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奇怪的玉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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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印象中第一次看到外婆不做早飯。
鄉下上了年紀的長輩幾乎睡眠很短，大都保持著早起的習慣，因為田裏除草上午會太曬，所以大都是早上太陽沒升起來之前下田。
可見，外婆不是不做早飯，而是急匆匆的沒來得及做早飯。
我一股腦的沖出門，來到村後自己的兩畝麥地。
外婆不在這裏。
可我隱約看見一抹白影在田的盡頭若隱若現，定睛一看，不正是玉龍子嗎？
我趟過麥田，來到近前，發現他就站在我的墓碑前，一句話都不說。
“怎麽了？”我問道。
玉龍子哦了一聲，好像這時候才回過神來，淡淡的說：
“你外婆去找村長幫忙啟墳了！”
說這話的時候，玉龍子的目光沒有從墓碑上移開半分，好像陷入了我所不知道的沈思世界中。
事情，按照預先安排的進行著。
村長自然是提倡火化的，畢竟改革開放那麽多年，整個華夏國都在進入一個新領域的時代。
將來，火化，會普及到各大村落。
只是鄉親們在背後竊竊私語說這是造孽。
人都入土為安了，又刨出來火化。
外婆的臉色一直都很難看，鄉親們幫忙啟墳，當那具屍體從棺材裏挪出來的時候。
外婆終於忍不住了，一下子軟倒在地，眼淚還沒來得及流，就暈了過去。
當時，就被擡回了家。
我本是打算跟著回去看看的，可是，我發現人群中的玉龍子在看著我屍體的時候，他眉心緊縮。
那對平靜的眸子，竟然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痛苦。
我詫異，這件事安排的妥妥的，也是他出謀劃策，為什麽他比我還無法釋懷？
他眼角的那顆朱砂痣在陽光下，跳躍著憂愁和淒苦的朱光，讓人不忍直視。
我看著那具我自己的屍體，已經高度腐爛的屍體，心也會隨之陷入一種無法自拔的淒涼之中。
熊熊烈火中，我看著自己被燒毀的身體，那種感覺好像才真正的沖擊著我的內心。
好像在一遍遍的告訴我——曾經的那個陶夭夭，徹底的死了，徹底的死了……
將來的路，已經不是陶夭夭自己要走，還有孔雨晴。
此時此刻，我感觸最深的是，原來，名字和身份真的只是在你一絲不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代名詞。
一把火後，即便我陶夭夭依舊站在這裏，可是，在最愛人的心裏，她其實已經死了。
那麽，陶夭夭這個人也就隨之而去了，世界上再也沒有這個人。
玉龍子在重新下葬的時候，放了一樣東西在骨灰盒裏，這樣東西，我不知道。
因為我只看見了他做了個俯身的動作，隨後，才淡淡的說下葬。
這一天，玉龍子一句話都沒有說，外婆也突然之間像是老了十多歲，整個人萎靡的像是半條腿踏進棺材的老朽。
第二天，外婆才下床，她勉強的擠出笑容，將我和玉龍子送到村口，千叮萬囑說以後不要那麽麻煩來看她。
她心裏會過意不去，而且，家裏確實沒有什麽能上得了臺面的東西招待。
還讓我們多考慮一下她一個做主人的感受。
我一步三回頭，直到上了車，我從反光鏡裏看向外婆的時候，她站在那兒，卻不是目送著我遠去，而是久久的看著麥田的方向。
許久，直到車子拐彎，淹沒了她的背影，我才收回目光。
眼淚早就不知不覺的掛在臉上。
回到龍山的這條路都很太平，直到抵達龍山的當天傍晚，事情還是來了。
從老家回來，玉龍子就一句話都沒有說，一回到龍山，他就進了書房，坐在自己的輪椅上。
“你的腿，不是好了嗎？”我問道。
“暫時還沒有完全覆原，你不用擔心。”他淡淡的說道，我有些詫異，難道還有其他的隱情不成？
玉龍子說完，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更重要的事，鬼使神差的問我：
“你不用去地府嗎？”
我稍稍一楞，玉龍子從來沒有關心過我一個陰陽師者的事情，再說了，我去地府幹什麽？又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
難道，正如玉龍子所料，一旦找到第八具屍體，那麽，我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琴姬會找上門來！
