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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拉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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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麗娘抱著粉色的毛衣愛不釋手,學校穿不成過年可以穿啊,跟小夥伴們顯擺的好日子,也打擊打擊她家老媽,什麽都不會,算什麽賢妻良母,也讓自家老爹瞧瞧當年自己的眼光有多麽拿不出手。

“我媽以前有心臟病,做不成別的事情,只有編織不用費多大精神,哎呀,你們那是什麽眼神,早就好了,可是多年習慣已經養成了,不讓織毛衣還不高興呢,平日她也沒有什麽朋友,你們不要跟她客氣,只有她喜歡的人才能有這個殊榮呢。”

俞家珍站起來捧著自己的嫩臉蛋,對著三人老王賣瓜,

“嗯,我們207室一直都是中老年人的開心果,這點不服不行。”

熊春妮樂顛顛的舞動起二人轉來,還用最新學到的俄文嘰裏咕嚕唱起來,中間夾雜著幾句蒙語,動作滑稽可笑,惹的三人哈哈大笑,老二不去小品界混,實在是屈才了啊。

日子瞬間都過去,轉眼到了拉練的日子,無論是206室,還是205室都能聽到嘟嘟囔囔的埋怨聲,只有207室早晨訓練結束,動作迅速的回到宿舍,打包收拾。

“餵,誰見到我可愛的小花了。”

“老大,你不用這麽興奮吧,你的小花剛不是塞到背包裏了嗎?”

“哦,是嗎?我說嘛!小花不會拋棄我的。”

“你怎麽喜歡穿印著小花朵的襪子,什麽嗜好?”

“你懂什麽,這叫美少女的情懷,老二你這個粗糙的漢子不明白的。”

熊春妮對於自己粗漢子的稱號心安理得的接受,最起碼因為這個外號,上學的時候沒有人敢欺負她,這麽好用的護身符,她才不會覺得哪裏不好呢,真心的人不會在意,不真心的人,她也不要。

“我說老四,你真打算讓我們背著這個去嗎?五本,還這麽厚,能不能少兩本嗎,太重了,加起來足足有十斤了,我們不是負重拉練,怎麽說咱們也是醫學院,跟正經八百的軍校還有一些區別的,側重點不同嘛。”

“老大,你糊弄誰呢,呼吸之法練成以後,日常生活不知道輕松多少呢,別說十斤,就是三十斤你們背著一天都跟玩似的,少跟我打馬虎眼,不然我再加上兩本。”

“哎呀,老四,你不要聽老大,我跟老二覺得剛剛合適,你也知道欲速則不達,下次,呵呵,下次再增重吧。”

容妙冬淡淡的看了看杜麗娘,她一直都挺納悶如此的女王大人,怎麽取了這個軟嫩嬌弱的名字,看了看宿舍的掛鐘,時間還有一些,漫不經心的問:

“老大,呃,那個,我一直很納悶你的名字誰取的?”

“哎呀,就知道你們會好奇,我還在等你們能憋多久呢,我們老杜家到我這一輩女孩子中間的子就是麗,我是父母的老來女,取了哪個字都有重覆的,一咬牙一跺腳,我老爸就說,叫麗娘吧,希望她以後溫柔賢淑,不要跟她姐姐一般虎裏虎氣的。”

“哈哈,我還以為跟杜十娘怒沈百寶箱有那麽一腿呢,原來不是那麽回事?你家父親又一次受到打擊了吧。”

“可不是,當我在幼兒園第一次打架勝利歸來,他那個唉聲嘆氣啊,說本來以為取個溫柔的名字,我就能像其他同事的姑娘一樣,文文靜靜的,誰知道,又是一個假小子,直感嘆沒有姑娘的命呢。”

“老大,你老爸太逗了,不行,有機會要問候問候,告訴你,不要告訴他呼吸之法是我教的,不然他會追殺我的,當然,你們過年回家可以把它教給家人,身體健康總是一種福氣。”

“嗯,謝謝老四。”

俞家珍,熊春妮都點點頭,先不說現在病五花八門,就是花錢都如流水還遭罪,她們學醫未嘗沒有這個因素在裏面,怎麽說醫院有人好辦事,找個專家總比普通人方便一些,更沒有想到遇到容老四,這大腿粗的很,足夠她們三人抱得。

十幾輛大巴車陸續行駛出學校,容爸爸帶著容媽媽回到戚長征的家裏,魏勝利也從療養院回到了這裏,方便雷丘華針灸,從站起來走動五分鐘,到現在一個小時,他的筋骨正在逐步的強化,容爸爸又換了幾張養生方子,兩人相談甚歡,大有相見恨晚的趨勢。

