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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甜甜甜甜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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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之睿突如其來的一問讓孟秋言感到困惑, 不過他據實回答:“不是,為什麽這麽說?”

蔣之睿面無表情,心裏不知是松了一口氣還是為自己無稽的猜測落空而感到有些許失落。

他家小時候用過的保姆眾多,能做長久的卻零星, 李阿姨是唯一讓蔣之睿留有印象且感受到過關愛的保姆, 不過後來失去聯系, 已經多年未見了。

“沒什麽。”蔣之睿道。他完全習慣了在不悅的時候周圍人捧上無數討好或者解決辦法供他選擇, 所以蔣之睿極不適應主動表達細碎的感受。

孟秋言雖然從事的是美食行業, 但這幾年也在參加過一些節目,認識很多圈內人,多少聽說過一些這位頂流的事跡。

孟秋言一路從底層摸爬滾打到了當下,完全知道自己和蔣之睿是兩條路上的人。

“餅幹一共只有三份, 如果是因為我沒有說清楚而讓你有誤會, 我說聲抱歉,”孟秋言道, “不過我並沒有隨便敷衍你的意思。”

“我沒有怪你。”蔣之睿說, 他的確沒有生孟秋言的氣, 他只是有些別扭茫然。童年時積存下未解的難題,並不會隨著長大而豁然開朗,多半只會叫人在情緒上原地踏步,尋求一切可證明自己被重視的證據,又不知如何誠實表達自己。

“我先下去了。”蔣之睿背過身,沒管孟秋言,長腿跨下臺階, 片刻後就消失在了孟秋言的視野中。

聞揚的指尖在觸控面板上輕輕滑動, 頁面一角有醒目的以古德溫為關鍵字的新聞跳出, 內容則是男子與女星的剛剛鬧出的負面醜聞。

聞揚習以為常, 隨手關掉了這個頁面。

古德溫家族龐大,權力內部的人爭得焦頭爛額,外部徒有虛名常年混跡八卦版面的也並不是一兩個。

長年生活在虛偽又涼薄的環境中,他無疑是享受這次度假的放松的。

上一次叫聞揚有如此感受的還是與欒亦的線上交流,由網線傳遞過來的一絲正常的空氣彌足珍貴。

聽見樓下的動靜,他蓋上筆記本,從他這一側房間的陽臺往下看,正好是別墅正門口。便見欒亦拿著兩大袋子的東西,從外頭跑來,步伐輕快到近乎要跳躍起來。

太陽帽的帽檐微微隨著他的動作往上飛,露出他白皙又因運動而微紅的臉頰。

聞揚的眼裏出現笑意,但並沒有出聲,就這個距離打招呼,而似乎從遠觀中獲得了樂趣。

這兩個原本不在同一水平高度的畫面在播出的時候被八爪怪放到了一起。

為此,觀眾既可以知道聞揚在看什麽,也可以清楚看到聞揚從筆記本中抽身前後的神色轉變。

【“我看誰還不和我一起嗑!!”

“嘿嘿和大佬一起狂盯老婆。”

“救,這種看笨蛋老婆的眼神我真的遭不住。”

“不怪大佬,其實看老婆跑下車的時候我莫名也是大佬這種表情,老婆就好可愛。”

“單這個畫面來說,讓我想到最近又在話題中心的《幻夢》來了,我知道男主是個人渣,可是這段陽臺看老婆真的能讓我代入前期美好回憶的片段,有誰能get嗎?東方少年呼之欲出的生命活力,西方軍官的克制欣賞,關鍵是他們兩個的人的臉都是貼的。”

“其實我看前面老婆在田裏瞎鼓搗的時候,不說動作標不標準,但的確有我心裏幻夢的意思在了。”

“我也投老婆一票!聽說歐美區的選角並不順利,我希望可別搞出讓別的人種來演東方少年的事啊。”

“應該不會的,甚至我聽說有傳聞原著中記者的角色都會改成亞洲人來演,因為一直有討論說記者這個角色的設置作用就是層層揭開男主偽善的真面目,由亞洲人主演更有自救自強的意義。】

欒亦媽媽早上寄過來的東西裏面就有幾包湯料包,全都是他們家鄉的特產。

欒亦針對家鄉美食瘋狂夾帶私貨,在準備火鍋底料的時候只差沒有舉著湯包對鏡頭來一段詳細介紹。

說完欒亦才想到,不知後期再剪輯這一段的時候會不會給他一刀沒。

不過八爪怪倒是難得講義氣並沒有把這段踢了。

欒亦此時不知道播出情況,暫時還是先把準備午餐擺在最前面。

冰箱裏有很多半成品的肉菜,加上從老人家那裏拿來的新鮮蔬菜,與家裏寄過來的湯底很容易就可以做一頓美味火鍋。

聞揚幫欒亦一起準備材料,遲行一也在旁邊等著看。

“感覺這個很好吃誒,大概是什麽味道的啊?”

