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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情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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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觀魚這一覺睡了許久, 醒來後渾身都有些酸痛,那側頭看,一盞海棠宮燈在眼前幽幽地晃。

想起前事, 她慌忙起身左右張望,入目皆是熟悉的陳設, 她這是回到了居翮山主帳之中,身上的衣裳也換了,可帳內卻一個人都沒有。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卻不見脖子上常掛的玉牌, 大概是幫她換衣服的小宮女將鏈子取下放去梳妝臺那邊了,掀被下床想去尋,才記起自己崴了腳。

而屏風後也終於走進來一個人,正是趙究,沒有往日矜貴齊整, 衣衫帶了點褶皺。

見她醒了,趙究沒有馬上上前,而是莫名打量了沈觀魚一遍, 平白讓她有點忐忑。

她回過神來要行禮時,趙究才說不必, 上前推她坐回床沿去, 語調平靜地問:“還受著傷, 起身是要做什麽去?”

沈觀魚說道:“我是想喊人, 她們怎麽都不見了?”

“都殺了,”趙究輕描淡寫得像在說中午要吃什麽, “回宮再給你另選一批。”

沈觀魚的手猛抖了一下, 恍惚以為他在開玩笑:“為什麽要殺?”

趙究不答, 而是將她從騎裝上拆的珠子遞到眼前, 問她:“你為何將這些珠子扔下?”

他今天的話怎麽都這麽奇怪,沈觀魚遲疑了一下,老實回答:“自然是想讓陛下能憑這個找到我……陛下真的殺了她們,那幾個小宮女?她們沒有錯啊!”

當時那幾個宮女又不在身邊,根本不關她們的事。

瞧見她激動,趙究隨意改口道:“嚇唬你罷了,伺候不周,朕遣她們回去了。”

覺察到她不安了,趙究也明白是因為自己外露的情緒嚇到了人,便將她擁進了懷裏,不讓沈觀魚看到自己的臉。

沈觀魚遲疑地依偎著他,貼臉的錦緞帶著分外清晰的涼意,她以為的重逢並不是這樣的,他們分開之前說笑親密,如今就算有親近的舉止,她卻覺得如履薄冰。

“你這麽篤定朕會去找你?”

趙究將那紅色的珠子拋開去,眉間寒意比在冰天雪地裏走了個來回更甚。

“陛下不會嗎?”沈觀魚看不到他的臉,覺得這話問得莫名其妙。

當你覺得不對的時候,就是不對,沈觀魚想拉開些距離,問他怎麽了,可手掌推不開趙究的胸膛,他十分強硬地扣緊了她,低首在她耳畔問:“那個人都同你說了什麽?”

“他說是我哥哥,要帶我回南疆,其實大概是認錯了,他想要找的是析春,想來是要命的事……”

沈觀魚掙脫不得,聽他說話更有幾分陰冷潮濕之感,便將遇到尤穹的起因經過都說了出來。

趙究聽罷,意味不明地說道:“所以是析春?”

這個有南疆背景的侍女給沈觀魚弄了那玉牌裏的藥粉,幫她對付自己。

“可不可以松一下手,我腳疼。”沈觀魚小心問他。

趙究聞言終於放開了手,沈觀魚坐正了,那腳踝已經包紮過了,其實不用管也沒事,她只是不想被這麽抱著了。

趙究自然也看得出,不知是不是嘲諷地說了一句:“你不想跟朕親近的時候,借口多,招數也多。”

沈觀魚回嘴:“陛下也沒管過我的這些招數啊。”

不錯,他想便做,才不會理會這些,趙究現在也想了,沈著嗓音問道:“分別一日,可想朕?”說話間,他的手就如往常一樣不規矩起來。

這似乎又是熟悉的趙究,沈觀魚說服自己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攔住他想解她小衣的手,“陛下,我的腳還傷著……”

