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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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芝兮剛把心花交給薛隱山後，系統忽然在白芝兮腦海中道：【贖罪值增加300點，作死值抵消100點（來自薛隱山）】
系統壓抑內心的激動，冰冷的機械音矜持道：“宿主，竟然是百位數的任務數值。”
白芝兮：“哇，加了這麽多任務數值，那我這次會面完成了吧，我就直接回去了。”
系統：“？”
白芝兮一句話，讓系統差點抓狂。
系統趕緊用冷冰冰的電子音催促白芝兮：【顯然，任務對象薛隱山的難度較低，宿主，請抓緊機會，多多推動他身上的任務進度。】
白芝兮：“既然已經完成這次會面的任務指標了，就不必這麽拼了吧。”
系統深吸一口氣，繼續用冰冷的嗓音苦口婆心說：【宿主，今日不努力，不久就會通向慘死結局，我們不能浪費一分一秒，要抓緊時間做任務。】
白芝兮想了想，忽然同意：“你說的有道理。”
白芝兮內心：“我先不回洞府。”
自家宿主忽然轉變態度，系統被白芝兮的話哄的電波要開小花花，立馬放軟語氣：【好的呢，那宿主請加油。】
系統不再催促白芝兮後，她腦袋清凈了許多。
白芝兮安靜地站著，心裏想著先在這裏歇一會兒。
剛才從魍魎臺跑到蕉鹿山峰，這路程實在是要累死她了。
站了一會兒，白芝兮又想找個地方坐一坐，她悄悄看了看薛隱山，薛隱山接到她送給她的心花後就一直在把玩那朵心花。
男人眉眼低垂，註視著掌心間的六瓣心花，鴉翼般的眼睫毛半垂，溫潤如水的眼中浮現說不清的暗色。
薛隱山看上去是沒空理她的樣子。
於是，白芝兮決定溜到旁邊的小樹林裏歇一會兒。
“師妹。”在白芝兮挪了挪腳步時，薛隱山忽然平靜溫聲喚她。
薛隱山的視線從手中的心花上移開，薛隱山是靈，靈自山海精氣而生，喜食至純之物，六瓣心花，屬至純之物中的上品，六瓣心花對他而言，具有天然的吸引力。
六瓣心花尚殘留著新生的氣息，更是透出極其美味的氣息，仿佛待采擷的成熟果實，薛隱山玉白掌心輕柔地托著心花。
男人掀起眼皮，溫和地看向白芝兮，說： “剛才我所問，師妹還未回答，師妹知曉這心花的主人是誰麽？”
“二師兄，這是師尊從我腦袋裏弄出來的心花，主人應該是我吧。”白芝兮一邊猜測回答，一邊挪了挪步子，低調地往外走。
聞言，薛隱山陷入一瞬思考。
薛隱山進入逐玉宗時，就察覺到白芝兮與其他人不同。
白芝兮的靈魂格外不一樣，跟他遇到的所有人類不一樣，透出的氣息美味。
白芝兮掉入懸崖後，薛隱山還施了術法去救白芝兮，他斷尾之身，本不應該再多幹預他人靈魂，但白芝兮的靈魂透出非同尋常的滋味，他舍不得她的魂飛魄散。
“……”
男人容貌若玉，相貌姣美，長發披散，有些雌雄莫辨，他看著白芝兮，眸色平靜。
片刻後，薛隱山來到白芝兮眼前。
男人坐在上好的靈木打造的輪椅上，輪椅上雕刻細致的卷草紋，做工極其精細，透著若隱若現的靈息光華。
他雖腿腳不便，但他身上自帶的那種平和溫雅，讓見到他的人，往往會第一時間看到他的眼睛、他的人，被他身上那種超然物外的氣質吸引，隨後才會註意到他有疾的雙腿。
白芝兮：“……”她好不容易挪開的距離一下子就被薛隱山縮短了。
薛隱山看著白芝兮，餘光瞥了眼六瓣心花，眸底不著痕跡劃過一抹幽色。
【贖罪值增加100點，作死值抵消100點（來自薛隱山）】系統突然在白芝兮腦海裏提醒。
白芝兮：“？”
系統按耐住激動，冰冷的嗓音道：【宿主，不錯不錯，保持現在的努力，繼續推動任務對象身上的任務進度。】
白芝兮疑惑地看薛隱山一眼。
她好像什麽也沒做，任務進度怎麽就加了呢，白芝兮眼珠轉了轉，問系統：“這次任務數值加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不好意思，此問題涉及深層次機密，我無權探測。】
行吧。
白芝兮躺平想，管他呢，加了這麽多她可以安心溜走了。
薛隱山卻溫和地與白芝兮說起了話：“師妹這次怎會想到來我這裏？”
白芝兮理所當然：“給師兄你送心花。”
薛隱山深深地看她一眼。
自從白芝兮上次闖入蕉鹿山峰，她的欲.望內容被薛隱山撞破後，她就再也沒有主動來找過他。
然而……
其實，薛隱山不是很在意白芝兮之前做的“錯事”。
一方面，某種程度上，白芝兮做的事情反而幫了他。
身體情況特殊，薛隱山需要定期吸收一些人類身上的魂息。
吸收一點點的魂息不會傷害人類，他留下的法術還能幫助對方修煉，但魍魎對人類而言，是可怕的存在，人類要是得知魍魎吸收了他們身上的魂息，那他們會害怕。
事情不能明面上做，薛隱山制作了些所謂的靈草，用來吸收宗門弟子身上的魂息。
所以......
