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陰影下的城市（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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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韻楞住，她很是吃驚：“你說什麽？”
“我說我信。”畢方微笑，重覆了一句：“你說你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那樣的舉動，我說我信。”
“你居然相信？”秦如韻喃喃一句，陷入沈默。
半晌，秦如韻才說話。
“那麽我接下來說的事情你可能就不會相信了。”
秦如韻苦笑一聲，開了口：“其實今天每次偷拿巧克力之後，我總會清醒過來，當我反應到我在做什麽事情之後，就會將巧克力放回去。可是在那之後，我又做了其他的事情。”
“不瞞你們說，其實我想自殺。”秦如韻扯了扯唇，想笑到底是笑不出來。
“我一直挺樂觀的，自殺這個念頭在我清醒的時候是絕不會有的。”
“你是說你知道自己在自殺？”原本亦衎是打算什麽都不說的，但是但她聽到秦如韻的話之後，有些按耐不住了。
這和之前他們了解到的不一樣啊。
不是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嗯，知道的。”秦如韻點點頭：“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有這樣可怕的念頭，但是我很清楚，我當時心裏邊有個聲音在對我說話，它讓我去死。”
“它說既然活得這麽累，為什麽不幹脆解脫呢？”
秦如韻的表情有些癡，她又想起了那個充滿誘惑力的聲音：“你們不知道，那個聲音有一種魔力，我當然知道我不能聽它的話，但是我忍不住。”
“所以我攀上了欄桿，當江風吹過的時候，我的腦子裏忽然……”
說話間，秦如韻忽然頓住，她的臉色有些難看：“總之，我清醒過來之後，就不想要自殺了。”
畢方和亦衎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明白方才秦如韻有所隱瞞，也沒有揭穿。
覺得在秦如韻的身上得不到更多答案，兩人決定告辭。
不曾想，秦如韻剛替他們打開門，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子鉆了進來。
秦如韻面色尷尬的朝著畢方和亦衎介紹：“這是我的孩子秦小天。”
“你的孩子很可愛。”畢方微笑。
畢方沒有忘記剛才秦如韻說過她有個死去的男朋友，並沒有說她有老公，但畢方沒有去問，這屬於秦如韻的私事，畢方還沒八卦到要去探究別人私事的地步。
“謝謝。”秦如韻的面色越發難看了，她沖著秦小天打了個招呼：“小天，這是媽媽今天認識的叔叔阿姨，快過來問聲好。”
亦衎本就不習慣應付這些招呼禮數，聽了秦如韻的話，一個頭兩個大，滿腦子想著自己該怎麽回應秦小天。
不想，秦小天卻似根本沒有聽到秦如韻的話一般。
自顧自地走到屋子的最裏邊，將書包裏的作業本拿出來，放在地上攤開，幾分鐘之後，又收回書包。
再拿出來，然後收回。
原本亦衎還以為是孩子貪玩、叛逆，可當她瞧著秦小天重覆了三次之後不再重覆，忽的就楞住了。
不止亦衎，畢方和秦如韻顯然也註意到了。
秦如韻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
她惶恐的看著自己的孩子，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孩子也有了這樣的癥狀。
而畢方，則是冷冷的瞧著丟下作業本，又爬到床上自顧自玩耍的秦小天。
“我……”秦如韻張了張嘴，滿臉不安。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告辭了。”畢方沒等秦如韻將話說完，朝著秦如韻告辭。
秦如韻如蒙大赦。
“你自己註意一些哈。”亦衎雖然不明白為什麽畢方要這麽著急告辭，卻也沒有反對，眼見得秦如韻要關門，連忙說了一聲。
“走吧！”畢方拉著亦衎走了很遠，直到再也看不見秦如韻住的屋子才停下。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即使亦衎再不怎麽激靈，也是看出畢方有心事。
“我懷疑秦如韻和她的孩子的行為是裝的。”畢方皺眉，沈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裝的？”
亦衎大感詫異：“可是剛才我看秦如韻和小天，似乎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啊。”
“哎，我家亦衎還真是傻的可愛。”畢方嘆了口氣。
“起初我並沒有覺得秦如韻是裝的。”畢方瞧著亦衎滿臉的困惑，淺笑：“直到秦小天的出現。”
