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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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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個紈絝少爺,並他的兩個小廝。

不同的是,這回的態度沒那般邪魅狂狷,好歹勉強會說人話吧。

“小爺我看西風來的。”

“盛京城買房置業?想得美。”

“不過給你個機會,把那勞什子臭豆腐教我。”

“小爺我也不虧待你,沈嘉樂給你多少,哦我給雙倍。”

“哦。”許意遲心不在焉應了聲,“還以為您這麽拽,得出十倍的價錢呢。”

紈絝少爺最煩別人這種怠慢瞧不起的態度:“你以為爺是出不起十倍的價錢嗎?”

“不然呢?”

反正兩倍就想讓她加班……其實也不是不行。

好歹四兩銀呢。

她也不想坐地起價,可這個人一副“如果不給他高價就是看不起他”的模樣,許意遲覺得兩倍著實對不起他這般狂炫霸拽的口吻,硬生生提高了十倍,還是對方硬塞的那種。

掂量著沈甸甸的兩錠銀元寶,許意遲內心樂開了花。

她收斂笑容,問:“你就想學沈嘉樂那種臭豆腐?”

“你以為呢?”紈絝少爺反問,“小爺我給得不夠多?”

“挺多的。”許意遲誠實點頭,“所以,我建議你不必死磕他種。”

紈絝少爺張口就想怒罵“別拿了爺的錢又給爺整幺蛾子,莫不是以為爺好欺負的”,話到了嗓子眼兒,又想起先前見到的那位衙役頭目,就變成了:“說來聽聽。”

“先簽契書罷,簽好再上課。”許意遲道。

可別這給你上完課,你聽完就跑了。

紈絝少爺:“……”

契書落定,許意遲瞅著那上面的簽名欄,半晌辨認不出寫的是啥字,不由在心裏做了一番比較——瞧,比沈嘉樂的字還差了些。

“你叫趙勤凱?”

紈絝少爺咬牙:“趙靳凱。”

他想質問她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看他出糗。

許意遲這邊已吹幹墨跡,遞給他一份,而後收好自己那份,道:“我給你寫個單子,材料自備。備好了明日過來。”

“什麽,還要明日?”趙靳凱怒。

“當然,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麽時辰了。你不吃飯,我也下班了朋友。”許意遲理所當然道。

趙靳凱沒見過拿錢偷懶還這樣理直氣壯的,又被她一個“朋友”給鎮住,結結巴巴道:“誰、誰是你朋友?”

“哦,你不是。你是我徒弟。”許意遲擡眼問,“那你可以走了嗎?很晚了。”

饒是趙靳凱不樂意,他也不得不承認,今日的確不適合了。

他悻悻而歸,路上小廝一直欲言又止。

回到趙家,他狠踢了一腳門,拿眼瞪小廝,後者被嚇得眉頭直跳,連忙跪地道:“少爺您若是真拜對方為師,以後得按照師父之禮孝敬她,不然怕是會受人指摘啊。”

趙靳凱眉頭一挑:“少爺我怕這?”

小廝為難道:“您不怕,萬一這個事傳到老爺夫人耳朵裏,怕是對您、對趙家……”

話沒說完,意思很明了。

趙靳凱是個不學無術的,也知大宋朝尊師重教,對為師之人相當尊敬。

世人若被老師收為關門弟子,除了日常孝敬,逢年過節也需給老師備一份不菲的禮物,以示對恩師教導的感激之情。

相應的,若有人欺師滅祖,不僅個人會被眾人唾棄,其言行亦可能影響到整個家族的求學拜師之路。

這就好像一個信用分,一個人的信用分核減,整個家族的信用綜合分也被拉低,因此,即使家中有紈絝子弟,他們也對這方面看管很嚴格。

這也是小廝在看到趙靳凱一邊承認許意遲是他師父,一邊又對她態度不恭後,冒膽提醒。

“……”趙靳凱低低罵了聲。

這一晚枕邊放兩個成色好的銀錠子,一伸手就可摸得到,銀子入手滑涼沈甸,給人一種不可言說的踏實感。

許意遲因此睡得很好,對再來的趙靳凱也稍稍有點好臉色。

她也發現,趙靳凱時不時想炸毛,卻又莫名克制了。

“今日我們先上課,在學正式做法之前,你需了解原料、成本等諸知識,這些學完之後我會出一套考卷考校,通過之後便可上實操課。你可有疑問?”

