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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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心處是什麽東西？
我從沒有人的靈臺位置會出現除了生死令意外的東西。
那一絲紅光就像是幾滴晶瑩剔透的水滴形印記散發出來的，我吞了一口唾沫，擡手去觸摸。
這種菱形的水滴形花紋怎麽……怎麽好像蛇眉心處的那種花紋？
我想到這裏的時候，玉龍子那人身蛇尾的畫面突然在我腦海中乍現，我的手指還沒有觸碰到那紅光範圍內的時候，那對丹鳳眸子突然睜開。
我嚇得倒吸一口涼氣，他眉心處的那紅光隨著他睜開雙眼而頓時消失。
“怎麽了？”玉龍子淡淡的問我：“臉色怎麽那麽難看？”
我支支吾吾半晌不知所措，遲疑的擺擺手說：“沒事……沒事！你好好休息吧，我看看二娃！”
“嗯，我沒喝過酒，所以讓你見笑了！”他嗯了一聲扶著床要起身。
“你多休息一下！”我說道，他卻微微勾起嘴角，很艱難的下了床，我下意識的將輪椅挪了過去，上去扶他。
他卻說：“可能是我上輩子睡覺睡得太多了，所以，這輩子也就不用睡了！”
他坐穩在輪椅上，長出了一口氣，半開玩笑的說道：
“在這裏住的還習慣嗎？學校有沒有什麽不順心的事情發生？”
“沒有，都挺好的。”我說道，他平靜的目光看著我，似乎看出了我的魂不守舍。
“我天亮之前得回龍山。”他轉變話題說道。
這麽快？我竟然又有些不舍，這種糾結的心理讓我再一次覺得我已經不認識我自己了。
他明明就是蛇妖，可是，每次都讓人無法自控的產生不舍。
“哦，對了，別離大伯說，好像找你有事商議，不過……如果你急著回去的話，我現在去道觀找他！”
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自己說什麽。
“天色太晚，待會兒讓墨貍去就好！”玉龍子淡淡的說道，又擡手揉了揉眉心。
“他去送丫丫回家去了！”我說道，隨後，便陷入了沈默，這種沈默讓人坐立難安。
我總想看他，就好像，每一次多看他一眼，都希望有不一樣的發現。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如此魂不守舍？不妨趁我還在說來聽聽。”玉龍子說著細細的看著我。
“我……”我頓時感覺喉嚨裏好像卡住了一塊黃連，難受的說不出半個字：
“我……你能告訴我，你……你到底是……是誰？”
這幾個字很沈很沈，我感覺好像自己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問出口。
可是，既然話已經說出來了，同時我也有一種卸掉重任的感覺。
或許，他不會承認自己其實根本不是妖，又或者，他會編一個故事來欺騙我。
玉龍子沈吟了半晌，清澈的眸子像是一顆剛從水裏撈起來的上等墨玉，散發著星辰一般的流光溢彩。
那顆淒艷欲滴的朱砂痣似乎在隨著他的情緒而波動著，竟然散發出越發暗沈的紅色精芒。
“我是一條飛升渡劫失敗的龍，你看到的蛇是我的元神。”他的聲音平靜，讓人聽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好像訴說著旁人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怎麽會如此冷靜？
我想起了三十多年前，楊柳村發生的旱災，一場暴雨過後，那蛇直飛天際，腰纏天雷。
還有薛長林講述的三十多年前他在龍山親眼看到的場景……
這樣的事情我小時候聽我外婆說起過，還有關於黃鼠狼拜月渡劫的故事，可是，我一直都認為那些都是哄小孩子的傳說。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他卻淡然的親口告訴我了。
“你放心，我已成人，只會救人，不會傷害任何人！”他似乎看出了我眼神中露出的惶恐不安。
這句話，我竟然聽上去覺得好冷，好冷，他猜到了我在他沒來之前回頭了，看到了他可能一直都不想讓我看到的他自己。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看著他，他的臉雖然依舊平靜如水，可他那對如星一般的眸子，卻看上去深邃的像是無底深淵一般。
充滿著憂郁和望眼欲穿的迷茫。
“不要緊，這樣挺好，玉某身上背負著連老天都頭疼的因果罪孽，離遠一些有利而無害，只是它想讓玉某死，玉某還有沒做完的事，死或是不死不是天說了算！”
他的聲音依舊，語調不高不低，可他的話卻給人一種與生俱來的霸道，一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王者之風。
