動作卻沒變慢，看了眼濤子寫的標註，這一波客人點的最多的菜是鹵味，除此之外就是水煮牛肉了。
濤子將鹵味全都拿出去，味道立刻充盈了整個餐廳。
來直播的張天鏡頭對著那盤鹵味清盤照啊照，成功引出來一堆的評論和禮物。
他是一個全國各地到處跑的一個美食主播，因為沒有團隊說話耿直，成功積累了大量的粉絲。
而今天他會來這個店，完全是因為清城山市區內正在開辦一個網紅直播節，而在昨天晚上，他又恰好刷到孫家飯店的賬號。
廚房環境看著不錯，菜相也很誘人。
張天到冰櫃中拿了瓶啤酒，打開倒入杯子中，喝一口後立馬夾一筷子鹵豬耳朵到嘴巴中。
“嗯！這豬耳朵真不錯，肉的糯和骨頭的脆一點都不沖突，而且味道是麻辣的，很明顯的川菜口，特別香。”
[特別香嗎！小天還非常少用過“特別香”這個詞。]
[看著好誘人，那鹵汁拌飯肯定很好吃。]
張天一邊筷子不停地夾，頭也不停地點，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過這種表情的粉絲們已經對這家店開始產生好奇了。
“有一說一，這家店味道真的牛，但是他們家分量不大，但是價錢不低，就這麽一小盤豬耳朵要77。”說著，張天夾起一個雞爪。
一個肥嘟嘟的雞爪DuangDuangDuang的出現在屏幕前，鹵汁順著雞爪一滴一滴的流下來。
“現在，咱們來試試66一盤的雞爪。我都不需要數，一眼就能看出來一盤的雞爪只有六個。”
[也就是說11塊錢一個雞爪？？？是不是有點坑……]
[如果是在風景區，這個價錢也說得過去。]
張天將滴著汁的雞爪放入口中，抿一下，再嗦一下，肥肥糯糯的雞爪皮就脫離了骨頭，裏頭的筋還又糯又有嚼勁。
他眼睛都亮了，忍不住把骨頭都給咬碎，吃完一個，根本來不及說話，迫切想吃下一個。
“這雞爪，鹵的非常優秀！我就不愛吃那種一點肉都沒有，鹵的還又硬又幹的雞爪。
廚師整得特別好，這雞爪每一個都軟乎，但是卻又十分完整，看到沒，全都沒有缺指頭少肉的。”
趙天把雞爪放到鏡頭前，把還在等外賣的粉絲饞的嗷嗷叫。
餐廳很精彩，廚房中的孫寶寶卻汗水直流。
她現在正在做水煮牛肉。
水煮牛肉是特別經典的一道川菜。
她早上腌制完放入冰箱中冷藏的牛肉拿出來。
然後起鍋燒油，放入幹辣椒和花椒炸香，等幹辣椒成褐色之後趕緊撈出，切碎放入一旁待用。
接著將鍋中的香油翻一半出來，之後起火熱油，油熱下蒜泥紅油豆瓣醬炒香，炒香後倒入雞湯。
在開店的日子裏，她每天都會吊著一鍋雞湯放著做菜。
倒入雞湯後，往鍋中加入醬油和鹽。等湯煮沸了再撈去湯中的殘渣，下入腌制好的牛肉片。
這個時候要把火給調小啦，否則肉很快就會被煮老。
等牛肉煮熟後，撈起牛肉放在墊著生菜的碗中，隨後在牛肉上放上之前炸好的辣椒和花椒以及蔥花。
最後“嘩”的一聲，將熱油潑在辣椒花椒上，再撒上白芝麻便可。
熱油一潑，原本麻辣的味道立刻覆蓋了一層濃香，就是聞著這味道都能吃下一碗飯。
二雄很快就把菜給端出去了，順著座位號一桌一桌放上去。
他抹了下額頭的汗，又趕緊跑到廚房中，可能是平常練得多，最近寶寶炒菜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蕭笑笑看了眼自己眼前的幾道菜，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先是夾起一筷水煮牛肉。筷子上，裹滿紅油的牛肉十分誘人，那極香的紅油還順著肉片滴到白白的米飯上，不由得想讓人扒口飯。