“亦衎你不覺得那秦如韻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是對我們現在所面臨的困惑的解答嗎？”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好像還真是。”亦衎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就像畢方說的那樣，雖然表面上看，秦如韻似乎只是在單純的回答自己和畢方的問題，但實際上，她的答案可謂是滴水不露。
三言兩語解釋了自己異常的舉止，並且讓畢方和亦衎根本無法再從她那些讓人匪夷所思的動作上提出問題。
不管是在偷竊過程中，還是在跳橋自盡中突然醒悟過來，制止了自己的行為，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是惶恐不安，而秦如韻的反應卻是淡定得很，似乎對這一切習以為常。
當然，讓亦衎真正反應過來的是，秦如韻說她仿佛聽到了一個聲音。
或許秦如韻是想要告訴自己和畢方什麽信息的。
“秦小天和秦如韻不一樣。”
畢方看著亦衎面色凝重，知曉她或許多少猜到了一些，才接著說道：“秦小天到底只是個孩子，他不像成年人那樣會偽裝自己，所以他的動作即使詭異，但卻有明顯的遲疑。”
“嗯。”亦衎點點頭，她想起來了。
秦小天第二次將書本放進書包裏的時候，明顯是有過猶豫的，雖然猶豫的時間極短，但若是在回憶之前是怎麽動作的話，那時間已經足夠了。
“不管怎樣，總算是有點收獲，我們先回去吧。”畢方沖著亦衎伸出手，示意亦衎拉住自己。
“咱們出來了這麽久，周秦漢他們會擔心的。”
“嗯。”
回到酒店，和周秦漢他們打了聲招呼之後，亦衎借口自己沒睡夠，還需要休息之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時至正午，亦衎在屋子裏盯著打開的筆記本出神。
筆記本上是被煙霧彌漫了的城市，亦衎目不轉睛的盯著，驀的，她覺得筆記本上的畫面在緩緩旋轉。
亦衎揉了揉眼睛，只以為自己是眼花了，當她再看時。
筆記本上的畫面不僅旋轉，而且開始扭曲動作起來。
亦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裏，大氣也不敢出。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畫面終於不再動作，亦衎看清了，那座被煙霧彌漫了的城市緩緩消失，亦衎看到一個媚眼如絲的女人的臉從那座消失的城市裏慢慢浮現。
亦衎的腦子昏昏沈沈的，她仿佛看到筆記本上的女人沖著自己媚笑。
亦衎揉了揉額頭，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耳邊似乎有女人嬌滴滴的嚶嚀聲。
亦衎很累，她的眼皮開始打架，整個人越發昏昏沈沈，不多時，亦衎砰地一聲，倒在了桌子上。
將睡未睡的時候，亦衎做了個決定，她待會兒要出去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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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相信？”秦如韻喃喃一句，陷入沈默。
半晌，秦如韻才說話。
“那麽我接下來說的事情你可能就不會相信了。”
秦如韻苦笑一聲，開了口：“其實今天每次偷拿巧克力之後，我總會清醒過來，當我反應到我在做什麽事情之後，就會將巧克力放回去。可是在那之後，我又做了其他的事情。”
“不瞞你們說，其實我想自殺。”秦如韻扯了扯唇，想笑到底是笑不出來。
“我一直挺樂觀的，自殺這個念頭在我清醒的時候是絕不會有的。”
“你是說你知道自己在自殺？”原本亦衎是打算什麽都不說的，但是但她聽到秦如韻的話之後，有些按耐不住了。
這和之前他們了解到的不一樣啊。
不是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嗯，知道的。”秦如韻點點頭：“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有這樣可怕的念頭，但是我很清楚，我當時心裏邊有個聲音在對我說話，它讓我去死。”
“它說既然活得這麽累，為什麽不幹脆解脫呢？”
秦如韻的表情有些癡，她又想起了那個充滿誘惑力的聲音：“你們不知道，那個聲音有一種魔力，我當然知道我不能聽它的話，但是我忍不住。”
“所以我攀上了欄桿，當江風吹過的時候，我的腦子裏忽然……”
說話間，秦如韻忽然頓住，她的臉色有些難看：“總之，我清醒過來之後，就不想要自殺了。”
畢方和亦衎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明白方才秦如韻有所隱瞞，也沒有揭穿。
覺得在秦如韻的身上得不到更多答案，兩人決定告辭。
不曾想，秦如韻剛替他們打開門，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子鉆了進來。
秦如韻面色尷尬的朝著畢方和亦衎介紹：“這是我的孩子秦小天。”
“你的孩子很可愛。”畢方微笑。
畢方沒有忘記剛才秦如韻說過她有個死去的男朋友，並沒有說她有老公，但畢方沒有去問，這屬於秦如韻的私事，畢方還沒八卦到要去探究別人私事的地步。
“謝謝。”秦如韻的面色越發難看了，她沖著秦小天打了個招呼：“小天，這是媽媽今天認識的叔叔阿姨，快過來問聲好。”
