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顧清寧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侍女叫道。

見對方並沒有回應，她皺了皺眉：難道……名字記錯了？

可剛閃念，那侍女楞了楞，半晌才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公主，您在叫我？”

心中一邊暗道：她入宮兩年，第一次見公主主動跟下人說話呢，還是用這麽平易近人的語氣……

“怎麽？”顧清寧挑了挑眉，“本公主不能叫你嗎？”

“不……小燕不是那個意思。”大概是侍奉在公主身邊時間長了的原因，更摸不清她的脾性，所以小燕整日都誠惶誠恐，這下更是條件反射地要跪下。

顧清寧有些頭疼，脫口而出：“站好！”

如此簡潔的二字，利落又不失威嚴。

“是……是。”小燕抖了抖。

“好了，本公主有事需要你做。”顧清寧看著她，“幫本公主倒一壺茶，記得茶要濃一些，用碧螺春。”

“是——”小燕應了一聲，隨即垂頭，轉身走了出去。

走到門外，回想起之前的對話，越來越奇怪。

今天公主好不對勁啊……雖然比起之前來，給人的感覺要舒服多了，可這三年以來，公主一直悶悶的，從未像如今這般善語，難道出去受了苦，自然而然的改變了？

怎麽想也想不明白，最後她幹脆搖搖頭，去後廚準備茶水去了。

回去的路上，小燕端著茶壺穿過幾個稍年長的侍女身邊，正巧幾句話映入耳中。

“聽說，公主這次回宮，性格似乎變了，變得開朗一些了。”

“是啊，而且我聽說，曾經的太傅之子，如今的林大人，也回了宮，這次公主得以回來，也多虧了林大人。我倒覺得，公主的變化很有可能和林大人有關。”

“哦？”

“你們想，十年前，林大人還是孩子時，因為父親離世離開了靈雲國，公主本與他相處得十分好，自那之後，公主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孤僻，直至最後都不喜歡理人，而這次……”

雖然最後幾句話，那個侍女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小燕還是聽到了。

“林大人與公主一同回來，公主立馬變得活潑些了，這不是因為林大人，又該如何解釋？”

林大人？小燕皺了皺眉。

那是誰？以前從未聽說過。不過若公主因為他才會有所變化，大約是個很重要的人吧。

將茶壺端進殿中，小燕小心翼翼地為顧清寧倒好茶，盡管侍奉了這位公主三年，但三年以來，公主幾乎沒有和任何下人有超過十句話的交流，更別提才有兩年宮齡的小燕了，所以於小燕而言，眼前的公主是個難以高攀的存在。

既然無法相處，不如遠離來得安全。

可這次，她從心底恐懼的公主，卻在今日，第二次主動和她說起話來：“你會梳妝、做一些基礎的事嗎？”

“回公主，小燕略懂。”

“好，這次你做的不錯，本公主從前的貼身侍女至今為止沒有音訊，你就暫時代替她吧，以後拜托你了。”

起初，小燕只是瞪大了眼，聽到最後一句“以後拜托你了”，她頓時張開了嘴，久久沒能合上。

一向高高在上的公主竟然會對她一個小小的下人用敬語？

好可怕，這樣的公主似乎更可怕……QY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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