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記得，你又欠我一樁人情，”他語氣略有些冰冷，“總有一天我會叫你一並還我，你別忘了。”

“你若有事，我也會拼盡全力，更何況是還你。”小小鄭重道。

“你……”冥淵後面的話悉數咽了回去，“我準備開始了，會很痛，你忍著。”

小小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一心一意專註冥淵的動作。

身側的上華身體已是冰涼，她緩緩執住他一側的手，輕輕握住。

冥淵伸出並行兩指，隔著空氣在小小胸口上方劃開，小小心頭猛然一痛，便知他是在剜元丹了。

白光乍現，一顆的珠子從心口上浮，白色的光澄凈透亮，將一室小屋照如白晝。冥淵手指使勁一劃，珠子瞬間裂成兩半。

疼痛加劇，與情煉發作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握手成拳，使勁忍耐痛楚。

冥淵見她額頭布滿汗滴，不敢大意，只得加快手上的動作。

分裂成兩半的元丹，一半被冥淵擡起，反手一壓，快速壓進了上華的胸膛。元丹在他胸口起起伏伏半響，終於沈定。

上華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紅潤。

這邊冥淵把剩下的半顆元丹緩緩推入小小的心口。元丹歸位，又是一陣傳來。小小只得死死按住身體，努力克服疼痛。

“好了，我即刻送他走。”冥淵扶起上華就要往外走，小小撐起身，握住上華的那只手還沒有放開。

冥淵見到她的動作，搖搖頭。

小小放開手，看著一青一黑兩個身影從自己眼前消失。

冥淵扶上華到屋外，口中念念有詞，不多時空中飛來一只黑色的大鳥，純黑的羽毛，純白的眼珠，張開的翅膀，它溫順地停落在冥淵眼前，用頭碰了碰冥淵的手。

“離朱，將他送到天界。你要小心，莫讓天界的人瞧出你身份。”

喚作離朱的鳥晃動脖子，用翅膀將上華擄到自己背上，一聲長鳴後揮動長翅飛走了。

冥淵轉身回屋，查看小小的情況。

小小看著他，吃力說道：“公子，送走了？”

“送走了。你先擔心好你自己，未來會很難度過。”

示意她別再說話，他將小小緊緊抱在自己懷中：“我們要出四方境了，會有些難受，忍著。”

飛身掠過一座座山，前路九轉十八彎，一直飛著，卻像始終走不到盡頭。冥淵飛了半天，終於停下來。

抱著她的手強勁有力，一直沒有松開。

小小已經痛得不行，看了看他：“還沒有出去麽？”

“只差一步了。”他嘴角微微揚起，“區區四方境怎麽可能困得住我？”說完，腳步沈穩向前走去。

小小挪動眼珠從他手臂望出去，果真，身後的景色緩緩倒退，迷霧開始蔓延，漸漸將一切包裹在霧蒙之中。

有暖流註入她的心口，耳邊響起冥淵的話：“我之前查看了上華，知道你的修為全註入了他體內，他回了天界，你的修為自然用不上了，你不必擔憂。我替你取了回來，現在還給你。”

身體重新暖了起來，胸口帝也緩了幾分。小小最後望向冥淵身後的景色，緩緩閉上眼。

四方境越來越遠。迷方和白素，小小感知靛驗的，以及她和上華的記憶，一並留存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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