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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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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家的大門口,孔不二來回經過很多次了,卻是第一次進來。

進來才知豪華如此。

侍女丫環站成了一排,一人領著進了屋,又換了一人領著進了另一個院,這樣轉了轉去,才終於來到熊家的大廳。

如此奢華,對自小把皇宮當作自家後院的孔家兄弟來講當然算不得什麽,但那不過是一個行商賈人家,如此排場已經勝過一品大員,著實讓他們有些驚訝。

在廳裏面喝了會兒茶,熊家的主人終於出現,自門口進來,身後跟著一隊的丫環,孔不二擡頭去看,來人說是熊家的太君,卻不過三十幾歲的年紀,長得極美,眼中卻含著淩利,一看就知道是個厲害的角色。

“讓孔將軍,孔大人久候了,失禮失禮。”人跨進屋她客氣的道歉,聲音有些低沈,顯得權威。

孔不二“嘿嘿”的笑了笑:“也就一會兒,太君客氣了。”

於是一堆人擁著去吃飯。

一桌的菜,全都是山西的名菜,熊太君似乎很健談,酒量也不錯,但聽得出語氣裏明顯的小心翼翼和試探,因為是孔不二先招的熊家,而熊家顯然不知道孔家兄弟的目的。

然而孔有力不擅言詞,只顧喝酒,孔不二則也並不明說,有一句沒一句的答,菜也不怎麽吃,整個飯局到後面就有點沈默了。

幸虧有歌舞助興,氣氛才不至於太冷場,看孔不二似乎有點微熏,最後忘形的與那班歌妓眉來眼去,熊太君似乎終於放松了一些,笑著道:“孔大人若喜歡,今天就送到府上去。”

她叫他孔大人,其實不過是別處的一個縣令而已,本是不在眼中的,但孔家的背景了得,她便只好客客氣氣的投其所好。

孔不二摸摸鼻子,也不答熊太君的話,等一曲舞完,才道:“到了山西,本官聽了幾出‘道情戲’覺得很有些味道,前幾日聽得一出,格外讓人印象深刻,本官今天將人也請來了,唱來給熊太君聽聽中。?”

道情戲是山西的地方戲,近年來在太原比較流行,熊太君不知孔不二一個外鄉人為何要讓她聽本地的戲曲,明知道其中不簡單,也只好笑著道:“孔大人既然說精彩,那一定是出好戲,不仿聽聽。”

站在孔不二身後的一個隨從便站出來,也沒有伴奏,就這麽輕唱起來。

山西話與京城裏的話不同,唱成戲就更難聽懂,但孔不二只要這屋裏的人能聽懂就可以了。

一路唱來唱的全是山西災民的種種,不一會兒,屋裏除了唱戲人的聲音,便再無其他聲響,再接著有人開始低低的哭,孔不二擡頭看了看熊太君的臉色,起初的笑意談去,此時垂著眸,不知在想些什麽,直到唱戲的唱到最後一句:這愁死人的災啊,善心人你可別袖手旁觀啊。熊太君才擡起頭,看了眼孔不二,她是聰明人,孔不二叫人唱這出戲的目的再明顯不過。

她咳了一聲,清了清喉嚨,道:“這唱戲的唱的好,有賞。”說著叫人給賞,卻並不再往下說什麽。

屋裏一下子沈悶起來。

看來是準備裝傻了,孔不二擡了擡眉,道:“太君,只是覺得他唱得好?”

熊太君玩著手腕上的翡翠鐲子,想了想才道:“除了好,當然也勾起了老身的傷心事,這大旱啊讓我們熊家可是一蹶不振哦,我又是一個女流之輩,丈夫死的早,現在真是完全亂了方寸,他最後一句唱得好,不知哪個善心人可以幫幫我們熊家。”說完看著孔不二,眼中居然有淚,她本來就美,此時竟是楚楚可憐,讓人看得竟是有些不忍。

沒想到她反將一軍,孔不二當然知道她在裝可憐,心裏已經在罵人,好個狡猾的女人,小爺我已經讓人賣唱討錢了,你還跟我哭窮,看來這錢不是那麽好討的。

“不過,”就在孔不二在心裏不住罵人時,熊太君卻又道,“雖說我們熊家也困難,但既然孔大人開了這個口了,那我們熊家就算再難,也要為這山西百姓做些事情,不如就這樣吧。”

