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如果是你們佛家會把見不得光的秘密藏在什麽地方？”

畢方察覺到亦衎說這話時的猶豫，心知她到底不願讓周秦漢為難，但卻還是問出了口，想來該是沒有其他的法子了。

“我們佛門子弟，怎麽會有見不得光的東西！”

周秦漢果然對亦衎的遣詞造句頗為不滿：“亦衎你這丫頭，這話也就當著我說，要給我師傅聽到了，他得給你一頓好揍。”

亦衎原本以為周秦漢定然會因為自己觸及到他的底線而勃然大怒，但瞧著他只是故作氣憤，松了口氣的同時也起了一絲反駁的意思：

“你們佛門中人不是講究平心靜氣嗎？怎麽還會給我一頓揍？”

“我懶得跟你計較。”周秦漢沒好氣的白了眼亦衎，沈吟：“其實剛才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是了，就算亦衎不問，周秦漢心中也在計較著如果自己是餘風存，會將自己的秘密藏在這別墅中的那個位置。

“餘風存所學，雖然不純正，但也勉強算是道家子弟。佛家、道家所追求的都是一種至善的境界，這也是我說我和餘風存是同宗的原因，但我們佛門中人修的是眾生平等，四大皆空的道；而道家修的是清靜無為，修心練氣，所以，從本質上來說佛家、道家是有很大區別的。”

周秦漢說著說著，怕亦衎他們聽不明白，解釋道：“簡單來說吧，佛家修的是來世，而道家修的是今生。所以我們各自追求的東西不同，而亦衎你剛才說的，我們佛家會不見不得光的秘密藏在什麽地方，你想想，都已經四大皆空了，還能夠有什麽秘密呢？”

“額，我的意思是……”

亦衎欲哭無淚，她怎麽就遇上個周秦漢這麽個拼死也要維護自己的信仰，而且還能說會道的呢。

“好了，周秦漢你也別難為她了，說說你的真實想法吧。”

畢方早前沒吭聲，是覺得既然亦衎想知道，幹脆就讓周秦漢給亦衎解釋個清清楚楚好了。

但是時間不等人，他們現在還在餘風存的別墅裏，萬一被發現可就糟糕了。

“小畢，你這人啊，就是沒啥耐心。”

周秦漢翻了翻白眼：“我們佛家雖然沒啥見不得人的秘密，但極為重視的東西卻是有點的，比如你們看的電視裏頭經常說得武功秘籍啥的。但若是當真有什麽極為重視的東西的話，必定會將它藏在大堂之上，因為光明磊落，想來你們都知道藏經閣吧？咱們佛家的秘籍什麽的，一般都放那兒，光明正大，根本不用藏著掖著。”

“大堂之上？”亦衎的眼睛轉了一圈，沈吟片刻之後，說：“既然這樣，我們去看看他家的地下室吧。”

“地下室？”

“地下室！”

不僅周秦漢，就連畢方也被亦衎的話弄得有些糊塗了。

周秦漢的意思不是該把重要的東西藏在光明磊落之所嗎？怎麽好端端的去地下室了？

“其實我剛才想問的是餘風存最不可能將他的秘密藏在什麽地方。”

亦衎狡黠的笑了：“周秦漢，你剛才說了，道家和佛家追求的境界是相同的，但是餘風存的出生並不純正，所以我想他必定不會遵從祖宗教誨，如果當真是有什麽秘密的話，必定藏在極為隱晦之所。而那地下室……”

亦衎半瞇了眼，剛才查探的時候，她註意到那地下室的濕氣極重。

按理，餘風存有那麽多的仆人，沒道理會將地下室弄成那樣的才是。

“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來了。”

周秦漢聞言，臉上浮現一絲了然：“早前我就覺得餘風存家這別墅極為奇怪，這別墅依山而建，又依托著天地正氣，偏偏最西邊連接著地下室的屋子極陰。原本我還以為餘風存是因為這背書風水極盛，不願因為一點瑕疵毀了整個宅子的運勢。”

“那還楞著做什麽，就去那地下室探個究竟吧！”

亦衎摩拳擦掌，按耐不住，不等畢方和周秦漢跟上，自己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朝著最西邊的屋子溜了過去。

畏畏縮縮的推開屋子的門，亦衎有些楞住。

她明白了周秦漢說這間屋子極陰的原因了：這是一件祠堂。

周秦漢和畢方緊隨而來。

“我們擅闖人家的祠堂不太好吧？”周秦漢怔怔的關掉門，看著祭臺上擺著的整整三排牌位，有些呆楞。

亦衎沒有周秦漢那許多顧忌，雖然起初見著那許多牌位也是有點發蒙，但她很快的就調整好了心情：當務之急，是要趕緊找到這別墅裏頭到底有什麽秘密。

“亦衎小心。”畢方跟上亦衎，瞧著亦衎東摸摸，西挪挪，生怕她磕著碰著。

功夫不負有心人，亦衎很快就發現祠堂裏邊有一道暗門。

亦衎沖著畢方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兩人踏門而入，周秦漢在後邊想要阻止，已然來不及。

眼見得亦衎額畢方以及踏了進去，周秦漢稍作猶豫，也想要跟上去，不曾想，剛走上前，那扇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任由周秦漢怎麽敲打都毫無反應。

亦衎和畢方兩人的心思都被暗門後邊的世界吸引，全然沒有註意到周秦漢已經跟丟了。

這裏儼然是餘風存家的地下室了，但卻又與亦衎他們所以為的地下室完全不同。

這個地下室並不是依附於別墅，而僅僅只是依附於祠堂的。

也就是說如果方才亦衎他們從別墅往下走，是絕不會發覺這個地下室的。

兩人朝前走著，亦衎忽然聽到了一陣小孩子的笑聲。

亦衎沖著身邊的畢方露出一個得意的笑：“你看，這裏果然有秘密吧？”

畢方沒有應聲，只朝著後邊的周秦漢招了招手，示意他趕緊跟上。

不曾想，許久後邊都沒有回應。

沒有得到回應的亦衎和畢方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他們回轉過身。

身後的周秦漢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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