他對早上吃的蘿蔔絲餡餅印象頗好,自然對中午這頓也有期待。

更別說剛才欒亦得啵得啵說了一堆,愈發把人的期待值給拉滿了。

欒亦此時剛好背對著他沒有太聽清遲行一的話。

反而是聞揚離遲行一更近,因而聞揚幫他回答說:“是酸辣口味的,口感比較豐富,應該是大家都會接受且喜歡的味道。”

遲行一點頭表示了然。

他並不覺得聞揚的解釋奇怪,彈幕卻是因為之前就有一些陰謀論的揣測,而更在此時抓住了證據一般。

【“再這樣播,我真的要懷疑他們是真實夫夫上節目秀恩愛了。”

“大佬似乎對老婆的一切細節都了若指掌。”】

不過這些懷疑都尚且是少數中的少數,多數人也只是將此當成糖點來磕,並未再往深了細想。

中午大家吃飽喝足略休息了一下。

下午三點多,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主動問欒亦一會兒要不要去地裏烤紅薯,上午的老人家的地已經收割完畢收拾好了,如果他們要去隨時都可以。

節目組肯定是希望多拍一些嘉賓們各種狀態下的互動片段的,為此早前已經又和老人溝通準備了一番。

欒亦當然也願意,他中午時就和今天在別墅的嘉賓說好,臨出發時又在群裏圈了一遍。

除了冉孟洋外,嘉賓們下午都在。

聞揚從樓上下來,就看見欒亦從花園裏找出一個中等大小的鐵鍬,正洋洋得意地拿在手裏比劃。他的帽子沒戴好,隨著他彎腰低頭的動作歪了歪,等欒亦再擡頭的時候便只露出下面半張臉,但可以看出欒亦的臉上還有笑意:“哈哈哈,我帽子……”

欒亦的手還沒來得及伸出來調整一下自己的帽檐,就感覺有人幫著握住了他的帽子上端,提溜起來正了正,讓他被遮擋的視線再次清晰起來。

欒亦的這頂帽子下還有個松緊掛繩,上面被拎著,掛繩就緊貼住了他的下巴,力道倒不大,但欒亦不由自主地往前跟了一步:“是誰,誰勒住我了!”

他剛一副總有刁民想害朕的口吻,走了一步才發現是聞揚,眼珠子圓圓一睜,情緒瞬轉露出笑意:“是你啊。”

“我第一次戴這個帽子。”欒亦說著想要整理一下,苦於這裏沒有鏡子,正思考著要不要去衛生間照一照時,聞揚卻沒有收回伸出的手。

聞揚已經幫他調整好帽子的上端,指尖穿過掛繩,忽然貼近了欒亦的皮膚。聞揚的指背傳來柔和的觸感結合欒亦臉頰的溫熱,使他想起喝醉了後紅了半邊耳朵的欒亦。

彼時聞揚想要做的遠遠不是輕輕觸碰而已,不過他所想的暫時還無法直接表達出來,既是顧及鏡頭的存在,也是害怕嚇著欒亦。

聞揚垂眸收斂去眼中的沈色,只是動作更加輕緩。

仿佛是吸血鬼在垂涎,而被捕食的獵物一無所知。

欒亦只感覺聞揚的指尖好像帶電,酥酥地蹭過欒亦的臉頰滑到他的下巴,叫他很想伸手抓抓臉,但又不想破壞當下氛圍。

只能忍著心癢,擡起下巴配合聞揚的動作,讓聞揚將掛繩也撥攏到了合適的位置。

“好了。”聞揚終於收回手,低聲說了結束語。

欒亦這才不太自在的擡手自己摸了下巴一下,確認是不是自己下巴比較敏感。

不過他自己的指尖碰到下巴後,卻像是碰到了一塊鈍肉,不痛不癢的,足以證明剛才那種細微到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感覺全是聞揚帶給他的。

【“為什麽感覺拉一拉帽子就這麽色。”

“我現在有點搞不懂究竟是八爪怪太會拍,還是我的眼睛太不純潔了。”

“或許真的是因為他們兩個貓膩太大咧嘿嘿嘿。”

“沒有十次被黑掉的親嘴,我都不信能把綁帶弄得這麽色!!”】

嘉賓們都準備好往節目組的車上走。

有什麽比和朋友一起出去玩開心呢,欒亦的心情更雀躍的心情擡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帽子講:“大家都沒有在外面烤紅薯的經驗,所以我有上網學過,看了好幾個視頻,肯定不會失敗的。”

欒亦回頭看見蔣之睿在後面,又主動招呼他:“蔣老師你走快點啊,這活動你肯定喜歡的。”

待眾人坐節目組的車到了早上欒亦待過的地方,田地裏的稻草已經全數被收割完,除了地裏低矮的稻草根外,其他基本都已經被清理幹凈了,土壤帶著些微的濕潤感,田埂上甚至有節目組提前放好的柴火。