我站在他面前，低頭看著他，我無法想象一個不良於行身體消瘦的柔和男子，骨子裏卻透著一絲不屈的剛毅。
就像風中的韌竹一樣，不管風雨如何折煞他的身體，他總能挺過去卻又不會夭折。
我的心竟然莫名的疼起來，疼的毫無由來，疼的毫無征兆。
…………………………………………………………………………
下半夜，一點多的時候，墨貍把歐陽別離找了回來，正在房間和玉龍子說話。
二娃在我的房間已經睡去了，我坐在院子裏的井沿上，心亂如麻。
如果，玉龍子是個普通人，我該是可以配得上他的吧。
我擡眸看了一眼歐陽大伯的房間，燈還亮著，時不時能從窗戶上看見歐陽別離來回走動的身影。
墨貍鬼使神差的從房間裏出來，搖了搖頭一臉嚴肅的看著我，不，是一臉不耐煩的看著我。
“他們在商議什麽事情？”我問道，眼瞅著墨貍好像不樂意跟我接近，就跟在老家的時候一樣。
“還能商議什麽？不就是八卦聚陰陣的事情，你也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墨貍說到一半兒，矛頭指向我，搞得我一頭霧水，足有一種躺槍的感覺。
“怎麽了？我又怎麽了？”我有些不耐煩，可話剛出口，細細一想，八卦聚陰陣的事情，起始原因還真的是因為我。
我不免面對墨貍的冷嘲熱諷的嘴臉有些沒底氣。
“我懷疑主人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昨晚上，主人連夜趕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怎麽上火過，你就跟沒事兒人似的，坐著看戲？
再說，龍魄可只有一條都還給你了，你就不能上點心嗎？”
墨貍對我的偏見一直都擺在桌面上。
“什麽龍魄？”我一下子站起來。
墨貍咦了一聲，回頭看著我的時候，那眼神，壓根就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哎呦我去，你得了便宜還在這裏裝糊塗啊？你這是什麽東西？”
墨貍說著，指了指我的領口位置，我當即就像是被人醍醐灌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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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有人的靈臺位置會出現除了生死令意外的東西。
那一絲紅光就像是幾滴晶瑩剔透的水滴形印記散發出來的，我吞了一口唾沫，擡手去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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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這裏的時候，玉龍子那人身蛇尾的畫面突然在我腦海中乍現，我的手指還沒有觸碰到那紅光範圍內的時候，那對丹鳳眸子突然睜開。
我嚇得倒吸一口涼氣，他眉心處的那紅光隨著他睜開雙眼而頓時消失。
“怎麽了？”玉龍子淡淡的問我：“臉色怎麽那麽難看？”
我支支吾吾半晌不知所措，遲疑的擺擺手說：“沒事……沒事！你好好休息吧，我看看二娃！”
“嗯，我沒喝過酒，所以讓你見笑了！”他嗯了一聲扶著床要起身。
“你多休息一下！”我說道，他卻微微勾起嘴角，很艱難的下了床，我下意識的將輪椅挪了過去，上去扶他。
他卻說：“可能是我上輩子睡覺睡得太多了，所以，這輩子也就不用睡了！”
他坐穩在輪椅上，長出了一口氣，半開玩笑的說道：
“在這裏住的還習慣嗎？學校有沒有什麽不順心的事情發生？”
“沒有，都挺好的。”我說道，他平靜的目光看著我，似乎看出了我的魂不守舍。
“我天亮之前得回龍山。”他轉變話題說道。
這麽快？我竟然又有些不舍，這種糾結的心理讓我再一次覺得我已經不認識我自己了。
他明明就是蛇妖，可是，每次都讓人無法自控的產生不舍。
“哦，對了，別離大伯說，好像找你有事商議，不過……如果你急著回去的話，我現在去道觀找他！”
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自己說什麽。
“天色太晚，待會兒讓墨貍去就好！”玉龍子淡淡的說道，又擡手揉了揉眉心。
“他去送丫丫回家去了！”我說道，隨後，便陷入了沈默，這種沈默讓人坐立難安。
我總想看他，就好像，每一次多看他一眼，都希望有不一樣的發現。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如此魂不守舍？不妨趁我還在說來聽聽。”玉龍子說著細細的看著我。