可趙究沒理她的話,自顧自扯了二人之間多有的妨礙,親住了她的嘴,沈觀魚想到那個玉牌,猶豫了一下,還是任他親吻著將自己推向床榻更裏面。

這停頓被趙究看得明白,心裏裂痕又多了一道。

他今夜不甚溫柔,也不像從前那樣愛說話,只是沈默地捂住了沈觀魚的眼睛,即便仍舊火熱地碰遍了她,但眼底是透骨的森森寒意。

沈觀魚眼前一片黑暗,只感覺那吻肆意流連,很熟悉卻比以往要強烈的痛,上下都是,他好像在發狠,沈觀魚怕極了,想扒開他的手,卻被另一只手反制在身後,只能無助地求他:“輕些,陛下,我疼……”

聞言趙究一頓,反倒更加兇悍地沖她、咬她,沈觀魚的眼淚沾濕了他的手掌,燙進了心裏,卻彌合不了裂隙。

太久了,久到沈觀魚從艱難到舒適,最後只剩下幹澀的痛,趙究還沒有要完的意思。

她疼得額頭冒了汗:“求你快些,陛下,我真的疼……”

這句話似乎奏效了,趙究終於俯身狠狠抱緊了她,他的低哼聲隨著那潰堤的滾燙響起,接連而來的是一句:“朕送你回蘇州可好?”

這句話讓本因燙意迷糊的沈觀魚陡然清醒,僵硬地繃著脖子不知所措。

趙究忽然說的這話……是為什麽?

話中意思已很直白,他要她走,這確實是她一直想開口而不敢求的嗎?可為什麽是現在說,怎麽都不該是現在說。

沈觀魚連問為什麽都不敢,胡亂地哭著點頭:“好。”

趙究不過試探一句,她竟然真的答應了!

果然沒有猜錯,沈觀魚時刻準備著離開他,趙究的心都要被她磨碎了,沈觀魚怎麽可以這樣對他!

猛地箍緊了她的腰,下一句話將她推入刺骨的冰水中,“等你給朕生了一個孩子,朕就放你回蘇州,怎麽樣,高不高興,你不必再戴那個破牌子了吧?”

腦子恍若遭了重擊一般,沈觀魚臉色蒼白得可怕,“陛下知道了?”

所以他今晚才這麽古怪,她瞞了他,所有趙究厭棄她……也情有可原。

“還得謝謝你那個所謂的哥哥,朕真是自作多情了,你想走為何不直接跟朕說,如今不就如你所願嗎,等朕跟你‘借種’之後定放你離去,咱們兩不相幹。”

趙究咬牙說出這氣句,自身後又將滾燙堅刃又送了進去。

“好……”