就這個距離，那股麻辣鮮香的味道都能撲鼻而來，可想而知進入口中後會多麽的好吃。
殷小雙早就忍不了夾一筷子吃了。
牛肉極香極嫩，外面的一層薄薄的澱粉讓牛肉變得十分滑。
入口後先是麻，麻充斥了你的口腔。隨後立刻就是辣，配合著麻一起，十分刺激。
可這一股麻辣又不會搶奪牛肉本身的味道，配著炸香的辣椒一起吃，簡直無敵！
水煮牛肉從來就是個下飯菜，殷小雙在這一刻忘了自己面前還有錄視頻。
她低著頭，一口菜一口飯，水煮牛肉的紅湯浸滿了碗中的飯，最後她拿起調羹扒拉兩下，將飯碗得一粒飯都不剩。
等吃完坐直身體打了一個飽嗝後，眼睛落在飯碗上，她突然“垂死病中驚坐起”的發現，這個碗竟然是她平常飯碗的兩倍大！
而她竟然只配著水煮牛肉把這碗飯全給吃了！
殷小雙摸摸自己的肚子，還是忍不住拿起筷子夾其他菜，心中暗暗決定吃完這一頓她晚上就不吃飯了。
減肥！
酒仙院中。
相比於外面的熱鬧，酒仙院中十分安靜。
趙天德坐在包廂中，將窗戶打開，賞著外頭的好景色，愜意的喝著小酒。有時喝到興起時，還會端著酒杯去院子裏頭餵魚。
說到趙老爺子坐包廂這事兒，真不是孫寶寶坑他，而是他自己來了以後到處溜達，等快要吃飯的時候到正廳一看，傻眼了！
每張桌子上都坐滿了人，他來的時候又沒帶包，所以早沒了他的位置。
而去門廳一看，也是如此，甚至另一個門廳中還有客人在等號呢。
不過老爺子有個有錢的兒子，爺賣崽田心不疼，花8888坐個包廂現在看值的很。
例如上次孫老板只給五年花雕酒，這會兒開包廂後就給了七年的了。
廚房中孫寶寶把空間食材拿出來，準備開始做包廂客人的菜。
今天包廂中除了趙老爺子，竟然還開了一個包廂。聽口音和氣質，約摸是他們清城山本土的茶老板、茶大款……
趙天德在門口逗著廊下的鳥，遠遠的看到濤子端著托盤往他著走來。
“哎呦，終於來了。”老爺子笑了笑，“菜還不上酒都要被我喝見底了。”
濤子放下菜，一絲不茍說道：“趙總可特意打電話來說今天只能賣給你一兩酒。”
他覺得這位趙總真是個孝子，不僅規定了他父親的酒量(三天喝一兩)，還規定了每天必須要吃的菜(蔬菜肉蛋奶)。
濤子覺得兩人的關系都跟互換了一樣。
“嘖，怎麽現在有錢還花不出去了呢……”
趙天德十分頭疼，一兩誰夠喝。不過他也知道這是自家兒子搞出來的事兒，所以也不為難服務員。
只是等服務員走後，給自家孫子打了一個視頻。
趙天德語氣落寞：“餵乖孫，你得管管你爹了！”
濤子在門口聽到這話差點摔了一跤。
我的天，這家人怎麽都是兒子管著老子？
趙思衡剛從實驗室出來，才摸到手機他爺爺就打了視頻電話過來。
“他又怎麽你了？”趙思衡這句話說得順嘴，每次這兩人鬧別扭基本上都會前後腳打電話給他。
不是拉他調解，而是逼他站隊。
從小被折磨到大的他，現在摸索出了一套法子——見爹說爹話，見爺說爺話。
“你說說他這人，我都躲到鄉下了他還不給我安生日子過！連酒都不讓飯店老板賣給我！”
老爺子一邊說著，可那手上筷子的速度卻一點都沒放慢，看著真不像是沒有安生日子過的人。
趙思衡認真看了眼爺爺，見他吃得相當香，就知道這次又是他矯情了。
“那你也天天打電話煩他，不給他安生日子過。”趙思衡換了衣服，收拾好東西走出實驗室。
反正他爸十分樂意老頭子來煩他，一天不和老爺子說話心裏都不好受，就是個隱形的爹寶男。
趙天德搖搖頭：“這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嗎，不合算的事兒我不幹。”
