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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揮之則來招之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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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晨夕又緊張又害怕,還沒坐起來,就被孟祁岳沈重的身體壓得結結實實。

無濟於事的反抗將丁晨夕的體力消耗殆盡,此時此刻,她動彈不得,只能捂著臉痛哭流涕。

“哭什麽,你不是一直想做我的女人嗎,現在讓你得償所願,不高興?”

孟祁岳皺眉盯著身下的丁晨夕,用強只會降低他的格調,風流不下流,是他的準則。

“我現在不想了,放開我!”

丁晨夕的心臟砰砰亂跳,痛苦的開口,孟祁岳根本不尊重她,他想趕她走就趕她走,想要她她就必須給,不光他要看不起她,她也會看不起自己。

報仇雖然重要,但她的底線也一樣重要。

她不能放棄自尊,不然以後孟祁岳會更加看不起她。

“哭夠了?”孟祁岳抓著丁晨夕的手壓到她身側,鼻尖幾乎和她的鼻尖相觸:“做我的女人!”

丁晨夕別開臉:“神經病!”

“條件由你開,錢,房子,車,都可以!”

孟祁岳俯身,吻上了丁晨夕的脖子,香甜的味道,不屬於任何一種人工合成的香水,是她最純真的體香。

“你吃飽了沒事幹吧?”

孟祁岳的吻讓丁晨夕渾身難受,打了個抖,雞皮疙瘩就冒了出來。

“沒吃飽,很餓!”

他早已經是饑腸轆轆,恨不得一口把她吞入腹中。

“餓就去吃東西,別發神經!”

被孟祁岳高大的身軀壓得快要窒息了,丁晨夕大口大口的喘氣。

呼入腹腔的卻滿是他的味道,淡淡的古龍水香。

曾經她很喜歡,但現在卻覺得惡心,讓人喘不過氣。

“好,吃東西!”

孟祁岳壞壞一笑,咬住了丁晨夕撅的嘴,開始品嘗珍饈美味。

窗外劃過一道閃電,照亮了孟祁岳的側臉。

丁晨夕幹涸的眼眶立刻被淚水浸濕,抽泣聲引起了孟祁岳的註意。

他擡眸與她對視:“為什麽?”

“呃……”丁晨夕眨了眨淚水朦朧的眼睛,不解的看著孟祁岳,黑暗之中,她只能看到他刀刻般的輪廓,以及燃著火焰的明亮眼眸。

什麽為什麽,她怎麽聽不懂孟祁岳在說什麽?

他和她果然是兩個世界的人,難以溝通。

“為什麽哭?”

孟祁岳的體內,不知道流竄著的是怒火還是原始之火:“為什麽現在不願意做我的女人?”

“不為什麽,我不願意,就是不願意,放開我!”

“丁晨夕,我的忍耐有限,別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做我的女人!”

在孟祁岳的眼中,他要她,是對她莫大的恩惠。

更是飛上枝頭最好的機會。

她如果大腦清醒,就該抓住這個機會,而不是一味的矯情,錯失良機。

欲擒故縱?!

以前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可現在,丁晨夕非常不喜歡這個成語,更討厭說這句成語的男人。

丁晨夕深吸一口氣,平靜的開口:“孟總,你要錢有錢,要材有材,要貌有貌,您這樣的男人是大多數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我以前確實迷戀你,但現在我已經清楚我和你之間的距離,我也從來不奢望不該屬於我的東西。”

“欲擒故縱四個字我會寫,但把戲我卻不會玩,我現在對你已經沒有感覺了!”

“因為裴荊南,嗯?”

孟祁岳盯著丁晨夕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唇角不由得上揚,笑容卻冷得可怕。

“我和裴總只是朋友,請孟總不要誤會!”

丁晨夕一字一頓,說得極為認真。

孟祁岳哂笑道:“他不可能把你這樣的女人娶進門!”

“我就沒想過嫁給他。”丁晨夕氣得兩眼冒火花:“孟總,你確定你沒要妄想癥?”

“有妄想癥的人是你不是我。”孟祁岳冷哼一聲翻身下床,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間,去走廊的盡頭猛抽煙。

丁晨夕抓著自己的領口,長籲短嘆的坐了起來。

隱隱約約,她有一種感覺,孟祁岳並不是對她來了感覺,而是想阻止她和裴荊南在一起。

呵,他還真是煞費苦心。

……

坐上飛往洛城的飛機已經是淩晨兩點,丁晨夕系好安全帶,昏昏沈沈的靠在座椅上。

孟祁岳坐在丁晨夕的旁邊,專心看雜志,不發一言。

飛離濱城機場才半個小時客機就撞上了超強氣流,機身就像自由落體,急速下墜。

丁晨夕嚇得連忙抓緊扶手,屏住了呼吸,驚叫聲,哭喊聲不絕於耳。

幸好十秒鐘之後飛機穩住了,沒再繼續下墜,機上的乘客和機組人員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飛機又開始劇烈的顛簸。

雖然心中盈滿不好的預感,但丁晨夕沒敢說話,因為她怕自己烏鴉嘴,又給說中了。

飛機搖搖晃晃,所有乘客都系好了安全帶,空姐卻搖搖晃晃的走出來,拿著一疊便利貼,分發給眾人。

“這張紙拿來幹什麽?”有人著急的問。

空姐很平靜的解釋:“寫下你們最想對親戚朋友說的話。”

最想說的話?