沈觀魚將臉埋在枕中,嗚咽地應了這句,但已經在停不住的聲響中已經聽不見了。

那短短半日的兩情相悅,甜得像個夢一樣,本就猜到或許相愛也不長久,只是才只有半日,沈觀魚捂緊了心口,難受得喘不上氣來。

一整個晚上不知要了多久,只模模糊糊記得趙究停下後就出去了,沒有像從前一樣抱著她,更沒有安慰低地親她眉間,就這麽走了。

沈觀魚的心底蒙上更深的落寞,無力地閉上了眼。

第二日沈觀魚的眼睛就睜不開了,像壓了一塊巨石,連擡起指尖都費勁,渾身滾燙,想喝口水卻開不了口。

趙究則在外廳枯坐到了下午,向來光潔的下頜都長出了些許青茬。

陽光從帳門爬到了腳邊,他才恍然發覺沈觀魚實在睡太久了,她好像還沒有吃東西。

等走入內室一看,沈觀魚燒得臉蛋滾燙發紅,一時心間更加苦澀頹唐,忙去吩咐人熬粥宣院正來,但又怕不是尋常的溫熱癥,還是改主意叫了楚十三。

人還沒來之前,他先用溫水將沈觀魚擦了幹凈,可憐的一身玉骨,折騰得姹紫嫣紅。

楚十三來居翮山一趟,正悠哉著呢,冷不防又被趙究找了過來,心裏嘀咕個不停,一進來就見皇帝正抱著昏沈的美人,小心地給她餵水喝。

只看一眼生病的人就知道發生了什麽,楚十三更加生氣,自己跟孫子似的被呼來喝去,這個人倒好,摟著美人快活到把人都弄病了才丟給他治,沒良心的狗皇帝。

不耐煩地看病開方,楚十三說道:“按時吃藥多喝點水,她都多久沒吃東西了,身子弱成這樣你還……罷了,我不說。”說罷一甩袖子又出去了。

趙究正等著粥和藥端上來呢,洪從英就帶著西南軍務來求見了,無法,他只能吩咐宮女照顧好沈觀魚。

沈觀魚迷糊地醒了一次,終於見到趙究以外的人了,鼻子一酸,扶秋和析春不在身邊,她想找個熟悉的人,“夏昀呢?”

宮女只是搖頭,端著蓮子芡實粥小聲勸道:“小姐把粥喝了吧,待會再吃藥,不然您的身子真的扛不住。”

她真的餓了,主動地就將那碗湯喝了個幹凈,又將藥喝了,沒多久困意又湧了上來。

等趙究和洪從英事情一說就是一個時辰,又有不少折子和事情要他拿主意,等再回來的時候,就見沈觀魚帶著淚痕又睡下了。

趙究問:“她醒時可有說什麽?”

小宮女回道:“小姐只問夏昀公公去哪了。”

趙究便擺手讓人下去了,自己掀開被子睡到了她的身邊去,將人輕輕抱住。

沈觀魚無意識地翻身偎緊了他,在頸窩處找了個舒適的角度,發燒時有些熱沈沈的呼吸噴灑在他頸間。

這一覺又到了第二日,沈觀魚就看見趙究在床畔擺著了一張禪椅,他就靠著睡著了,窗外的光金線似的,勾勒出他高挺的鼻子,淡薄微翹的唇線和漂亮的下巴。

沈觀魚緩緩眨了眨眼,還有些沈重的腦袋又回想起前天晚上,他說的話,鼻子忍不住有些發酸。

“醒了還難受嗎?”

擡眸就見趙究已經掀開了眼皮,剔透的瞳仁有些冷淡,往日熟悉的溫柔含笑半點也無。

沈觀魚很認真地直視他,趙究以往對她從沒有這樣的眼神,他看別人時這樣,沈觀魚覺得尋常,可如今那眼神對著自己……

她心裏疼得很,忍著哭腔說:“不難受了……”

沈觀魚因為他生了病,聲音聽在耳裏要多可憐又多可憐,尋常時候趙究早就抱著她柔聲哄勸了,可這回一想到那玉牌,趙究如何都勸服不了自己去屈就她。

他一顆心全巴巴捧給了沈觀魚,結果被她這樣對待,尊嚴徹底被砸得粉碎,沒法假裝無事。

“夏昀看護不利,朕罰了他,你這一個月都見不到他了。”他冷硬地說道。

沈觀魚哽著聲音:“我想要扶秋和析春。”

聽到那個名字趙究更是不好,但還是說道:“明日就拔營回宮。”

這時康業進來秉道:“陛下,徐太妃並梁家小姐求見。”說罷偷瞄了一眼床邊的陛下的神色,還有梨花帶雨的沈娘子。

趙究的語氣已經十分差了:“她們來做什麽?”

“太妃未說,老奴也不知道。”

聽到又是梁家小姐,沈觀魚翻了個身,把自己徹底藏了起來,趙究見她的動作,又想到之前她吃醋的樣子,這才是個貪心鬼,既要占著他又要預備了隨時離開他。

趙究幹脆起身:“宣她們進來。”

在廳中坐下後,徐太妃就帶著梁紅玉進來了,為的也不是別的事,而是求皇帝準梁紅玉回宮後也陪她在宮中一段時日。

眼看就要拔營,徐太妃還是得趕緊把這事敲定下來。

趙究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才說道:“太妃如此鐘愛這個女兒,為何不跟朕說,給她請個縣主?”