白芝兮搶了他的靈草，反而幫了他，讓他的靈草傳播的更廣，收集到了足夠的魂息。
白芝兮搶他東西的行為，作為魍魎，薛隱山十分隨意地覺得，嗯，白芝兮這樣做似乎很有意思，她是不知者無畏，調.教一下就好了。
白芝兮說：“師兄，既然我送完了心花，那我就走了。”
薛隱山眸色溫溫，看著白芝兮，“師妹，可以請你等一下麽。”
“我需要檢查一下這心花是否有用。”男人語氣溫和平靜，用如春水的眸子望著她。
白芝兮看了眼在薛隱山手裏的六瓣心花。
還要檢查？
白芝兮內心思考一番，難道是因為懷疑她這個惡毒小師妹給他下毒嗎。
“好。”白芝兮點頭。
檢查就檢查，她正好再歇一會兒。
白芝兮站在原地等待，感覺有點無聊，她想下次可以帶個話本。
就在白芝兮出神思考話本的事情時，薛隱山拿起白芝兮的心花，白芝兮開始沒有在意，以為他在檢查，但……沒想到薛隱山忽然張開唇瓣，對著心花咬下去。
白芝兮的心跳了跳，當薛隱山吸食她的心花的一剎那，有種古怪的感覺從她的眉心蔓延，戰栗穿過脊椎骨。
白芝兮詫異地看過去。
薛隱山緩慢地吸食六瓣心花，動作優雅，就像妖怪吸.食.精.氣，他如玉美好的畫皮上，張開薄而軟的唇瓣，吞下六瓣心花……男人氣質始終清冷剔透，心花蔓延出的靈氣隱約覆蓋殘留在他的唇角。
吸食完白芝兮的六瓣心花後，薛隱山擡起大袖，遮了下唇，喉結上下滑動，溫聲說：“不錯，這心花果然是上品。”
【贖罪值增加100點，作死值抵消100點（來自薛隱山）】系統提醒白芝兮。
聽到任務數值增加的提醒，白芝兮沈默了下，覺得這場景有點詭異。
白芝兮腳底一抹，迅速開溜，“師兄，既然心花沒問題，那我就走了。”
“師妹，等等。”薛隱山溫聲喊住白芝兮。
又等？
白芝兮心想，我這個前惡毒小師妹是你說等一等我就會等一等的嗎？
白芝兮選擇繼續開溜。
薛隱山看白芝兮一眼，少女轉身就走，緊接著，薛隱山微垂眼睫，一縷沁涼銀絲線從薛隱山的指尖伸出。
白芝兮的身體忽然被拽了一下。
白芝兮一楞，接著，她發現自己被薛隱山的銀色絲線纏住拽緊。
白芝兮：“……”
需要這麽誇張麽？白芝兮幽幽地看薛隱山一眼，薛隱山的銀線纏在她身上脆弱的地方，她懷疑薛隱山是惦記著之前她得罪他的事情，想到這裏，白芝兮幹巴巴乖巧說：“二師兄，還有什麽事？”
察覺到白芝兮的身體略微僵硬，薛隱山溫聲：“莫怕。”
白芝兮禮貌不失尷尬地微笑。
一下子失去了活動的自由，白芝兮想溜也不能溜，她心裏甚至有點慌。
薛隱山微笑著看著白芝兮，臉龐如玉，神情溫和，卻沒有直接對白芝兮解釋原因。
【贖罪值增加100點，作死值抵消100點（來自薛隱山）】系統在白芝兮腦海裏提醒，並說，【宿主，繼續加油，再多推動點任務進度。】
白芝兮內心默然嘆氣：“我覺得我可能馬上就要被任務對象的法器弄死了，生命在前，任務進度已經不重要了，你有沒有辦法讓我直接瞬移溜走？”
系統：“……”
【宿主，既然任務進度加了，那說明你沒有生命危險，請繼續努力。】系統冰冷道。
白芝兮：“哎，統寶，你好不近人情。”
這時，薛隱山溫柔的靈力忽然如海浪波濤，沿著絲線傳到白芝兮的身體中。
白芝兮：“？”
薛隱山溫和地梳理著白芝兮體內的靈力。
白芝兮眨了眨眼，她一下子保持安靜不動的狀態，薛隱山幫她梳理靈力時，她的身體感覺很舒服，就像泡在溫熱的水裏……白芝兮瞇了瞇眼，甚至想睡個覺。
薛隱山幫白芝兮輸送靈力，他打量著白芝兮，其實修士被外人梳理靈力，對修士而言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他不緊不慢地將靈力順著銀線傳送到白芝兮的身體，薛隱山靜靜地看著白芝兮，沒想到她竟打了個哈欠。
薛隱山：“？”
半晌後，當薛隱山緩慢松開銀線時，白芝兮還有點小驚訝，“這麽快就結束了？”
薛隱山眸色微動，他低下鴉羽長睫，輕掩眸中神色溫聲說：“師妹，我放才幫你梳理了堆積在身體內的靈力。”
白芝兮想起自己在空清靈境吸收了不少靈力。
本來，她打算自己慢慢消化的。
聽到薛隱山的話，她頓時感謝，表情真摯：“謝謝師兄！”
薛隱山幫她梳理了靈力，她就可以偷懶了。
視線接觸到白芝兮臉上的笑容，薛隱山喉結不著痕跡動了動。
“……”
【宿主，你從任務對象薛隱山這裏得到的贖罪值一共有600點，共抵消了400點作死值。】
白芝兮離開蕉鹿山峰。
系統用冷冰冰的機械音感慨：【這任務數值簡直是大豐收。】
白芝兮內心敷衍：“對對對，你說的對。”
系統認真嚴肅：【宿主，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來給你講一下任務對象的信息。】
【薛隱山是靈界之主，他從天地靈氣中誕生，統領一方靈界。
後因種種事故，靈界被毀，面臨消隱的危機，作為靈主，薛隱山自斷靈尾，以七成靈力修覆靈界……