這減淡了嘉賓的麻煩,但也讓欒亦有點失望。

他原本想著大家一起收集柴火來著,不過想了想也正常,節目組是為了拍攝考慮,他們這到底不是求生綜藝來的。

田埂不寬,左邊是收割後的稻田,右邊是淺淺有水在流淌的灌溉溝渠。

欒亦與嘉賓們一道走到田間,各自用工具在田裏挖出一個大小合適的洞,將火聚攏在這個洞裏,往上又圍成一團壘土,點燃火堆後將紅薯一個個放了進去,須臾看著火勢轉大,嘉賓們就坐在節目組準備的小馬紮上在旁等待。

欒亦有點感慨地說:“上午我過來的時候這裏還是一片稻子地呢,一下就光禿禿了,播種到收獲的過程好奇妙。”

在等待紅薯被烤熟的間隙裏,欒亦帶著蔣之睿蹲在田埂上觀察一旁水渠中的生態。

水渠裏除了流淌的水外,部分位置還有青苔與雜草狂野地生長著,在草的掩映之下裏面偶爾有泛著銀光的小魚游出來躲進去。

“這魚能吃嗎?”蔣之睿問。

“我不知道這是什麽魚,”欒亦盯著看了一會兒又說,“可是這麽小無論是什麽魚也不能吃吧,造孽啊。”

兩人小學雞一樣蹲在水渠邊。

欒亦還想靠近到草叢裏再仔細看看,工作人員就在鏡頭外提醒他:“欒老師,小心水渠裏可能會有水蛇之類的東西哦。”

蛇這種東西還是刻在大多數人骨子裏的恐懼,即便水蛇基本是無毒的,或者毒性非常小的。

欒亦聞言謹慎了一點,他回頭看看,見聞揚就站在自己身後,又頓住想離開的步子回道:“沒事的,”欒亦開玩笑道,“只要我比蔣老師跑得快就行了。”

蔣之睿本來還在戳,聞言立馬停手,驚嘆道:“這種不當人的話你也說的出來!”

譴責歸譴責,蔣之睿的心情卻的確因此放松了許多,也開始有了玩心。

連工作人員都隔著鏡頭遠遠低聲笑了。

【“欒亦是真的蔣之睿克星吧哈哈哈。”

“把蔣之睿扔給水蛇這種話哈哈哈,我真怕他被頂流粉絲沖。”

“粉絲表示為什麽要沖老婆,和睿睿明顯關系很好啊,粉絲感覺他們這樣的關系超棒的。”

“加一,很謝謝欒老師對睿睿的照顧來著。”】

雖然說不會真的獻祭蔣之睿,但欒亦也不怕真遇到什麽危險。

要真的從裏面鉆出蛇來,到時候他還可以趁跑的時候光明正大拉拉聞揚的手,欒亦在心中不失賊滑地籌謀到,臉上卻正正經經地樣子,一點不叫別人看出來。

實則已經腦補起抓住聞揚的手一通亂揉的畫面。

水中的雜草生的亂七八糟十分紮眼,失序又混亂,迎著陽光茂盛的生長。

欒亦在心裏醞釀著鬼心思,用沒有點燃的柴火棍在水渠裏的草間戳戳撥撥的,待他確認過後感嘆道:“好厲害。”

一發言果然引來註意。

聞揚低頭:“什麽?”

蔣之睿也疑惑轉頭,還以為欒亦是有什麽自己錯過了的精彩發現,為此也豎起耳朵來。

欒亦還沒忘了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說的小心水蛇的話,只用木棍撥開野草給聞揚看,解釋自己的話:“這裏連過去一整片都是同一株或者是互為親戚的野草誒。”

“雖然說野草對於種植作物來說是不妙的,但我覺得從自然角度來說,野草的旺盛生命力是很厲害的,在沒有人幹涉的情況下不斷壯大自己,就算有外界困難也很快能再次繁衍生息。”

這段話的感慨性很強,但又不失為一段廢話,只有註意力全在欒亦身上的聞揚才聽了個仔細。

蔣之睿聽得耳朵突突的,不知這話的意思在哪裏?

擡頭再看見聞揚頗為欣賞認同的目光,甚至產生了一定的自我懷疑,畢竟他是曾經在網上因為說錯話而被嘲過九漏魚的。

未免真又被人抓住黑點,同時那邊傳來紅薯快要烤好的香味,蔣之睿幹脆起身往那邊去,把空間獨留給了兩人。

在當下兩人一對一的環境中,欒亦別有用心地反問聞揚:“我說的對嗎?”

聞揚如何不點頭:“你說得很對。”

他如此捧場,欒亦的視線落到聞揚垂在身側的手上,賊心又起,終於露出廢話鋪墊後真正邪惡的爪牙。

欒亦欒亦在內心陰謀詭計的引誘下,張嘴胡說:“既然我說的這麽對,那我腿麻了希望你扶我一把,很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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