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臉上閃現了一抹譏諷，“我若不放呢？”

一邊暗想：這樣的顧清寧，反倒多出幾分真實感。

猶記得小時，他總喜歡欺負她，但每一次，她都不會認輸，直到他認輸為止。

或許在他人眼裏，那樣的顧清寧，是刁蠻任性、毫不講理，可在他眼裏，他偏喜愛她這樣的性格。

可是不知為何，看著此刻的顧清寧，他忽然有些擔心，害怕下一刻，那樣的幻影會因面前這人的一句話而被打破。

“林書，我想，你們位極人臣的，一定都玩得一手好權術吧。”

顧清寧也不惱，只是擡頭，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這麽一來，林書反倒不太清楚她葫蘆裏究竟在賣什麽藥，握住她手臂的手指，不自覺緊了緊。

“因此，我想，你是不會做任何不利於自己的事，畢竟於你而言，它無任何好處，不是嗎？”

“何況你我之間並無過節，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何要屢屢針對我，所以，唯一可以解釋的是，你不會針對我。”

說完這句話，顧清寧依舊正視向他，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

平日裏，別人對她怎樣，她都不想在意，但若觸擊了她的底線，危機她的重要利益，她就算是拼了命，也要讓對方後悔，直至主動放棄！

這一邊，林書的黑眸中辨不出一絲喜怒。

半晌，他才松了手，低聲道：“不錯，我確實沒有理由針對你。”

拋下這句話後，他腳下變了方向，朝與之相反的地方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顧清寧的視線中。

直到這時，顧清寧才算松了口氣。

真沒想到，她第一次向著想殺自己的反派明目張膽地挑釁。

不過這種感覺，似乎沒有她想象的恐怖？

再者，他畢竟幫過她多次，或許，目前的林書，也並不是那麽地十惡不赦。

另一方，林書不疾不徐地前進著，雖然吃了癟，但他並無半點不悅，反而眉眼間比往常更加柔和，心裏，也不自覺添了一絲高興。

真好啊，這樣的顧清寧，沒有讓她失望。

他的感覺，終究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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