“師娘,您看看過年的菜單,我不是很了解戚爺爺的口味,您在添加幾樣。”

容媽媽接過長長的菜單,初一到正月十五,每天都是新花樣,嗯,不錯,看樣子跟家裏做飯的廚子溝通過了,老三做事向來穩重,她點點頭,笑著對雷丘華說:

“老三辦事向來穩妥,沒什麽可添加的,就這些吧,每天加上兩道海鮮菜,龍蝦,淡菜,石斑魚什麽的,你最喜歡吃。”

“呵呵,還是師娘最疼我,還有那些水果,小妹那個朋友空運來的水果真不錯,那些花花草草也漂亮,這裏沒有溫室都留在學校了,師娘,要不要搬回來幾盆蘭花,裝點一下屋子。”

“嗯,都搬回來吧,寄放到公家的地方總是不好,等春暖花開的時候,移植到院子裏來,你師妹的那個朋友在雲省,那個地方四季如春,水果花卉都不缺,收著吧。”

“好嘞,師娘,等會兒找魏落軒去,多好的勞力,不用白瞎了。”

“呵呵,你就使用童工吧。”

“師娘,他都高中生了,早就跟脫離童工的行列,師娘,我可在您跟前好些年了,壓歲錢不要相差太遠啊,不然我會嫉妒的。”

“都多大了,還爭搶這個東西,也不嫌棄害臊,他都沒有成年呢,再則是第一次拜年,多給幾張那也沒什麽,瞧瞧你的心眼吧,跟針鼻兒一樣小,你這個做哥哥的還要出一份呢。”

“什麽,我也要給啊,那我不是虧大發了。”

“哈哈,哈哈,就知道逗師娘,快忙去,別再這裏礙眼。”

“得令哪!”

看著雷丘華踩著戲曲的步伐離去,容媽媽再一次回到編織的樂趣中,自小身體不爭氣,養成了恬靜的性格,太熱鬧的地方她也不習慣,閨女放假沒有回來,老三還以為她心裏煩悶呢,是個好孩子,不枉費教導這麽多年,人品醫德都是上上佳品。

大巴車搖搖晃晃一天還沒有抵達目的地,只是外面的景色越走人工的痕跡越不明顯,山勢起伏不定,大家嘀嘀咕咕,這是要把她們拉到山溝溝裏販賣嗎?這男男女女一大幫子,哪個地方裝得下啊。

黎明之前天色陰沈昏暗,晃晃悠悠差不多一夜的學員終於感覺消停了,心情愉快的下車活動筋骨,看到眼前的一幕大家都驚呆了,臥槽,臥槽,這是穿越了嗎?

一排排簡單粗獷的平方,房子後面的標語都沒有隨著時間推移消散,可見當時用的材料品質多麽樣的好,“*主席思想萬歲!”“軍隊要聽黨的話,聽黨指揮!”“人民軍隊忠於黨!”

一雙雙蒙圈的眼睛借著明亮的燈光,望著各自的教導員,輔導員,強烈的要求解釋,我們沒有回到六零年代,沒有吧,沒有吧,我們還在二十一世紀呢吧,是吧,是吧,教導員給個痛快話,死也要求瞑目吧。

“同學們,稍安勿躁,以後這裏就成為我們拉練的基地,呃,簡陋是簡陋了點,不過對於我們軍人來說,沒有什麽苦吃不了,艱苦的日子更能造就新時代的軍人,同學們,你們可不要告訴你,想要退縮,想要打道回府。”

“永不退縮!!”

齊聲回答的幾個字震天響,驚得樹林裏休憩的小鳥撲撲楞楞的飛起來,幾位教導員,輔導員點點頭,學校可是下達了死命令,如果有哪一位學員受不得苦,軍隊也不要這種少爺小姐子弟兵,軍隊的規則就是如此殘酷,要麽適應,要麽淘汰。

好在學校還有一點人性化,以前的寢室並沒有被打亂,也許是考慮到這裏荒涼偏僻,怕學生適應不來,影響情緒,反正207室重新聚首打心眼裏高興,其他的不用放心上。

推開貼著207室的木門,一股子潮氣撲面而來,容妙冬伸手扔進去一顆揮發型的驅蟲藥丸,裏面特有香氣可以很好的緩解常年不住人的味道,這裏的平房並不是全都能使用,學校也不過簡單的打掃一遍,精細的添加並沒有。

