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玉人歌（7）

“過幾日就是上元節，汝嫻大膽邀請公子……一同參加……”

“上元節在下已與別人有約，怕是不能同小姐一起了。”冥淵聲音硬朗，拒絕之意再明顯不過。

“冥公子……”劉汝嫻淚眼蒙蒙，“小女子一心仰慕冥公子，公子可否……”

冥淵完全不答話。

小小在一旁看著劉汝嫻哭得梨花帶雨，於心不忍，拽了拽冥淵的手問他：“劉小姐一片癡心，你就一點也不在意？”

冥淵白她一眼：“我為何要在意？”

“你看她一動一靜笑哭之間都是我見猶憐，肯定是溫柔善解人意的女子，你當真就不動心？”

冥淵嘲諷一笑：“在你眼中只要對我有心的我便要應承？”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真不知該說你什麽才好！”冥淵忽然來了怒氣，甩開手不理她。

小小知道自己說錯話，又討好地伸出手去。

“不準拉。”冥淵撇下冷臉就是不理。

小小賠笑著硬是把他的手腕輕輕握住：“別生氣了……”

冥淵這才回過頭看她，嘆了口氣終於收回冷臉。見她的手執意握著他的，他拍拍她的臉：“往後別自作聰明。”

“是，冥淵不能不理我。”

“我怎麽會不理，只要你不鬧心。”冥淵握住她的手。

一來一去，對面的劉汝嫻雖然只看到小小的表情，不知道她說了什麽，但冥淵的話卻字字聽入耳中，敲著她的心。

冥淵的意思很明確，她終於忍不住，哭著跑出了大門。

小小望著跑出去的身影，再看看冥淵，什麽都不敢說。

入夜，小小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離開四方境已經很久了，離開公子也很久了，不知道他怎麽樣，是不是也如她這般思念？

她幹脆下床披上奚鼠皮往院子裏走。

剛走出院子，頭頂上就傳來疑惑聲：“怎麽起來了？”

小小望去，一輪明月懸在高空，屋檐上坐著黑色的身影，月光揮灑在他身上，勾出一圈明影。

“要不要上來？”他嘴角蘊笑用眼神問她。

眼神交匯間，他已飛身從屋檐下來，一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托住她的腰，轉眼就把她拉上屋頂。

冥淵扶著她坐下，又替她裹緊了外衣。

她拉住他的手腕，傳音道：“哎，我真沒用，現在就連這麽矮的屋頂都上不來。”

“因為你元氣沒有恢覆，再說有我，你上不來我帶你便是。”

小小瞇眼：“冥淵對我太好了！”

“早晚有一天讓你還回來。”

“有需要小的一天，小的必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話說得這麽大，真需要的時候我一定不會跟你客氣。”冥淵垂頭認真看她，不過須臾又移開目光，“我們很久沒有這樣在月光下領了。”

“你這麽一說好像真的很久了。”小小擡頭望著天上圓月，“時間流逝好快。”

“幾百年前你還只能窩在我懷裏，幾百年後你已經坐在我身邊。”

“以前沒化人形，不在你懷裏還能在哪兒？”

冥淵心情似很好，笑她道：“是誰天冷了就往我袖子裏鉆？遇到危險了還得躲到我肩膀上？”

“所以你是我的好友，好友就是用來擋災避難。”

冥淵笑意不明：“對，你也是我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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