“好了不和你說了，這裏的菜是真的好吃，你哪天休假來清城山爺請你吃飯！”
趙老爺子暫時不想把嘴用在孫子身上，連聲討趙明達這件事兒都忘了。
他現在心中就一個字：香！
比前幾天吃的還香！
掛斷電話，忍不住起身按了一下包廂按鈕，接通門廳電話後：
“濤子，再給爺上一份賽螃蟹！”
另一邊的趙思衡看到掛斷提醒口中的話堵在嘴中，他想說自己一周後就要去清城山幹活了。
實驗室在清城山設立了一個基地，他約摸會被派去種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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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爺畢竟活了這麽些年, 哪是孫寶寶這種粗淺道行能比的。
“你心裏那點兒想法爺爺我都猜得一清二楚。”二爺爺得意的哼一聲，“不就是想讓我多做些，然後你再拿出去賣。”
孫寶寶點點頭, 她這人有一點特別好, 那就是認錯態度十分端正。
“想的到挺美，我的手藝怎麽能讓你拿出去賤賣。”
“我說爺爺, ”這話說的孫寶寶就不樂意了，“我那怎麽叫賤賣, 每一樣菜的定價都是經過嚴密計算的好吧。再說了, 您的手藝肯定和我的不一樣……”
她說著放下手中的面皮，湊過去，語氣中帶著鼓動：“您的手藝肯定得標高幾檔的價錢，而且爺爺你不想知道如今你的手藝在外頭受不受歡迎？屬於什麽檔次的？”
檔次，自然是最頂尖的檔次！
不過歡迎……這話說的倒是讓他有些心動，做廚子的嘛，不就是想讓人吃到他做的東西。
寶寶賊兮兮的看了一眼門口，然後小聲說道：“我是這麽想的，您做的月餅呢, 咱不全部賣！”
“哎你……”
“爺您別急，聽我說。”她趕緊拉著他降低聲音, 老祖宗可正兒八經交代過不許爺爺們幫她做菜的。
可他說的是菜，關我月餅啥事兒對吧？
“中秋月餅種類多樣，有廣式的、京式的蘇式潮式滇式。咱們每種做一個包裝成禮盒, 當然啦，這個價錢肯定很高，絕對不能對不起爺你的手藝。
除此之外再做點分量小的月餅，等中秋那幾天若單次在店中消費超過三千元, 咱們就送一包。這樣，就能吸引人來賣月餅禮盒。”
孫寶寶深覺自己有奸商潛質，她這麽單純一小孩，連分級消費者這種事兒她居然都能想得出來！
孫寶寶拉著二爺爺的袖子，分析得頭頭是道，越說都越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好。
“而且咱月餅還得限量，畢竟物以稀為貴。”
關鍵是二爺爺肯定不會幫她做太多。
說完，興奮看著二爺爺，臉上帶著激動的笑：“您覺得怎麽樣？”
二爺爺疑惑看著她：“那你呢？我都做了那你呢？”
呃……
孫寶寶笑容漸漸消失。
猶豫會兒：“我也做，但是我肯定和爺爺您不能比，我就做吃飯金額三千以下，一千以上那個區間的。”
順道拉動消費。
“那也行，不過我做幾種，你就得學幾種。我做幾塊，你也得做幾塊。
而且味道還得正宗，最起碼得趕得上我的一半，否則沒的談。”
孫寶寶臉色慢慢變青。
萬萬想不到套路竟然沒成功：“我……”
“沒得商量，要不然我就不做了。”
“做做做做做！”
孫寶寶趕緊把二爺爺拉回來，立刻滑跪：“我做，肯定做！”
她算是明白了人老成精這個詞，反正千萬不要小看脾氣軟的人，人家底線可硬實了好不。
正宗五仁月餅的做法其實是很覆雜的，遠比她做的冰皮棗泥來的覆雜得多。
