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姑姑說你天性聰慧，果真這般。”男子笑，放開小小，緩緩褪下黑色面紗。

“從你出現開始，就很不尋常。你說你是擔心我尋了過來，那我姑姑呢？方才也是你透露了信息，你原本就打定主意要讓我猜到你的身份。”小小退開兩步，仍舊站在暈倒的茶茶身前，“在黑齒這地與我新近相識的除了你就是茶茶，茶茶昏迷，只剩下你，況且你提到我的身世，能告訴你這些的也只有我姑姑。姑姑該是不知道你要殺我，否則她不會不阻止，她沒有出現，是你把她叫去拖住了冥淵他們。”

段三郎上前一步，面容漸漸露了出來。與白天街上所見的透白不同，他的臉色發黑，一雙眼瞳更是黑得發紫，詭異至極。

“你就是一直在這裏吸取人氣作祟的妖魔？”

“我是妖而已，還沒成魔。不過吸了你的精氣，我離魔應該會進一大步。”

“姑姑可知你這樣害人？”

“你說呢？有的人還是她為我抓的。”段三郎咯咯笑起來，笑聲穿透令人窒息的空氣，在林間回響。

笑聲恐怖，小小慘白了臉色。

姑姑，你怎可如此糊塗！

段三郎似長輩對著晚輩般的親切，向朝小小招手：“你乖乖上前來，我保證讓你死得痛快。”

“我死了，姑姑也不會放過你。”

“她愛我愛得連人也親自幫我抓，還傳我一千年的修為，只要我說我是被妖心蠱惑，忍不住殺了你，她一定會原諒我，還會繼續幫我……”

“妖心？你到底是何原形？”

“與你一樣，”段三郎揚起臉，呲牙咧嘴露出尖銳的牙齒，“吸了你的精氣，我就能暫時餵飽我的妖心，再化身成你抓住冥淵或者那個上仙，哈哈哈哈，我成魔指日可待！”

“他們又豈是你能輕易擒來！”小小趁其不備，揚起右手對準段三郎的心挖過去，“我倒要看看你說的妖心是什麽！”

段三郎一個閃身避開，反手抓向小小的肩膀：“上古流落在外有著強力戾氣的‘妖心’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又豈容你輕易毀壞？自不量力！”猛一發力，小小的肩頭湧出大量鮮血。

不過須臾，傷口的血液已變成黑色，順著手臂滴滴答答往下流，被擰斷的左手完全使不上力。段三郎湊近她，鼻翼微動：“你原本就有強烈的妖氣，定是你那位上仙將你護得太好，竟然讓你與一般小妖無異。八百年修為的狐貍，餵我的妖心正好！”

段三郎握住小小的右手臂：“卸了你的右臂，你就真的再無威脅，等著成為了強大力量的一部分吧。”

勾起邪魅的笑，森白的牙齒尖利無比，他緩緩用力，小小的手臂即刻要被撕碎。

“不要！”一道白影劃來，將小小從段三郎手中搶奪過去。

顫抖的手臂將小小死死抱住，青腰臉色蒼白，淒楚說道：“小小是我唯一的親人，三郎你放過她。”

“你知我只差一些便能永久成魔，她比那些凡人好太多，我怎麽可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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