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教你數學，我們倆好好在一起，共同努力考同一所學校，好嗎？

趙婭（懵）：沈意翔，我看不是你瘋了就是你爸瘋了！你爸同意，我爸還不同意呢！

沈意翔：你爸才瘋了呢，你爸同意有什麽用？我和你談戀愛又不是和你爸談戀愛，你同意不就得了？

趙婭爸爸無聲無息走到了沈意翔身後，趙婭擡頭，恰好看見爸爸陰沈的臉色。

趙婭（驚）：爸！

沈意翔：爸什麽爸，你就說你同意不同意吧。（瞥見趙婭面色不對，轉身，驚）爸！

】

【

第四十七場，趙婭家門口的街道，室外，夜

路燈亮著，不遠處偶爾傳來狗叫聲，沈意翔撒丫子狂奔，趙婭爸爸拿著掃帚追在沈意翔身後攆著他跑。

沈意翔：爸！你聽我解釋！

趙婭爸爸：小兔崽子，我讓你亂叫！

沈意翔：爸！爸！都什麽年代了你要尊重我們自由戀愛！爸……

趙婭爸爸追不上沈意翔，氣得直接將掃帚擲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在沈意翔身上。

沈意翔：哎喲餵，爸您不能打人！

二人一前一後在街道上狂奔追逐著，淹沒在月色中，趙婭和媽媽站在門口的路燈底下，趙婭面色焦灼、媽媽面色鐵青。母女倆對視，面面相覷幾秒，再憋不住笑。

】

我隨手翻著陳秦擱在一邊的劇本，他的劇本上做了很多標註，看得出他平時極用心。由於沒在國內上過學，他的劇本上甚至有多處地方標出了學生們學習時的狀態。

“你就那麽篤定沈意翔的身上有你的影子呢？這只是個劇本，是我瞎編的故事，你都沒在國內念過高中的人欸，居然還能從男主角身上看到你的影子？自戀，臭不要臉！”我本想羞他幾句，調侃他方才莫名其妙的腦回路。

陳秦自信滿滿模樣，甚至都不用看劇本，“第12場、第17場、第37場、第54場、第56場、第63場、第68場、第79場、第88場。我的大編劇，你自己寫的東西欸，你要不要翻翻看？”他說著，得意的半撐著下巴，“哦，尤其是第68場，神還原啊！寫的不就是我們倆嗎？”#####【【【讀者寶寶們周末愉快吶~~~大家看這幾段劇本的格式看得習慣麽？】】】

125.十七歲那年的夏天

隨手翻開幾個陳秦報的序號，場景或者人物對話，多是甜戲，亦或者說是他與我之間溫柔的影子。至於他說的第68場，我翻開一看，老臉頓時羞得嫩紅。

大背景是在二人在一起後，月考時兩人雙雙成績下滑，趙婭一狠心，和沈意翔定了個君子協議：直至高考前，二人每個星期的交流不能超過十句話。她們會彼此出習題，但對方算錯後，講解的過程和算法都會用紅筆批註。整整一個高三，明明在談戀愛的二人，以君子協定堅持敦促著對方的進步。至於每周的十句話，無一不是惜字如金。

這個協定就這樣維持到了高考前，大家都在打掃教室清理課桌，沈意翔拉著趙婭飛奔到了操場邊的沙池。

【第68場，操場沙池，室外，日

趙婭和沈意翔坐在單杠上，熱風拂面，兩個人看著空曠的操場出神。沈意翔的手不自覺緩緩挪到趙婭手邊，牽住了趙婭。

趙婭：意翔，我們今天多說幾句吧。

沈意翔：好。看來，你今天有很多話想跟我說。

趙婭：嗯，我有些心慌，萬一我們沒考上同一個學校怎麽辦？萬一我發揮失常了……

沈意翔（伸出輕輕彈趙婭的腦袋）：腦子裏胡思亂想些什麽？

趙婭：嘶——我這不是說萬一嘛！

沈意翔：哪兒來那麽多萬一？

沈意翔撇過頭，深情凝視著趙婭。

沈意翔：小婭，當初既然決定一起努力，現在就應該不遺餘力去實現。

趙婭茫然的眼神中閃爍出星點堅定，二人對視，沈意翔不自覺淺淺勾起一抹笑，趙婭被沈意翔的笑容感染，隨之淺笑。

沈意翔：我……我可以吻你嗎？（慌亂）小婭，我怕錯過今天，以後都沒有機會了！

趙婭：嗯？（瞬間錯愕，隨即有些靦腆害羞的垂下頭）

沈意翔的手微微擡起趙婭的下巴，趙婭雙眼緊閉，沈意翔蜻蜓點水般在趙婭的唇上點過。二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迅速縮回，像是犯了錯的小孩兒，低頭看著腳下的沙地。