“我……”我頓時感覺喉嚨裏好像卡住了一塊黃連，難受的說不出半個字：
“我……你能告訴我，你……你到底是……是誰？”
這幾個字很沈很沈，我感覺好像自己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問出口。
可是，既然話已經說出來了，同時我也有一種卸掉重任的感覺。
或許，他不會承認自己其實根本不是妖，又或者，他會編一個故事來欺騙我。
玉龍子沈吟了半晌，清澈的眸子像是一顆剛從水裏撈起來的上等墨玉，散發著星辰一般的流光溢彩。
那顆淒艷欲滴的朱砂痣似乎在隨著他的情緒而波動著，竟然散發出越發暗沈的紅色精芒。
“我是一條飛升渡劫失敗的龍，你看到的蛇是我的元神。”他的聲音平靜，讓人聽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好像訴說著旁人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怎麽會如此冷靜？
我想起了三十多年前，楊柳村發生的旱災，一場暴雨過後，那蛇直飛天際，腰纏天雷。
還有薛長林講述的三十多年前他在龍山親眼看到的場景……
這樣的事情我小時候聽我外婆說起過，還有關於黃鼠狼拜月渡劫的故事，可是，我一直都認為那些都是哄小孩子的傳說。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他卻淡然的親口告訴我了。
“你放心，我已成人，只會救人，不會傷害任何人！”他似乎看出了我眼神中露出的惶恐不安。
這句話，我竟然聽上去覺得好冷，好冷，他猜到了我在他沒來之前回頭了，看到了他可能一直都不想讓我看到的他自己。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看著他，他的臉雖然依舊平靜如水，可他那對如星一般的眸子，卻看上去深邃的像是無底深淵一般。
充滿著憂郁和望眼欲穿的迷茫。
“不要緊，這樣挺好，玉某身上背負著連老天都頭疼的因果罪孽，離遠一些有利而無害，只是它想讓玉某死，玉某還有沒做完的事，死或是不死不是天說了算！”
他的聲音依舊，語調不高不低，可他的話卻給人一種與生俱來的霸道，一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王者之風。
我站在他面前，低頭看著他，我無法想象一個不良於行身體消瘦的柔和男子，骨子裏卻透著一絲不屈的剛毅。
就像風中的韌竹一樣，不管風雨如何折煞他的身體，他總能挺過去卻又不會夭折。
我的心竟然莫名的疼起來，疼的毫無由來，疼的毫無征兆。
…………………………………………………………………………
下半夜，一點多的時候，墨貍把歐陽別離找了回來，正在房間和玉龍子說話。
二娃在我的房間已經睡去了，我坐在院子裏的井沿上，心亂如麻。
如果，玉龍子是個普通人，我該是可以配得上他的吧。
我擡眸看了一眼歐陽大伯的房間，燈還亮著，時不時能從窗戶上看見歐陽別離來回走動的身影。
墨貍鬼使神差的從房間裏出來，搖了搖頭一臉嚴肅的看著我，不，是一臉不耐煩的看著我。
“他們在商議什麽事情？”我問道，眼瞅著墨貍好像不樂意跟我接近，就跟在老家的時候一樣。
“還能商議什麽？不就是八卦聚陰陣的事情，你也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墨貍說到一半兒，矛頭指向我，搞得我一頭霧水，足有一種躺槍的感覺。
“怎麽了？我又怎麽了？”我有些不耐煩，可話剛出口，細細一想，八卦聚陰陣的事情，起始原因還真的是因為我。
我不免面對墨貍的冷嘲熱諷的嘴臉有些沒底氣。
“我懷疑主人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昨晚上，主人連夜趕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怎麽上火過，你就跟沒事兒人似的，坐著看戲？
再說，龍魄可只有一條都還給你了，你就不能上點心嗎？”
墨貍對我的偏見一直都擺在桌面上。
“什麽龍魄？”我一下子站起來。
墨貍咦了一聲，回頭看著我的時候，那眼神，壓根就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哎呦我去，你得了便宜還在這裏裝糊塗啊？你這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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