例如五仁月餅的面粉是要細細篩一遍的，可她之前做的時候就隨便抓兩把，用量也是全憑感覺。
還有各種仁都需要精挑細選，品質不好的的都不能用。
孫寶寶一邊想著一邊揉面皮，等外面一層面皮揉完後，就可以在醒面的時間裏準備餡料了。
配料除了五種仁，有的人還會增添其他的東西，這就看個人口味了。
比如有放冰肉和金華火腿的，有放各種堅果腰果花瓣的，更有除了五種仁以外什麽都不放的。
孫寶寶呢，看著廚房中的材料這麽多，心裏頭癢癢，又開始按照手感自我發揮了。
二爺爺觀察了幾分鐘，也沒喊停，等烤完以後再讓孫寶寶吃吃自己隨意湊餡的到底是個什麽味道。
“做菜也是學問，否則你三爺爺為何天天在房內為了一盅藥膳不停的配藥。
不論做什麽，適合是很重要的。
如你釀酒，新昌酒得用井水，而嵊縣酒只能用溪水；再如冬日裏釀酒每缸要放兩鬥酒酵，而春天只需一鬥。
釀酒如此，糕點也是如此。有些餡料味道不相和，你放了等於白放，不僅浪費餡料，還毀了糕點。”
孫寶寶沈默點頭。
見此，二爺爺又將她做的月餅一塊塊掰開，還沒嘗呢，立刻搖搖頭：“你這餡料沒攪勻，吃著口感肯定不好。”
說著，切開一個自己做的月餅給孫寶寶看，“你看這個，月餅的每一處都需要均勻分布大小餡料，這種吃著才口口香。”
“除此之外，月餅的皮和餡得二八分，這才是正宗的五仁月餅……”
突然間，孫寶寶再也不敢輕視糕點了，於她來說，比起做菜，學糕點難的更多。
那吊兒郎當的、如同玩一般的態度被擊得粉碎。一股懊惱、羞恥湧上心頭。
接下來的時間不需要二爺爺盯著，她一人在廚房做了一整天的月餅。
如何讓餡料分布均勻？
如何讓表皮變得光亮？
如何讓甜鹹達到和諧？
……
爺爺們總說，做菜就是做學問，學問是在試錯中一步一步提高的。
既然是做學問，就得耐著性子。
幾十種餡料放在桌上，孫寶寶一種一種的慢慢試。終於在要出去之前試到和二爺爺不一樣的，但味道又卻完美融合的餡料口味。
完完全全是她自己找到的餡料口味。
中秋前一日。
空氣清新，氣溫適宜。
孫寶寶在這天收拾好了屋子，讓文心姐搬了過來。
而平靜的望天村也在這天突然出現了一個大事兒！
原本那傳的沸沸揚揚的休養院定址了，就定在望天村的旁邊，離望天村口不到一千米的地方。
這個消息如同沸水入油鍋一般，在十裏八鄉驚起一層浪。
從一年前開始有這個風聲時人們就曉得，這個休養院中住的肯定不是普通老人。甚至還有許多傳言說裏頭住的都是有錢有權的老人。
孫寶寶覺得有權不大可能，可有錢卻是一定的。
人人心底都有一桿秤，這種休養院若是落在自家村子附近，說不定會給村子帶來機遇。
就連望天村的人都是這麽想的，而且這休養院還沒落成呢，施工隊就開始籌備幫他們把村口的路擴寬幾米。
霎時間村子中的人喜出望外。
不管未來如何，但能肯定的一點是，這個休養院定能帶動他們村子的經濟。
而在這個消息掩蓋之下，孫寶寶家附近的破舊房子被屋主出租出去，並且租戶還花大價錢翻新重修的消息似乎就不這麽引人註意了。
不過孫寶寶還是特意關註了這個新鄰居，直到第二天趙天德上門來，成了她這天的第一個客人。
站在門口，笑笑說了一句：“孫老板，我就住你隔壁，算是你的鄰居了。”
孫寶寶一臉懵逼：“隔壁那個房子是您租的？”
原來您就是村民口中有錢還有閑的人！
說著，趕緊把人迎進來，其實這會兒才早上八點半，沒到迎客的時間呢。
趙天德看了眼時間，發現還早著，於是對孫寶寶說道：“你去忙吧，我隨便逛逛，等到點了我再吃飯。”
他對這宅子很感興趣，上次還沒看過癮呢。
