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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失蹤,吻痕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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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別說,謝長纓對那幅畫也非常的感興趣。

“對了,”黎洛忽然想起來,說:“我都忘了問,你師父叫什麽名字啊?”

他這般突然一問,謝長纓明顯楞了一下,然後緩緩的說道:“不記得了……”

“啊?”黎洛都被謝長纓的回答給弄傻了眼,說:“不記得了?”

謝長纓似乎在努力回憶,但是什麽也沒有想起來,道:“那個時候我太小了,只記得師父的模樣,不記得師父的名字。”

說起來也奇怪,謝長纓自己也不敢相信,他竟然忘了師父的名字。黎洛問起來的時候,他腦海裏一片空白,怎麽想都什麽也想不到。

“算了。”黎洛說:“反正現在的重點是那個趙雙溪,太可疑了。”

“我已經讓人調查過他了。”謝長纓淡淡的說。

黎洛眨巴著大眼睛,笑瞇瞇的說:“調查完了?這麽快啊。”

謝長纓的動作實在很快,昨天晚上,謝長纓眼看著黎洛和趙雙溪說笑,心裏那叫一個醋勁兒橫飛。所以今天早上回到謝國營帳後,趁著前往會盟大營的那段時間,他吩咐了身邊的侍衛去調查趙雙溪這個人。

黎洛一聽眼睛亮了,說:“是七七去調查了嗎?”

黎洛提起謝小七,忍不住感嘆說:“唉,好久沒有看到七七了,他還好嗎?”

謝長纓還沒吃完趙雙溪的醋,這會兒又要開始吃謝小七的醋了,反正心裏一直酸個不停。

謝長纓忍不住擡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自己的情敵會不會太多了?

謝長纓拒絕回答黎洛的問題,只是說:“這個趙雙溪是汪太醫的徒弟,剛剛才入了薛國醫署工作,並沒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聽說醫術不算很高,為人謙和,沒有太多人註意他。”

黎洛說:“這就奇怪了。”

謝長纓說:“哪裏奇怪?”

黎洛高深莫測的說:“你看啊,趙雙溪長得那麽好看,你居然說他沒有存在感,沒有太多人註意他,這不是很奇怪嗎!”

謝長纓:“……”

謝長纓氣得頭頂冒煙,一手摟住黎洛的腰,就將他給抱了過來,低頭抵著黎洛的額頭,聲音陰測測的說:“又皮?”

“我再說正經事情呢。”黎洛說:“我分明說的很正經。”

趙雙溪這個人,謝長纓已經打聽過了,沒什麽太可疑的地方。薛國的確有個小醫官叫趙雙溪,巧的是,在大謝境地,有個很有錢的富賈也叫趙雙溪。

不過這兩個人之間,似乎沒有什麽交集,應該也是不認識的。

謝長纓道:“我們之前並沒有見過那個商賈趙雙溪,所以現在也不得而知,他們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黎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反正就是很可疑,尤其是那幅畫。”

趙雙溪故意落下一幅畫,而且還大大方方的承認了,絕對別有用意。

黎洛眼睛忽然亮了,說:“啊!我有個好主意!”

“什麽?”謝長纓莫名眼皮一跳,總覺得定然不是什麽好主意。

黎洛嘿嘿一笑,道:“就是……不如等天黑下來,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帶我去夜探趙雙溪的營帳啊!說不定……唔……”

他還沒說完,就被謝長纓給抱過去摟住了。

謝長纓坐在椅子上,一把抱住了黎洛。黎洛沒保持住平衡,跌在了他懷裏,就坐在他的腿上。

這般一來,黎洛可就比謝長纓高了。兩個人吻在一起,黎洛忽然覺得這種感覺很新鮮,畢竟以前每次都是黎洛仰著頭,今天也輪到他低著頭了。

等一吻結束了,黎洛還在謝長纓下巴上一挑,然後又是一陣嘿嘿嘿的笑聲。

謝長纓非常無奈,說:“我會讓人去夜探趙雙溪的營帳,你就老老實實的呆著就好了。”

黎洛義正言辭的說:“那個,我覺得自己應該也付出一些努力才行,不能總想著撿瓜落啊,是不是。”

說起趙雙溪來,便要提起他的師父汪太醫了。

在打聽趙雙溪的時候,謝長纓也打聽到了一些汪太醫的事情。

不等謝長纓說完,黎洛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說:“這個汪太醫,難道就是以前給我診治的禦醫嗎?”

