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淩瑤處出來，上華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小小……

找到她，告訴她，他此刻心裏最真實的心意。

紅眸，他會繼續去尋找，他想知道為何那雙深情纏綿的眸子會時不時出現在他夢境，提示他曾經發生過的某些事。但他分得清究竟什麽才是最重要。

他看清了自己留駐在自己心裏的那個人，是她。不論她是不是夢中的紅眸。就算不是紅眸也不要緊。

小小，他不會放手。

至於結局，他想問她一句，願不願意與他一起，嘗試一個誰人也無法預料的未來。

從古至今，無數典籍都訴說這條真理，仙妖相戀，不得善終。

可又如何？他上華天君認定的，顛破三界也至死不悔。

心中千遍思緒已過，人站在了小小門外。

輕輕叩門，無人應答。

往常還不等他走到門口，小小就能察覺他的到來，打開~房門用笑臉迎接他。而今日，著實奇怪。

上華推門進去，幹凈整潔的房間，沒有她的身影。

床上的被褥整整齊齊疊放在那裏，絲毫不亂，好似昨夜根本沒被鋪展開來過。床邊的梳妝臺上，有順序放著她的小玩意兒。她愛極這些小東西，遇上好玩兒的她就央求他替她找來。無聊的時候她要擺弄它們，尤其是打發漫漫長夜。

“小小？”

輕聲喚，無人應答。

他腦中劃過無數的可能。積極修煉了？找真珠玩？還是聽到天界有什麽稀奇事看熱鬧去了？

等她回來要跟她說，下次再不見人影之前，一定要先告知他一聲。

他不想要擔憂她，擔憂的滋味是恍恍惚惚，是惴惴不安，是牽念。

他推出房門，不小心撞上身後的人。

來人一見他，嚇了一跳：“上……上華天君？”

“真珠？”上華微微蹙眉。真珠單獨出現在此，小小又去了哪裏？

“上華天君，”真珠趕緊作揖，“方才真珠不小心撞到天君，望天君原諒。”

“是我沒註意。對了，今早可有看到小小？”

“小小？”真珠嘴角不自覺扯了扯，“沒……沒看到，估計是上哪裏玩兒去了吧……”

“你若見到她，讓她來找我。”

“是。”

上華頷首，正要回房間又想起什麽，問她：“你是來找小小的？”

原本以為蒙混過關，沒想到上華一問，真珠摸摸後腦勺：“是是……”

“你還沒進門，怎知她不在？”覺察出不對勁，上華心有懷疑。

“這個……”真珠哀嚎，對著誰她都能插科打諢，唯獨面前站著的上華天君，她沒法做些小動作。

“小小究竟去了哪裏？”上華面色一冷。

冷冽的眼神，讓真珠渾身發顫。

“上華……天君……”

真珠心裏嚎叫，別這麽嚇人好不好!

“看樣子你知道實情，告訴我，她去了哪裏。”上華臉色緩了幾分，語氣卻更加不容退讓。

看來是瞞不下去了。真珠鼓鼓氣，說道：“小小去了四方境。”

上華覺得渾身冰涼，尋了半天找到自己的聲音：“她去四方境幹什麽？”

“她……聽說四方境有情煉的解藥……”

“誰讓她這麽做！”上華氣極，吼出聲來。

真珠被嚇了一大跳，唯唯諾諾不敢再開口。

“什麽時候走的。”

“今日一早……應該是日出時。”

“真珠，這件事勿要告知別人，有勞你保密。”上華說完，身形一晃就要不見。

真珠朝著空中大喊：“天君，你是要……”

上華側過半顏，任清早的晨光在他臉上投去剪影：“去找她。”

真珠一楞，內心瞬間被柔軟填滿，喟嘆道：“都是奮不顧身……仙與妖，究竟是緣是孽？”

後面的話，終究是語不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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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一章，四方境篇——惜分飛（1），在四方境內許久不見的人物將登場，各自會有不同際遇，昭示彼此的過往或未來。至於他們究竟會遇到什麽，看到什麽，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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