把隨身行李放到門口,杜麗娘拿著掃把簸箕走進去,幹凈利索的清除掉蟲子的屍體,俞家珍去水井哪裏打水,熊春妮,容妙冬合夥擺單人床,齊心協力的結果四人都很滿意。

俞家珍一聽急忙舀了一瓢水,仔仔細細的清洗一番,其他人都在鋪展行李被褥,杜麗娘很麻利連帶著俞家珍的也整理順溜,容妙冬沿著墻壁找了一圈,連個插座都不見一個,這,這真是艱苦,一點都不帶留情的,十分慶幸自己留了一手。

俞家珍來了興致,神秘兮兮的拉了一張凳子坐在屋子中間,十分八卦的說著道聽途說來的小道消息。

“給你們說,那群家夥早來了一步,房屋是他們修的,屋子衛生也是他們打掃的,就連院子裏的雜草也是他們清除的,昨天剛進山野外生存,高年級的學長帶隊,你們說這山上光禿禿的,除了松樹還有那麽點綠意,吃什麽呀?”

杜麗娘想了想回答:

“應該有什麽吃什麽吧,這個時候還挑食那就等著淘汰吧,哎呀,希望我們野外生存的時候是金秋十月,野果子多,不用費精神找東西吃。”

俞家珍癟癟嘴,照這樣的架勢,估計有些難,不過這話她也不會現在說出來,免得給室友造成困擾,俗語說得好,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嘛,現在說什麽都為時過早。

“哎呀,你們207室收拾的挺快的,不愧運動神經特別發達的人,我們還沒有收拾呢,屋子裏一股子潮氣不說,還有爐子產生的煙氣,嗆死人了,還是你們這裏味道可以接受,要不我出錢,誰跟我換一下?”

藥理專業的馬婷婷住在205室,聽說家裏十分有錢,最先叫苦喊累的總是她,上上下下連頭發絲都透著嬌氣,咱不差錢的土豪氣息,估計現在幹活的都是她的室友,還是用重金砸出來的,天知道這一陣子不能出校門,她的現金哪裏來的。

杜麗娘一行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麽,本來熱鬧討論的207室剎那間恢覆了死寂沈沈,軍醫大並不是全部依靠國家財政撥出,還有一部分來自社會的捐贈,當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附加條件就是借著師資力量雄厚的軍醫大,培養一些人才。

這些人的就業渠道跟正經八百考上來的不同,但是也需要嚴格按照軍醫大規章制度來,否則無條件退回,不能因為一顆老鼠屎帶壞了需要培養的大批人才,丟了西瓜撿芝麻的事情向來不是他們的風格,又不是離開捐贈不能運營下去。

馬婷婷就是這些人中的典型,但只會在同學面前顯擺顯擺,其他時候夾著尾巴做人,免得被輔導員看到向教務處說上那麽幾句,她的學生生涯就此結束,第一軍醫大這塊招牌可是硬如鋼,見到207室的人沒有搭腔,也不在乎,就是沒有凳子只能站在爐子跟前。

餵!老大,她臉皮怎麽如此之厚!

俞家珍首先受不了對著杜麗娘眼神交流,容妙冬,熊春妮也看著她,壓力倍增。

我哪個知道嘛,我們沈默抗議吧,她受不了就會離開的,你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只當她不存在好了,沒理由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不成?

容妙冬遺憾的看了看鐵爐子,她還想著往裏面加點能源塊,不顯山不露水的提高一下屋子裏的熱量呢,嗯,那就晚上吧,白天人員過來過去的,發現端倪不好解釋,雖然她有的是手段讓別人無法看出來,可是就願意用普通人的身份看待問題。

輔導員孫寶依挨個檢查,來到207室的時候楞了一下神,多出一個人啊,就說嘛,怎麽看著如此別扭,哎呀,又是這個馬婷婷,怎麽就不能安分守己一點兒呢,看著吧,如果這次拉練不表現不佳,她不打算姑息通融。

“你在207室做什麽?就說不用收拾宿舍,自己的床鋪總該去整理一下吧,如果那麽閑不如我派你做點額外的勞動,炊事班正好缺人幹活,馬婷婷,要不要貢獻一下自己多餘的精力?”