想到這裏，我剛要開口問是不是，門外傳來一聲琴弦的勾音。
還伴著一聲高亢的女子笑聲。
玉龍子眼神平靜的擡眸看著窗外，我趕緊出門去看，什麽都沒有。
我有些不死心的沖出院子，站在針葉松樹下，四處張望。
可就不見一個人的影子。
心裏卻莫名其妙的懸了起來，我甚至覺得自己的心在瘋狂的不受控制的跳動。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操控著我的心跳，讓人窒息的感覺沖上腦門。
這種窒息的感覺很快就過去了，一切又好像風平浪靜，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可對於我而言，就好像方才經歷了千秋萬代的折磨。
我後背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打濕，甚至呼吸粗重。
不知何時，玉龍子也出了門院，他淡淡的說：
“你去地府一趟，去六王府，找卞城王！”
我一驚，去找他幹什麽？
可玉龍子卻不疾不徐的繼續說：
“八卦聚陰陣雖然已經破除，可還有一處陣眼。”
“不是八具屍體找到了，就能破除聚陰陣了嗎？”我話剛說完，腦子裏卻從記憶中想起了歐陽別離曾經說的話。
所有的大陣，都有一個中心軸承在操控著一切定數，而這個軸承就是陣眼。
＂歐陽大伯，你說，厲鬼的煞氣越重，是不是影響的範圍也就越廣？＂
我記得當時歐陽別離擡眸認真的看了我一眼，還誇我說：＂玉師傅說得對啊，你的悟性很高。＂
＂的確是這樣的，但是，能夠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厲鬼，我歐陽別離，入行幾十年，卻從未見過，這琴姬的來頭可大可小，如果有一天我們就算破了八卦陣，
找到了陣眼，也未必能從琴姬手裏活著走出來！＂
我當時對玄術一竅不通，根本沒有多想，此刻想起來，真是有些後怕。
照這麽說，我們破壞的八卦聚陰陣也不過是砍掉了琴姬的爪牙？
而她根本還存在於陣眼之中，也就是說，她現在沒辦法利用聚陰大陣去害人，可她還活著。
“別說琴姬的事情，就說陽界有厲鬼為禍四方，請他親自出馬破除陣眼。”玉龍子的話將我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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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下上了年紀的長輩幾乎睡眠很短，大都保持著早起的習慣，因為田裏除草上午會太曬，所以大都是早上太陽沒升起來之前下田。
可見，外婆不是不做早飯，而是急匆匆的沒來得及做早飯。
我一股腦的沖出門，來到村後自己的兩畝麥地。
外婆不在這裏。
可我隱約看見一抹白影在田的盡頭若隱若現，定睛一看，不正是玉龍子嗎？
我趟過麥田，來到近前，發現他就站在我的墓碑前，一句話都不說。
“怎麽了？”我問道。
玉龍子哦了一聲，好像這時候才回過神來，淡淡的說：
“你外婆去找村長幫忙啟墳了！”
說這話的時候，玉龍子的目光沒有從墓碑上移開半分，好像陷入了我所不知道的沈思世界中。
事情，按照預先安排的進行著。
村長自然是提倡火化的，畢竟改革開放那麽多年，整個華夏國都在進入一個新領域的時代。
將來，火化，會普及到各大村落。
只是鄉親們在背後竊竊私語說這是造孽。
人都入土為安了，又刨出來火化。
外婆的臉色一直都很難看，鄉親們幫忙啟墳，當那具屍體從棺材裏挪出來的時候。
外婆終於忍不住了，一下子軟倒在地，眼淚還沒來得及流，就暈了過去。
當時，就被擡回了家。
我本是打算跟著回去看看的，可是，我發現人群中的玉龍子在看著我屍體的時候，他眉心緊縮。
那對平靜的眸子，竟然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痛苦。
我詫異，這件事安排的妥妥的，也是他出謀劃策，為什麽他比我還無法釋懷？
他眼角的那顆朱砂痣在陽光下，跳躍著憂愁和淒苦的朱光，讓人不忍直視。
我看著那具我自己的屍體，已經高度腐爛的屍體，心也會隨之陷入一種無法自拔的淒涼之中。
熊熊烈火中，我看著自己被燒毀的身體，那種感覺好像才真正的沖擊著我的內心。
好像在一遍遍的告訴我——曾經的那個陶夭夭，徹底的死了，徹底的死了……
