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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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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上他了

月折枝並不知道練武場的事情, 他正專心致志對付魔物,魔物已經山窮水盡,無力與之抗衡。

月折枝瞄準時機, 用紅線直接勒住魔物脖子。

魔物被勒得喘不過氣,它死死盯著月折枝,月折枝被它的目光盯得發毛, 又勒緊了紅線。

之前妖魔從大陣中逃出來,宗主下令只是緝拿, 月折枝不清楚現在是不是也是緝拿。

他倒是想直接殺了這魔物。

魔物就沒有好東西。

魔物似乎看出月折枝在猶豫要不要殺它,不再掙紮,它用心念, 口吐人語, 道:“你放我一馬,我可以向應尊者推薦你, 榮華富貴, 權利名聲, 你要什麽有什麽。”

“應尊者,什麽阿貓阿狗,不認識。”月折枝平靜道。

魔物聞言, 倏忽想起已經過了一千年,所有關於應無邪和它們的記錄都被封禁。

他哈哈大笑出聲:“這些老匹夫, 做了虧心事, 竟怕得連名字都不敢提?!”

月折枝看著他用心念自言自語,覺得莫名其妙。

有病。

月折枝皺起眉, 二話不說直接勒暈魔物, 他正打算把魔物拖拽去歸心宗水牢, 忽然感覺到後頸傳來一陣濕冷。

月折枝臉色一變, 他立刻操控著紅線襲向後方,同時一點地面,旋身躍起,滑落到幾丈外。

“修行底子不錯。”

月折枝剛滑落到地面,響起一陣鼓掌聲。

月折枝擡頭看去,瞧見一個容貌陰郁的青年,他身穿墨青長袍,外罩一件黑紗外衣,頸上盤著一條青蛇,那條青蛇似乎是從他後頸長出來的,月折枝沒瞧見青蛇的尾巴。

“敢問你是?”月折枝繃緊紅線。

青年的實力應該遠在他之上,月折枝看不出他修為深淺,只覺得異常危險,比域底青魔要危險數倍。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月折枝覺得在哪裏見過青年,青年給他一種很熟悉、很親切的感覺。

青年一瞬不瞬地看著月折枝,半響,笑了聲:“這麽大了啊。”

月折枝皺起眉:“什麽??”

青年沒有多說什麽,他回首看了眼身後:“你同門來找你了,下次再聊。至於他,我帶走了。”青年微微頷首,提著地上的魔物就消失在林間。

“你把話說清楚!”月折枝快速道,可惜青年走得太快,根本攔不住。

月折枝最討厭有人說話說一半,他氣急,踢了一腳樹幹,折斷的樹枝劈裏啪啦往下摔,摔了一地。

深吸口氣,月折枝強壓下火氣,他擡頭看向前方,前方傳來一大批人趕來的氣息。

看來是巡夜弟子叫了人來。

月折枝意識到巡夜弟子叫了人來,低頭立即看向自己手中紅線。

他現在什麽傷都沒受,若是叫這麽多人瞧見指不定他什麽傷都沒受,肯定會懷疑他修為,進而直接暴露他與容衍雙修過。

月折枝有一點後悔沒聽醫靈的話,沖動出手,但只後悔了一瞬,如果他不出手,那幾個巡夜弟子一個都活不了。

收起紅線,月折枝退後幾步,退到草木茂盛的林中,打算找個沾了魔氣的東西,給自己來一刀,偽裝被魔物重傷。

但還不等他給自己來一刀,前方忽然旋來一柄飛刀,飛刀刀刃鋒利,流瀉著寒光。

月折枝餘光瞥見飛刀,側身一躲,刀刃便險險擦著他左肩而過。

「錚/——」一聲,飛刀沒入身後樹幹,入木三分。

月折枝看了眼飛刀,視線落在自己左肩肩膀處,肩膀處的衣服被割破,露出雪白肌膚。

月折枝撚住被割破的地方,擡眸,目光淩厲地看向前方。

方才若不是他躲得快,這會飛刀就該沒入他肉裏,而不是身後那根樹幹。

“原來是大師兄,還以為是躲在暗處的魔物。”孟軒拂袖收起沒入樹幹的飛刀,笑道。

他隨著前方一群人走了過來,走到月折枝面前,拱手懶散一禮,“見過大師兄。”

月折枝目光落在他手中收起的飛刀上,冷冷道:“是人是魔物你看不清?年紀輕輕,眼睛就有問題?”

