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整個上清境找了大半，都不見上華蹤影，越是不見他，小小心裏就越著急。

公子，你在哪裏？

跑到院子對面，小小聽到淩瑤房間的隔壁廳堂裏有動靜，走了過去。

果不其然，看見公子在這裏，他對面坐著一位精神奕奕的中年男子，男子身旁是淩瑤仙子。

小小猶豫了片刻，側身站在了門外。

“上華天君，許久不見，小女在你處多有打擾了。”中年男子道。

“徵信上君太客氣了。”

“父君——”淩瑤在旁捧了茶遞過去，“試試上華的清茶。”

“你這孩子，對上華天君連稱呼都省了，不懂規矩，往後嫁入上清境該有的規矩是不能少的。”

淩瑤紅了臉，“怎麽說到這個……”

“難道不是？”徵信上君轉頭朝上華大笑，“上華天君不怕你笑話，我這小女兒對你可是傾心得很，萬年前見過你一面就一直朝我打聽你的事……”

“父君！”淩瑤一喚，臉紅得要滴出血來。

“難道不是？你自從人界回來一直是上華照顧你，得知你們兩情相悅，我這做父君的也高興！不如趁早將親事辦了。反正將來也是一家人，不怕說這些。上華，今次我來除了向你道謝，謝謝你救了淩瑤以外，也是同你商討成親一事。淩瑤是女兒家臉皮薄不好意思提這些，為父我就幫她操心，早日嫁得上華這個如意郎君我作為鳳凰一族的首領也欣慰不少……”

“父君……”淩瑤輕聲叫著，目光卻落到上華身上。

上華端著茶杯，咽下一口茶，把杯子放下。

在門外的小小將所有話聽在耳中。原本跳動的心漸漸安定，不覆悸動。

此時此刻她都不適合跨進門，問他一句她想知道的答案。她亦不知，面對現今這般狀況，他會如何回答。

仍是忐忑。

擡眼，意外見到同站在門外一米之隔的魚君。

魚君瞧見她，點點頭算是打了照面。

小小想開口表達些什麽，魚君搖搖頭，示意她什麽也別說，抿了抿唇，他望望小小，勉強笑了笑。

他立在門邊，想必剛才的話都盡入耳中。淡色的眸子一點點黯淡下來，終於失去光彩。

像是有什麽在眼中熄滅，徹底的沈落。

巨大的窒息壓迫而來。小小心中一緊。

死心，絕望。

大抵就是魚君的心緒。

小小眸光停留在他面無血色的臉上，忽然明白，他大概，很喜歡喜歡淩瑤仙子吧。

看著他轉身離開，一語不留。小小的心，忽也沈重起來。

此時此刻，她什麽也說不出口，她也沒有沖進去一問究竟的勇氣。

若答案非她想象，她該如何？

若公子應了這門親事，她又該如何？

最後一眼看向坐在椅上的上華，他神情淡漠，看不出情緒。

咬咬唇，她亦無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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