趙靳凱不解:“可以不做試卷嗎?”

“當然。”許意遲笑瞇瞇的,“不行。課程我已排好,你正式落座吧,小廝還請回避。”

“……”

趙靳凱有點郁悶,想據理力爭,雖然也不知據理力爭要為啥,就有種憋屈咽不下這口氣之感。

他開口又反駁了一句考試之事,突然從身後、門外響起兩道不同的委屈聲:

“師父,你為何之前不曾考校我?”

“師父,你怎麽沒說過考試的事兒?”

趙靳凱:“?”你們沒事吧?

許意遲:“……”

作為一個合格的師父,最不能看到的就是師兄弟之間出現比較、攀比之氣,而她也應該學習端水大師的基本素養,要一碗水端平才可。

她看向明七:“這是近日我新有的的想法,晚上你收攤回來,你來做題。”

明七松口氣,答了聲“好”。

剛還在院外的聲音,聽聞院內變化,快速沖進來問:“師父那我呢?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他一提“厚此薄彼”,許意遲就咬牙。

之前就是他,明明她可以在家躺著收錢,硬被他架著出去擺了三天攤兒,差點給累癱。

哼,你想考試就讓你考個夠。

許意遲磨牙道:“你的也備上。你上課比你大師兄時候久,題目我會出難一些。若是不及格,我就請你二師兄好好教教你,再讓你大師兄給你補補課,如何?可還滿意?”

沈嘉樂縮縮脖子,突然就有點後悔。

他何苦來哉!

正打算哭訴哀求一條龍,希望許意遲取消這個考校,同時不忘狠瞪一眼院中考校的始作俑者。這一瞪不要緊,他立馬嚷嚷道:“趙老三你這個狗東西怎麽在這兒?!”

趙靳凱坦然回瞪:“我憑什麽不能在這兒?我花了錢的。”

沈嘉樂立即耷拉著眼,委委屈屈看向許意遲,請她來解答疑惑。

他不忘控訴趙靳凱的惡劣行徑,抖落了一籮筐無語行為,意在讓趙靳凱自個兒尷尬到摳腳趾,沒臉待下去。

可惜他低估了趙靳凱臉皮厚度,也低估了許意遲有教無類(只要錢給夠)的決心,這一通告狀註定付諸東流,委屈得他嘴角差點扯到脖子根,怎麽看怎麽像被拋棄的無辜原配。

其實在許意遲看來,沈嘉樂和趙靳凱的恩怨情仇,很像校園裏兩個不對付的學生,今兒你看我不順眼偷走你的作業,明兒我看你不順眼趁你打掃衛生給你扔幾張碎紙。

左右沒啥大事,就是小朋友間的小打小鬧。

想歸想,好歹是處了這麽久也有感情(主要是能給她賺錢)的三徒弟,她也會照顧下對方的小情緒:“你換個角度想,以前你們是死對頭,現在他看到你得恭恭敬敬叫你聲師兄,這不行?不費吹灰之力就讓昔日對家低頭,你還不滿意?”

沈嘉樂:“!”好了,他滿意了。

感覺人生到達了巔峰,爽點刷滿。

許意遲點頭:“你想通就好,去忙吧。晚上回來做題。”

沈嘉樂:“……”

突然就想哭了,他明明那麽討厭讀書的一個人!

