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噪,武田仰首閉目,很享受地傾聽了一會,方才揚起手臂,豎起一根指頭壓下。

加油聲戛然而止,武田舉起球拍,將網球停在拍面上,向著對面的忍足遙呼:“忍足君,我要發球了。”

忍足倒沒什麽特別的反應,聽了這話,場外的向日岳人先按捺不住火了:“這算什麽?發球前先好心提醒?還是壓根瞧不起侑士?這家夥簡直太——”

咚!向日的抱怨突然被一聲幹凈、短促的悶響打斷,令他的表情霎時一僵,這聲音是網球手們聽慣了的。

忍足的右手,仍保持著介於擡起和揮拍之間的姿勢,那顆青色的網球,已在他身後彈了兩下,悠悠然滾出了底線。

場外的極速器一閃,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數字:209.8km!

觀眾席上,各種驚呼聲、抽氣聲和喝彩聲混雜一片,不時冒出高高低低的叫囂:“好啊,武田前輩的‘無影發球’!”

跡部依然抱著手臂,翹著二郎腿,嘴角微微下撇,噙了一個無聲的哂笑。

的確是很驚人的發球速度,但是在自己的絕佳眼力之下,還談不上什麽“無影”。

這種超高速發球,等球發出之後再做判斷是來不及的,應該一開始就鎖定對手的起手式,包括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通過洞悉先機,提前做出正確的防備和反應。

這種認知,侑士不是沒有,然而……

面對著武田一馬這樣的對手,那個曾經對比賽總是不能完全投入,在精神上游刃有餘的少年,或許反而更合適。

現在的侑士,大約前所未有的想贏,前所未有的怕輸。

跡部望向忍足,正好捕捉到他的視線一閃而過,卻沒有停留、交匯,仿佛刻意地避開自己。

“武田,40比0!”

轉眼間,武田一馬用一氣呵成的三個Ace球,搶到了局末點。

“餵餵,侑士,我承認那家夥是很厲害,可你也不是這樣糟糕的吧!”向日急的直扯自己的頭發,又不敢大聲嚷出來,怕影響到忍足的情緒。

“不太妙啊……”觀月初的筆尖點著記錄本,眉心也打了一個小小的結,“侑士的精神力,已經被他影響了,這就是‘控制者’的第一步啊……”

“什麽意思?”問話的是宍戶亮,快速問完之後,薄嘴唇抿成一把小刀子似的,盯著忍足的背影。

“宍戶君,侑士是背負著極大的壓力比賽的,而武田前輩卻故意表現得若無其事,卻在一上場,就給侑士迎頭一擊,無疑是告訴侑士,他不把比賽放在眼裏,憑的是遠勝對手的超強的實力,這樣一來,侑士的壓力就更大了。”

“遠勝對手?未必吧?”

“宍戶君,就發球速度來看,武田前輩的紀錄是216公裏,而侑士是195公裏,也就是說,差距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侑士應該是接得住的,但是,他因為武田前輩的誘導,先有了消極的心理暗示,他是太想贏了,以至於產生了‘對手是很難戰勝’的想法。”觀月頓了頓,合上筆記本,望著前方揮拍的聲音,感慨的喟嘆,“其實,沒有加入冰帝以前,在我的心目中,冰帝和侑士你,也是很強,很難戰勝的啊……”

宍戶亮面籠陰雲了沈默了片刻,忽然又開口:“都說了,你別再叫我宍戶君。”

觀月一楞,隨即笑容綻開:“咦,你說過了嗎,亮?”

“帝大附屬,武田,比數1比0!”哨音鳴起,首局終了。

武田走回休息區,千石清純殷勤地遞過來水壺,卻吃他用拍柄兜頭敲了一記:“你纏的什麽破膠帶?沒打兩下子就脫開了!”

“啊啊,對不起部長,我重新來過!”

武田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仰,笑罵:“不用了,才沒那工夫等,隨便把我哪把備用球拍拿過來!”

“是是!”千石應聲不疊。

不一會兒,他就捧了一把拍子過來,武田看也不多看,順手接過,往腳邊一靠,又轉頭跟隊友說笑,瞧他的神氣,多半又是被各種讚美和奉承包圍。

跡部冷眼遙望,鋒利的眼神帶了些盡皆洞悉的不屑。

又來了,說著無聊的話,做著無聊的事,就為了擾亂對手的意志力,風格和那家夥還真像啊,一開始連本大爺都上了當!

“不可能,不可能啊,我怎麽會輸給一個初中生?”

“嘻,好可愛,騙你的哦!”

“哎喲,跡部君,是不是很痛啊?”

腦子裏又想起那個人逼真的表演,真是讓人不舒服透頂!跡部低了頭,手指在眉心彈了兩下。

向他走來的忍足,看到這個動作,腳下不由停了一停。

小景他覺得很困擾麽?不管是在場上,還是在場邊,他都很少流露出這樣的姿態,是為了自己這麽快就丟掉了第一局?