孟軒笑容僵硬在臉上。

其他人則不敢置信看著月折枝,月折枝什麽時候說話這麽夾槍帶炮了?要知道,宗內脾氣最好的人就是月折枝,你暗暗嘲諷他,他還會笑瞇瞇問你去哪裏。

——時過境遷,他們顯然忘記月折枝年少就是這麽個狗脾氣。

孟軒被月折枝一頓嘲諷,好半天才緩過神,他扯了扯嘴角:“距離太遠了,沒看清,還望大師兄見諒。”

月折枝睨他一眼。

其他人見兩人之間的暗湧,忙打圓場,道:“大師兄,那魔物呢?你殺了?”他們說到這裏,目光不受控制地打量月折枝。

月折枝除了衣服有些破損,全身上下,竟是沒有一點傷,看起來跟個沒事人一樣!

方才聽巡夜弟子所說,那魔物異常厲害,他們幾人都不是對手,險些喪命,月折枝又是怎麽安然無恙的仿佛一個正常人?

難道…

一群人的眼神明顯因震驚微微有些變化,他們緊緊盯著月折枝:“敢問大師兄現在是什麽修為?”

月折枝真實修為絕對不止築基初期,他若是築基初期,根本不可能好端端站在這裏。

“我就說了,不要救人,你非不聽。”醫靈適時冒了出來,嘆了口氣,道。

方才月折枝和魔物打鬥時,它怕波及自己,將外放神識全部縮回了書頁。

“你別說話,我心煩。”月折枝用神識一把將醫靈按回書頁,他擡眼看向目光灼灼的一群人,平靜道,“魔物跑了。”

——只字不提修為。

其他人現在的關註點顯然不在魔物上,他們草草點了下頭,目光圍著月折枝上下大量,滿眼藏不住的震驚。

月折枝深吸一口氣,鴕鳥一樣,裝作沒看到他們眼中的震驚,轉身瞬間消失。

一群人見他離開,互相看了看,終於將心中那口過於震驚產生的氣吐了出來。

“大師兄居然這麽厲害麽?我之前一直以為他是築基初期!”

“誰不是呢!”

“你們說,大師兄修為究竟有多高?”

月折枝即便說了魔物跑了,也不影響他們對自己的震驚和巨大好奇。

畢竟月折枝這麽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讓人很容易聯想到月折枝是完全壓著魔物打。

“依我看,起碼假丹。之前奉宗主指令,緝拿從大陣中跑出來的妖魔的師兄師姐都是假丹以上,大師兄這修為不可能比那些緝拿妖魔的師兄師姐低。”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們說,大師兄究竟在想什麽,為什麽隱藏修為?”

“是啊,為什麽要隱藏修為?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孟軒低著頭在想什麽,聽到這裏,他微微瞇起眼睛:“說不準還真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孟軒,你又在胡說什麽?先前你出手攻擊大師兄,大師兄都沒與你計較。”

有人瞧著月折枝實力強了,明智地倒向了月折枝。

孟軒雖說是孟尊者的孫子,占盡風光,但說到底,孟長老到底比不得程尊者,程尊者的實力和地位算是宗內的頂梁柱之一。

月折枝作為程尊者的親傳大弟子,如果自身實力也強,未來可以說前途無量,說不準還能競爭宗主之位,或者榮升尊者。

就算宗主和尊者的位置月折枝臉黑得不到,也可以前往歸心宗分宗,成為分宗宗主。

——歸心宗分為主宗分宗。

主宗只有一個,就是他們所待的宗門,而分宗有九個,分散在中州南、北行州、天韻州三個州。

這未來分宗宗主的位置也不少人惦記。

“我還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麽?”

孟軒心裏罵了句月折枝不計較,他不計較才怪,剛才就差指著他鼻子罵他眼瞎!

磨了磨牙,孟軒接著道:“你們這群人倒是說說,我胡說什麽了,他若是光明正大提升的修為,何必遮遮掩掩!”

“說不準是想留點後手在場之人,誰沒留點後手?”有人反駁道。

“留後手有月折枝這般留的?”孟軒掃在場之人一眼。

“這”

一群人聞言,瞬間猶豫了。

確實留後手沒有月折枝這樣留的,這都把自己留得憋屈死了!

可,如果不是留後手,那又會是什麽?什麽不正當的手段會短時間提升這麽快,還須得遮遮掩掩。

在場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想到一個答案。

月折枝同人雙修了。

而且這人還是個化神起步的尊者。

“大師兄,這怎麽也又不著這般吧?”