亦衎本就不習慣應付這些招呼禮數，聽了秦如韻的話，一個頭兩個大，滿腦子想著自己該怎麽回應秦小天。
不想，秦小天卻似根本沒有聽到秦如韻的話一般。
自顧自地走到屋子的最裏邊，將書包裏的作業本拿出來，放在地上攤開，幾分鐘之後，又收回書包。
再拿出來，然後收回。
原本亦衎還以為是孩子貪玩、叛逆，可當她瞧著秦小天重覆了三次之後不再重覆，忽的就楞住了。
不止亦衎，畢方和秦如韻顯然也註意到了。
秦如韻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
她惶恐的看著自己的孩子，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孩子也有了這樣的癥狀。
而畢方，則是冷冷的瞧著丟下作業本，又爬到床上自顧自玩耍的秦小天。
“我……”秦如韻張了張嘴，滿臉不安。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告辭了。”畢方沒等秦如韻將話說完，朝著秦如韻告辭。
秦如韻如蒙大赦。
“你自己註意一些哈。”亦衎雖然不明白為什麽畢方要這麽著急告辭，卻也沒有反對，眼見得秦如韻要關門，連忙說了一聲。
“走吧！”畢方拉著亦衎走了很遠，直到再也看不見秦如韻住的屋子才停下。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即使亦衎再不怎麽激靈，也是看出畢方有心事。
“我懷疑秦如韻和她的孩子的行為是裝的。”畢方皺眉，沈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裝的？”
亦衎大感詫異：“可是剛才我看秦如韻和小天，似乎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啊。”
“哎，我家亦衎還真是傻的可愛。”畢方嘆了口氣。
“起初我並沒有覺得秦如韻是裝的。”畢方瞧著亦衎滿臉的困惑，淺笑：“直到秦小天的出現。”
“亦衎你不覺得那秦如韻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是對我們現在所面臨的困惑的解答嗎？”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好像還真是。”亦衎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就像畢方說的那樣，雖然表面上看，秦如韻似乎只是在單純的回答自己和畢方的問題，但實際上，她的答案可謂是滴水不露。
三言兩語解釋了自己異常的舉止，並且讓畢方和亦衎根本無法再從她那些讓人匪夷所思的動作上提出問題。
不管是在偷竊過程中，還是在跳橋自盡中突然醒悟過來，制止了自己的行為，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是惶恐不安，而秦如韻的反應卻是淡定得很，似乎對這一切習以為常。
當然，讓亦衎真正反應過來的是，秦如韻說她仿佛聽到了一個聲音。
或許秦如韻是想要告訴自己和畢方什麽信息的。
“秦小天和秦如韻不一樣。”
畢方看著亦衎面色凝重，知曉她或許多少猜到了一些，才接著說道：“秦小天到底只是個孩子，他不像成年人那樣會偽裝自己，所以他的動作即使詭異，但卻有明顯的遲疑。”
“嗯。”亦衎點點頭，她想起來了。
秦小天第二次將書本放進書包裏的時候，明顯是有過猶豫的，雖然猶豫的時間極短，但若是在回憶之前是怎麽動作的話，那時間已經足夠了。
“不管怎樣，總算是有點收獲，我們先回去吧。”畢方沖著亦衎伸出手，示意亦衎拉住自己。
“咱們出來了這麽久，周秦漢他們會擔心的。”
“嗯。”
回到酒店，和周秦漢他們打了聲招呼之後，亦衎借口自己沒睡夠，還需要休息之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時至正午，亦衎在屋子裏盯著打開的筆記本出神。
筆記本上是被煙霧彌漫了的城市，亦衎目不轉睛的盯著，驀的，她覺得筆記本上的畫面在緩緩旋轉。
亦衎揉了揉眼睛，只以為自己是眼花了，當她再看時。
筆記本上的畫面不僅旋轉，而且開始扭曲動作起來。
亦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裏，大氣也不敢出。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畫面終於不再動作，亦衎看清了，那座被煙霧彌漫了的城市緩緩消失，亦衎看到一個媚眼如絲的女人的臉從那座消失的城市裏慢慢浮現。
亦衎的腦子昏昏沈沈的，她仿佛看到筆記本上的女人沖著自己媚笑。
亦衎揉了揉額頭，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耳邊似乎有女人嬌滴滴的嚶嚀聲。
亦衎很累，她的眼皮開始打架，整個人越發昏昏沈沈，不多時，亦衎砰地一聲，倒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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