謝長纓點點頭,說:“以前薛國國君生病,八成都是由汪太醫來診治的,也就是說……”

如果有人能不動聲色的給薛國國君下毒,而且長達一兩年之久,這個汪太醫絕對脫不開幹系。

不說是汪太醫親自下毒,但是汪太醫一直沒有檢查出皇上中毒,最少也是個幫兇。

黎洛若有所思,說:“趙雙溪說這個汪太醫已經告老還鄉了。”

關於汪太醫的事情,其實謝長纓打聽到的不多。不過之前謝長纓對薛國攝政王宋憑欄使用了激將法,宋憑欄這些日子已經去讓人打聽汪太醫,所以謝長纓從宋憑欄那裏,得知了更多的事情。

謝長纓皺眉說:“聽說這個汪太醫在回鄉的路上,已經下落不明。”

“什麽?”黎洛睜大眼睛,說:“難不成已經死了?”

謝長纓點點頭,說:“有很大可能是已經死了,否則怎麽可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汪太醫告老還鄉後,他的兩名徒弟還留在薛國皇宮做醫官,其中一個便是趙雙溪,趙雙溪還有一位師弟,也是汪太醫的弟子。

謝長纓說:“趙雙溪的師弟,現在已經不在薛國的醫署。”

當初薛國小公主失了清白,跟著鄭國二皇子離開了薛國,遠嫁到了鄭國去。走的時候薛國國君還算是大方的,給了小公主很多嫁妝,也賞賜了不少伺候的人,其中就有趙雙溪的師弟,因為醫術不弱,所以也派去跟在小公主的身邊當隨行醫官去了。

謝長纓說:“我讓人去尋找汪太醫的下落,也不知道能不能打聽更多。”

謝長纓並沒有放棄汪太醫這條線索,就是不知道一路走到黑,還能找到什麽。

“對了,”謝長纓忽然有些擔憂的說:“今天早上,可是發生了什麽?你怎麽差點遲到,是不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情?”

“哦……”

黎洛笑著應了一聲,說:“沒什麽,就是……睡過頭了。”

今兒個早上五國會盟,黎洛這個薛國國君姍姍來遲,讓好幾個國家的使臣都頗有微詞,覺得黎洛這是在搞下馬威。

只有謝長纓稍微有些擔心,生怕黎洛是被什麽棘手的事情給絆住了。不過現在一看,原是謝長纓想多了。

謝長纓道:“明日還有會盟,記得不要再遲到了,小心那些別國使臣對你有意見。”

黎洛老老實實點頭,說:“那你走的時候,一定要把我叫醒啊,別讓我再睡回籠覺了。”

謝長纓笑了,說:“想要起得早還不容易,早點休息起的自然就早了。”

黎洛一時沒有聽明白他什麽意思,下一刻只感覺渾身一輕,竟然被謝長纓打橫抱了起來。

黎洛驚訝的問:“幹什麽?”

謝長纓將他抱起來,兩步便跨到了床榻邊上,然後將黎洛輕輕放下,自己也順勢倒在了榻上。

謝長纓道:“早點休息。”

黎洛頓時一陣心跳加速,目光閃爍的盯著盡在咫尺的謝長纓。

謝長纓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華袍,看起來又精致又霸氣,有點像成親時候穿的喜服,卻又比喜服多了雍容華貴之感。

反正說來說去,黎洛覺得這身衣服特別配謝長纓的臉蛋,讓人見了根本毫無抵抗力。

謝長纓見黎洛一臉著迷,便低聲在他耳邊問:“好看嗎?”

“好看極了!”黎洛絲毫不吝惜的誇獎。

謝長纓又低語說:“那是衣服好看,還是人好看?”

黎洛說:“當然是人好看啊,這還用說嘛!”