都怨趙靳凱這個王八蛋。

他憤憤推車走之前,又給了趙靳凱一記眼刀子。

趙靳凱:這人就莫名其妙。

他不知道,自己昏頭腦漲地上了一上午課,晚上又被沈嘉樂和明七同時在小本本上狠記了一筆:因為這倆人考校都沒過。

明七還好,他本就江湖人,沒讀過書也不愛讀書。

如果不考校,他都忘了自己其實不認識多少個字,遑論通過考校。

然後可憐的他就被安排上了識字課程,暫由許意遲親自教授,畢竟安哥時間寶貴,必須得馬不停蹄讀書。

如果說明七受到的是精神上折磨,沈嘉樂的痛苦就更直接。

他是身體上的。

懲罰是跑圈和俯臥撐紮馬步,當他累得伸舌頭在院裏喘氣的時候,他來了句:“我感覺我這會兒好像一條狗啊。”

許意遲並安哥幾人:“……”自己罵自己可還行。

他們經歷了考校痛苦,且這個事一開始就不允許半途而廢,因此他們記掛趙靳凱對他們的這番恩仇,於是強烈要求趙靳凱的試卷必須要增加難度,方能解跑圈之恨。

後來答不出題,需惡補文化課,並被罰抄課本一百遍的趙靳凱傷心地留下了眼淚。

他哪知這些是師兄們對他的“厚愛”啊!

當然,在許意遲看,還是他程度太差導致的。

題目難度沒變,也是日常講過且不止一遍的,他還跟答天書一樣,不讓他抄書讓誰抄書?

等到他從漫漫書海擡起頭,進入實操課程,許意遲總算明白:人和人之間還是有差距的。

比如說這個新徒弟,吃苦耐勞不太行,文化素養也不行,然後廚藝實操……也就幼兒園水平吧,比她這個手殘還差一些。

唉,罷了。

教他的泡菜、濃湯兩版臭豆腐,也是個營生,也算是由紈絝變成掌握了一門手藝的人才了。

本以為他考校出師,她就可撒手不管。

萬萬沒想到,歷史具有驚人的相似性。

作者有話說:

趙靳凱:師父你就直說我幹啥啥不行唄

遲娘:你有自知之明很好

好了,我就以這個相當佛系(平淡)的結尾作為我的入v開始了(我這個種田文選手)

不出意外下一章v,希望小可愛們支持我呀,下夾子前的v章都會發紅包

推一下我的預收文吧《皇家幼稚園》

以下是文案:

林諾穿進一個虐戀情深文裏。

虐戀的是她爹娘,而她一眾兄弟姐妹就是可憐小白菜,被扔在皇家學院裏不管不問,後被未來首輔一鍋端了,下場淒慘。

想到書中結局,林諾:弱小無助又可憐

為了改變書中結局,皇家學院的日常變了:

面對日常暴躁·不愛讀書的大哥,林諾拍著小手,眼睛亮晶晶誇讚:“大哥好厲害,諾諾最佩服大哥了。我們今天一起背書,背完後偷偷去嗦粉、啃豬蹄,好不好?”

未來暴君·大哥眉眼柔和:“好,聽諾諾的。”

面對日常愛玩·囂張跋扈二哥,林諾小小身子,攔住討伐他的人,擋在他身前維護:“我二哥是天底下最善良最好的哥哥,打人是不可能打人的。”

未來紈絝·二哥心底心底柔軟,背後威脅眾人:“以後誰欺負諾諾,就是跟我過不去。”

……

面對一眾未來的王公臣子閨秀,林諾單手握拳,放在耳際,擲地有聲說:“作為同學,我們要互幫互助,彼此扶持,絕不放棄一人!記住,我們的口號是——”

眾位同學異口同聲:“不放棄、不拋棄!”

未來首輔·顧行遠發現,那個任性嬌縱的小姑娘變了,溫和有禮又可可愛愛,對誰都笑得如月色那般美,唯獨躲著他。

顧行遠:????

終於,他受不了如雷心跳,在門口堵住她,問出了讓他困惑已久的問題。

“你見誰都笑,那我呢?”

“大家都是同學,說好的不放棄、不拋棄呢?”

林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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