咦……這個人?

“岳人,是那個欺負跡部的家夥!”

“餵餵,你來做什麽?離跡部遠一點!”

忍足正處在懊惱和訝異的兩端,向日岳人和芥川慈郎已搶先一步,沖著那個令冰帝全體敵視的人叫嚷起來。

戴著眼鏡,面含微笑的卷發少年,沖他們彎了彎眉眼,揮了揮手,仿佛聽見的是最熱情的歡迎,照樣腳步輕快的走到跡部身後。

他俯身往監督席椅背上一挨,在跡部頭頂,快樂的叫了一聲:“嗨,景吾?”

這個聲音溫暖、柔和又活潑,宛如陽光下跳蕩的水珠,可乍然入耳,跡部卻有一個險些從座位上蹦起來的沖動,偏被他輕輕柔柔的按住了肩膀。

“你?”跡部回頭,就看見入江奏多似乎俊美無害的臉龐。

“抱歉,我不敢蹺課,所以遲到了哈!”入江儼然一副好朋友的態度。

跡部悶哼了一聲,肩膀一晃,甩脫了入江的手掌,是對他這種態度的不認可,同時卻忍不住在心裏嘀咕,才剛想到這家夥,他就冒出來了,還真是巧的詭異又搞笑。

入江不以為意,猶在他耳邊嬉笑:“景吾剛才是不是在想我?”捕捉到跡部表情一窒,又是一聲歡呼:“猜對了?我果然是景吾‘最優秀的理解者’呢!”

在跡部忍耐的邊緣,還不怕死的調笑,卻在說出“最優秀的理解者”的時候,目光一轉,嘴唇一抿,眼神和笑意都變得有些深遠不明,看著忍足走到跡部的跟前。

“小景。”忍足開口有些艱難,視線落在跡部後方。

入江奏多親昵的趴在監督席的椅背上,笑瞇瞇的瞅著自己,而小景好像沒有要趕他走的意思。

難道小景要當著外人的面,指著自己的失利?

或者說,他並不把入江當作外人看待?

下一局比賽的哨音響起,因為入江出現的小插曲,跡部也沒有時間做監督指導了。

忍足的嘴唇一動,似乎想說話,但到底沒有開口,只平靜的對跡部說了一句:“我上場了。”

他不想跡部為自己擔心,同時也是提醒自己,不要重蹈上一局的覆轍,他完全能夠體會此刻跡部的心情。

坐在監督席上的小景,他所背負的壓力,半點也不會比自己少啊,帝大附屬無疑是冰帝遭遇到的最強大對手,而小景想要站到德川和也面前的強烈願望,絲毫不少於他之前想要打敗手冢國光!

怎麽可以讓小景眼睜睜的看著,冰帝就在自己手上輸掉,連出場的機會都沒有!

然而等不到跡部的回應,忍足多少感到些失落,用力的握緊球拍,正準備大步踏出去,又聽見跡部的輕叱:“接著!”

跟著呼的一聲,似乎什麽東西從腦後飛了過來,忍足順手一抄,掌心微涼,看清了是一瓶運動飲料。

忍足心頭一暖,驕傲的跡部,是很少對某個隊員,表現出這樣行跡明顯的關懷。

他一擰瓶蓋,卻發覺是開過了的,再仔細一看,瓶中的飲料也只剩下大半,他忽然想起,剛才在跡部的身邊,正放著這樣一瓶飲料。

剎那間,胸口的失落之感蕩然無存,忍足一仰頭,猛灌了幾大口飲料,覆又蓋上瓶蓋,向身後拋出一道流暢的弧線,伴隨一聲響亮的:“謝了!”

素來優雅蘊藉的忍足,難得有這般豪氣的動作,卻險些砸上正走近監督席的觀月初。

觀月向著忍足的背影,無奈的聳了聳肩,把飲料放回跡部的身邊,恭恭敬敬的朝入江奏多鞠了個躬:“入江前輩。”

入江忙笑著擺手:“哎喲,不要這麽客氣,我很不習慣呀。”

觀月眼底的欽佩之色,還藏著些許坦然的狡黠:“作為和武田前輩交手過,卻沒有輸的兩個人之一,入江前輩的出現,對冰帝來說,非常及時呢!”

“啊嗯?”跡部本來盯著正要發球的忍足,聽了這話,霍的轉頭,十分訝異的又把入江上下打量了一遍,問觀月,“怎麽,除了德川和也,他也沒輸給過武田一馬?”

入江搶先替觀月回答了:“不過,我也沒有打贏哦。”

說話間,忍足已發出了第二局的第一球。

這個發球中規中矩,雖不刁鉆淩厲,卻也毫無破綻,落在入江的眼中,似乎很惋惜的輕嘆:“可惜,他這個樣子,是不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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