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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〇①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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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葺炕床的工作,說簡單不簡單,說覆雜也不覆雜。反正憑借著蘇清之的手藝,修葺炕床,還是比較簡單的。只花費了兩三天的功夫,就把自己和鄧禪所住的那屋的炕床修葺得特別樸素大氣。

而且炕床表面很平坦,不光冬日裏睡得舒坦,夏天的時候,上面鋪一張涼席,肯定也十分舒服。

許志國、張強連連翹大拇指,直說憑借著這門手藝,就能把他和田國中區分開來。田國中他們也算了解,就是一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下鄉多年都沒有丟下城裏人傲氣的廢物點心。

除了自我感覺良好外,其實生產隊的人包括知青院的知青們,都對田國中沒有任何好感。

和田國中不好相處有關,更與藍娟這位大隊長閨女為人不怎麽更有關系。

生產隊的隊員們就不說了,可是作為來自天南地北的知青,身處陌生的環境,只有謹言慎行,不與當地人結怨,日子才能過得更好。

知青們對田國中的感官不好,卻很少在背後議論。哪怕紅旗生產隊的人在田國中‘離家出走’後議論紛紛,還在知青院住著的知青們,都很少討論。最多懷疑蘇清之和田國中之間,定然是有血緣關系的。

嗯,這是謊言,蘇清之隨口說的謊言。

可隨著蘇清之展現與田國中更多的不同,蘇清之隨口所說的謊言,變成了真實。

整個紅旗生產隊,沒有一個人再說蘇清之是田國中,只會說蘇清之和田國中肯定是失散多年的孿生兄弟,可恨的人販子,居然幹起當街搶孩子的事情來,註定以後會有報應。

扯遠了,總之許志國、張強讚美蘇清之有一門盤炕的好手藝後,蘇清之就正式陷入了忙碌。

不管要修葺,不對,是給知青院的其餘知青們盤炕後,紅旗生產隊的大嫂大娘們聽說以後,就組隊跑來知青院看稀奇,然後得知北方過冬基本靠炕床,平日裏還可以在炕床上擱個炕桌吃飯,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讓蘇清之幫忙給她們家盤炕。

不是白幫忙,而是給蘇清之和打下手的鄧禪、許志國、張強等人算公分。

這樣的話語一出,蘇清之自然就開始了他當知青的第一年,成為一名光榮的盤炕人員。歷時一個多月,沒出工幹活,就帶著給他打下手的鄧禪、許志國、張強等人給生產隊的隊員家裏盤炕。

包括藍娟、田甜母女倆所住的茅草屋。

看到蘇清之,前段時間才被蘇清之狠狠威脅,嚇得接連做了好幾天噩夢的田甜,又有了叫爸爸的沖動,不過好在,接連幾天的噩夢還是給田甜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哪怕再蠢蠢欲動,田甜依然壓抑住了內心的渴望。只怯生生的牽著藍娟的衣擺,用仰慕的眼神看著蘇清之,仿佛想透過蘇清之看他的爸爸。

嗯,這在旁人眼中是這樣的。可是蘇清之的心裏面就

只覺得田甜有大病,而且病得不清。

“既然孩子想爸爸,藍娟同志也要為孩子多多考慮,夫妻之間哪裏有隔夜仇,不如藍娟同志帶著孩子上京尋父?如果真的是田國中留戀城裏生活,特意借著‘離家出走’的戲碼拋妻棄女,組織會給予藍娟同志幫助的。”

突如其來的話,讓藍娟驚愕。

找田國中?不能說藍娟沒有想過,事實上田國中‘離家出走’後,藍娟不止一次想過要不要帶著田甜去京市找他。藍娟恨田國中這個男人,更愛他。

愛恨交織之下,其實連藍娟都已經說不清楚到底對田國中是怎麽感覺了。

反正她並不想去找田國中,甚至想著就按照藍大隊長、藍媽的說法,過個一年半載,就宣告田國中失蹤,然後解除與田國中的婚姻關系。

鄉下人結婚只擺酒,很少有拿結婚證的。

藍娟和田國中結婚,六年了,從來沒有想過去拿結婚證。不得不說,這方面,藍娟真的愚蠢又天真,從來不覺得沒有結婚證,只有事實婚姻有什麽問題,哪怕現在

甚至有一種慶幸,幸好沒有結婚證。到時候隔了兩三年,她還能夠帶著孩子再嫁。

這樣的思維,不能說錯,只能說藍娟對田國中的恨要大過愛,沒有想象中那麽愛田國中。至於原劇情中為什麽會在臨終之時讓田甜去找田國中,想來是愛女心切,覺得城裏的生活要比鄉下好很多。

田甜上輩子之所以那麽淒慘,除了田甜本身懦弱不敢反抗外,更多的怕就是這份和藍娟一樣的認知。

相信想賴上蘇清之,也是因為這。

瞬間千思百轉,蘇清之並沒有等藍娟回答,而是溫文爾雅的笑笑,像個虛偽的假人。

“藍娟同志想將炕盤在哪裏?”蘇清之笑著問:“是臥室,還是堂屋?”

