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雪下了電梯，剛才的一幕讓她還有些腿軟。

而紀玉顧不得其他甩開何書瑋向門口跑去，血順著手臂一滴一滴落下，砸在光潔的金黃色地板上，特別顯眼。

“小玉!你受傷了？你去哪？”何書瑋喊道，剛要回詢頭問秦慕雪的情況，便被打斷。

“書瑋，小玉受傷了，趕緊去看看她 。”秦慕雪著急的說道。

何書瑋點點頭，向紀玉離開的方向追去。

“小玉，你怎麽了？”

“小玉，你傷得嚴重嗎？”

“小玉，我們先去醫院給你包紮一下好嗎？”

“小玉，你怎麽哭了？”何書瑋焦急地跟著紀玉，不停問著。

而紀玉只是處在暴走狀態，一句話也不說。

何書瑋猛地拉住了紀玉的胳膊，紀玉回頭時，已經是淚流滿面。

“書瑋，給我時間靜一靜好嗎？”紀玉哽咽著說，語氣裏沒有暴怒，只有心酸與無奈。

何書瑋點點頭，松開了拉著紀玉的手，紀玉看了何書瑋一秒，轉頭離開。

空蕩蕩的馬路上，只剩下何書瑋一人的身影。他不知該如何安慰紀玉，也似乎，任何解釋和安慰都會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一輛自行車上，男生載著他的女朋友與何書瑋擦肩而過

自行車後座的女生手裏拿著一個紅色的氣球，在夜幕的背景下格外耀眼，與老街的滄桑形成鮮明的對比。

記得那時，紀玉也喜歡買一個紅色的氣球，隨他走過大街小巷，靠在他肩上，笑得像個孩子。

而現在，以前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範特西，朦朦朧朧的不真實。

是啊，何書瑋回想起以前種種，自己對紀玉的愛有多少，而對自己心中的朱砂痣的愛又有多少。

情債難還！可是感情的事情又有誰能控制，他想給紀玉最好最完整的愛，他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如果當時自己護住的是紀玉而不是秦慕雪，那麽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可是當歷史重演，恐怕也只是重蹈覆轍。

之後一周，何書瑋每日沈浸在工作中，不願再想那些傷心事，只是在每天早晨和晚上發信息給紀玉問早安和晚安，紀玉從未回覆。而手機也總是關機狀態。

一周後，電話終於接通，紀玉淡淡地說：“書瑋，我想明白了，咱們明天晚上在第一次約會的咖啡屋見。”

很久沒有去過，街角的咖啡屋還是完全沒有變樣。

柔和的燈光從窗口洩出來，把紀玉的影子拉長，紀玉轉頭看到何書瑋，優雅地一笑。

還是那樣溫馨濃郁的咖啡香，勾起了兩人的回憶。

坐定之後，紀玉點了一杯藍山，何書瑋點了一杯摩卡。紀玉笑道：“你原來是不喜歡摩卡的味道。”

“我也記得你喜歡的不是藍山，我們是互相給彼此點了最喜歡的味道嗎？。”何書瑋淡淡一笑，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紀玉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桌上推了過去：“有東西給你看。”

何書瑋拿起來，是一張錄取通知書。“你要去美國？”

“羅德島設計學院，世界頂級的藝術學院，其實我想去這個學校很久了，年初拿到了這個學校的offer。”紀玉微笑地看著何書瑋，呷了一口咖啡。

何書瑋看著她，不知該說什麽，只得擠出一絲笑容：“好事啊，這個學校特別難申請的。”

“對，我想等我回來也可以為紀氏公司盡一份力。”紀玉眼裏閃著璀璨。

一陣沈默。

“小玉，我想說對不起，我那天…”何書瑋忍不住說道，被紀玉打斷。

“書瑋，這不怪你！這周我也想清楚了，我從來都應該為自己而活，活得認真，活得精彩，就像…”

紀玉頓了頓，望向窗邊的多肉。“就像一株植物，以自己的方式生長。愛你，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無關。”

“小玉，我…。”何書瑋看著紀玉，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紀玉卻笑著和他談起了他們以前的種種，氣氛緩和起來，何書瑋說話的語氣也開始變得輕松。

他們說著笑著，紀玉卻紅了眼眶，也分不清是被咖啡壺氤氳的水汽熏得，還是情至於此。

夜深時候，何書瑋開車把紀玉送回家，家門口，何書瑋突然拉住紀玉的胳膊：“小玉。”

紀玉轉過身來，疑惑地看著他。

“小玉，你…你什麽時候去美國呢？”何書瑋吞吞吐吐地說。

紀玉調皮地一笑:“後天啊，慕雪姐答應了去送我。”

“這麽早啊，我也去送你吧。”何書瑋皺眉說道。

“好啊，這些天也幸虧有慕雪姐照顧我，陪我聊天，不然我都不知道最難過的那幾天要怎麽度過呢。”紀玉望著何書瑋若有所思。

“是嗎，我也很久沒有見到慕雪了。”何書瑋沈思了一下說道，“小玉，你去國外安心讀書，我等著你。”

紀玉笑了笑沒有說話，轉身已是淚眼婆娑。回家路上五味雜陳，無奈，心酸，不舍，說不清哪一種情緒更多，吐不出也咽不下。

何書瑋望著她的背影，鼻子一酸，一種不可名狀的感覺湧上心頭，濃了夜色，模糊了感覺。

紀玉努力整理了好思緒，擦幹臉上的淚痕推門進去，看到屋後門開著，此時，紀海坐在屋後花園的搖椅上，手裏拿著一本書，睡著了。

紀玉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剛想給紀海蓋一個毯子，紀海睜開眼說：“小玉你回來了。”

紀玉點點頭，說：“爸爸，這麽晚您還不睡啊，外面冷。”

紀海溫柔的望著她，開口說：“你就要走了，我也睡不著…”

紀玉坐在紀海的旁邊，悶悶的說道，“爸，對不起我又要出去，留你一個人在家…”鼻子又有了酸意。

紀海拉著她的手，輕松的語氣說道，“傻孩子，你終於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情，去你一直夢寐以求的學校學習，爸爸替你高興！”

紀玉依偎在紀海的肩膀，說：“爸，您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我很快就回來啦 ，我會去公司幫你！”

紀海摸著她的頭發，望著天上的星星，目光悠遠。

“你放心吧！爸爸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去外面也是要照顧好自己，爸爸等你回來幫我！”

一夜的促膝長談，天朦朦亮的時候，紀玉安頓好紀海，拖著行李離開了家。

這天，何書瑋一早便開車去接紀玉，而秦慕雪因為會議的原因，隨後直接到機場與他們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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