孫寶寶點點頭，她也沒什麽時間，馬上要到點了，她還得去裏邊準備菜。
一進後院，一股濃濃的香味頓時進入人的鼻中，孫寶寶深深一聞，不由得加快步伐。
進廚房後洗洗手，然後打開鹵鍋，只見老鹵湯裏頭滿滿登登的都是菜品。
這個鹵水，就是她之前熬煮好的老鹵。鹵水在每次用完後可以撈出裏頭的雜質，然後放入陶瓷缸中儲存。只要保存得好，可以用許久。
而且和酒一樣，越放越香。
孫寶寶今日推出的必點菜，就是“鹵味”！
客人陸陸續續進門，因為中秋假期的原因，她明顯能感覺到今天的人比昨天更多。
隨著時間流逝，一股霸道的鹵味香若有若無的飄到正廳中。
趁著中秋假期又來清城山旅游的蕭笑笑總覺得自己隱隱約約聞到一股香味兒，可又不太確定。
蕭笑笑是一名大學生，家雖然在外省，但學校卻離清城山很近，就在隔壁市。
因為實在想念這家飯店的菜，猶豫了好幾天的她最終放棄了回家，帶著同樣沒回家的室友來到清城山。
“小雙，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蕭笑笑動動鼻子，嗅了兩下。
小雙這會兒正擺弄著手機調角度錄vlog，她從上大學就開始記錄生活，一直到了如今大三，雖然沒什麽粉絲，但也一直在堅持著。
因為她學傳媒的，等畢業了，自己這幾萬粉絲也算是個作品吧。
殷小雙仔細聞了聞，“沒有吧……哎，有了！”
“像是，鹵味兒？”殷小雙不確定地說道，“店家今天應該做鹵味了吧。”
“不能啊，我上回來……”蕭笑笑十分肯定的說著，可話還沒說完，眼睜睜的就看著店裏的服務員把墻上的今日必點改成了“鹵味”！
頓時間，周圍人出聲：“還真有鹵味啊，我就說我怎麽聞到了那股味道。”
“叮叮叮～”廚房中孫寶寶設的鬧鐘響了，她趕緊放下手中的刀，將鹵鍋的火給關了，然後將鹵肉中的東西撈出來，晾得稍微涼後切好放著待用。
恰好在此時，濤子拿了一打點菜條進來。
“濤子，鹵味好了，有點鹵味的客人現在就可以上菜。”孫寶寶說道，然後在一道道鹵味上面澆了鹵汁，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
濤子點點頭：“寶寶姐，今天人好多，還有四五個拿著手機相機在錄的，咱們飯店是不是終於要在外邊有名氣了？”
他剛剛還看到一個舉著手機，對著宅子各處直播的。
孫寶寶也是這麽覺得。
前幾天學了一手月餅技術從空間出來，拍了個逼格滿滿的視頻發到網上後，飯店賬號的粉絲量增了不少，那條視頻的播放量更是突破二十萬。
不少人都讓她掛鏈接，若不是做不過來的話……她是真的想試試！
聽人說網上賣貨可賺錢了。
最後粉絲們用“嗷嗷待哺”的姿態成功讓孫寶寶準備了一百個月餅抽獎。
孫寶寶想了想，月餅的快遞是昨天發的，現在應該有一部分人收到快遞了吧？
她心中存著事兒，可手下動作卻沒變慢，看了眼濤子寫的標註，這一波客人點的最多的菜是鹵味，除此之外就是水煮牛肉了。
濤子將鹵味全都拿出去，味道立刻充盈了整個餐廳。
來直播的張天鏡頭對著那盤鹵味清盤照啊照，成功引出來一堆的評論和禮物。
他是一個全國各地到處跑的一個美食主播，因為沒有團隊說話耿直，成功積累了大量的粉絲。
而今天他會來這個店，完全是因為清城山市區內正在開辦一個網紅直播節，而在昨天晚上，他又恰好刷到孫家飯店的賬號。
廚房環境看著不錯，菜相也很誘人。
張天到冰櫃中拿了瓶啤酒，打開倒入杯子中，喝一口後立馬夾一筷子鹵豬耳朵到嘴巴中。
“嗯！這豬耳朵真不錯，肉的糯和骨頭的脆一點都不沖突，而且味道是麻辣的，很明顯的川菜口，特別香。”
