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的吐槽，雖然話語犀利了點，可一針見血啊！面對這樣我都不知道從何處開始吐槽的東西，他這點評實在是讓人拍案叫絕。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李騰黑著臉質問般的語氣。

那年輕人頗為無所謂姿態，“我只是客觀公正的評價這本書。”

看他們鬧的差不多了，再吵下去也不過是辯論這本書是不是一坨屎而已，我敲了敲桌面，他倆同時停下來看著我這邊。

“比誰更腦殘這種小說IP，咱們就別接了。我在這兒剛好也說句話，同樣是馬總的意思，公司以後不會再接IP了，咱們的初心是做原創好劇，除非以後真是遇到了驚艷的書，不然再不接了。”說這話的時候我心裏有點虛。

能不虛嘛，狐假虎威啊！

我根本沒拿到馬文任何關於這方面的指示，更沒跟他提前打過招呼，仗著自己是他女朋友開始插手公司高層事物，萬一這李騰要是提前打過任何招呼，我這打臉可就打得疼了！

李騰當下就黑了臉，“但是我都已經跟人家談好合作了。”

“沒簽合同之前，什麽合作都可以不作數，不是嗎？”我沖著李騰笑了笑，“要是劉安願意簽這樣的IP，他可以單獨投資。”

劉安是另一個合夥人，而通過這幾天在劇組和汪予懷的談話，我知道劉安的公司只欠註冊了，其他方面萬事俱備。

到底還沒有正式撕破臉，有些話，還是不應該當著大家的面說。我今天已經將意思挑得很清楚，絕不會放任著玄凰傳媒在他倆作妖下走下坡路的。

馬詩露正式成為這家公司的CEO的日子，估計就是李騰準備跳槽離開玄凰的日子。時間不多了，他當然能撈一筆是一筆，能坑對方多少是多少了！

會議就此不歡而散，我留意到了公司那個很能懟人的小編劇，敢說話且說得對話的人，不知道他的寫作功底如何，要是能力強，以後倒是可以試著多多栽培他。

李騰果不其然的拉著我到了辦公室，問我馬文當真說不收IP了？我道不收了，咱們現在這一本在手裏都快爛掉了，還收進比這更爛的新的來，是想讓玄凰垮掉嗎？

這些個稍稍有些名氣的作家，一本書出去，哪怕是早期隨手瞎寫的作品，也敢開價上千萬。傻子已經當過第一次了，難道還真要坐實了大傻子的名頭？

執拗不過，李騰到底是放棄了繼續收購IP的做法，人事通知有面試者過來，估摸著李騰今天也被我氣得夠嗆，順著臺階也就下了。

我長籲了口氣，才悄悄給馬文發短信說我將公司新準備收的東西給斃了。

馬文問我怎麽沒先給他打聲招呼，我將那兩本書的粗略狀況跟他說過之後，他便沒再問什麽，只告訴我不日馬詩露就是玄凰的新CEO了。

先斬後奏這一招，可算沒用錯。

原本就是直奔回的公司，這會兒折騰完我只覺得想回去好好睡個懶覺，電梯口的公司最近在裝修，甲醛的氣味濃郁得令人作嘔，我在十米之外就被熏得不願靠近，遂繞到昏暗的樓梯間下。前腳跨進樓梯間，裏頭就傳來陣陣幽怨的哭聲，空調過濾器的廢氣就像陰風似的在樓道裏灌著。

“嗚……嗚嗚……”

這哭聲激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粒子，樓道的聲控燈都是黑漆漆的，不見光的環境。

我頭皮一麻：大白天的，見鬼了？

轉身正欲走，就聽見一小姑娘泣不成聲道，“我今天是臨時收到面試通知的，想著西邊趕來東邊面試太遠，我怕地鐵來不及，特地打了個車走高速。但高速上突發車禍，堵了七公裏動彈不得，我給玄凰影業打了電話說明過情況的……”

嗯？聽上去應該是剛剛去李騰辦公室面試的人？

我看了看手表，這會兒五點多，儼然快下班了。一般影視公司面試都是約在午後兩三點，這小姑娘看來是真遲到了兩個多小時。

我站在原地並未走動，怕驚著她，決定繼續聽下去，聽著像是樓梯間的下一層傳來的聲音。

“嗯，嗯……”她哭著，強撐著哽咽的聲音，應當是電話那頭有人在安慰她，“我知道，本來就是我遲到了，但我做過說明的，他們要是覺得太晚了，原本就可以在路上讓我回去，但他們說沒關系來吧！可我趕來之後，他們卻依舊說我遲到這麽久，太不守信。”

