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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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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元帥的病歷文件屬於機密信息, 溫正瑜此前遇到把握不準的地方,與她交流的內容,都是他所掌握,以及患者本人自述的一些情況。

如今可以當面親自給莫老問診, 秦眠可以更直接的了解到對方一切情況, 隨著異能修為的提升, 她在切脈方面的感知更加敏銳,也能更加清晰的了解患者的情況。

這其實也是溫正瑜在學了幾年理論知識後,可以在短時間內就迅速上手, 將理論知識徹底融入實踐的一個重要優勢。

不過再怎麽說,溫正瑜目前在華醫這塊, 還遠沒到可以青出於藍更勝於藍的地步,所以秦眠親自來給莫老元帥問診,也是一個查漏補缺的過程。

而且秦眠也確實發現了一些容易被疏忽的新問題, 不過眼下的時間有限, 她也不方便當著患者的面,與溫正瑜探討那些新問題。

“莫老, 今天就讓我來給您施一次針吧,溫正瑜還要忙兵團那邊的事務,接下來的治療過程,可能需要我全程把控進展,根據您的身體反應及時進行調整方子,希望您能相信我。”

莫老元帥不僅知道溫正瑜給那些重傷患者治病時,會天天觀察、隨時掌握患者的情況,所開藥方也會隨時進行調整。

溫正瑜也曾向他解釋過, 他此前做的那些, 主要是為了給他調理身體狀態, 不是真正的治療,所以給他開的方子是按療程來的,不必經常調整。

他時常在中都與兵團之間往返,更多是為了定期給他施針,及時把握他的身體狀態,以免在此期間會出現什麽突發情況。

而他在答應讓溫正瑜帶‘朋友’來時,就已經選擇了相信,主要是相信溫正瑜,現在當然也不會因為見到秦眠還年少,就對質疑她的能力。

畢竟他能看得出來,秦眠長相溫婉,看上去脾氣也挺溫和,可是一涉及華醫與治療相關的言行,她就就會變得毫不掩飾自身的強勢。

此前的溫正瑜也有些類似的表現,但是比起秦眠,那股勢還是明顯弱了不止一籌。

如今有秦眠在場,溫正瑜更是主動退後一步,完全以前者為主,似乎處於學生的地位,這絕對是後者對前者能力絕對信服的反應。

既然知道是這種情況,莫老元帥當然不會拒絕秦眠的提議。

“要是不相信你,就不會有我們這次的見面,有什麽需要,秦眠同學盡管提,我這老頭子一定會全力配合,做個不給你們添麻煩的好患者。”

有些話點到即止就行,秦眠也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地位,就小心拘謹,隨後就指導他在一旁的床上躺下,開始做準備工作。

由於她將要運用的是套新針方,施針的同時,她還不忘按照老師當初教她的方式,每次施針,就會給溫正瑜介紹相應的穴位、進針手法等註意事項。

溫正瑜聽得十分專註,這是一套更高深的針法,每個患者的情況不同,在給人施針選穴時,也會進行相應的調整,但是成變不離其宗,學會這套針法的基本要素後,才有可能做到舉一反三。

等到施針結束,舒服到差點睡著的莫老元帥在起身後,下意識擡手摸向之前覺得散發著溫熱感身體部位。

尚在回味那種氣血能量循環毫無滯感的滋味,他卻發現,自己無意間運轉的能量,竟然可以毫無滯澀感的流經那片曾受過重傷的區域。

“這麽神奇?我這處陳傷這麽快就治好了?”

秦眠邊給剛收回來的針消毒,邊解釋道。

“這套針法的主要功效,是能針對性的激活氣血、重點疏通受損經脈,從而達到激發患者身體潛能的目的,現在剛施完針,您才會有這種錯覺,您的這些陳傷拖的時間太久,想要去根,必需要配合相應的藥物進行治療。”

針灸方面的事情,莫老元帥不懂,但他聽得懂秦眠話中的意思,在此之前,還從來沒人能明確告訴他,他的身體能被根治,他最熟悉的說法是‘保守治療’。

就算是溫正瑜,此前也只能告訴他,會幫他‘盡量根治’。

“好、好,我配合,我一定會全力配合,雖然那些黑藥汁實在很難喝,我也會一口剩的全都按時按量的喝完。”

聽得出莫老對華藥口感的怨懟,秦眠對此表示無能為力。

“良藥苦口,您老很堅強,想想您恢覆健康後,將能擁有的美好生活,這些付出不會辜負您的。”

離開的時候,在莫府工作人員震驚的註視中,莫老元帥滿臉笑容,步履輕松的親自將秦眠和溫正瑜送到停車場。

當眾與秦眠約定好下次再來的時間不說,還親自開口讓他的私人助理加好秦眠的通訊號。

目送溫正瑜親自開車離開,才回到書房中,在莫老身邊工作多年的助理何金林這才輕聲問道。

“先生,那位秦同學,有什麽特殊之處嗎?”