謝長纓笑了,幽幽的說:“如此,褪了衣服會看的更清楚罷。”

他話音部落,忽然就聽“嘩啦”一聲響,已然雙手一震,就將暗紅色的外衫褪了下來,很自然的拋在了地上。

“咕咚——”

黎洛沒起子的幹咽了一口口水,感覺謝長纓這是在色*誘自己啊,段位也太高了,自己很有可能要把持不住的。

黎洛小聲說:“那個……天還亮著呢。”

“這不是正好?”謝長纓笑著說:“白天才可以看的更清楚。”

“那個……”

黎洛剛要說話,就聽到外面有人說話。

“陛下,啟稟陛下,公主求見。”

黎洛側頭往外看了看,趕忙推了兩下謝長纓,說:“要不還是晚上罷!”大白天的也太羞恥了。

謝長纓目光裏有些許的“哀怨”,倒是沒有強求,畢竟他可是個不速之客,不能叫旁人發現他在黎洛的營帳內,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再者,其實謝長纓也是頭一次幹這樣的事情,以前根本沒經驗,所以他根本不像表現的如此游刃有餘,心裏還是有點沒底兒的。

黎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彎腰將謝長纓那件暗紅色的長袍撿了起來。

他剛直起身來,就被謝長纓從背後抱住了。

不等黎洛開口,就感覺頸側略微刺痛,竟是被謝長纓輕輕咬了一口。

黎洛倒抽一口冷氣,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突然喊出來會被外面聽到。

“你在幹什麽?”黎洛側頭去看,不過看不到自己頸側,但是這一點也不難猜,說:“你在我脖子上種草莓?”

那樣的位置,肯定很容易被別人發現啊。

謝長纓就是想要宣布一下主權,所以在別人能看得到的地方,特意給黎洛留了個吻痕。

謝長纓問:“草莓是何物?”

“就是……”黎洛剛要解釋,就見謝長纓又低下頭來了,趕忙架住了又要再次種草莓的謝長纓。

黎洛小聲說:“一個就夠了。”

“當然不夠。”謝長纓聲音沙啞的說:“一個是給宋憑欄看的,還要留一個給趙雙溪看。”

黎洛:“……”

那邊小公主在營帳外面等了好一會兒,黎洛才整理好自己,從營帳內走了出來。

因為謝長纓還在屋裏金屋藏嬌,所以黎洛不方便叫小公主進去。

小公主手裏端著一只小碗兒,見到黎洛行了個禮,說:“皇兄,這是我剛剛親手熬的,皇兄請嘗一嘗。”

原來是一碗甜湯。

黎洛道:“你受了驚嚇,應該好好在屋內休息才是。”

小公主搖了搖頭,說:“讓皇兄擔心了。其實……我也是找點事情做,不然一靜下來就會想到那滿眼血腥的場面。況且皇兄能讓我住在這裏,小妹心中感激得很,所以便親手做了這碗甜湯,希望皇兄可以嘗一嘗。”

黎洛讓宮人接了,說:“我一會兒嘗嘗。”

小公主高興的點點頭,隨即面上又有些失落起來,說:“唉……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我才嫁到鄭國不久,二皇子就……接下來的日子,也不知道要怎麽過。”

黎洛並非小公主真正的兄長,有點不太會和她聊天。說起來,真正的薛國國君和小公主之間,估摸著關系也好不到哪裏去。

畢竟說起來,是薛國國君設計壞了小公主的清白,小公主這才不得不嫁到鄭國去的。

小公主說罷了,微微頓了頓,道:“皇兄……您和攝政王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誤會……”

小公主忽然提起了攝政王宋憑欄。

這一提起來,黎洛便覺得更尷尬了,他們三個以前的關系,那叫一個錯綜覆雜。

黎洛保持微笑,說:“沒有什麽誤會,你可能聽岔了。”

“是這樣啊……”小公主垂著頭道。

黎洛道:“朕還有一些事情,你沒事就回去休息罷。”

“是,皇兄。”小公主說。

小公主看著黎洛進了營帳,這才慢慢轉身離開。她一路走,一路若有所思,卻不知道在想什麽。

很快的,小公主走到了自己的營帳跟前,營帳跟前除了宮女之外,還有另外一人。

那人提著小藥箱,見到小公主便規矩的行了個禮,道:“下官見過公主。”

小公主擡眼去看,似乎覺得眼生,說:“你是……”

“下官趙雙溪,是汪太醫的徒弟,方才給公主殿下診過脈的。”

原來等在小公主營帳前的,便是趙雙溪。

“汪太醫的徒弟?”小公主有些驚訝的上下打量了幾眼趙雙溪,說:“以前倒是沒見過。”

趙雙溪道:“下官醫術不及師父和師弟,所以也是最近才進了醫署的。”