遺書?

頃刻間,機艙內只有沈默,眾人都不願意相信,手中的紙要用來寫遺書。

哭喊已經解決不了問題,丁晨夕迫使自己平靜,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嚴。

她不能再為爸爸媽媽盡孝,但航空公司會有高額的賠付,爸爸媽媽的下半生會有保障,她沒什麽可擔心。

她握筆的手在顫抖,歪歪扭扭寫下“爸爸媽媽”四個字,淚水,模糊了視線,隨著飛機的顛簸,手抖得難以下筆。

孟祁岳已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問題.

他很鎮定,之前可以有驚無險,這次也可以。

紙和筆顛簸到地板上,也懶得撿,轉頭看到淚流滿面還堅持寫遺書的丁晨夕,眉峰微蹙,奪過她手中的筆,隨手一扔。

“你……”

丁晨夕又氣又急,瞪向孟祁岳。

平時他飛揚跋扈也就算了,可現在是生死關頭,還蠻橫霸道,著實太過份了,她還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和爸爸媽媽說,絕對不能浪費時間和孟祁岳吵架。

她俯身去撿筆,卻被孟祁岳強行拉入懷中。

孟祁岳一只手扣著丁晨夕的肩,另一只手將她的頭按到自己的胸口:“不用寫遺書,我們會沒事的,相信我!”

孟祁岳的胸膛寬厚溫暖,在顛簸的飛機上,丁晨夕竟從中獲取了安全感。

就連她最不喜歡的古龍水味兒,也變得沁心潤脾,但她依然沒有忘記拒絕。

“放開我,放手!”

“閉上眼睛,什麽都不要想。”

孟祁岳把丁晨夕緊緊錮在他的胸口,不容她掙紮。

他的唇湊到她的耳畔,用最溫柔的嗓音,蠱惑她布滿恐慌的心:“別害怕,有我在,一定不會有事!”

漸漸的,丁晨夕不再掙紮,心跳恢覆了正常。

她卻有墜入夢魘的錯覺,孟祁岳不再說話,只是抱著她。

機艙內的哭喊似乎來自另一個遙遠的世界,不能再左右丁晨夕的情緒,她已經逃離了現實,處於半夢半醒之間,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何時,孟祁岳握住了丁晨夕的手。

兩只手十指相扣,緊密無縫,非常契合。

“丁晨夕,做我的女人!”

擁著她,生死攸關的緊要時刻,這個念頭,愈發強烈。

回想那個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的夜晚,她那麽嫵媚,那麽動人,已經在他的心底紮下了根。

時隔多日,她那一晚的模樣至今仍留在他的腦海中。

如果,他不是那麽冷靜,那麽自持,她早就是他的人了,又何苦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不要!”完全不用經過大腦,她一張嘴,就本能的拒絕。

丁晨夕很清楚,孟祁岳這樣的男人得到得太容易就越不會珍惜,她越是拒絕,他對她也就越上心。

她心裏很亂,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是從了孟祁岳,還是一直吊著他。

明知道要和孟祁岳保持距離,此時此刻,丁晨夕卻很享受孟祁岳帶給她的安全感。

十分鐘之後飛機終於恢覆了正常飛行,丁晨夕從孟祁岳的胸口擡起頭,發現他正專註的看著自己,臉驀地一紅,急著掙脫他的懷抱。

孟祁岳卻把她抱得更緊:“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飛機的轟鳴蓋過了孟祁岳的聲音,丁晨夕沒聽清。

她想當然的認為不會是好話,也就沒有追問。

孟祁岳的懷抱很容易讓人忘乎所以,沈淪其中,丁晨夕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放開我!”

她狠掐了孟祁岳的胳膊一下,立刻起到了效果,順利掙脫,頭靠在座椅上,端端正正坐直。

丁晨夕的眸子清澈惶恐,就像受驚的小鹿,那是孟祁岳最熟悉的顏色。

只有在面對他時,她才是這個樣子。

和顏悅色,巧笑嫣然,從來不會在他的面前展現。

手心有熱流傳來,汗液滲出,丁晨夕這才愕然發現,她和孟祁岳竟十指相扣。

她一抽手,孟祁岳就松開了大掌。

從提包裏抽出一張濕巾擦幹掌心的汗液,丁晨夕躊躇了半響,才囁嚅道:“謝謝!”

“不客氣!”孟祁岳很自然的伸出手,理了理丁晨夕有些淩亂的長發。

孟祁岳的碰觸讓丁晨夕打了個寒顫,頭一偏,急急躲開。

“呵!”孟祁岳收回手,放到鼻端聞了聞。

指尖還殘留著她的發香,有淡淡的玫瑰味道。

孟祁岳意味不明的笑讓丁晨夕毛骨悚然,抱緊提包,心慌慌的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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