竟然值得讓莫老如此鄭重對待,看來在他們離開之後,治療室那邊又發生了什麽事。

莫行遠直接回道,“溫上將身上的工作任務繁重,不可能讓他為我長駐中都,秦眠同學的醫術也很不錯,接下來會幫溫上將及時跟蹤我的治療進度,方便溫上將為我進行下一階段的治療,你要交待下去,可不能讓人怠慢。”

聽到這話,何金林有些不放心。

“那秦同學的年齡不大,能勝任這份工作嗎?溫上將那邊,也不是不可以設法周旋。”

莫老元帥聞言,頓時雙眼一瞪,不滿的回道。

“怎麽周旋?讓他把兵團交給別人代掌,調他回來專門給我當保健醫生?老何,你也是活了一大把年齡的人了,別這麽分不清輕重,這些優秀的年輕人,才是國家的未來,人類的希望,不要總把我這麽個糟老頭子當個寶,我還能活幾天?”

願意配合治療,希望能治好,是想爭取餘生能松快的活幾天,像之前那樣,在飽受病痛折磨的情況下茍活,若有選擇權,他寧願早死早超生。

親眼看著一代英雄遲暮,如今又聽到對方這麽說,何金林的心中酸澀不已,強笑著回道。

“好吧,我聽您的安排,肯定不能讓人怠慢了秦同學。”

回到別墅後,秦眠和溫正瑜先探討了一下莫老元帥的病情,確定好藥方。

“……需要的藥材,我這裏能配齊一大半,缺的那些都很關鍵,可能需要派人出去找。”

溫正瑜早已習慣秦眠遇到事情時,只會考慮自身能力,時常忘記身邊同伴也能提供幫助,好像生怕自己會習慣依賴別人的處事風格。

“你忘了,剩下那些藥材,都在你當初給我列的清單上,我這兩年和其他幾個兵團交易回不少藥材,我托小飛在空間中幫忙存放的有一部分。”

小飛不用吩咐,隨即就將存在它空間中的那些分別裝在不同盒子中的藥材,全都取出,將這間面積不小的藥房占去大半,讓秦眠看著那些藥材高興得兩眼放光。

說完莫老元帥的病情、藥方與藥材一事後,溫正瑜難掩遺憾的說起另一個話題。

“抱歉,剛接到消息,兵團那邊有緊急任務,需要我盡快趕回去。”

這個消息確實讓秦眠楞了一下,不過她隨後就失笑道。

“這有什麽好抱歉的,那是你的正經工作,確定在什麽時候走?”

“兩個小時後,從這附近的軍部專用機場出發。”

秦眠對此沒有意見,小飛確在一旁‘啾啾’叫著,抱怨他為什麽要這麽快就回兵團,那什麽任務怎麽不能晚些。

秦眠擡手給它順毛道,“這就叫做身不由己,溫正瑜這個時候走,晚上肯定還要走一段夜路,這個任務也很重要,你能完成嗎?”

聽到這話,小飛立刻驕傲的挺起小胸脯,用一個翅尖拍了拍,十分肯定的告訴她,它一定可以完成這個重要任務。

秦眠面帶欣慰,一本正經的回道。

“嗯,有你在,我真是放心多了。”