“原來是這樣。”小公主說。

趙雙溪道:“方才下官為公主診脈過,只是過於倉促,下官還想要再幫公主診一次脈。”

小公主道:“診脈?這就不用了,我現在覺得很好,沒這個必要。”

“公主……”

趙雙溪還是很溫和的樣子,卻走近了小公主一步,低聲說:“公主做過的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公主一楞,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她猶豫了一下,道:“那你跟進來罷,再給我看看也沒什麽。”

小公主先進了營帳,將其他伺候的宮人都留在了外面,隨後趙雙溪也進了營帳,屋內只有他們兩個人。

小公主回頭去看趙雙溪,淡淡的說:“你剛才說的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呢?”

趙雙溪表情也是淡淡的,說:“無妨,公主不懂,下官可以為公主詳細說明。比如……二皇子的死。”

“你說什麽?!”

公主剛要坐下,猛的又站了起來,說:“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趙雙溪說:“公主的聲音太大,恐怕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小公主慌張了,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嗎?”

趙雙溪笑了,說:“公主您殺了自己的夫君鄭國二皇子,難道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小公主又要辯解,但是趙雙溪不給她這個機會。

趙雙溪道:“昨夜二皇子前去找你,對你拳打腳踢,讓她心中極為不滿,一時按捺不住,便趁著二皇子熟睡,將他給殺了,是不是?”

“我沒有!”小公主睜大眼睛,說:“昨日二皇子的確來過我的營帳,但是他沒有留宿,打了我之後就走了,門口的宮人們都看見了!”

“離開的並非二皇子,而是公主您啊。”趙雙溪道。

小公主渾身一震,一時間竟然想不到如何辯解,只是道:“一派胡言!”

趙雙溪道:“你殺了二皇子,為了洗脫嫌疑。所以故意穿上了二皇子的衣服,假裝醉酒的模樣,離開了你自己的營帳。”

鄭國二皇子脾氣不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二皇子喝多了酒喜歡打人,所有宮人們都害怕二皇子,根本不敢違逆二皇子。

小公主假扮喝多了酒的二皇子,宮人們都不敢上前,當時天色又很黑,所以根本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兒。

趙雙溪說:“後來你悄悄的折返回來,處理了亂七八糟的營帳,還毀壞了二皇子的屍體,割掉了他的腦袋。”

“真是笑話!”小公主不屑的說:“我一個弱女子,你說我殺人也就罷了,還說我毀屍,我能有那麽大的力氣毀屍嗎?你也不想一想。”

“是了……”趙雙溪笑著說:“差點忘了說,因著公主您是有幫手的。”

小公主嚇得臉色蒼白,止不住後退了一步,說:“你……”

“我怎麽知道的?”趙雙溪似乎看出了她想要問的問題,笑著說:“我知道的不知這一點點,我還知道……小公主的清白是如何丟的。”

“別……別說了!”小公主焦急的呵斥,說:“你閉嘴!”

趙雙溪道:“如此,公主便惱羞成怒了?所有的人,都覺得是薛國國君,公主您的兄長設計了你,毀掉了你的清白,你才不得不遠嫁到鄭國,嫁給一個好酒好色的二皇子。但其實……設計毀掉公主清白的人,不正是公主自己嗎?”

“我沒有!我沒有!”小公主連連搖頭,說:“胡說八道!我為什麽這樣做?太荒謬了!”

“為了活命。”趙雙溪說:“你買通了宮人和太醫,給你的兄長,薛國的皇帝下毒長達一年之久,眼看著馬上就要大功告成,沒想到這件事情,卻被薛國的皇帝發現了。”

小公主聽到他這話,身體一軟,竟然“咕咚”一聲跌倒在地上了,似乎連最後掙紮的力氣也沒了。

她仰頭驚恐的看著趙雙溪,喃喃的說:“你……你怎麽知道的……”

趙雙溪低頭看著他,表情還是淡淡的,但目光有些涼絲絲。

小公主喃喃的又說:“我……不是我的錯……都是他!”

“我和王爺是兩情相悅的!他憑什麽?”

“他憑什麽搶走王爺啊?”

“他都是皇帝了,他還想要怎麽樣?”

“王爺怎麽會喜歡他這樣不男不女的人!做夢!”

小公主這番話,似乎是說給自己聽的,卻又像是承認了趙雙溪的說辭。

小公主聲音拔高了一些,說:“我是被他逼的!我能有什麽其他的辦法嗎?”