將來的路，已經不是陶夭夭自己要走，還有孔雨晴。
此時此刻，我感觸最深的是，原來，名字和身份真的只是在你一絲不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代名詞。
一把火後，即便我陶夭夭依舊站在這裏，可是，在最愛人的心裏，她其實已經死了。
那麽，陶夭夭這個人也就隨之而去了，世界上再也沒有這個人。
玉龍子在重新下葬的時候，放了一樣東西在骨灰盒裏，這樣東西，我不知道。
因為我只看見了他做了個俯身的動作，隨後，才淡淡的說下葬。
這一天，玉龍子一句話都沒有說，外婆也突然之間像是老了十多歲，整個人萎靡的像是半條腿踏進棺材的老朽。
第二天，外婆才下床，她勉強的擠出笑容，將我和玉龍子送到村口，千叮萬囑說以後不要那麽麻煩來看她。
她心裏會過意不去，而且，家裏確實沒有什麽能上得了臺面的東西招待。
還讓我們多考慮一下她一個做主人的感受。
我一步三回頭，直到上了車，我從反光鏡裏看向外婆的時候，她站在那兒，卻不是目送著我遠去，而是久久的看著麥田的方向。
許久，直到車子拐彎，淹沒了她的背影，我才收回目光。
眼淚早就不知不覺的掛在臉上。
回到龍山的這條路都很太平，直到抵達龍山的當天傍晚，事情還是來了。
從老家回來，玉龍子就一句話都沒有說，一回到龍山，他就進了書房，坐在自己的輪椅上。
“你的腿，不是好了嗎？”我問道。
“暫時還沒有完全覆原，你不用擔心。”他淡淡的說道，我有些詫異，難道還有其他的隱情不成？
玉龍子說完，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更重要的事，鬼使神差的問我：
“你不用去地府嗎？”
我稍稍一楞，玉龍子從來沒有關心過我一個陰陽師者的事情，再說了，我去地府幹什麽？又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
難道，正如玉龍子所料，一旦找到第八具屍體，那麽，我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琴姬會找上門來！
想到這裏，我剛要開口問是不是，門外傳來一聲琴弦的勾音。
還伴著一聲高亢的女子笑聲。
玉龍子眼神平靜的擡眸看著窗外，我趕緊出門去看，什麽都沒有。
我有些不死心的沖出院子，站在針葉松樹下，四處張望。
可就不見一個人的影子。
心裏卻莫名其妙的懸了起來，我甚至覺得自己的心在瘋狂的不受控制的跳動。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操控著我的心跳，讓人窒息的感覺沖上腦門。
這種窒息的感覺很快就過去了，一切又好像風平浪靜，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可對於我而言，就好像方才經歷了千秋萬代的折磨。
我後背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打濕，甚至呼吸粗重。
不知何時，玉龍子也出了門院，他淡淡的說：
“你去地府一趟，去六王府，找卞城王！”
我一驚，去找他幹什麽？
可玉龍子卻不疾不徐的繼續說：
“八卦聚陰陣雖然已經破除，可還有一處陣眼。”
“不是八具屍體找到了，就能破除聚陰陣了嗎？”我話剛說完，腦子裏卻從記憶中想起了歐陽別離曾經說的話。
所有的大陣，都有一個中心軸承在操控著一切定數，而這個軸承就是陣眼。
＂歐陽大伯，你說，厲鬼的煞氣越重，是不是影響的範圍也就越廣？＂
我記得當時歐陽別離擡眸認真的看了我一眼，還誇我說：＂玉師傅說得對啊，你的悟性很高。＂
＂的確是這樣的，但是，能夠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厲鬼，我歐陽別離，入行幾十年，卻從未見過，這琴姬的來頭可大可小，如果有一天我們就算破了八卦陣，
找到了陣眼，也未必能從琴姬手裏活著走出來！＂
我當時對玄術一竅不通，根本沒有多想，此刻想起來，真是有些後怕。
照這麽說，我們破壞的八卦聚陰陣也不過是砍掉了琴姬的爪牙？
而她根本還存在於陣眼之中，也就是說，她現在沒辦法利用聚陰大陣去害人，可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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