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老童謠（7）
關燈
小
中
大
晨曦下，青城的一切都已蘇醒。
亦衎早早的醒來，更為準確的說是一夜未眠。
青城的大多數人們與她一般，整夜未眠。
推開門，毫無意外的，老莊並不在，只留下畢方坐在餐桌上，冷冷的盯著自己。
“我以為，你會按耐不住叫醒我。”亦衎笑了笑，看著畢方冷冽的神色，猜想青城的人們該是找到小夕……的屍體了。
畢方沒有說話，依舊只是目光森然的看著亦衎。
“你別用這樣看待犯人的眼神看我，你知道的，雖然我不是什麽好人，但至少我並不是個會殺人的壞人。”
亦衎笑的有些燦爛：“雖然有時候我覺得我比殺人犯還罪大惡極。”
“你是怎麽知道的？”
心裏邊本來有一堆問題想要朝著亦衎質問，但亦衎的坦然讓畢方有些無措，無奈，畢方只得退而求其次：“昨晚你說小夕去世了，我並不認為僅僅只是看著那堆鬼畫符一般的圖案就可以知道，所以你是怎麽知道的？”
亦衎沒有回應，只顧自走到餐桌前，拿起水杯給自己倒了杯水，轉而看向畢方，畢方依舊是先前那副冷漠的樣子。
亦衎嘆氣，仍然沒有回答畢方：“我還以為從昨晚開始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就算不是朋友，也至少不該是成為你懷疑的對象。”
“我只是想知道昨晚你為何那樣篤定小夕已經出事了。”
亦衎的失落讓畢方莫名覺得很不是滋味：“亦衎，其實我沒有想要懷疑你的意思，只是你的行為實在讓人猜疑，而且你對小夕出事信誓旦旦，所以很難……”
“所以很難不讓人起疑對嗎？”亦衎打斷畢方的話，眼神飄到窗外，外邊的街道冷冷清清，落寞的很。
亦衎收回目光，淡淡笑開：“如果我說我真的只是看著那圖騰就知道了小夕出事，你會怎麽做呢？畢方，你是個聰明人，與其問我，為何不去問問老莊知道些什麽呢？老童謠的事情，他真的一無所知嗎？”
“老童謠？”
畢方皺眉，隱約間，他總算是想起亦衎剛來青城時，好像是朝著老莊問個這個東西，但是被老莊給搪塞下去了。
老莊當時和自己笑著打哈哈，顯然是在撒謊。
原本只以為是老莊不願意說，每個人都有秘密，畢方也不願深究。此刻聽得亦衎舊事重提，畢方終於覺得自己似乎是大意了。
遲疑許久，畢方沈聲開口：“我去找老莊，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希望你和我一起。”
“樂意奉陪。”亦衎攤手，全然無謂的樣子。
沅江：環繞青城的一條江流，就像每一座城市都會有自己的母親河一般，沅江為青城的祖祖輩輩提供了生活的源泉。
小夕的屍體就是在沅江旁的一個小草地裏頭發現的，因為水源豐富，野草瘋長，將小夕傷痕累累的屍體徹底掩埋了，如果不是臭味散發出來，只怕再過一陣子人們也不會發現小夕的存在。
又或者，伴隨著時光流逝，最後人們找到的只會是小夕的白骨，甚至連白骨也找尋不到。
一如亦衎的推測，小夕早已經遭遇了不測，而遭遇不測的時間顯然在亦衎來到青城之前。
所以人們並沒有去找亦衎的麻煩，悲傷的人們也沒有心思去找亦衎的麻煩。
畢方和亦衎來到沅江時，人們已經帶著小夕的屍身離開了，只留下老莊一人頹然的坐在江畔，兩眼無神的看著流動的江水。
“小夕都已經安頓好了嗎？”畢方看著老莊低沈的模樣，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質問，卻到底是說不出口。
“已經是第三個小孩了。”老莊低聲嘀咕，並不像是在回應：“第三個了……”
“你說什麽？”畢方狐疑的看著老莊，忽然之間，他發覺盡管自己與老莊相識數年，對於老莊的過去，自己似乎並不怎麽了解。
“方子，打小我就聽長輩們說青城的傳說，打從我聽到那個傳說開始，青城已經有三個孩子因為那個傳說中的童謠喪命了。”
“果然是和老童謠有關系嗎？”