“他都沒有與人成婚,怎麽隨隨便便就與人雙修?可別把自己賠進去了。”

“我之前還不相信月折枝長得漂亮,現在看來嘖,肯定長得漂亮,若是不漂亮,怎能勾搭化神期的尊者。”

孟軒聽在場人的討論,卻有些傻眼,什麽雙修?什麽勾搭化神尊者?他的意思是月折枝找他師尊拿了不該他得的靈丹妙藥,所以提升的這麽快。

“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月折枝得了不該他得的靈丹妙藥!不是雙修!就他那樣,還化神,誰瞧得上他!那化神怕是瞎了眼。”

孟軒打死不信月折枝好看,月折枝要是好看,他現在就去祭大陣。

可惜任憑孟軒怎麽說,都沒人理他,徑直說著月折枝到底勾搭得哪位化神期尊者,是宗內還是宗外的。

“氣死我了,就你們沒完,腦子傻乎乎的!”孟軒見沒人聽他說,拂袖而去。

孟軒剛走,一道清冷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你們在說什麽?”

聲音太過有分辨性,剛才還在嘰嘰喳喳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齊刷刷看向問話之人。

容衍反握著天恒銀劍,他站在空地前,一身雪色宗袍被天上傾瀉下來的血紅的光芒漂上一層詭異暗色。

一群人不知為何,見到他,從骨子裏就冒出一股陰寒,明明之前沒有這種感覺。

胡亂揮去這莫名其妙的陰寒感,一群人道:“沒說什麽,只是好奇大師兄為什麽突然變強了。小師弟才來,可能不知道先前”

“諸位師兄師姐有心情在這裏議論他人,不如去看看哪裏還有遭受妖魔之難的同門。你們說呢?”

容衍不等他們說完就打斷了他們的話,一副完全沒有心情聽得冷漠模樣。

在場之人被他懟了一頓,顏面盡失,吶吶道:“小師弟所言有理。”

容衍掀起眼皮,掃了他們一眼,轉身就走。

“小師弟這是專門來懟我們的?”有人見容衍懟完他們就走,心中不免抱怨,低聲道。

“誰知道。”有人附和,“算了算了,別說了,幹活,反正與我們無關。”

月折枝離開林間,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梳理當下處境。

快速梳理好,月折枝也沒心情去找容衍確定心魔是否還存在了,他拿去玉牌聯系容衍。

不出意外,大家肯定發現他與人雙修了,此時正在猜測他與誰雙修。

——按照常理,他們會猜與自己雙修的人是化神以上,畢竟沒有化神以下的人能夠在短時間提高對象的修為。

容衍是個例外。

如此一來,只要月折枝不承認是容衍,容衍也不承認他就是與自己雙修的人,就幾乎沒人知道他和容衍的關系。

只要不知道他和容衍的關系,容衍就不會被人發現無情道破了,以後他扳正了容衍,容衍也能如書中所說,毫無汙點地飛升成仙。

容衍似乎是沒事做,月折枝剛用玉牌聯系他,他就收到聯系,聲音從玉牌那邊傳到這邊。

“大師兄找我什麽事?”容衍問道。

月折枝平靜道:“我跟你說件事。”

“什麽事?”

月折枝並沒有發覺容衍就站在他後面幾十米外,他思慮片刻,道:“說完你必須答應做到,永不能失信。”

容衍靜靜看著月折枝在血紅光芒下模糊的背影輪廓:“大師兄先說什麽事。”

月折枝道:“你先答應做到。”

“那還是別說了。”

容衍說著就掐斷了聯系。

月折枝:“”

月折枝頭一次見容衍這麽有脾氣,他重新聯系容衍:“行,我先說事。我們雙修的事,旁人可能已經知道了,我希望你不要承認你是我的雙修對象,行嗎?”

容衍的臉幾乎沈在陰影中,他擡手摸了下嘴角,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為什麽?”容衍抹去嘴角鮮血,一如往常一般,冷聲問道,“我們做得很見不得光?”

“因為因為”月折枝被容衍犀利的言辭問得堵住了,不知道怎麽回覆,好半天,月折枝才編出一個理由。

“我破了你無情道,你家裏不知道怎麽怨恨我,這時再抖出與你未婚雙修,你家不覺得顏面盡失,恨死我?”

容衍嗯了聲,片刻道:“我家人都很開明,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況且我無情道破,也與你無關。”

月折枝沒想到容衍會這麽回答,急道:“那也不行!”

“還有哪裏不行?”

月折枝拖拖拉拉道:“反正我還沒準備與你成婚,再說吧。”

容衍聲音在玉牌那邊不冷不淡道:“你是喜歡上他了?在等我死?”

月折枝:“??”

什麽他?什麽你?

月折枝剛想問容衍在說什麽,只聽那邊冷靜來了句。“好,我知道了,無論什麽情況,都不會承認我是你未婚雙修對象。”

容衍說完這句話,驟然掐斷了聯系。

月折枝:“?”

月折枝一臉莫名其妙,他看了看玉牌,又摸了摸自己額頭,嗯,玉牌沒出錯,自己也沒有發燒產生幻聽,確實是容衍在說一堆莫名其妙,讓人完全聽不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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