在薛國有一件盡人皆知的事情,但是沒有人幹提起來,那邊是薛國國君和小公主之間的恩怨。

薛國國君愛慕攝政王宋憑欄,但小公主和宋憑欄兩情相悅。薛國國君為了得到宋憑欄,毀掉小公主和宋憑欄之間的緣分,竟然惡毒到設計毀了自己妹妹的清白,讓小公主失身給了鄭國二皇子,不得不遠嫁了鄭國。

如此,小公主和宋憑欄之間便再無緣分……

可是趙雙溪口中的故事卻是另外一個模樣。

小公主和薛洛同時都傾心於宋憑欄,小公主發現了,宋憑欄是個不能放棄前途的人,所以就算他們是兩情相悅,但是最終,宋憑欄可能還是會選擇薛洛,而不是自己。

小公主心中怨恨,她不甘心,所以想要除掉薛洛,這樣便能搶走宋憑欄。

給薛洛長期下毒的人,便是小公主。

小公主買通了宮人和醫官汪大人,給薛洛下了一年多的毒,旁人竟然絲毫也沒有察覺到不妥。

眼看著計劃就要大功告成,但是最後那一節骨眼的時候,卻忽然暴露了。

小公主也不知道,薛洛是怎麽發現的,總之薛洛非常生氣,非常震怒,決定要秘密殺掉小公主。

這件事情,總歸是家醜,所以薛洛決定不宣揚出去,只是暗中殺掉小公主。

小公主害怕了,她還不想死,所以想到了一個逃命的辦法。

前段時間,薛洛為了拆散小公主和宋憑欄,提出要讓小公主和親到鄭國去。小公主和宋憑欄都不答應,但是薛洛自作主張,已經讓鄭國的使臣來到了薛國。

鄭國來的使臣,便是鄭國二皇子。

小公主為了活命,設計了一場好戲,讓她自己和鄭國二皇子生米煮成了熟飯,還被很多人給撞了個正著。

如此,薛國和鄭國的婚事便只能定下來,二皇子是一定要迎娶小公主的,只能立刻將小公主帶走,回去便辦了喜事。

小公主跟著二皇子離開薛國去了鄭國,她也就安全了下來。

誰也不會想到,小公主的清白是自己算計的,理所當然的以為是薛洛幹的好事。而小公主也故意引導旁人,她雖然沒有說明,但是旁人聽了她的話,全都以為是薛洛設計了小公主。

小公主走了,撿了一條命,而宋憑欄因為這件事情,對薛洛極為不滿。

“真是一箭雙雕。”趙雙溪淡淡的一笑,說:“只不過公主去了鄭國,日子過得也不好罷?”

知道這件事情真相的人不多,鄭國二皇子是其中之一。二皇子好色好酒,但是好歹有些個腦子。他和小公主成親之後,仔細那麽一琢磨,就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原來他們不是被薛洛給設計了,被設計的人只有一個,就是二皇子,他娶來的妻子根本就是個騙子。

二皇子發現這件事情後,對小公主的態度便非常惡劣,稍有一不順心就對她又打又罵的。

小公主根本不敢聲張,生怕二皇子會將自己做過的事情告訴別人,所以被打了罵了也不吭聲,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但是你沒想到,”趙雙溪說:“薛洛他還活著,對不對?”

按理來說,小公主已經給薛洛下了一年多的毒,薛洛雖然發現了,但是不知道解藥怎麽配置,所以無計可施,很快就會毒發身亡。

小公主離開薛國的時候就在想,你馬上就要死了,永遠也別想獨占宋憑欄。

可惜這麽長時間過去,小公主並未聽到薛國國君身亡的消息,如今薛國國君還和謝國在此會盟,薛國國君的模樣看起來很健朗,絲毫也不像是中毒的模樣。

小公主癱在地上顫抖了很長一段時間,隨即忽然站了起來,說:“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只要……只要你不要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她說到這裏,聲音放的很是柔軟,走到了趙雙溪面前,拉住了趙雙溪的手,道:“我一個弱女子,也是沒做辦法,但凡我有靠得住的人,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呢?趙大人,你……”

趙雙溪抽回自己的手,道:“公主,想讓我把這些事情爛在肚子裏,美人計是不管用的。”

小公主臉色一僵,道:“那你想要怎麽樣?”