[特別香嗎！小天還非常少用過“特別香”這個詞。]
[看著好誘人，那鹵汁拌飯肯定很好吃。]
張天一邊筷子不停地夾，頭也不停地點，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過這種表情的粉絲們已經對這家店開始產生好奇了。
“有一說一，這家店味道真的牛，但是他們家分量不大，但是價錢不低，就這麽一小盤豬耳朵要77。”說著，張天夾起一個雞爪。
一個肥嘟嘟的雞爪DuangDuangDuang的出現在屏幕前，鹵汁順著雞爪一滴一滴的流下來。
“現在，咱們來試試66一盤的雞爪。我都不需要數，一眼就能看出來一盤的雞爪只有六個。”
[也就是說11塊錢一個雞爪？？？是不是有點坑……]
[如果是在風景區，這個價錢也說得過去。]
張天將滴著汁的雞爪放入口中，抿一下，再嗦一下，肥肥糯糯的雞爪皮就脫離了骨頭，裏頭的筋還又糯又有嚼勁。
他眼睛都亮了，忍不住把骨頭都給咬碎，吃完一個，根本來不及說話，迫切想吃下一個。
“這雞爪，鹵的非常優秀！我就不愛吃那種一點肉都沒有，鹵的還又硬又幹的雞爪。
廚師整得特別好，這雞爪每一個都軟乎，但是卻又十分完整，看到沒，全都沒有缺指頭少肉的。”
趙天把雞爪放到鏡頭前，把還在等外賣的粉絲饞的嗷嗷叫。
餐廳很精彩，廚房中的孫寶寶卻汗水直流。
她現在正在做水煮牛肉。
水煮牛肉是特別經典的一道川菜。
她早上腌制完放入冰箱中冷藏的牛肉拿出來。
然後起鍋燒油，放入幹辣椒和花椒炸香，等幹辣椒成褐色之後趕緊撈出，切碎放入一旁待用。
接著將鍋中的香油翻一半出來，之後起火熱油，油熱下蒜泥紅油豆瓣醬炒香，炒香後倒入雞湯。
在開店的日子裏，她每天都會吊著一鍋雞湯放著做菜。
倒入雞湯後，往鍋中加入醬油和鹽。等湯煮沸了再撈去湯中的殘渣，下入腌制好的牛肉片。
這個時候要把火給調小啦，否則肉很快就會被煮老。
等牛肉煮熟後，撈起牛肉放在墊著生菜的碗中，隨後在牛肉上放上之前炸好的辣椒和花椒以及蔥花。
最後“嘩”的一聲，將熱油潑在辣椒花椒上，再撒上白芝麻便可。
熱油一潑，原本麻辣的味道立刻覆蓋了一層濃香，就是聞著這味道都能吃下一碗飯。
二雄很快就把菜給端出去了，順著座位號一桌一桌放上去。
他抹了下額頭的汗，又趕緊跑到廚房中，可能是平常練得多，最近寶寶炒菜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蕭笑笑看了眼自己眼前的幾道菜，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先是夾起一筷水煮牛肉。筷子上，裹滿紅油的牛肉十分誘人，那極香的紅油還順著肉片滴到白白的米飯上，不由得想讓人扒口飯。
就這個距離，那股麻辣鮮香的味道都能撲鼻而來，可想而知進入口中後會多麽的好吃。
殷小雙早就忍不了夾一筷子吃了。
牛肉極香極嫩，外面的一層薄薄的澱粉讓牛肉變得十分滑。
入口後先是麻，麻充斥了你的口腔。隨後立刻就是辣，配合著麻一起，十分刺激。
可這一股麻辣又不會搶奪牛肉本身的味道，配著炸香的辣椒一起吃，簡直無敵！
水煮牛肉從來就是個下飯菜，殷小雙在這一刻忘了自己面前還有錄視頻。
她低著頭，一口菜一口飯，水煮牛肉的紅湯浸滿了碗中的飯，最後她拿起調羹扒拉兩下，將飯碗得一粒飯都不剩。
等吃完坐直身體打了一個飽嗝後，眼睛落在飯碗上，她突然“垂死病中驚坐起”的發現，這個碗竟然是她平常飯碗的兩倍大！
