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想與我拼拼酒量？”他好玩笑笑，“今夜有月有清風，有竹有佳人，唯獨沒有酒，你是要失望了。”

她瞇起眼睛笑起來，像只調皮的小狐貍。

“莫非你……”

“清風明月，佳人珍酒，一應俱全，只等公子賞臉與我對酒做伴。”小小跑到對面竹子下挖出一壇小甕，順帶了兩只琉璃杯。

“這酒從何處來？”

知他會問，她並不正面回答。“稍微花了點功夫，然後手到擒來。”

酒從白素那裏要來的，當她告知白素她的選擇請求白素相助，白素便將那年原本留作成親之用的清酒送給她。

告知她埋下的地點，白素問：“你可真的想清楚了？”

她不答，拱手道：“多謝，酒我一定會珍惜。”

“事過萬年，那酒留下也無用，徒增傷痛，給你也無妨。”

小小打開了甕蓋，清香淡雅的氣息撲面而來，彌漫在兩人鼻尖。

她吸吸鼻子，大讚：“果然是好酒。”

他瞧見她的模樣，低嘆：“從未發覺你是小酒鬼。”

“今夜公子會發覺酒的好處。”她笑，調皮得很。

挽起青袖，她擺好琉璃杯，將酒添上後端到他面前。

他接過，她執起自己的杯子與他的相碰，琉璃杯發出的相擊聲，在清風明月的夜晚格外清脆。

“第一杯，紀念我們八百年前的相逢。”她仰頭，一飲而凈。

他跟隨，喝盡杯中酒。

香氣裹挾整個口腔，在唇齒之間留下清淡的味道，順著喉頭一路直下，將肺腑一並感染。

醇厚香馥，一如今晚的月色。

“好酒。”他低頭輕言。

她笑笑，再添上新酒：“第二杯，感謝八百年後公子在我化身人形的那一刻就尋到我。”

兩人雙雙喝盡。

“費了八百年時光才化得人形，你一定很辛苦。”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頰。

她在他手心摩挲，讓手的溫度貼上自己的面容：“能見到公子，八百年很值得。”

“可惜那時沒認出你，讓你受了那麽多苦楚。”

“能伴隨在公子身邊就很好了……”

她覆添上酒，真摯道：“第三杯，希望公子快快覆原，千秋萬歲，健康安好。”

她知道，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上華抿抿唇，道：“我一定會好起來，你還要陪著我，千秋萬歲，相依相守。”

毒素在今夜很奇怪，並沒有一絲發作的跡象。他只當是小小渡來的修為起了作用，但他也明白，情毒遲早發作，時間早晚而已。

說出這句話，只想許她一個未來。

在可期盼的時候，許下甜蜜。

“好，千秋萬歲。”她與他碰杯，喝下伴著許諾的酒。

千秋萬歲，用一顆心守著你，無論我在不在你身旁。

剩下的酒，在兩人手中一點一點減少。

夜正好，風正輕，雙頰正紅，情意正濃。

她喝完最後一滴，將杯子和酒甕扔得遠遠。酒氣上湧，連帶著心跳都加快。

俯身在他懷中，她雙手環上他的腰，在他胸口呢喃：“公子，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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