隨後，薛隱山深知餘下三成靈力的他無法保護好靈界眾生，他必須離開靈界尋找恢覆靈身的秘法，於是他離開了靈界，出世至陸地。
同時，為防止外族入侵掠奪靈界的天然珍寶，薛隱山親自封印了衰敗的靈界，自此，靈界在五洲成為如凡間話本裏蓬萊仙境的傳說之地，再無人見到過靈界開啟。】
白芝兮差點打了個哈欠。
【原書提及薛隱山的性格時，曾寫：他是山間靈氣之子，心性至純，溫潤平靜的性格占了他的大半生涯，活了千年，心性溫柔，笑如春花，當屬如玉公子。】
白芝兮眨眨眼：“既然他性格很好，那我不對他贖罪是不是也可以？”
系統：“……宿主，你看，你放才從薛隱山那裏得到了那麽多任務數值，說明你以後可以積極找他推動任務進度。”
白芝兮：“好累，我想先回洞府歇一會兒，我現在可以回洞府了吧？沒有什麽東西要做了吧？”
系統想說你背負著任務，但是……系統沈默了一下，用冰冷的機械音說：“好的，宿主你可以暫時回洞府休息。”
白芝兮滿意，溜了溜了。
***
白芝兮從劍上跳下來，正要愉快地進入洞府，小手一甩把門一關，開始宅家生活。
忽然，青年懶洋洋的嗓音從她頭頂傳來：“小師妹。”
白芝兮整個人一楞。
白芝兮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江緋玉坐在洞府外的一棵樹上。
江緋玉與白芝兮對視一眼，緊接著，他從樹上跳下。
青年眼窩深邃，臉蛋蒼白，黑色的發有點亂，整個人跟沒打理好毛發的小動物有點像，他湊近白芝兮，幽幽說：“去哪裏了？怎會如此慢？”
白芝兮：“？”
白芝兮：“……大師兄，你怎麽在這裏？”
【宿主，任務對象主動出現，這是個好機會，請抓住時機，推動任務對象身上的任務進度。】系統冰冷的機械音催促。
白芝兮對系統的話恍若未聞。
“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江緋玉直接離開？”白芝兮內心堅定問。
江緋玉的語氣有點不好，白芝兮覺得這大魔頭肯定是想收拾她這個作死小師妹。
系統：“……”
系統開始警告白芝兮：【宿主，此次與任務對象江緋玉的會面開始，倘若不在會面期間內推動任務進度，你將面臨體驗魂飛魄散痛苦的懲罰。】
白芝兮表情劃過一瞬痛苦，洞府明明就在旁邊，馬上就能躺在洞府裏鹹魚癱了。
江緋玉站在白芝兮面前，神情慵懶，琥珀色的眸光淺淺，他註意到白芝兮臉上的細微表情。
白芝兮臉上不見喜悅。
江緋玉眸色微頓。
江緋玉蒼白的手指動了動，他盯著白芝兮的眼睛，瞇了下琥珀瞳眸，嗓音慢慢，威脅說：“小師妹，你知道我的秘密，你要是傳出去……”
江緋玉還沒說完，白芝兮立馬說：“你放心，我不會傳出去。”
她現在可沒有降智buff，懶得做會得罪師兄的事，畢竟，把江緋玉是大魔頭的秘密傳出去，先死的人肯定是她。
江緋玉抿了下唇，盯著白芝兮。
他眸色有些陰沈。
像是不滿意她這個回答。
白芝兮琢磨，難道是不相信她這個作死小師妹的話？
白芝兮對江緋玉說：“其實你也可以給我下個什麽禁言咒，就那種一說你是魔的話就會心口發疼的那種東西，這樣你也放心。”
江緋玉臉一黑。
“怎麽樣？給我下咒，是不是很完美。”白芝兮樂滋滋地說，她覺得這個辦法很完美，如此一來江緋玉定是放心離開，她就可以回洞府躺著了。
江緋玉蒼白俊美的臉龐浮現炸毛般的暴躁：“不行，你想得美。”
白芝兮：“……？”
白芝兮微微皺眉，難道……江緋玉這個大魔頭是非常不信任她，所以連下咒這種辦法都無法讓他放心嗎。
白芝兮想趕緊進洞府休息，所以對江緋玉說：“那大師兄你說你想怎麽辦？我都照做。”
江緋玉淡淡打斷白芝兮的話說：“不必那麽麻煩，我監督你就行。”
白芝兮表情頓了頓。
監督？
“怎麽監督？”白芝兮疑惑問。
她看向江緋玉，漂亮的桃花眼眨動，像小扇子一開一合，江緋玉下意識看著白芝兮。
監督的話……白芝兮思考說：“大師兄是要一直看著我麽？”
江緋玉耳朵頓紅。
“大師兄，你放心監督我。”白芝兮對江緋玉說，她內心調整好想，監督就監督吧，無所謂，不影響她在洞府睡覺就行。
江緋玉耳根更紅。
接著，江緋玉忽然看著白芝兮，修長蒼白的手指拿出一個琉璃的孔雀藍小瓶子。
江緋玉說：“這是我撿來的垃圾，用不上，給你了。”
白芝兮看向那個小瓶子。
白芝兮：“？”
這不是法寶嗎。
白芝兮覺得有古怪，江緋玉作為她得罪的魔頭，竟然會給她送法寶？
白芝兮立馬乖巧對江緋玉說：“我怎麽能收大師兄的東西呢，這法寶一看就是好東西，既然是大師兄撿到的，大師兄留著自己用就行了。”
“我用不上。”江緋玉懶洋洋地扯出一抹嗤笑，“這是用來梳理靈力的東西，我是魔，怎麽用？”
白芝兮默默看了看江緋玉。
她想，江緋玉送她這種只有修士才能用的法寶，難道……是為了警告她？提醒她不要暴露他是魔的身份。
白芝兮沒有收下法寶。
江緋玉盯著白芝兮，幽幽說：“你在空清靈境不是吸收了許多靈力麽。”
