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淵替小小理理領口的衣衫，道：“你此番身體受損嚴重，即便有百年修為，也不能助你護體。現今的你很虛弱，功力只相當於化身人形的階段，所有的修為都施展不出來。”

“那我就同凡人沒有兩樣？”

“等身體調養好了自然會恢覆。”

“要多久？”

冥淵眼角一瞇，正中她要害：“你急著回天界？”

“我……放心不下公子。”

“要想見他，先保住你的命恢覆了才有機會。”

“知道了。”小小垂頭，只覺得喪氣。

冥淵又安慰她：“反正你成人以來從未好好體驗過凡間生活，不如就當此次好玩兒？再說你若不調養好拖著殘病的身體回去，讓上華天君看到了，豈不是會雄？”

句句在理，仍由小小沮喪也不得不乖乖聽他的話。

冥淵拍拍她的肩膀：“等你恢覆了，我請你喝酒，千年珍藏。”

敲門聲響起，冥淵道：“進來。”

離朱端著白瓷青花的碗進來，恭恭敬敬放到冥淵眼前：“大人，藥熬好了。”

冥淵徑直端起碗遞到小小唇邊：“你渾身無力，我來餵你。”

小小蹙緊了眉：“藥很苦？”

“還是這麽怕苦？”

“我統共這千年就沒怎麽喝過藥，當然怕苦。”

“還好早有準備。”冥淵變戲法似地攤開手心，紙包的蜜餞赫然出現。

“一口喝下去然後吃蜜餞。”沒等她多說，他就著她唇邊把藥餵給她。

看著她喝完藥一臉苦相，他朗笑著把蜜餞塞進她嘴裏。

小小把蜜餞叼細細嘗過，緩過一口氣：“終於不苦了，還好冥淵你想得周到。”

“當然，對你我可是很上心的。”

“是是，你對我是極好的。”

兩人你來我往，絲毫沒有註意到一旁的離朱臉色早已面如死灰。

時光飛逝，天氣漸漸轉涼，小小的身體逐漸好了起來。除了聲音還沒有恢覆，不能說出自己的意思外，心口已經不再痛。

冥淵告訴她，剩下的半顆元丹是無論如何恢覆不到完整，保住性命已經很好，只要以後勤加修為，一切都無大礙。

小小數不清自己在人界已經呆了多久，她也很少提回天界的事。一提，就明顯感覺到冥淵的不悅。離朱一如既往在和她獨處中沒有好臉色，不過感覺得出離朱待她也有幾分真心，至少冥淵在，她不敢亂來。

今日天氣尚好，小小透過窗戶見到滿院的花花草草還算可愛，萌生了要起床看看的念頭。

冥淵和離朱不在身邊，小小試了試坐直了身子想要下床來。腳剛落地，身體太久沒有活動，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一雙有力的臂膀一把把她撈起來。

靠在黑色錦袍的懷中，臉貼著錦緞的，竟是說不出的舒服。

小小仰頭，拉住他的手腕，笑得無害：“冥淵你來了。”

冥淵一個嗤鼻：“再不來你就掉下去了。”

“所以你來得剛剛好。”

冥淵空出一只手揉揉她的臉：“笑得這麽燦爛，想幹什麽？”

“我天天躺床上當挺屍，屍體也會累的……”

“說重點。”

小小立馬投降：“我想下床走走。”

冥淵上上下下看了她幾遍，確定了一番才說：“院子裏花開得正好，去走走也無妨。”

“好咧！”

“不過得我扶著你，你身體虛弱，沒人攙扶一定會跌倒。”

“那就有勞冥淵大人了。”小小偏頭笑，說不出的調皮。

“照顧了近千年，我習慣了。”冥淵回應，抓過被子上鋪的奚鼠衣披在她身上，“外面已是冬日，小心冷。”一手摟住她的肩頭，一手環住她的腰身往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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