本身也是突發約的面試，她也提前打過電話告知出了狀況，這種情況不應該把過失歸咎在她身上，只怕是李騰剛剛被我當眾說了一通之後，沒地兒撒氣，發洩在這小姑娘身上了。

原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但接下來我卻聽到了更生氣的話，“獵頭還好，就是見項目負責人的時候，他看了眼我的東西就說我這種水平還是滾回老家嫁人吧！”

什麽情況？

“沒有！我很認真寫的，我就是覺得，他們太侮辱人了！”那小姑娘說著，放聲哀嚎起來！

看這傷心程度，估摸著是剛來北京北漂的小姑娘，不然不至於在職場面前遇到這種傻逼會這麽脆弱。

我也是北漂過來的人，能懂那份辛苦，當年為了學經驗直接跑去懷柔區跟組，誰也不認識就敢一頭撞進影視圈裏，結果連門都沒能進去，楞被人騙了好幾百塊錢，及時反應過來後趕緊從那裏頭撤退了，這才保住沒被坑更慘。

後來，林邵誠告訴我他們內部有劇組招募的消息，我這才去了個正經的影視公司，初期只是當實習編劇，沒學到多少東西，但幸而那段時間還算比較努力，畢業轉正之後，編劇老師賞口飯吃將我帶進了組，這才算實打實學了點兒東西。

我胸腔裏仿佛有股無名之火在燃燒，誠然每個北漂的孩子都或多或少經歷過挫折，可許多的挫折，很多時候僅僅只是來源於上司們莫名其妙的出氣，這不公，我不忍眼睜睜看著小姑娘承受！

大概，聖母心這種東西偶爾是會爆表的。

躥下樓梯間，我遞了張紙給小姑娘，她眼睛都哭得腫了，精心裝扮的妝容也花了。簡略告知她我的身份後，我拉著她再回了公司。

已經快六點了，李騰這會兒收拾著東西準備下班，看到我拉著的小姑娘過來時，驚得眼睛都瞪圓了。我想，他大概是在後悔今天為什麽要喊我回來開會。

我沒那個新人編劇那麽沒眼力勁兒，再說這不算決策性大事，在李騰面前自然是好好說話。我道這小姑娘這麽遠跑來，我還沒看過她的東西，萬一錯過了人才呢？

小丫頭見著李騰的時候，還微微有些害怕模樣，我開了會議室的門重新進去，李騰尷尬在旁邊陪著，看了看她寫的大綱，雖然不盡出彩，可是作為一個剛畢業的新人來說，已經算是可圈可點了，將來只要不在這條路上走歪，一定能出來。

“我願意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我淺笑著對小姑娘說了句。

她興奮得疊聲道謝，我讓她回去等覆試消息。

臨了，我也準備正式下班回家，李騰忽然叫了我一聲。

回頭時，他看我的眼神頗為微妙，“李靜彤，你變了！”

046.我的小老板

“我在這一年裏經歷的所有東西，難道不應該讓我改變嗎？”

這話說出口，總歸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李騰笑了笑，“想起去年來給你面試的時候，你還很青澀的樣子。這一年，你的確改變了太多。”

我不置可否，關於我這一年的變化，不止他一個人跟我說過。從不同的人嘴裏說出來，感慨也不盡相同。

盡管有些抗拒改變，但現在如果我想站在馬文身邊，這改變就少不了。

沒過多久，公司成功轉到了馬詩露的名下，在我得到這個消息不過兩個小時的時間裏，我緊接著得到了李騰準備辭職之事。這期間，有一個月的緩沖時段，我問馬文項目負責人走了，一時半會得怎麽找人頂上這個位置。

他在這個圈子裏的人脈廣，拉個人過來頂上自然不在話下。

手續辦妥之後，馬文帶著馬詩露來公司轉了轉，象征性的各自介紹了一番，傍晚邀全公司一起聚餐唱歌，馬文中途有事離開，馬詩露倒是樂得和大家胡鬧，全場就她最嗨。

真是，沒半點老板的樣子……

次日是周末，馬詩露在家，我剛好將公司所有的資料都拿給她來看看。馬文周末在外有工作，本以為他會在外面吃飯，他卻告知晚飯回來吃。左右我搗鼓自己和馬詩露也是兩個人的飯量，再加馬文一個也不過是多添雙碗筷。

這段時間裏，恰好陳秦他們拍攝也完成了，汪予懷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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