白芝兮乖巧說：“大師兄，剛才二師兄已經幫我梳理好了靈力……”
江緋玉忽然打斷白芝兮的話，他一下子湊近白芝兮，俊美蒼白的臉在白芝兮眼前放大，琥珀色的眸子幽幽，“你什麽時候跟那個怪家夥的關系這麽好了？”
他冷冷地，語氣有些暴躁地說：“薛隱山就是個住在山上的怪家夥，你何必跟他關系好。”
白芝兮：“……”
白芝兮想，江緋玉的語氣就像是讓她不要跟別的小朋友玩一樣。
但是，她又一想，江緋玉大魔頭的意思肯定不是不讓她跟其他小朋友玩這麽簡單。
也許……白芝兮思索著，猜測到，也許江緋玉是在警告她，讓她不要跟其他人走太近，以免暴露他是魔的秘密。
系統忽然提醒白芝兮，【宿主，贖罪值倒扣了50點，作死值增加了30點（來自江緋玉）】
白芝兮：“？？？”
還會倒扣任務進度？？？
系統附帶解釋：【在執行贖罪任務的過程中，如果宿主你的行為再次得罪了贖罪對象，就會倒扣贖罪值增加作死值，這是為了避免你沒有改過自新反而繼續作妖的懲罰機制。】
【宿主，請快點推動任務進度，此次會面的任務進度已經倒扣了，如果你再不推動任務進度，會面臨體驗魂飛魄散疼痛的懲罰。】系統警告，甚至在白芝兮腦海裏發出了滴滴聲。
白芝兮頭疼。
她表情微微變了變，對江緋玉解釋：“大師兄，我剛才只是奉師命去給二師兄送心花，沒有做其他事情。”
少女微微蹙眉，像是有些委屈，巴掌大的凝白臉蛋透出楚楚可憐。
江緋玉神色頓了一下。
江緋玉突然直接把頗黎瓶塞到白芝兮手裏，“小師妹，收下。”
白芝兮：“……”
她看了看江緋玉的暴躁表情。
行吧，任務進度現在倒扣了，她得註意點，不要再惹他了。
於是，白芝兮小心地捧著小瓶子，乖巧誇讚說：“大師兄，我剛才在跟你開玩笑。”
“這小瓶子如此精致漂亮，還能梳理靈力，簡直是修士修煉過程中提高幸福感的好東西，你送給我，我很開心。”
少女仰著臉，含水般的眼睛流露出甜蜜。
江緋玉眸色微深。
“大師兄，既然我收了法寶……”白芝兮正要打發江緋玉走。
系統冷冰冰的機械音幽幽提醒：【宿主，任務進度還沒有推動，如果江緋玉離開，此次會面的任務就失敗了。】
白芝兮：“......”
“對了，大師兄，我也有東西要給你。”白芝兮忽然對江緋玉說。
江緋玉：“什麽？”
白芝兮瞥了眼旁邊心心念念的洞府，她對江緋玉乖巧道：“不過要進洞府拿一下，可以麽？”
江緋玉瞥了她一眼，眸色莫測，慵懶點頭。
***
白芝兮終於進入了自己的洞府。
接著，白芝兮打量自己的洞府……東西非常多，亂七八糟的法寶堆在洞府裏，都沒有落腳的地方了。
白芝兮皺了皺眉。
法寶堆這麽多，她都沒有地方再安置一個豪華大床了。
白芝兮彎腰，開始把法寶撿起來。
系統看到白芝兮跟強盜一樣，扒拉自己房間裏的法寶，系統疑惑問：“宿主，你在幹什麽？任務進度還沒推動，當務之急是你的任務，不是收拾房間。”
白芝兮理直氣壯：“我覺得可以把東西送給江緋玉，表示我的贖罪誠心。”
系統一楞。
不是，雖然你竟然在思考怎麽推動任務進度……但是等下，問題是大魔頭看的上你的東西嗎？
江緋玉在洞府外等待著白芝兮。
江緋玉心想，怎麽這麽神秘，江緋玉無聊地站在原地，他體內的魔氣還有些不穩定，在他等待時，羅剎枯骨蠢蠢欲動，漆黑的戒環透出血煞之光，讓他皺了皺好看的眉。
江緋玉不耐煩地拍了一下羅剎枯骨，“少給我礙事，老子是你的主人。”
羅剎枯骨一下子安靜。
江緋玉又等了一會兒。
終於，白芝兮重新走出。
江緋玉掀起眼皮，不緊不慢地盯著白芝兮。
白芝兮抱著法寶。
白芝兮想把這些法寶送給江緋玉……以此解決她洞府沒地方睡覺的問題。
能送走一些就是一些。
“大師兄，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期待我們能逐漸冰釋前嫌。”白芝兮說。
江緋玉表情沈默。
他幽幽地看著白芝兮。
被大魔頭這麽盯著，白芝兮覺得自己的手差點哆嗦。
接著，她瞥了瞥自己拿出來的法寶。
……管他呢，先送了，白芝兮躺平地想。
“大師兄，這些東西送給你。”
江緋玉定睛一看，見白芝兮抱出的東西都是女子飾品、衣服。
江緋玉：“？？？”
這都什麽東西？？？
江緋玉沈默的時候，他聽到白芝兮用清婉好聽的嗓音乖巧體貼地說：
“比如這個面紗，名為雪女紗，戴上後可以隱藏自己的氣息，我想，大師兄你應該會需要。”
“這個簪子，則是山月簪，與水海耳珰配套戴上後，可以模糊所見之人眼中關於佩戴者的樣貌。”
“還有這個雲肩……”
“……”
“大師兄，現在你身份特殊，這些隱藏身形氣息的法寶真的很重要，千萬不要客氣。”
江緋玉喉結滾動，一下子接住白芝兮塞給他的法寶。
【滴，贖罪值增加90點，作死值抵消50點（來自江緋玉）】系統提示白芝兮。
白芝兮眼前一亮。
緊接著，她更是把法寶都塞給江緋玉，還再次回到洞府，拿了更多的東西送給他。
白芝兮的所作所為像是急著對江緋玉好一樣。