“沒,沒,呃,那個孫輔導員,我看207室收拾的挺好的,過來取取經,打探一下經驗,我這就走,呵呵,這就走。”

說完慌慌張張的開門離去,孫寶依左右的巡視一番,沒有什麽地方不合適,滿意的點點頭,207室一直都是標兵,四個小姑娘身體素質都令人滿意,以後去野戰部隊拖不了後腿。

“你們休息一下,到處轉一轉,熟悉熟悉環境,有半個月的拉練時間呢,行了,你們做的很好,我去別的宿舍看一看。”

四人本來就立正站好著呢,敬了軍禮看著她開門轉身離去,熊春妮提著裝煤炭的小鐵桶準備去外面煤堆上,挑揀一些大塊的煤炭回來,杜麗娘領著俞家珍去領取通風的白鐵皮管道,容妙冬看家,這裏可沒有什麽監控器,屋子裏雖然沒有多貴重的東西,可也不願意被人垂讒。

掏出一個瓷瓶,容妙冬在墻壁的四角都放入了一粒黑乎乎的藥丸子,這個東西能保證五年之內沒有任何蟲族侵入,住平房這些東西都是必不可少的,往常大家都用六六粉敵敵畏什麽的。

秋收,怎麽了?

主人,這個山裏頭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好像星際位面的低級文明飛船殘骸,穿越蟲洞時空折疊的時候誤入到這裏,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全軍覆沒,裏面運載了很多能源塊,還有一些太空堡壘的設計圖,當然比高級文明差遠了。

呃,那個,主人,要不要我過去處理一下,光腦說記錄顯示遇到了強大的神秘物種侵襲,這才導致無一生還,他們來的比較早,地球上還沒有人類出現,我懷疑那些物種還在沈睡當中,別到時候像外國大片演繹的那樣,可就是全人類的災難。

嗯,帶上光腦,穿上防護服,雖然你不怕可是也要小心謹慎點,這個世界的文明還是太低,核能危險系數太高,能量塊正好給他們研究吧,設計圖紙看看有沒有缺失的,讓光腦補足。

是,主人!

忙忙碌碌又是一個小時,四人這才有空閑關上門出去溜達,地上都鋪著一層小石頭,估計是怕下雨土壤粘稠,不好行走,寬闊的操場可以容納一個集團軍,很多都是硬生生的把山劈開,看樣子當年沒少費功夫建設這個場所。

還有一條大路通往山裏,一個彎彎扭扭的牌子上寫著“生活基地”,時間有限四人並沒有打算往深處,反正半個月的時間,足夠她們了解透徹,首先必須找到民生之源,食堂。

繞過大禮堂一眼看到山邊的那個建築,紅瓦紅墻,白色的大字寫著“節約糧食,杜絕浪費!”四人相互看了看,食堂找到了,手機沒收207室的這些人又沒有佩戴手表的習慣,只是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大致覺得差不多了。

“我覺得大概有十點半的樣子?你們看啊,我們下車列隊訓話天都亮了,然後收拾屋子,領東西,這又差不多三個小時吧。”

“反正來都來了,去看看有什麽幫忙的,在屋子裏待著也憋悶的,你們說呢,老大,老三,老四?”

一致同意的情況下,推開食堂的門,哎呀,裏面幹凈整潔,就是長條桌子,長條凳子,水泥地面,四周都是白色的墻壁,就是不知道是過去的用餐模式呢,還是如今的自助餐模式。

“你們這些小丫頭,是不是餓了?”

一個穿著白色廚房裝束的男人,大約三十歲的模樣,一臉笑瞇瞇的看著四人。

“報告!我們是來幫忙的!”

穿的不是軍裝拿不準級別,不好胡亂攀扯,軍隊這個地方很講究上下級,無論是年齡大小,職位到了照樣要行禮,她們這些剛入第一軍醫大的學生,並沒有授銜,必須要行軍禮。

“呵呵,正好,擺一擺筷子,餐具吧。”

四人答應一聲歡快的跟著走進儲物間,一筐筐擡出幹凈的消毒餐具,擺放到指定的位置,看這個架勢是自助餐,沒來由的松了一口氣,幹勁又增加了幾分。

聽到集合的號聲,四人打了一個招呼急速的離去,剛才出來沒有找到輔導員,就是教導員都不見蹤跡,沒有匯報行蹤怕到時候讓她們擔心,誰讓食堂裏操場還有一些距離呢,好在她們幾個都是常年鍛煉不輟的人,飛奔起來一點兒都困難。

隊列整齊的集體來到食堂,按照順序進去排隊打飯,端著自助餐盤來到座位,快速的吃著,嗯,味道還真不錯,看來這次的炊事班有能人啊,不知道從哪裏調撥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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