“五百兩黃金,五百擔米,奶奶的,她倒好意思說出口。”出了廳,還未出大門孔不二就在罵,當然罵得聲音並不響,也只有孔有力能聽到。

初戰不順,而且那婆娘顯然把話都堵死了,什麽叫既然孔大人開口,他什麽時候開口了?開口的是那唱道情的戲子?媽的,不給是吧,小氣是吧,小爺我總有一天將你們熊家一鍋端全貼給百姓。

他氣呼呼的往外走,也沒看到迎面走來的人,那人已經往旁邊讓開,孔不二還是橫行霸道的與他撞個正著,

“閃開!”不能直接罵人,指桑罵槐總可以吧,他對著撞上的人就罵道,“給臉還不要臉,滾遠點。”說著原本的無賴勁出來,直接就要往那人身上踹過去。

分明是瞅準了踢的,卻不知為何只掃過那人的衣袍踢了個空,孔不二一怔,擡腳再踢,卻被身後的兄長攔住。

“失禮了。”孔有力沖那人行了個禮,拉開孔不二。

那人笑了笑,一雙眼猶如碧水般透亮,還了個禮,轉身走了。

“那人恐怕功夫不弱。”孔有力在他耳邊道。

孔不二楞了楞,方才那人還禮時他才看了他一眼:“老哥,你有沒有覺得那人面熟?”

孔有力想了想,搖頭。

是自己看錯了?孔不二往前走了幾步,隨口問前面帶路的管家道:“剛才那人是誰?”

管家客氣應道:“是二東家。”

“二東家?”孔不二皺起眉,還是覺得那人面熟,可是自己怎麽可能和熊家的二東家見過面,也許只是這段時間在街上亂逛時打過照面吧,他這樣想著,跟著管家,出了熊家去。

回到駐軍府,門口卻停了一輛馬車,下了轎守衛急急的跑上來:“將軍您回來了?方才熊家送來了這件東西。”他指指那邊的馬車,表情有些詭異。

“什麽玩意兒?”孔不二看著守衛的表情,很想揍他,上前去一把掀開馬車的車簾,一看不由一楞,隨即笑了,道,“老哥,正好倆,咱兄弟一人一個。”

孔有力跑上去看了一眼,卻是方才宴上跳舞的兩個舞妓,也笑,拍拍孔不二的肩道:“兩個都歸你,兄弟你可要悠著點。”說著扔下孔不二,自己進府去了。

孔不二抓著頭,有些為難,那兩上舞妓的身段他方才已經瞧過了,腰是腰,臀是臀的,皮膚又好,換作以前他早就收了,可那是熊家的禮物,想到熊家他心裏就有氣,沖車夫揮著手道:“送回去,送回去。”

他話音剛落,車夫還未回話,車上的兩上舞妓卻哭起來,道:“大人千萬不要將我們送回去,我們被送來就是大人的人了,送回去的話,熊家肯定以為我們照顧不周,定是不會放過我們,求大人開恩,收了我們吧。”那哭聲楚楚,當真讓人心憐,孔不二平時自認最是憐香惜玉,此時竟狠不下心來。

“唉,行了行了,進去吧。”他表情無奈,背著手自己先進府去了。

兩個舞妓還著著跳舞時的衣服,領口開得低,還露著腰,守衛的看她們進去,不由得眼睛都直了。

孔不二進了府才覺得這兩個舞妓沒地方安置,總不能帶回自己的房與陳薇共處一室?

想到共處一室,他又裏又有了主意,對著兩個舞妓道:“跟我來吧。”說著就往自己的房走。

陳薇估計孔不二今晚也不會回來了,眼睛看著燭火,有一下沒一下的咬著自己的指甲,寒冷的夜,她沒有穿鞋子,赤著腳,臉有些紅,好久,她側了側身,伸手撫了下自己的額頭,已經在發燒了。

有些倦怠的想往床上躺,然後聽到門外有聲音,她忙坐起,同時把鞋子穿上。

孔不二一進門,就看到陳薇坐在燭下,撐著頭,無聊的樣子。

是不是在等他回來,還是只是閑坐?不知怎地,一看到陳薇,他忽然覺得身後的那兩個舞妓簡直就是毫無姿色,再媚,露的再多,也及不上陳薇嬌嗔著叫他一聲“相公”,他動了動嘴,站在門口,覺得讓那兩個舞妓進門來是錯誤的事。

陳薇看到孔不二回來,正待迎上去,看到他身後的兩個穿著祼露的女子又停住,怔怔的看著。

好麽,居然登堂入室了。

她還是站起來,慢吞吞的走上去,低聲道:“相公回來了。”

她說的有氣無力,孔不二看到她的臉緋紅,猜想是不是生病了,忍不住想問,又沒問,指著陳薇,對身後的兩個舞妓道:“她是夫人,以後你們兩個就服侍她。”

孔不二是真想讓這兩個舞妓服侍她,因為她身邊沒有丫環,現成的兩個送上門的,不用白不用,而在陳薇聽來卻全不是這樣,老爺娶了小的也會指著大太太對小妾說以後要好好服侍,這算什麽,幾天未回就納了兩個小妾回來?