徐太妃可不接這個擡舉,道:“陛下說笑了,紅玉這丫頭和梁家並未有大功績,若只是瞧哀家一張老臉就封她做了縣主,這小丫頭著實當不起。”

不接是不接,但這事定是要往外傳的,也好顯顯皇帝對她這個養母的看重。

梁紅玉進來時悄悄了打量趙究了一眼,覺得他神色似乎有些憔悴,但還是一樣的俊俏,比光彩照人的時候更值得細細琢磨品味。

她也不在意什麽縣主之位,但陛下忽然提這個,和遣徐瑞翎回家的待遇可以說是天差地別,陛下這是不是看重她的意思?

想到此處,她膽子更大了,明亮的一雙眼睛定定看向他:“陛下,聽聞皇宮的馬場也十分開闊,比城中所有馬場都要好,臣女能去看看嗎。”

趙究還沒有答應徐太妃,她就更進了一步,要看看皇家馬場了。

外廳的聲音裏邊自然聽得見,沈觀魚默默望著帳,聽外頭的說話聲,心口破了個大窟窿似的,嘩啦啦地吹著冷風,之後趙究答得什麽,聲音低沈,她聽不到了。

這邊說著話,徐脂慧在那邊正愁著。

長公主到底是知道自己拿沈觀魚來誆騙她的事,害她在皇帝面前丟了天大的醜,從昨日到現在,任她在帳前如何賠禮,都得不到一絲回應。

如今沈觀魚下落不明,長公主又不理她了,徐脂慧有些寂寞起來。

索性回帳之後拉著她的夫婿到床榻上去,好好翻騰了幾回,心氣終於順了一點。

這夫君雖然身板和脾氣都文弱了一點,但模樣還算不錯,也好拿捏,徐脂慧起先瞧著煩,多睡幾回也就順眼了,難得和他聊起了天兒來。

“長公主不理我了,沈觀魚死沒死都難說,往後我找誰玩呀?”

徐脂慧在她夫君的肩膀上一下一下磕著腦袋。

她夫君,戶部侍郎之子周明冼難得見她要這麽兇,覺得和這任性的妻子親近了些,笑著任她磕自己。

他想起些什麽,和她說道:“昨日我見長公主同五城兵馬司的白指揮使在說話,似乎……有些情意。”

徐脂慧忽地擡起頭,懷疑地打量他:“你不說非禮勿聽、非禮勿視嘛,更勿要背後論人是非,還有你張口就說他們有些情意,這不是紅口白牙的揣測?”

這……周明冼語塞,夫妻之間的閨房話,自然不必如此恪守這些,再說他們二人確實不對,眼不瞎的都能看出來。

徐脂慧見他吃癟,枕在他胸膛揚了揚眉,說道:“現在細細說來,他們怎麽不對?”

這才知道她是在損自己,周明冼無奈說道:“也並無什麽,只是偶然撞見,見你在說長公主的事,才同你提起罷了。”

她知道周明冼老實得很,絕不會無端臆測出來的事。

“白徽,長公主……”徐脂慧仔細琢磨了起來,他們怎麽勾搭上的?

白徽之前不是還巴巴地去找和離的沈觀魚去了嗎,還跟文家小姐有婚約,如今又勾搭上了長公主,這男人莫不是個禍水?

然而沒睡多久,外頭就傳出皇帝明日要拔營回京的消息,周明冼匆忙起身穿衣裳,出去問是怎麽了。

徐脂慧穿好了衣裳也出去了,皇帝太妃公主等一眾都不見露面,白徽身為武將倒是來回巡視,她喊了白徽一聲。

“你和長公主又是在怎麽回事?”