“怎麽送這麽多花裏胡哨的東西。”江緋玉嫌棄地說，嘴角卻忍不住翹了翹。
作者有話說：
明天挪到晚九更，我喜歡晚九，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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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壓抑內心的激動，冰冷的機械音矜持道：“宿主，竟然是百位數的任務數值。”
白芝兮：“哇，加了這麽多任務數值，那我這次會面完成了吧，我就直接回去了。”
系統：“？”
白芝兮一句話，讓系統差點抓狂。
系統趕緊用冷冰冰的電子音催促白芝兮：【顯然，任務對象薛隱山的難度較低，宿主，請抓緊機會，多多推動他身上的任務進度。】
白芝兮：“既然已經完成這次會面的任務指標了，就不必這麽拼了吧。”
系統深吸一口氣，繼續用冰冷的嗓音苦口婆心說：【宿主，今日不努力，不久就會通向慘死結局，我們不能浪費一分一秒，要抓緊時間做任務。】
白芝兮想了想，忽然同意：“你說的有道理。”
白芝兮內心：“我先不回洞府。”
自家宿主忽然轉變態度，系統被白芝兮的話哄的電波要開小花花，立馬放軟語氣：【好的呢，那宿主請加油。】
系統不再催促白芝兮後，她腦袋清凈了許多。
白芝兮安靜地站著，心裏想著先在這裏歇一會兒。
剛才從魍魎臺跑到蕉鹿山峰，這路程實在是要累死她了。
站了一會兒，白芝兮又想找個地方坐一坐，她悄悄看了看薛隱山，薛隱山接到她送給她的心花後就一直在把玩那朵心花。
男人眉眼低垂，註視著掌心間的六瓣心花，鴉翼般的眼睫毛半垂，溫潤如水的眼中浮現說不清的暗色。
薛隱山看上去是沒空理她的樣子。
於是，白芝兮決定溜到旁邊的小樹林裏歇一會兒。
“師妹。”在白芝兮挪了挪腳步時，薛隱山忽然平靜溫聲喚她。
薛隱山的視線從手中的心花上移開，薛隱山是靈，靈自山海精氣而生，喜食至純之物，六瓣心花，屬至純之物中的上品，六瓣心花對他而言，具有天然的吸引力。
六瓣心花尚殘留著新生的氣息，更是透出極其美味的氣息，仿佛待采擷的成熟果實，薛隱山玉白掌心輕柔地托著心花。
男人掀起眼皮，溫和地看向白芝兮，說： “剛才我所問，師妹還未回答，師妹知曉這心花的主人是誰麽？”
“二師兄，這是師尊從我腦袋裏弄出來的心花，主人應該是我吧。”白芝兮一邊猜測回答，一邊挪了挪步子，低調地往外走。
聞言，薛隱山陷入一瞬思考。
薛隱山進入逐玉宗時，就察覺到白芝兮與其他人不同。
白芝兮的靈魂格外不一樣，跟他遇到的所有人類不一樣，透出的氣息美味。
白芝兮掉入懸崖後，薛隱山還施了術法去救白芝兮，他斷尾之身，本不應該再多幹預他人靈魂，但白芝兮的靈魂透出非同尋常的滋味，他舍不得她的魂飛魄散。
“……”
男人容貌若玉，相貌姣美，長發披散，有些雌雄莫辨，他看著白芝兮，眸色平靜。
片刻後，薛隱山來到白芝兮眼前。
男人坐在上好的靈木打造的輪椅上，輪椅上雕刻細致的卷草紋，做工極其精細，透著若隱若現的靈息光華。
他雖腿腳不便，但他身上自帶的那種平和溫雅，讓見到他的人，往往會第一時間看到他的眼睛、他的人，被他身上那種超然物外的氣質吸引，隨後才會註意到他有疾的雙腿。
白芝兮：“……”她好不容易挪開的距離一下子就被薛隱山縮短了。
薛隱山看著白芝兮，餘光瞥了眼六瓣心花，眸底不著痕跡劃過一抹幽色。
【贖罪值增加100點，作死值抵消100點（來自薛隱山）】系統突然在白芝兮腦海裏提醒。
白芝兮：“？”
系統按耐住激動，冰冷的嗓音道：【宿主，不錯不錯，保持現在的努力，繼續推動任務對象身上的任務進度。】
白芝兮疑惑地看薛隱山一眼。
她好像什麽也沒做，任務進度怎麽就加了呢，白芝兮眼珠轉了轉，問系統：“這次任務數值加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不好意思，此問題涉及深層次機密，我無權探測。】
行吧。
白芝兮躺平想，管他呢，加了這麽多她可以安心溜走了。
薛隱山卻溫和地與白芝兮說起了話：“師妹這次怎會想到來我這裏？”
白芝兮理所當然：“給師兄你送心花。”
薛隱山深深地看她一眼。
自從白芝兮上次闖入蕉鹿山峰，她的欲.望內容被薛隱山撞破後，她就再也沒有主動來找過他。
然而……
其實，薛隱山不是很在意白芝兮之前做的“錯事”。
一方面，某種程度上，白芝兮做的事情反而幫了他。
身體情況特殊，薛隱山需要定期吸收一些人類身上的魂息。
吸收一點點的魂息不會傷害人類，他留下的法術還能幫助對方修煉，但魍魎對人類而言，是可怕的存在，人類要是得知魍魎吸收了他們身上的魂息，那他們會害怕。
事情不能明面上做，薛隱山制作了些所謂的靈草，用來吸收宗門弟子身上的魂息。
所以......