“臥室?睡覺的地方?”藍娟楞了楞,略顯不自在的道:“在睡覺的那屋盤炕吧。昨天俺帶著甜姐兒已經把房間收拾幹凈了。”

請蘇清之一夥兒上門盤炕,別的都好說,最重要的一點是要把房間打掃幹凈。

都是主人家自己打掃。等房間打掃幹凈後,蘇清之才大約看一下房屋的布局。雖然吧,這個年代的房子大多都是框架結構,四四方方,沒什麽可看性,不過稍微看過之後再來盤炕,可以大約將盤炕需要的材料估計出來。

比如說藍娟家,臥室和堂屋一樣寬敞,只看了一眼,蘇清之就估計大概的用量,就指揮鄧禪、許志國、張強三人摔泥巴做泥巴磚,隨後用時不過幾天,就幫藍娟家將炕盤得漂漂亮亮。

很快,來到五月。天氣已經很熱了,中旬的時候,大隊公社的工作人員帶來了有關田國中的消息。

就像蘇清之估計的那樣,田國中是一路上扒火車離開的,只是動了蘇清之的緣故,他的運氣越來越差,剛剛扒火車抵達京市就被抓住了。

之後,京市派出所的人對田國中進行了審訊。

剛開始田國中一口咬定自己叫蘇清之,不是田國中。

結果

萬萬沒想到,蘇清之隨口說的謊話居然是真的,田國中還真就蘇清之,不不不,是蘇清之現在使用的身體小時候失散的孿生兄弟。

不過不是蘇清之口中的弟弟,而且哥哥。也就是說,田國中的的的確確是蘇清之的孿生哥哥,當街搶走田國中的那女人姓那,嫁的男人恰好姓田。

那姓女人搶走田國中,無外乎自己沒有生育能力,剛好看到小時候長得白白凈凈的田國中。

也是個膽大的,當街搶了孩子後,居然沒帶著孩子逃離京市,而是和丈夫從原來所在單位離職,從城市中央地帶遷到了城郊。還有幾分運道,二十多年過去,居然沒人發現,作為老田家獨苗所在的田國中是搶來的孩子。

可以說這樣的消息傳來,讓蘇清之分外震驚。

真的只是隨口說的謊話,卻讓蘇清之感覺自己仿佛有‘言靈’的異能。

“所以,田國中會遣送回來?”蘇清之抽了抽唇瓣,有些一言難盡的道:“什麽時候回來?”

“大概六月底吧。”第一時間從生產隊三姑六婆口中知曉這個的鄧禪,同樣有點兒一言難盡的道:“都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怎麽能一言不合就拋棄家裏的妻兒離家出走呢。肯定得遣送回來的。”

“那他和藍娟同志,應該過不下去了吧!”蘇清之抿嘴,突然道:“我記得前幾天蘇秀同志和周琳同志都回來說話,藍大隊長有意讓藍娟帶著田甜改嫁。”

“你信?”鄧禪擠眉弄眼:“就咱們生產隊對藍娟同志的風評。只怕找不到比田國中同志還要好的男人。”

蘇清之:“我覺得吧,藍大隊長這一次怕是不會,由著藍娟同志挑選對象了。”

“倒也是。聽說當初田國中同志娶藍娟的時候,藍大隊長就看不上田國中同志,覺得他是知青,是沒有根的浮萍,以後結婚了,還要靠藍娟同志養。”

蘇清之:“田國中同志幹活不行?”

“還行吧。”鄧禪摸摸腦袋,想了想,回答道:“我跟田國中其實不熟,平日裏見了面最多打一聲招呼。不過,在我的印象中,田國中同志是一個很沈默,喜歡一個人獨自上山看風景的文藝青年。”

蘇清之:“?這樣啊,確定不是觀摩逃跑路線?”

鄧禪:“???什麽觀摩逃跑路線?”

“我的意思是說算了,看在田國中果真是我弟弟的份上,能幫忙就幫忙吧。”

蘇清之笑得溫文爾雅,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心裏卻想:回來得好啊,田國中不回來,蘇清之他豈不是要爬山涉水的去找田國中報‘腦袋被打破’的仇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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