趙雙溪瞇了瞇眼目,說:“我和鄭國的二皇子也沒什麽交情,他死與不死,其實和我沒什麽幹系。不過……”

趙雙溪頓了頓,繼續說:“薛洛……我忽然不想讓他死了。你把解藥給我。”

“解藥?”

小公主臉色變了變,她雖然不知道薛洛為何還能活到現在,但是小公主覺得反正也是活不久了,毒發也就在眼前的光景。

這個時候,若是她將解藥交出去,那麽一切的計劃不就功虧一簣。

趙雙溪知道她在想什麽,冷聲道:“宋憑欄可知道公主做的這一切?不知宋憑欄喜不喜歡心狠手辣的公主您啊。”

“我給!”小公主連忙道:“我給還不行!但是……但是解藥在鄭國的營地裏,我沒有隨身攜帶。”

“那就有勞公主,”趙雙溪道:“回到鄭國的營地去,將解藥取回來。”

公主不情不願的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我明天就去拿。”

“明日?”趙雙溪冷笑。

小公主點頭,說:“是啊,眼下天都要黑了,不如明日……”

不等她說完,趙雙溪便道:“天黑之前,我要看到解藥,否則……”

“你!”小公主氣得瞪眼睛,不過沒有辦法,她的把柄在趙雙溪手裏,還不只一個把柄。

小公主只好說:“好……我這就去。”

趙雙溪笑了,道:“提醒你一句,二皇子的屍體好好處理,可別再被人給發現了。有些人……是很聰明的。”

趙雙溪很快離開,小公主糾結了片刻,終於還是走出營帳,往鄭國那邊去。

“皇姐!”

薛彥正巧看到急匆匆的公主,說:“皇姐,你這是要去什麽地方?”

公主被嚇了一跳,支吾的說:“過來的太匆忙了,我忘了拿一些東西,所以想要回去取一下。”

“那皇姐怎麽不帶著宮人一同去?”薛彥道:“如今這裏不太安全,皇姐獨身一人,實在是太危險了,要不然我陪著皇姐去罷。”

“不用不用!”公主連連擺手,說:“我自己一個人就好了。”

“皇姐?”薛彥見她神情奇怪,道:“皇姐你這是怎麽了?看起來臉色這麽不好。”

公主道:“只是……只是剛才受驚了而已。”

……

黎洛端著小公主給他熬的湯回來,就沒有再出過房間。畢竟謝長纓不能隨便出去走動,黎洛要和謝長纓在一塊,也就不出門去了。

謝長纓見他回來,就將那碗湯接過來放在桌上,問:“找你什麽事?”

“沒什麽要緊的事情。”黎洛回想了一下,說:“這個公主,好像有點奇怪。”

謝長纓說:“怎麽奇怪?”

黎洛琢磨了一下,說:“一時還說不好。”

“還有,”黎洛說:“鄭國那邊發生的事情,也感覺挺奇怪的。”

首先在二皇子營帳發現了斷手,然後二皇子忽然就死了,被砍掉了腦袋。

謝長纓說:“這裏是會盟之地,五國會盟於此,各個國家都有自己的營地和守衛。雖然說,會盟之地不能大量駐兵,可是各國帶來的士兵,都應該是最精英的,怎麽會悄無聲息的,接二連三的出現在這樣的怪事?”

黎洛點點頭,說:“沒錯,我覺得罷,在鄭國營帳搞事情的,必然是他們自己人,否則別人想要混入鄭國那邊也太困難了。還有,這個兇手恐怕有點身份。”

除此之外,黎洛還從鄭國營地那邊帶回來一條斷臂。謝長纓想起來就覺得頭疼。

黎洛說:“那條胳膊,我研究過了。”

謝長纓:“……”

“切口很是講究啊。”黎洛說:“怎麽說呢,不只是手起刀落那麽簡單。”

謝長纓聽得有點糊塗了。

想要切口整齊,其實並不算太難,有點武功的人就很好做到。就算沒有武功的人,力氣大一些也比較容易做到。

黎洛說:“想要分屍,力氣小的人是不好做的,切不出這麽平滑的切口。而那條斷臂,不只是一個力氣大的人,而且我覺得他很懂得應該怎麽分屍,切口處的骨頭保存的非常完好,切得還很考究呢。”

謝長纓揉了揉額角,說:“這是什麽意思?”

