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希曼在內心盤算了一下自己手裏僅存的積蓄，只有一萬多塊錢對於這十萬的債務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容淑寧擡起臉望著容希曼，眼裏帶著淡淡的憂傷，她遲疑了一下卻依然忍不住地往下繼續說：“曼曼………如果你………”

“我會還掉的。”

“你怎麽還？”

容希曼緊緊地抓住了容淑寧的手拍了拍說：“媽，我會想辦法的。”

“其實媽手裏還是有些積蓄的，大概一萬多………”

“媽，那是你用來留著養老用的。”容希曼瞧了一眼空蕩蕩的小單間說：“媽，今晚就現在這裏睡了吧，明天我去跟那些要債的人說清楚。”

“還是讓媽陪著你一起去吧，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他們不就是要錢嗎？難道把我埋了就會有錢嗎？你就不用擔心了，今晚早點睡吧。”

容淑寧起身收拾了一下靠在墻邊小小的木板床說：“曼曼，你過來這邊睡吧。”

容希曼淺淺地笑了笑，她拉著容淑寧一起坐在了床上，圓圓的頭枕在她的肩膀上撒嬌地說：“今晚我要和媽媽一起睡。”

容淑寧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說：“好好好………”

關學禮開車來到離自己幾百公裏外的K市已經是接近淩晨的兩點，巷子的路實在是太窄了，他只好把炫麗的跑車停在一邊然後下車沿著手機的導航繼續在黑夜裏尋找。

程亮的高端皮鞋踩了一腳的泥巴，關學禮尋街過巷地終於找到了容希曼的老家，可是裏面漆黑一片的，關學禮只敢先輕輕地敲門，靜謐的巷子裏只有自己的呼吸聲在回響。

關學禮再次地撥打了容希曼的電話竟然還顯示關機的狀態，這樣的跡象讓他更加地擔心卻在這陌生的小鄉村裏不知所措。

除了漫長的等待，孤身一人的關學禮也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同樣睡在小板床上的容希曼也一眼，除了等待這漫漫長夜過去，面對父親帶來的債務，她也仿徨、恐懼，許仕賢昏迷了之後好像真的連能說句心裏話的人也沒有了。總不能跟關學禮說，否則以他的個性她知道肯定會爽快地替自己還上所有的債務，而這正是她不願意看見的，因為她還想著在秦燕娜面前留下一點毫不起眼的尊嚴。

清晨的六點，鄉村比在城市裏更清楚地看見朝陽。一整夜關學禮不停地撥打電話，聽到的還是冷冰冰的關機提示，一夜之間容希曼仿佛就像是人間消失一樣。

和容淑寧吃過了簡單的一頓早餐後，容希曼喝了一口水，她閃爍著看起來有點哀怨的雙眼望著容淑寧的背影問：“媽，你知道現在他在哪裏嗎？”

容淑寧的雙肩微微地顫抖了一下，她原本還在洗著碗筷的雙手楞在了半空中，半響後才回過神來說：“你爸………應該在賭場吧………”

“他還賭錢？！”容希曼穿上了鞋子，她背上了手袋朝著容淑寧丟了句話：“我去找他問個清楚！”

容淑寧嚇得連忙跑來抓住了容希曼的手腕說：“不要！曼曼，你不要去！”

容希曼回頭望著她問：“媽，為什麽？”

容淑寧垂下臉，她聲音顫抖地說：“其實你爸他………他把你給賣了……..”

“賣？什麽意思？”

“他賭錢輸了，像是惹了一些了不起的人，走投無路的他簽了契約把你賣給了那個人抵債……..”

容希曼苦笑了一下，她心痛地想要哭可是眼睛幹澀得沒有一滴眼淚。容淑寧緊緊地捉住她的手哭著說：“所以曼曼你別去………我們還是想辦法逃吧……..離開這裏……..”

“媽！從小到大，我們都逃過多少回了？！為什麽我們一定要逃？！為什麽？！”

“曼曼…….”容淑寧伸出雙臂將容希曼摟進了自己的懷裏，找到了依靠的容希曼只好大聲地痛哭。

“餵，你說這村子就這麽丁點兒大，那女人能躲到哪裏去？！”

“我怎麽知道？你有本事你捉到她，你來問問！”

“目的是那老女人嗎？！是她女兒，聽說才二十幾歲出頭，在外面上過大學，大學生我還沒試過了。”

“哈哈！”