白芝兮搶了他的靈草，反而幫了他，讓他的靈草傳播的更廣，收集到了足夠的魂息。
白芝兮搶他東西的行為，作為魍魎，薛隱山十分隨意地覺得，嗯，白芝兮這樣做似乎很有意思，她是不知者無畏，調.教一下就好了。
白芝兮說：“師兄，既然我送完了心花，那我就走了。”
薛隱山眸色溫溫，看著白芝兮，“師妹，可以請你等一下麽。”
“我需要檢查一下這心花是否有用。”男人語氣溫和平靜，用如春水的眸子望著她。
白芝兮看了眼在薛隱山手裏的六瓣心花。
還要檢查？
白芝兮內心思考一番，難道是因為懷疑她這個惡毒小師妹給他下毒嗎。
“好。”白芝兮點頭。
檢查就檢查，她正好再歇一會兒。
白芝兮站在原地等待，感覺有點無聊，她想下次可以帶個話本。
就在白芝兮出神思考話本的事情時，薛隱山拿起白芝兮的心花，白芝兮開始沒有在意，以為他在檢查，但……沒想到薛隱山忽然張開唇瓣，對著心花咬下去。
白芝兮的心跳了跳，當薛隱山吸食她的心花的一剎那，有種古怪的感覺從她的眉心蔓延，戰栗穿過脊椎骨。
白芝兮詫異地看過去。
薛隱山緩慢地吸食六瓣心花，動作優雅，就像妖怪吸.食.精.氣，他如玉美好的畫皮上，張開薄而軟的唇瓣，吞下六瓣心花……男人氣質始終清冷剔透，心花蔓延出的靈氣隱約覆蓋殘留在他的唇角。
吸食完白芝兮的六瓣心花後，薛隱山擡起大袖，遮了下唇，喉結上下滑動，溫聲說：“不錯，這心花果然是上品。”
【贖罪值增加100點，作死值抵消100點（來自薛隱山）】系統提醒白芝兮。
聽到任務數值增加的提醒，白芝兮沈默了下，覺得這場景有點詭異。
白芝兮腳底一抹，迅速開溜，“師兄，既然心花沒問題，那我就走了。”
“師妹，等等。”薛隱山溫聲喊住白芝兮。
又等？
白芝兮心想，我這個前惡毒小師妹是你說等一等我就會等一等的嗎？
白芝兮選擇繼續開溜。
薛隱山看白芝兮一眼，少女轉身就走，緊接著，薛隱山微垂眼睫，一縷沁涼銀絲線從薛隱山的指尖伸出。
白芝兮的身體忽然被拽了一下。
白芝兮一楞，接著，她發現自己被薛隱山的銀色絲線纏住拽緊。
白芝兮：“……”
需要這麽誇張麽？白芝兮幽幽地看薛隱山一眼，薛隱山的銀線纏在她身上脆弱的地方，她懷疑薛隱山是惦記著之前她得罪他的事情，想到這裏，白芝兮幹巴巴乖巧說：“二師兄，還有什麽事？”
察覺到白芝兮的身體略微僵硬，薛隱山溫聲：“莫怕。”
白芝兮禮貌不失尷尬地微笑。
一下子失去了活動的自由，白芝兮想溜也不能溜，她心裏甚至有點慌。
薛隱山微笑著看著白芝兮，臉龐如玉，神情溫和，卻沒有直接對白芝兮解釋原因。
【贖罪值增加100點，作死值抵消100點（來自薛隱山）】系統在白芝兮腦海裏提醒，並說，【宿主，繼續加油，再多推動點任務進度。】
白芝兮內心默然嘆氣：“我覺得我可能馬上就要被任務對象的法器弄死了，生命在前，任務進度已經不重要了，你有沒有辦法讓我直接瞬移溜走？”
系統：“……”
【宿主，既然任務進度加了，那說明你沒有生命危險，請繼續努力。】系統冰冷道。
白芝兮：“哎，統寶，你好不近人情。”
這時，薛隱山溫柔的靈力忽然如海浪波濤，沿著絲線傳到白芝兮的身體中。
白芝兮：“？”
薛隱山溫和地梳理著白芝兮體內的靈力。
白芝兮眨了眨眼，她一下子保持安靜不動的狀態，薛隱山幫她梳理靈力時，她的身體感覺很舒服，就像泡在溫熱的水裏……白芝兮瞇了瞇眼，甚至想睡個覺。
薛隱山幫白芝兮輸送靈力，他打量著白芝兮，其實修士被外人梳理靈力，對修士而言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他不緊不慢地將靈力順著銀線傳送到白芝兮的身體，薛隱山靜靜地看著白芝兮，沒想到她竟打了個哈欠。
薛隱山：“？”
半晌後，當薛隱山緩慢松開銀線時，白芝兮還有點小驚訝，“這麽快就結束了？”
薛隱山眸色微動，他低下鴉羽長睫，輕掩眸中神色溫聲說：“師妹，我放才幫你梳理了堆積在身體內的靈力。”
白芝兮想起自己在空清靈境吸收了不少靈力。
本來，她打算自己慢慢消化的。
聽到薛隱山的話，她頓時感謝，表情真摯：“謝謝師兄！”
薛隱山幫她梳理了靈力，她就可以偷懶了。
視線接觸到白芝兮臉上的笑容，薛隱山喉結不著痕跡動了動。
“……”
【宿主，你從任務對象薛隱山這裏得到的贖罪值一共有600點，共抵消了400點作死值。】
白芝兮離開蕉鹿山峰。
系統用冷冰冰的機械音感慨：【這任務數值簡直是大豐收。】
白芝兮內心敷衍：“對對對，你說的對。”
系統認真嚴肅：【宿主，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來給你講一下任務對象的信息。】
【薛隱山是靈界之主，他從天地靈氣中誕生，統領一方靈界。
後因種種事故，靈界被毀，面臨消隱的危機，作為靈主，薛隱山自斷靈尾，以七成靈力修覆靈界……
隨後，薛隱山深知餘下三成靈力的他無法保護好靈界眾生，他必須離開靈界尋找恢覆靈身的秘法，於是他離開了靈界，出世至陸地。