接下來的幾年,她都會在中都常住,雙方再見面就容易多了,所以秦眠雖覺不舍,卻不再像上次那般傷感。

她雖然會接手莫老接下來的治療工作,但是對外仍是以溫正瑜的名義,這樣一來,軍部肯定還會繼續找借口常召溫正瑜回來。

溫正瑜匆匆離開,他身邊的工作人員當然也都跟著一起離開,不過別墅這邊日常配備的幾家政服務人員仍在,使得諾大的一個別墅看上去不會顯得太空曠。

不過秦眠沒空在意這些,溫正瑜的人手充足,哪怕他只是讓手下人在訓練之餘,順便在外面采集一些材料回來,那個量也十分驚人。

再加上其它兵團得知他手上有奇藥的事,也紛紛與他達成合作,按照他從秦眠那裏拿到的清單,交易回大批的藥材。

身為執掌一個兵團,還要順便兼職大夫的溫上將,經常忙得分身乏術,當然不可能事事都親力親為。

所以他的兵團中,雖然沒有指定專門負責清洗與炮制藥材的人手,卻不缺幹這些活的人手。

畢竟溫正瑜從不藏私,只要他手下的人願意學,不管是普通人,還是異能者,高深的東西不易輕傳,一些常見,沒什麽毒負作用的藥材與方子的功效與用法,他都不吝傳授。

再加上幫忙幹那些活,還能按勞獲得一些由溫正瑜私人補貼的工錢,所以那些活甚至還成了香餑餑,需要排班輪著幹。

哪怕那些藥材的消耗量極大,溫正瑜只是將每種藥都提取一部分,一半放到駐地存著備用,一半放到小飛的空間中,留著應對不時之需,那個量也大到驚人。

對秦眠而言,從小飛的空間中取出來的這些藥,完全相當於是送給她一個藥材庫,許多在衛西城與那個空間秘境中不曾發現的藥材,在這個藥材庫中都有,品質還都相當好。

有了這些藥材,她為莫老元帥開的方子,完全可以直接開始配藥,不用再臨時派人去外地尋藥,她個想要嘗試的一些方子,也能完全配齊。

這個發現讓秦眠驚喜不已,所以她一頭埋進溫正瑜特意在二樓設置的藥房中,專心與銅人探討配藥的事,除了吃飯,連睡覺的時間都恨不得省了。

別人初到中都,肯定少不了要見識一下中都的繁華,可是秦眠對出去逛街這件事,壓根就沒有興趣,連溫正瑜和小飛抵達兵團駐地後,給她發來通訊,都只是隨口敷衍幾句。

臨別前,秦眠還說自己會在一個星期後再去拜訪,告訴莫老元帥為慎重起見,開方配藥所需的時間可能較長,那意思可能需要個十天半個月,才能給出新方配的藥。

結果時隔不兩天,她就主動聯系何金林,告訴對方,莫老初步要用的藥已經配好,她可以將藥送去,並教一下他們這藥該怎麽煎熬。

知道這件事,莫老元帥有些不知該做何反應,若說那女孩不夠慎重,人家不會細致到連這次的藥怎麽煎熬都有講究。

可是之前的‘慎重起見’所需的十天半個月,驟然縮短成現在的兩天,實在讓人難免有些犯嘀咕,莫老元帥暗自慶幸的是,還好他沒將之前那個預計出藥的時間告訴何金林等人。

秦眠沒想那麽多,這次的藥方是她結合莫老元帥當前的脈相,與溫正瑜商量過後開的。

但是在真正配藥的時候,她又結合銅人給出的一些信息,反覆斟酌過後,才將每種藥材的用量確定下來,目前只配出三劑藥。

接下來她需要根據患者用藥後的反應,再考慮是否要繼續用這個方子,或者是調整方子,甚至是換方。

所以一心都撲在這些方面的秦眠,壓根就沒想到別的,之前當著莫老元帥的面,之所以會那麽說,是因為她當時就對方子有了大概的想法,只是考慮到自己現有的藥材嚴重不足,才會預留出臨時尋藥的時間。

不管怎樣,秦眠第二次去莫府,是由莫府派司機過來接的,去了之後,莫老元帥半句沒有多問。

當秦眠親自將藥煎好後,他很配合的直接一飲而盡,確實如他當初所言,既相信與配合。

只有何金林總覺得有些不放心,哪怕他不僅讓人錄下秦眠所囑咐的那些熬藥註意事項,他自己也親自盯著,十分用心的觀察並記住每一個步驟。

可是據他所知,溫正瑜在從莫府回去的當天下午,就已乘坐軍用專機趕回兵團駐地,這麽一來,這次的藥方和藥,都是出自誰的手?

然而現實情況是莫老一意孤行的選擇相信這個叫秦眠的女孩,任他滿心疑慮,見了秦眠仍需表現該有的態度。

三劑藥服用完,不用讓那些監測他身體數據的儀器出馬,莫老元帥自己就能明顯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他畢竟是位七階顛峰的頂尖強者,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可以說了如指掌。

只是此前他明知道哪裏有毛病,他也無可奈何,可是現在,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這對治療異能與許多珍貴藥劑都沒反應的身體,仿佛被註入一股生機。

這股生機的出現,讓他再次感受到上次經過針灸治療後的感覺,通體都輕松舒適了不少。

“這華醫真是太神奇了,小眠,上次的針灸讓我老頭子舒坦了好幾個小時,這三劑藥的功效能發揮多久?”

秦眠知道這是莫老元帥發自內心的由衷讚嘆,而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銅人因這番認可,瞬間得到一大筆能量,此刻正歡快不已。

“莫老請放心,只要您接下來還能繼續配合,它的功效就會變成無限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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