沈意翔：咳……你剛剛，什麽感覺？

趙婭（沈默一會兒，小聲）：沒感覺。你呢？

沈意翔：我也沒有。（搓手）那我們再來一次吧？（偏過身子捧著趙婭的臉，笨拙接吻，趙婭全程瞪大了眼睛，手緩緩放到沈意翔腰間）

夕陽下，操場單杠上兩個模糊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親吻著彼此，淡出。】

我捧著劇本，“哇，陳先生，這就是你說的我們倆呀？”

陳秦聳肩，“臺詞都一樣了，不是我倆是誰倆？”

我有些想笑，也就那麽幾句臺詞是當初我和他的定情之吻時有些相似。我捏著劇本隨手翻動著，“這劇本原本就是為你量身定制的，有些地方很像你難道意外嗎？”

陳秦這傻大個，這才回過神來，撓著腦袋模樣有些憨，“也是！”

好不容易繞過了這個彎，這家夥腦子一軸，又將自己繞進了另一個死胡同，“那你把沈意翔和趙婭結局寫那麽慘幹嘛？盼著我不得花好月圓是吧？”

我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是沈意翔，我也不是趙婭，計較那個幹嘛？你腦回路未免有些清奇！”懟歸懟，但陳秦這家夥真鉆進死胡同裏開始拈酸吃醋了，還是得哄一哄的，“這麽早就把自己代入沈意翔的人設了，下個劇組魏晉和蘭亭怎麽辦？”

看著這家夥還頗為傲嬌的撅著嘴，我捏了捏他的臉，“喜歡皆大歡喜的結局，那我回頭專門寫個劇本給你好不好？你想要什麽結局我都給你寫出來。”

他眼睛滴溜溜一轉，“真的？”

我點頭，“我什麽時候說話不算數嗎？”

陳秦從我手裏拿回劇本，“嘖，那我可要好好想一下。”

他說著，將劇本卷成了圓柱狀，撐著下巴沈思片刻，“那我要個《色戒》好了。或者，《五十度灰》，《奸臣》那種？”

我的老臉喲，再次漲得通紅，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疼得他“嗷”了一聲，這才撒丫子躲回芊芊身邊去了。

《十七歲》這個故事說的原本是毫無顧忌拼搏的高三那年，沈意翔和趙婭，是懵懂路過那段青澀年華的初戀。高考，二人的成績都沖上了一類本科線，可沈意翔發揮超常、趙婭稍稍失了水準，一上一下，兩個人差了三十多分。

她們去了不同的高校，甚至不在同一個省份，趙婭成了漂泊在遠方的船，沈意翔安於恬靜的港灣。異地戀、不同環境下養成的不同三觀，僅僅只是時隔一年，再相見便成了物是人非。沈意翔當初大膽的那個吻，真的就成了二人僅剩的親密回憶。他們並沒能從校園走向婚姻，而是在不同的成長道路上漸行漸遠，不知深淺的愛過，最後帶著不舍毅然決然的分離。

這個故事裏，青澀初戀的結局並非重點，那些奮不顧身搏擊高考的莘莘學子、那年上廁所都要跑幾步的競爭速度、那個夏天風扇搖著熱風守護的可愛學生、還有如趙婭和沈意翔一樣曾在青春裏悸動過的初戀。

坐在教室裏時，厭煩著永遠在拖堂的老師；可出了那扇校門，才發現當年因為摸魚溜號而被粉筆頭“拋物線”命中的疼痛都那麽能讓人惦念回憶。

十二年寒窗，所有的努力都只為了兩天考試四張紙。

十七歲，未成年，關押在籠子裏蠢蠢欲動的幼獸爭先恐後的，想去認識外面的世界。可邁過十七歲，跨出那道籠門，又會覺得籠子裏的世界其實比外面單純、美好太多。回憶再美好，可跨過了那條線，便永遠都回不去了……

那是我們每個人普通又張牙舞爪的青春，沒有撕逼、沒有墮胎、沒有死人，只有美好和遺憾、汗水與淚水。

我從前總嘲笑陳秦沒有在國內念過高中，擔心他對高中生的狀態把握不好，可事實證明，老戲骨就是老戲骨，三十歲的老戲骨依舊能演什麽像什麽。

事後我才知道，陳秦在進組前，委托沈紀找關系在家附近的高中“蹭”了半個月的課，觀察同學們的言行舉止、生活作息，他還錄了不少影像，電影尚未開機前，他自己就在家琢磨高中生的行為狀態。

難怪，他最近的言行偶爾會那麽幼稚。

我和馬詩露在劇組待了兩天，二人皆因雜物纏身而匆匆結束了此次探班。

我繼續跟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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