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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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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嬸說出顧慮。

許意遲便知,這種事在古代繞不開安哥。

她倒對安哥有信心。

不過,表面功夫還要做好。

同住屋檐下,互相給彼此尊重,日後不是夫妻,亦是好友。

她敲開安哥門,給他一說這個事。

原本十分篤定他會同意,這家夥在聽完後竟又細問幾個問題,令她罕見生出被班主任考校之感。

該回答的回答完,她咬著後槽牙笑問:“安哥,你這是不放心?”

這聲音都且是從牙縫擠出來的,安哥垂眸瞥見她的手在身側活動手腕,好像在小小地告誡他:你要敢不同意,有你好看的。

估計得先嘗嘗拳頭的滋味。

安哥:“……”

頃刻間,他有點後悔那晚挑破真相。

不挑破,她略微收斂;挑破了,簡直有恃無恐。

然而,安哥不怕揍,卻不願她生氣。

且他對她做這個事,也不介懷。

若真介懷,當初必不會同意和她一起出門擺攤。

安哥清嗓。

許意遲問:“咋著,不舒服?”

安哥:“……”

許意遲:“有話快說,別說那些有的沒的。”

安哥:“……”

安哥此刻只想沈默,不想說話。

然而,對上許意遲眼神,他還是屈服道:“答應可以,我有一個條件。”

“哦?說來聽聽。”

安哥想清嗓,剛要咳就想起她剛才那一通訓斥,咽回去道:“我永遠是你的大徒弟。”

“啊?”

不怪許意遲沒聽清,實在是這個條件有點離譜。

這個大徒弟。

是她隨口胡謅的哎。

安哥又重覆了一遍,許意遲確定他要說的是這個,痛快答應。

“行了,去溫書吧。”許意遲推他回屋,不顧他憤懣憋屈的眼神,愉悅道,“我晚點檢查,我的大徒兒。”

安哥:他後悔了。

許意遲同劉嬸說這個事,只劉二郎究竟學啥,他們家還無定論,一時有些茫然。而這個二兩銀的一對一課,其實有點簡陋和粗放,很意外會迎來它的第三位學生。

與劉嬸這邊談不出具體的,她便說,找機會請劉二郎過來,他們再親自聊聊,對方欣然同意。

當然,劉嬸帶來的二兩銀,暫時被她推了回去。

因為相比這種一次性買賣,她其實更看重明七這種攤子合作。

源源不斷,總有進賬。

說起來,她好幾日沒去明七攤位。

左右無事,她自去東市街逛逛。

可能時辰早,東市街小販不多,客人也不多。

隨這幾日晚盤點收益,明七攤子收益基本已趨平,若想再有大進項,得突破才行。

正想著,突然前面一陣騷亂。

細一看,是一群衙役在趕人,不光在趕人,還要沒收東西。

有些攤販眼疾手快,立馬收拾東西跑路;有些體弱或動作慢,還沒註意就被衙役搶走東西,人也被轟走;還有些想做完最後一筆生意,被眼尖衙役看到,一個箭步過去,將那小販一腳蹬在地上。

原本井然有序的東市街,頓時亂作一團。

哭喊聲、告饒聲、尖叫聲、怒罵聲,各色聲音此起彼伏。

她扶起一個倒在腳邊的老太太,老太太幹癟的手拉著她,哭著道謝:“謝謝姑娘,這官府讓我們沒活路了啊。”

“大娘,先回家吧,身體重要。”

許意遲由心生出一種無能為力感,其實以前她也聽過城管暴力收攤打人,後來因為被爆到網上太多次,國家下手整改,亂象好許多。

這裏,府衙會出手嗎?

亦或者說,這是衙役自發行為?

她看著大娘顫巍巍起身,收拾滿地汁水迸濺的果子,她幫忙一塊收拾。心下有點不忍,趁那衙役不註意,偷塞幾文錢給大媽,壓低聲音道:“大娘,這些我買您的,您先家去吧。”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

大娘感激涕零,剛要多說幾句,不遠處就有衙役手指著朝這邊過來:“那邊幹什麽的!掏出來!不許買賣,聽見沒!”

許意遲賠笑解釋:“官爺您誤會了,這是家裏親戚,我幫她收拾一下。這籃子果子,要不您拿去?”

這一籃子紅李,剛在地上推搡中,有的破皮,有的滾濫,汁水四濺,顯得模樣很不好看,也讓籃子下面的一層布全濕透了。

那衙役狐疑看她一眼,又瞥眼籃子裏的紅李子,蹙眉道:“不要,拿走!”

他同僚過來,也瞧見許意遲的籃子,隨手拿了一個李子,隨手一抹便吃上一口,笑呵調侃:“這小娘子長得不賴嘛!”

說著,擡肩拱了一下那人的肩頭,朝他擠眉弄眼,好似說“哎呀這事我懂,沒啥可害羞的”。

許意遲低眉順眼等他們二人走遠,舒口氣忙去找明七的攤位。

他的流動攤兒,應該最明顯。

她一手拎衣裙,快步走去東市街另一頭。

一到地方,心頭不由直喊“糟糕!”

十幾個衙役圍著明七,為首的是一個矮胖子,他站在那兒指指點點,許意遲走近了一些,方才能聽清他所說:“把方子交出來,這回就饒了你。否則,方子你保不住,還有這個,你一樣也保不住!”

他踢了一腳餐車。

許意遲就知道,他要方要車,擺明是看準明七米粉攤兒的生意。

可說實話,這只是小生意,為何會入這些人的眼?

這些衙役是大宋公務員吧?

她拿不準大宋的公務員能否經商,還是說他是仗勢要方,為他人行事?

她也聽說,有許多人饞米粉攤生意,可他們私下試驗米粉,始終未成功。

是因為這個嗎?

暫時沒理出所以然,如今還是得解決明七之困。

隔著人群,她看見明七已然冷臉,周身氣息變化,仿佛下一刻便會暴走。

她朝他搖搖頭。

不要動,不要起勢。

更不能傷人、殺人,否則再無翻身可能。

他們區區平民,一介白身。

即使只是衙役,壓在頭上,也能壓死他們了。

可就這麽委屈地屈從,對方能欺他們一次,就能欺他們第二次,以後無休止已。

所以該怎麽辦?

驀地,她想起安哥的母親。

頓時心底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作者有話說:

我用我有限的大腦想了一個方法

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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