一陣粗獷男人的猥褻笑聲打破了這清晨的寧靜，關學禮朝著巷子口的拐彎處望去，四五個染著金發，嘴裏叼著煙，手臂上全是紋身的小混混出現在他的眼前。

走在前頭的一名小混混上下地打量了一番關學禮，語帶戲虐地說：“喲，今早那個小妹沒撞見，怎麽來了個帥哥？”

另一位上前盯著關學禮身上看起來高檔的大衣外套說：“哥，有錢嗎？能給點我們幾個去打個網游嗎？”

關學禮雖然不知道他們這幾個人到底是不是這裏最大的小混混，可是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們剛才嘴裏說的小妹妹應該就是指容希曼。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從外套的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朝著他們扔了過去，回頭瞄了一眼身旁的小房子問：“你們也是找那女的？”

幾個流氓看了看煙的外包裝，全是看不懂的英文，但知道肯定是上等的好貨。領頭的一位先點上了一根抽了口問：“怎麽，你也是找她的？”

45.可是現在我的興趣是你

“是啊。”

關學禮雙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裏往前走了幾步，他高瘦的身軀在幾個小混混的面前有一股不可動撼的威嚴。

“難不成她爸也欠你錢？”

關學禮揚起嘴角冷笑了一下說：“她還欠我人了。”

幾個小混混一聽感覺他像是在說胡話便又哈哈大笑了起來，關學禮盯著他們每個人的面孔，他一一地將他們記住。

帶頭的一位金發男人把手裏的煙灰彈落在地上，他擡起手搭在關學禮的肩膀上問：“你知不知道我們的老大是誰？想跟我們的老大搶女人，你是嫌命長了吧？”

關學禮故作聽不懂地問了句：“什麽意思？”

“那丫頭的老爸輸錢給我們老大了，直接就把他的女兒賣給了我們老大抵債唄。老大說了，大學生兄弟們還沒玩過，都讓捉住了讓大夥試一下。”

說完面前的幾個男人便露出了猙獰的笑聲，關學禮額角上的青筋稍稍地抽搐了一下，他沒有回應只是繃著臉。

金發男子朝著他的胸前拍了一下，眼神有些驚訝地說：“沒看出來，你瘦瘦的還有練過哦？”

“只是偶爾跑一下步。”

“你剛不是說他爸還欠你錢嗎？到時候我們一起將她女兒捉住了，我們兄弟完了就算你一份，怎樣？”

關學禮反手立馬將面前的小混混鎖住，力道之大讓他慘叫了一聲。其他人都紛紛地上前一臉驚恐地望著關學禮問：“餵？！你這小子想要幹什麽？！”

“帶我去見你們的老大。”

幾個小流氓只能妥協，他們領著關學禮回到了自己的巢穴。哭完了的容希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擡起臉望著容淑寧說：“媽，還是讓我去見一下他吧？”

“可是賭場這些地方……….”

“我會小心的，如果一個小時後你還不見我回來，你就報警。”

容淑寧還是在猶豫，容希曼拍了拍她的手臂說：“媽，我一個人沒事。”

“好吧，有什麽事就給媽打電話，還有見著你爸了，別跟她硬碰硬的。”

“知道了。”

容淑寧望著容希曼走出了小小的出租屋，容希曼大步地走在路上，她開了一下電話果然全是都是關學禮的未接來電，一共五十幾個，她知道他內心的著急，只是這一趟渾水她不想讓他趟進來。

走了條小路拐了個彎，容希曼知道再往前走不遠便是父親中日流連的賭場。童年時不快樂的回憶在一層層地加深，他嗜賭如命，親戚家也躲著自己和母親，每一年的過冬幾乎都是自己和母親一個人度過。記憶中的父親是一個又黑又高的人，眼神裏盡是貪婪。

容希曼站在了裏賭場門口不遠的地方，她凝神註目地盯著那矮小圍墻裏的肆虐狂放的人，耳邊滿滿的是令人感到心生厭悶的麻雀聲和歡呼聲。

容希曼深深地吸了口氣，她往前跨了一步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霍雲江的來電。

“餵，江哥？”

“曼曼，你看到了關少了嗎？”霍雲江喘著粗氣緊張的問。

“學禮？”

“他昨晚開車過來找你了，你有看見他嗎？”

“沒有啊。”

“那他估計是出事了。”

“江哥，你說什麽？！什麽他出事是什麽意思？”

“剛才他給我點了個電話，可是全程我只聽到他和一些人在對話。聽內容我估計他現在已經跟了那群小流氓去了找他們的老大，我現在已經帶著兄弟趕來。關少他知道你家裏出事了，他想要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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