亦衎原本離老莊很遠，聽了老莊的話，幾步走到了老莊的面前，她的聲音中有著無法抑制的激動。
“你不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來的嗎？”老莊神色黯淡的嘆了口氣：“報應啊報應，一切都是報應啊。”
三人之中最覺得莫名其妙的非畢方莫屬了，原本他只以為小夕的死和老莊有關系，甚至他已經將老莊看作了兇手，現在卻聽到老莊說和什麽傳說有關系，忽的，就越發糊塗了：“老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的傳說是怎麽一回事，和亦衎說的老童謠又有什麽關系？”
“方子，你只知道青城很少有人來，卻不知道為什麽很少有人來對吧？這地方山清水秀的，按理稍微開發一下，是很有可能成為有旅游價值的古城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畢方蹙眉，和老莊相識這些年，他還是頭一回見得老莊這幅頹唐的模樣。
“你確定你想知道嗎？”老莊擡頭，迎著畢方狐疑的目光，神色黯然的緊。
“不介意我聽聽吧？”亦衎以一副局外人的神態看著老莊，顯然老莊答應與否她是註定要聽個明白的：“順便，我想知道那晚你為什麽想要我的命。”
畢方聞言，不覺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亦衎，老莊想要亦衎的命，這又是怎麽回事？
“原來你都知道了？”
老莊聽了亦衎的話，顯得很是詫異，但須臾之後卻是嘆了口氣：“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的以為只要你不在了，災難就不會再來了，因為一切都和幾年前那個人來青城時候的狀況一模一樣……”
又是一陣嘆息，老莊扯了扯唇，笑得苦澀：“我有什麽資格拒絕你呢？”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亦衎早早的醒來，更為準確的說是一夜未眠。
青城的大多數人們與她一般，整夜未眠。
推開門，毫無意外的，老莊並不在，只留下畢方坐在餐桌上，冷冷的盯著自己。
“我以為，你會按耐不住叫醒我。”亦衎笑了笑，看著畢方冷冽的神色，猜想青城的人們該是找到小夕……的屍體了。
畢方沒有說話，依舊只是目光森然的看著亦衎。
“你別用這樣看待犯人的眼神看我，你知道的，雖然我不是什麽好人，但至少我並不是個會殺人的壞人。”
亦衎笑的有些燦爛：“雖然有時候我覺得我比殺人犯還罪大惡極。”
“你是怎麽知道的？”
心裏邊本來有一堆問題想要朝著亦衎質問，但亦衎的坦然讓畢方有些無措，無奈，畢方只得退而求其次：“昨晚你說小夕去世了，我並不認為僅僅只是看著那堆鬼畫符一般的圖案就可以知道，所以你是怎麽知道的？”
亦衎沒有回應，只顧自走到餐桌前，拿起水杯給自己倒了杯水，轉而看向畢方，畢方依舊是先前那副冷漠的樣子。
亦衎嘆氣，仍然沒有回答畢方：“我還以為從昨晚開始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就算不是朋友，也至少不該是成為你懷疑的對象。”
“我只是想知道昨晚你為何那樣篤定小夕已經出事了。”
亦衎的失落讓畢方莫名覺得很不是滋味：“亦衎，其實我沒有想要懷疑你的意思，只是你的行為實在讓人猜疑，而且你對小夕出事信誓旦旦，所以很難……”
“所以很難不讓人起疑對嗎？”亦衎打斷畢方的話，眼神飄到窗外，外邊的街道冷冷清清，落寞的很。
亦衎收回目光，淡淡笑開：“如果我說我真的只是看著那圖騰就知道了小夕出事，你會怎麽做呢？畢方，你是個聰明人，與其問我，為何不去問問老莊知道些什麽呢？老童謠的事情，他真的一無所知嗎？”
“老童謠？”
畢方皺眉，隱約間，他總算是想起亦衎剛來青城時，好像是朝著老莊問個這個東西，但是被老莊給搪塞下去了。