黎洛說:“嗯——說不定是個很懂醫術的人。”

“陛下!”

正說到這裏,外面又有宮人的聲音。

黎洛小聲嘟囔,說:“又怎麽了?就不能讓我和皮卡丘好好的二人世界嗎?”

二人世界?

謝長纓聽了莫名有些哭笑不得的,黎洛是不是對二人世界有什麽誤解啊,他和自己的二人世界,就是談死人談斷臂?

黎洛站起來走到營帳門口,說:“怎麽了?”

是個隨從,低聲對黎洛道:“屬下是來回稟小公主動向的,小公主剛剛回鄭國營帳去了。”

黎洛一聽,心中稍微有些納罕,但卻不動聲色,只是眸子轉了轉。

這個隨從看著面生,不過聽他的話和語氣,仿佛是薛國國君以前吩咐他,讓他盯著小公主的。

黎洛幹脆點點頭,說:“朕知道。只公主一個人回去了?”

“這倒不是。”隨從道:“公主身邊本是沒跟著人的,看起來像是要獨身一人。”

但是公主半路上遇到了薛彥,薛彥不放心公主,所以執意陪著公主一起去了鄭國的營地。

黎洛又是老神在在的點點頭,高深莫測的沈吟了一陣子,說:“你下去罷,若是還有什麽再來稟報。”

“是!”隨從立刻退下。

黎洛走回來,謝長纓便問:“又怎麽了?”

黎洛說:“有個隨從,剛才和我稟報小公主的事情。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影衛罷?”

小公主和三皇子薛彥一起回了鄭國的地方,隨後隨從便沒有再來稟報,很快天色漸漸的昏暗了下來。

“黎洛?”

“黎洛?”

黎洛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叫自己。

他記得自己在和謝長纓說話的,但是說著說著莫名有些犯困,也不知道怎麽的,就睡著了過去。

謝長纓的確是在和黎洛說話,半天沒有得到回應,回頭一看黎洛趴在桌上睡著了,明明他起的也不算太早了,今天還差點會盟遲到。

謝長纓有些無奈,不過沒有吵醒他,將他輕輕的抱起來,放在軟榻上,讓他能睡得舒服一些。

黎洛睡著了有一會兒,謝長纓就坐在旁邊,漸漸的謝長纓感覺有點不對勁兒,黎洛分明蓋著被子,還穿著衣裳,但是看起來和冷的樣子,手摸起來也很涼。

謝長纓探了一下黎洛的額頭,冰涼涼的,溫度一看就不正常。黎洛那樣子已經不像是在睡覺,反而有些像是昏迷不醒。

謝長纓連忙將黎洛抱了起來,給他送了一股內勁兒過去,想要讓黎洛稍微暖和一些。

“黎洛?黎洛……”

黎洛聽到謝長纓的聲音,總算是睜開了眼目,道:“我睡著了啊……”

謝長纓面色有些覆雜,黎洛忽然昏睡不醒,想來是和他中毒有關系的。之前大夫已經說過了,黎洛剩下的時間不長了,但是黎洛一直都沒感覺不舒服,眼下的情況讓謝長纓有些突然和慌張。

謝長纓抱著他道:“黎洛,感覺不舒服嗎?叫醫官過來看看罷。”

黎洛搖搖頭,說:“不用。”

反正醫官也找不到解藥的辦法,叫來了也沒用。況且謝長纓還在這裏,黎洛不想叫他暴露身份。

“叫醫官過來瞧瞧,別讓我擔心。”謝長纓說。

黎洛拗不過他,只要答應下來。在叫醫官之前,黎洛還讓人送了一件侍衛的衣服來,笑瞇瞇的交給謝長纓。

謝長纓見黎洛滿臉不懷好意,精神頭似乎恢覆了一些,心裏倒是松了口氣。

黎洛說:“換上罷,免得露陷。”

謝長纓一口答應下來,說:“好。”

謝長纓利索的換上了侍衛的衣服,這樣黎洛屋裏多了個人,也說的過去。

黎洛忍不住調戲了一下謝長纓,說:“朕的侍衛如此俊俏,哎呀真是忍不住想要潛規則啊。”

“來了。”謝長纓忽然說。

外面有急匆匆的腳步聲,是醫官趕過來了。

大家都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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