而她竟然只配著水煮牛肉把這碗飯全給吃了！
殷小雙摸摸自己的肚子，還是忍不住拿起筷子夾其他菜，心中暗暗決定吃完這一頓她晚上就不吃飯了。
減肥！
酒仙院中。
相比於外面的熱鬧，酒仙院中十分安靜。
趙天德坐在包廂中，將窗戶打開，賞著外頭的好景色，愜意的喝著小酒。有時喝到興起時，還會端著酒杯去院子裏頭餵魚。
說到趙老爺子坐包廂這事兒，真不是孫寶寶坑他，而是他自己來了以後到處溜達，等快要吃飯的時候到正廳一看，傻眼了！
每張桌子上都坐滿了人，他來的時候又沒帶包，所以早沒了他的位置。
而去門廳一看，也是如此，甚至另一個門廳中還有客人在等號呢。
不過老爺子有個有錢的兒子，爺賣崽田心不疼，花8888坐個包廂現在看值的很。
例如上次孫老板只給五年花雕酒，這會兒開包廂後就給了七年的了。
廚房中孫寶寶把空間食材拿出來，準備開始做包廂客人的菜。
今天包廂中除了趙老爺子，竟然還開了一個包廂。聽口音和氣質，約摸是他們清城山本土的茶老板、茶大款……
趙天德在門口逗著廊下的鳥，遠遠的看到濤子端著托盤往他著走來。
“哎呦，終於來了。”老爺子笑了笑，“菜還不上酒都要被我喝見底了。”
濤子放下菜，一絲不茍說道：“趙總可特意打電話來說今天只能賣給你一兩酒。”
他覺得這位趙總真是個孝子，不僅規定了他父親的酒量(三天喝一兩)，還規定了每天必須要吃的菜(蔬菜肉蛋奶)。
濤子覺得兩人的關系都跟互換了一樣。
“嘖，怎麽現在有錢還花不出去了呢……”
趙天德十分頭疼，一兩誰夠喝。不過他也知道這是自家兒子搞出來的事兒，所以也不為難服務員。
只是等服務員走後，給自家孫子打了一個視頻。
趙天德語氣落寞：“餵乖孫，你得管管你爹了！”
濤子在門口聽到這話差點摔了一跤。
我的天，這家人怎麽都是兒子管著老子？
趙思衡剛從實驗室出來，才摸到手機他爺爺就打了視頻電話過來。
“他又怎麽你了？”趙思衡這句話說得順嘴，每次這兩人鬧別扭基本上都會前後腳打電話給他。
不是拉他調解，而是逼他站隊。
從小被折磨到大的他，現在摸索出了一套法子——見爹說爹話，見爺說爺話。
“你說說他這人，我都躲到鄉下了他還不給我安生日子過！連酒都不讓飯店老板賣給我！”
老爺子一邊說著，可那手上筷子的速度卻一點都沒放慢，看著真不像是沒有安生日子過的人。
趙思衡認真看了眼爺爺，見他吃得相當香，就知道這次又是他矯情了。
“那你也天天打電話煩他，不給他安生日子過。”趙思衡換了衣服，收拾好東西走出實驗室。
反正他爸十分樂意老頭子來煩他，一天不和老爺子說話心裏都不好受，就是個隱形的爹寶男。
趙天德搖搖頭：“這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嗎，不合算的事兒我不幹。”
“好了不和你說了，這裏的菜是真的好吃，你哪天休假來清城山爺請你吃飯！”
趙老爺子暫時不想把嘴用在孫子身上，連聲討趙明達這件事兒都忘了。
他現在心中就一個字：香！
比前幾天吃的還香！
掛斷電話，忍不住起身按了一下包廂按鈕，接通門廳電話後：
“濤子，再給爺上一份賽螃蟹！”
另一邊的趙思衡看到掛斷提醒口中的話堵在嘴中，他想說自己一周後就要去清城山幹活了。
實驗室在清城山設立了一個基地，他約摸會被派去種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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