同時，為防止外族入侵掠奪靈界的天然珍寶，薛隱山親自封印了衰敗的靈界，自此，靈界在五洲成為如凡間話本裏蓬萊仙境的傳說之地，再無人見到過靈界開啟。】
白芝兮差點打了個哈欠。
【原書提及薛隱山的性格時，曾寫：他是山間靈氣之子，心性至純，溫潤平靜的性格占了他的大半生涯，活了千年，心性溫柔，笑如春花，當屬如玉公子。】
白芝兮眨眨眼：“既然他性格很好，那我不對他贖罪是不是也可以？”
系統：“……宿主，你看，你放才從薛隱山那裏得到了那麽多任務數值，說明你以後可以積極找他推動任務進度。”
白芝兮：“好累，我想先回洞府歇一會兒，我現在可以回洞府了吧？沒有什麽東西要做了吧？”
系統想說你背負著任務，但是……系統沈默了一下，用冰冷的機械音說：“好的，宿主你可以暫時回洞府休息。”
白芝兮滿意，溜了溜了。
***
白芝兮從劍上跳下來，正要愉快地進入洞府，小手一甩把門一關，開始宅家生活。
忽然，青年懶洋洋的嗓音從她頭頂傳來：“小師妹。”
白芝兮整個人一楞。
白芝兮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江緋玉坐在洞府外的一棵樹上。
江緋玉與白芝兮對視一眼，緊接著，他從樹上跳下。
青年眼窩深邃，臉蛋蒼白，黑色的發有點亂，整個人跟沒打理好毛發的小動物有點像，他湊近白芝兮，幽幽說：“去哪裏了？怎會如此慢？”
白芝兮：“？”
白芝兮：“……大師兄，你怎麽在這裏？”
【宿主，任務對象主動出現，這是個好機會，請抓住時機，推動任務對象身上的任務進度。】系統冰冷的機械音催促。
白芝兮對系統的話恍若未聞。
“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江緋玉直接離開？”白芝兮內心堅定問。
江緋玉的語氣有點不好，白芝兮覺得這大魔頭肯定是想收拾她這個作死小師妹。
系統：“……”
系統開始警告白芝兮：【宿主，此次與任務對象江緋玉的會面開始，倘若不在會面期間內推動任務進度，你將面臨體驗魂飛魄散痛苦的懲罰。】
白芝兮表情劃過一瞬痛苦，洞府明明就在旁邊，馬上就能躺在洞府裏鹹魚癱了。
江緋玉站在白芝兮面前，神情慵懶，琥珀色的眸光淺淺，他註意到白芝兮臉上的細微表情。
白芝兮臉上不見喜悅。
江緋玉眸色微頓。
江緋玉蒼白的手指動了動，他盯著白芝兮的眼睛，瞇了下琥珀瞳眸，嗓音慢慢，威脅說：“小師妹，你知道我的秘密，你要是傳出去……”
江緋玉還沒說完，白芝兮立馬說：“你放心，我不會傳出去。”
她現在可沒有降智buff，懶得做會得罪師兄的事，畢竟，把江緋玉是大魔頭的秘密傳出去，先死的人肯定是她。
江緋玉抿了下唇，盯著白芝兮。
他眸色有些陰沈。
像是不滿意她這個回答。
白芝兮琢磨，難道是不相信她這個作死小師妹的話？
白芝兮對江緋玉說：“其實你也可以給我下個什麽禁言咒，就那種一說你是魔的話就會心口發疼的那種東西，這樣你也放心。”
江緋玉臉一黑。
“怎麽樣？給我下咒，是不是很完美。”白芝兮樂滋滋地說，她覺得這個辦法很完美，如此一來江緋玉定是放心離開，她就可以回洞府躺著了。
江緋玉蒼白俊美的臉龐浮現炸毛般的暴躁：“不行，你想得美。”
白芝兮：“……？”
白芝兮微微皺眉，難道……江緋玉這個大魔頭是非常不信任她，所以連下咒這種辦法都無法讓他放心嗎。
白芝兮想趕緊進洞府休息，所以對江緋玉說：“那大師兄你說你想怎麽辦？我都照做。”
江緋玉淡淡打斷白芝兮的話說：“不必那麽麻煩，我監督你就行。”
白芝兮表情頓了頓。
監督？
“怎麽監督？”白芝兮疑惑問。
她看向江緋玉，漂亮的桃花眼眨動，像小扇子一開一合，江緋玉下意識看著白芝兮。
監督的話……白芝兮思考說：“大師兄是要一直看著我麽？”
江緋玉耳朵頓紅。
“大師兄，你放心監督我。”白芝兮對江緋玉說，她內心調整好想，監督就監督吧，無所謂，不影響她在洞府睡覺就行。
江緋玉耳根更紅。
接著，江緋玉忽然看著白芝兮，修長蒼白的手指拿出一個琉璃的孔雀藍小瓶子。
江緋玉說：“這是我撿來的垃圾，用不上，給你了。”
白芝兮看向那個小瓶子。
白芝兮：“？”
這不是法寶嗎。
白芝兮覺得有古怪，江緋玉作為她得罪的魔頭，竟然會給她送法寶？
白芝兮立馬乖巧對江緋玉說：“我怎麽能收大師兄的東西呢，這法寶一看就是好東西，既然是大師兄撿到的，大師兄留著自己用就行了。”
“我用不上。”江緋玉懶洋洋地扯出一抹嗤笑，“這是用來梳理靈力的東西，我是魔，怎麽用？”
白芝兮默默看了看江緋玉。
她想，江緋玉送她這種只有修士才能用的法寶，難道……是為了警告她？提醒她不要暴露他是魔的身份。
白芝兮沒有收下法寶。
江緋玉盯著白芝兮，幽幽說：“你在空清靈境不是吸收了許多靈力麽。”
白芝兮乖巧說：“大師兄，剛才二師兄已經幫我梳理好了靈力……”
江緋玉忽然打斷白芝兮的話，他一下子湊近白芝兮，俊美蒼白的臉在白芝兮眼前放大，琥珀色的眸子幽幽，“你什麽時候跟那個怪家夥的關系這麽好了？”