老莊當時和自己笑著打哈哈，顯然是在撒謊。
原本只以為是老莊不願意說，每個人都有秘密，畢方也不願深究。此刻聽得亦衎舊事重提，畢方終於覺得自己似乎是大意了。
遲疑許久，畢方沈聲開口：“我去找老莊，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希望你和我一起。”
“樂意奉陪。”亦衎攤手，全然無謂的樣子。
沅江：環繞青城的一條江流，就像每一座城市都會有自己的母親河一般，沅江為青城的祖祖輩輩提供了生活的源泉。
小夕的屍體就是在沅江旁的一個小草地裏頭發現的，因為水源豐富，野草瘋長，將小夕傷痕累累的屍體徹底掩埋了，如果不是臭味散發出來，只怕再過一陣子人們也不會發現小夕的存在。
又或者，伴隨著時光流逝，最後人們找到的只會是小夕的白骨，甚至連白骨也找尋不到。
一如亦衎的推測，小夕早已經遭遇了不測，而遭遇不測的時間顯然在亦衎來到青城之前。
所以人們並沒有去找亦衎的麻煩，悲傷的人們也沒有心思去找亦衎的麻煩。
畢方和亦衎來到沅江時，人們已經帶著小夕的屍身離開了，只留下老莊一人頹然的坐在江畔，兩眼無神的看著流動的江水。
“小夕都已經安頓好了嗎？”畢方看著老莊低沈的模樣，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質問，卻到底是說不出口。
“已經是第三個小孩了。”老莊低聲嘀咕，並不像是在回應：“第三個了……”
“你說什麽？”畢方狐疑的看著老莊，忽然之間，他發覺盡管自己與老莊相識數年，對於老莊的過去，自己似乎並不怎麽了解。
“方子，打小我就聽長輩們說青城的傳說，打從我聽到那個傳說開始，青城已經有三個孩子因為那個傳說中的童謠喪命了。”
“果然是和老童謠有關系嗎？”
亦衎原本離老莊很遠，聽了老莊的話，幾步走到了老莊的面前，她的聲音中有著無法抑制的激動。
“你不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來的嗎？”老莊神色黯淡的嘆了口氣：“報應啊報應，一切都是報應啊。”
三人之中最覺得莫名其妙的非畢方莫屬了，原本他只以為小夕的死和老莊有關系，甚至他已經將老莊看作了兇手，現在卻聽到老莊說和什麽傳說有關系，忽的，就越發糊塗了：“老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的傳說是怎麽一回事，和亦衎說的老童謠又有什麽關系？”
“方子，你只知道青城很少有人來，卻不知道為什麽很少有人來對吧？這地方山清水秀的，按理稍微開發一下，是很有可能成為有旅游價值的古城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畢方蹙眉，和老莊相識這些年，他還是頭一回見得老莊這幅頹唐的模樣。
“你確定你想知道嗎？”老莊擡頭，迎著畢方狐疑的目光，神色黯然的緊。
“不介意我聽聽吧？”亦衎以一副局外人的神態看著老莊，顯然老莊答應與否她是註定要聽個明白的：“順便，我想知道那晚你為什麽想要我的命。”
畢方聞言，不覺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亦衎，老莊想要亦衎的命，這又是怎麽回事？
“原來你都知道了？”
老莊聽了亦衎的話，顯得很是詫異，但須臾之後卻是嘆了口氣：“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的以為只要你不在了，災難就不會再來了，因為一切都和幾年前那個人來青城時候的狀況一模一樣……”
又是一陣嘆息，老莊扯了扯唇，笑得苦澀：“我有什麽資格拒絕你呢？”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