既是前上峰之女,白徽對徐脂慧並無多少輕佻,反而是問:“徐小姐這是代徐指揮使管教我?”

“沈觀魚現在生死不知,又看到你沾手長公主,我”

“怎麽就生死不知,我現在已經知道了,她的靠山可大了去咯。”白徽拋下含糊不明的一句話,就走了。

靠山大……徐脂慧琢磨著這句話就回了營帳去。

沈觀魚深居王府內,最大的靠山不就是齊王,她能接觸到什麽男人啊。

不對!就徐脂慧知道的,她還真就接觸過外男,在纈姝樓上她見過皇帝,到空印案揭發,沈觀魚上堂做證,私底下不就是皇帝授意?

她一下從交椅上蹦了起來,這事不想還好,越想越露出蛛絲馬跡。

剛到居翮山的宴會上,白徽就坐在席間,他們說起沈觀魚失蹤,對故臣之女皇帝根本沒說要去找,白徽聽著,也沒站起來說她沒事。

白徽當時不知道,如今倒知道了,他怎麽知道的?

徐脂慧十分難得地洞察了起來,那也就是說沈觀魚沒準在居翮山,聯想到皇帝這兩日來的大張旗鼓,還有誰能比皇帝這個靠山更大……

她像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翌日拔營回程,沈觀魚乘的依舊是皇帝的馬車,她的熱癥已經好多了,但還是得喝藥,還是連同坐胎藥的雙份,哭得話都不必說了。

趙究並未在馬車中,從昨晚起不見她,沈觀魚都不敢問他去了哪兒,就默默睡了一程。

回到內宮朱閣,扶秋和析春一並出來接她,見小姐從轎子上下來,一臉大病未愈的憔悴模樣,嚇得擁了上來問是怎麽了。

聽小宮女說是發了溫熱癥,已經快好了才松了一口氣。

沈觀魚給了她們一個安撫的眼神,說道:“什麽事都沒有,你們不必擔心,是我身子虛弱了些。”

夜半洗過睡下,沈觀魚枕著自己的手臂,想著趙究在做什麽,大概是在批積壓的折子,又或者是帶梁家姑娘進宮了,在和她說話。

多了沈觀魚不敢想,心臟已經很難受了,她要早點回蘇州去,什麽都不管了。

夜不知道有多深了,她還是沒有半點睡意,就聽見外間有了一些細微的響動,有人影在屏風處晃悠。

知道有人來了,沈觀魚忙閉了眼假裝熟睡。

來人走了進來,坐在床沿上沒有說話,他是聽聞沈觀魚喝了安神湯才過來的,沒想到她竟沒睡,幹脆地起身要離開。

“陛下。”沈觀魚嗅到他的氣息,伸手拉住了他將將離開床榻的袖子。

“為何要裝睡?”

趙究任她扯著袖子,見她的眼睛睜開,眼裏盡是濕漉漉的,可憐又可惡。

沈觀魚也不知道自己幹嘛要裝睡,她搖頭說不知,又問他:“陛下怎麽來這裏?”

“你覺得朕該在哪裏?”

“陛下……該在存壽殿。”

“沈觀魚,”趙究喊她全名,蘊著怒氣,“你這總對朕撒謊的毛病是怎麽來的,為何不直白些問朕方才是不是去會了梁家小姐,預備給她什麽位份?”

拉他袖子的纖指一顫,默默放開,沈觀魚撇開眼:“我沒有這麽想。”

改趙究握住她的雙臂,冷冷望著她:“沈觀魚,你明明白白告訴朕,所求的究竟是什麽?”

被攫住的沈觀魚楞楞地,在他眼底浮現出不知所措,“陛下會準我所求嗎?”

“說說看。”若是她說要離開,趙究就不會再對她心軟。

“我想……”沈觀魚該說自己想回蘇州去,可就這麽走了,丟下這一團亂麻離開,不再見他,一這樣想,她就沒法開口。

“我”了半點,最後只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聽陛下安排。”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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