他冷冷地，語氣有些暴躁地說：“薛隱山就是個住在山上的怪家夥，你何必跟他關系好。”
白芝兮：“……”
白芝兮想，江緋玉的語氣就像是讓她不要跟別的小朋友玩一樣。
但是，她又一想，江緋玉大魔頭的意思肯定不是不讓她跟其他小朋友玩這麽簡單。
也許……白芝兮思索著，猜測到，也許江緋玉是在警告她，讓她不要跟其他人走太近，以免暴露他是魔的秘密。
系統忽然提醒白芝兮，【宿主，贖罪值倒扣了50點，作死值增加了30點（來自江緋玉）】
白芝兮：“？？？”
還會倒扣任務進度？？？
系統附帶解釋：【在執行贖罪任務的過程中，如果宿主你的行為再次得罪了贖罪對象，就會倒扣贖罪值增加作死值，這是為了避免你沒有改過自新反而繼續作妖的懲罰機制。】
【宿主，請快點推動任務進度，此次會面的任務進度已經倒扣了，如果你再不推動任務進度，會面臨體驗魂飛魄散疼痛的懲罰。】系統警告，甚至在白芝兮腦海裏發出了滴滴聲。
白芝兮頭疼。
她表情微微變了變，對江緋玉解釋：“大師兄，我剛才只是奉師命去給二師兄送心花，沒有做其他事情。”
少女微微蹙眉，像是有些委屈，巴掌大的凝白臉蛋透出楚楚可憐。
江緋玉神色頓了一下。
江緋玉突然直接把頗黎瓶塞到白芝兮手裏，“小師妹，收下。”
白芝兮：“……”
她看了看江緋玉的暴躁表情。
行吧，任務進度現在倒扣了，她得註意點，不要再惹他了。
於是，白芝兮小心地捧著小瓶子，乖巧誇讚說：“大師兄，我剛才在跟你開玩笑。”
“這小瓶子如此精致漂亮，還能梳理靈力，簡直是修士修煉過程中提高幸福感的好東西，你送給我，我很開心。”
少女仰著臉，含水般的眼睛流露出甜蜜。
江緋玉眸色微深。
“大師兄，既然我收了法寶……”白芝兮正要打發江緋玉走。
系統冷冰冰的機械音幽幽提醒：【宿主，任務進度還沒有推動，如果江緋玉離開，此次會面的任務就失敗了。】
白芝兮：“......”
“對了，大師兄，我也有東西要給你。”白芝兮忽然對江緋玉說。
江緋玉：“什麽？”
白芝兮瞥了眼旁邊心心念念的洞府，她對江緋玉乖巧道：“不過要進洞府拿一下，可以麽？”
江緋玉瞥了她一眼，眸色莫測，慵懶點頭。
***
白芝兮終於進入了自己的洞府。
接著，白芝兮打量自己的洞府……東西非常多，亂七八糟的法寶堆在洞府裏，都沒有落腳的地方了。
白芝兮皺了皺眉。
法寶堆這麽多，她都沒有地方再安置一個豪華大床了。
白芝兮彎腰，開始把法寶撿起來。
系統看到白芝兮跟強盜一樣，扒拉自己房間裏的法寶，系統疑惑問：“宿主，你在幹什麽？任務進度還沒推動，當務之急是你的任務，不是收拾房間。”
白芝兮理直氣壯：“我覺得可以把東西送給江緋玉，表示我的贖罪誠心。”
系統一楞。
不是，雖然你竟然在思考怎麽推動任務進度……但是等下，問題是大魔頭看的上你的東西嗎？
江緋玉在洞府外等待著白芝兮。
江緋玉心想，怎麽這麽神秘，江緋玉無聊地站在原地，他體內的魔氣還有些不穩定，在他等待時，羅剎枯骨蠢蠢欲動，漆黑的戒環透出血煞之光，讓他皺了皺好看的眉。
江緋玉不耐煩地拍了一下羅剎枯骨，“少給我礙事，老子是你的主人。”
羅剎枯骨一下子安靜。
江緋玉又等了一會兒。
終於，白芝兮重新走出。
江緋玉掀起眼皮，不緊不慢地盯著白芝兮。
白芝兮抱著法寶。
白芝兮想把這些法寶送給江緋玉……以此解決她洞府沒地方睡覺的問題。
能送走一些就是一些。
“大師兄，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期待我們能逐漸冰釋前嫌。”白芝兮說。
江緋玉表情沈默。
他幽幽地看著白芝兮。
被大魔頭這麽盯著，白芝兮覺得自己的手差點哆嗦。
接著，她瞥了瞥自己拿出來的法寶。
……管他呢，先送了，白芝兮躺平地想。
“大師兄，這些東西送給你。”
江緋玉定睛一看，見白芝兮抱出的東西都是女子飾品、衣服。
江緋玉：“？？？”
這都什麽東西？？？
江緋玉沈默的時候，他聽到白芝兮用清婉好聽的嗓音乖巧體貼地說：
“比如這個面紗，名為雪女紗，戴上後可以隱藏自己的氣息，我想，大師兄你應該會需要。”
“這個簪子，則是山月簪，與水海耳珰配套戴上後，可以模糊所見之人眼中關於佩戴者的樣貌。”
“還有這個雲肩……”
“……”
“大師兄，現在你身份特殊，這些隱藏身形氣息的法寶真的很重要，千萬不要客氣。”
江緋玉喉結滾動，一下子接住白芝兮塞給他的法寶。
【滴，贖罪值增加90點，作死值抵消50點（來自江緋玉）】系統提示白芝兮。
白芝兮眼前一亮。
緊接著，她更是把法寶都塞給江緋玉，還再次回到洞府，拿了更多的東西送給他。
白芝兮的所作所為像是急著對江緋玉好一樣。
“怎麽送這麽多花裏胡哨的東西。”江緋玉嫌棄地說，嘴角卻忍不住翹了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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