高燒的頭越發的暈,知道此時大吵是最蠢的反應,何況她還是大家閨秀,便低著頭笑了笑:“恭喜相公了,妾身以後會好好對侍兩位妹妹的。”低頭時人有些站不穩,向旁邊歪了歪才站住。

孔不二這才伸手扶住她,疑惑道:“你說什麽鬼話,什麽恭喜?”

“相公不是新納了兩位妹妹嗎?不該恭喜?”陳薇微微的掙開他扶著她的手,仍然笑道。

孔不二這才聽明白,眉頭頓時皺起來,盯著陳薇道:“你哪只眼睛看我納了妾了,她們就是丫頭,給你使喚的丫頭。”

“可是......。”陳薇也糊塗了,丫頭會穿成這樣嗎?她表情疑惑,眼中泛著水光,臉越發不正常的紅,似乎隨時要倒下。

孔不二越來越覺得自己想忍不住抱她,可又覺得莫名的想生氣:“我納妾你就這麽高興?怪不得我幾天不回也不見你擔心,那你還回來幹什麽?跟那姓齊的走了算了。”他極少對著個女人吼,那天生氣也是連同齊箏一起讓他們滾蛋,此時卻不由自主的吼出來,吼完還在生氣,對著身後的兩個舞妓道,“你們兩個滾蛋,打哪兒來回哪兒去。”

兩上舞妓嚇得不敢說什麽,急急的退了出去。

孔不二轉身也想走,不回來了,媽的,小爺我外面花天酒地累死也不回來了,不就是個二婚的女人嘛,小爺我不希罕,說著跨出屋去。

有人自身後抱住他,緊緊地,他身形頓住,有些難以置信。

“相公別走,妾身錯了,”陳薇在身後低低的說,“你要再走,妾身該寂寞死。”

陳薇不知道說這樣的話孔不二會不會回心轉意,她從不會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人,齊箏也不曾,此時她卻只有這樣做,她怕孔不二走了真的一去不回,所以沒有多想就直接說出來,說出來卻是這樣的話,自己有不由的怔了怔。

孔不二即刻心就軟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前一刻還怒氣沖天的,此刻卻什麽氣也沒有,只因為那句,你要再走,妾身該寂寞死。

她會寂寞?真的還是假的?

老爹說,娶就娶吧,但別太當真,當小狗小貓一樣寵著吧,不過得留意著她隨時咬你一口。

所以他像小狗小貓一樣寵著,可是現在看來只是寵著,這樣似乎有些難,他還想......。

他慢慢的回身看著她,她在哭,楚楚可憐的樣子,又有些忍不住。

管他呢,就當她說的是真話,老爹你也先靠邊,娶回家了哪有不動槍的,你槍老了忍得住,兒子的可是磨得雪亮。

他低頭想吻她的淚,陳薇卻忽然擡頭吻住他的唇,他腦中“嗡”的一下,老爹終於徹底從他腦中滾蛋,他幾乎沒有我猶豫直接回吻上去。

原來女人是可以這麽美妙的,那他以前碰過的女人是什麽?憑著本能他任意進出時腦中卻在想這個問題,陳薇不知是不是因為發燒的緣故,整個人滾燙的在他身下低低的□著,此時倒真像是只嬌媚的貓,這讓他欲罷不能,一次次以為自己已經到了頂端,卻又死纏著她不放,看著她張大了嘴,卻又發不出聲音,一雙眼忽而緊閉,時而又張大,他全身忍不住發抖,心想,媽的,小爺這回知道什麽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陳薇漸漸的才有了那種感覺,停了三年,這種感覺再來時她以為不過是以前的樣子,然而此時身上的人卻讓她幾乎喘不過氣,她不知道這一場床地之歡到底有幾分是真,只是當她看著孔不二時讓她相信,那都是真的。孔不二因為□扭曲的臉一度和齊箏重合在一起,卻又漸漸的分開,合不上了,那不是齊箏,那是孔不二,他激情中叫她薇薇,不知為何,她猛然間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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