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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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深夜苦思
冬至隨即跟上走出大殿的呂傾書，向著後宮而去，留下一大殿的朝臣，在那裏交頭接耳。有人向著那二人離去的方向望著，一臉驚詫。
這皇上久病未出，這一出來，竟性情大變，不僅不聽大臣的勸告，還當眾宣布讓一個從未進過皇宮的流浪皇子接下朝政大事，這是拿一國的朝政開玩笑嗎？
劉術也在一班朝臣之中，望著遠去的二位的身影，心裏不是滋味，這其間的曲折只有他最清楚，而這一切的秘密又只能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能說。
這一下子大殿上如同炸開了鍋，戶部尚書司馬理本與劉術有些交情，見劉術望著那二位的身影出神，悄悄扯了扯劉術的官袍袖子，低聲道：“劉將軍可是也看出不妥？”
劉術忙收回心神，“司馬尚書，我也覺得這皇上久病未上朝有些糊塗了，這上來就宣布這一件事，很是令我意外。”
司馬理已近花甲之年，雖戴著官帽，依然遮不住那欲要飄露而出的白發，“之前老臣向皇上寫了無數奏章，一本也未得到批覆。
皇上這樣荒廢朝政多日，又突然宣布此事，我怕這朝廷上下會不得安寧啊。如今不僅人口無故失蹤無人查證，更是國庫空虛，皇上又如此，真是……”
司馬理正待要說下去，卻被劉術生生拉住，“尚書大人，朝堂之上且不可危言縱聽啊，無論皇上做了什麽決斷，為臣的只能聽，不可反駁。
何況事情還未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尚書大人盡可靜觀其變，守好為臣的本分便是。”
司馬理雖是老邁，但對這人情事故也不是不懂，見劉術不願與他細談，又覺得自己失了言，便一躬身，朝著劉術施了一禮，“劉將軍所言極是，倒是老臣逾越了。”
他說罷，一理衣擺，走出了大殿外，也有其他幾位老臣，都互相埋怨一陣，泱泱離開了大殿。
劉術也是心裏沒底，這主意是出了，他們能不能處理好這些事，還是未知數，而他最信任的月公子。
如今還一直躺在床上，醒不過來，若月公子真是醒不過來，這冬至公子能呆在宮裏的時間有多久，到時又該如何應對？
冬至跟著莫少淩回了寢宮，月溪玉依舊躺在床上，倒是有旁邊伺候的宮女正在給他餵湯，莫少淩隨接了湯碗，把她們都打發出去，這才坐在月溪玉的身邊，冬至扶著月溪玉，他給一勺一勺餵著。
莫少淩隨即收了陰陽雙面蠱，褪掉呂傾書的模樣，長長噓了口氣，“冬至，我這一招一出，是不是都不用再上早朝了，我想回清風居一趟。”
冬至扶著月溪玉，沒有搭話，見到月溪玉那忽白忽紅的面色，不由得一陣的煩躁，這臉是露了。
接下來要從何處入手啊，這一國的大事，還沒開始，莫少淩這邊就要隨時撂挑子不幹，哪能只留他一個在這宮裏。
他扶著月溪玉，直到一碗湯水仔仔細細地餵完了，才開口道：
“你還是安心在這裏呆著吧，大哥需要人照料，我也需要你撐著不是，你要是走了，忍心留我一個在這裏？還有，你以後別收這蠱蟲了，就頂著這張臉吧，小心穿幫了。”
莫少淩端著碗的手一抖，差點就把碗扔月溪玉的臉上，他這是上了賊船，想下都下不來了。
不過他又看了一眼月溪玉，看著他日漸消瘦的面容，若是公子不醒，他還真沒心思去哪裏。
“不過你也不用急，我回頭讓雪鶻把秋霜冬雪，蓮芯他們帶到京都來，就在那仙味居住著，那裏本來也是我的產業，我回頭讓人去收拾一下，我們在京都裏安家也是一樣。清風居的話，只能等大哥醒過來，我們再決定回不回。”
“也只能如此了。”
冬至幫著莫少淩將月溪玉收撿好，便坐在那桌案前，看案上堆積如山的奏章，這些奏章裏尤其是有一位叫司馬理的的奏章居多，什麽蓋府的銀子，收的賦稅，某某郡人口的失蹤，總歸是基本一日一本地都堆在呂傾書的桌案上。
莫少淩在整個寢宮轉了一圈之後，發現這裏除了大，除了富麗堂皇之外，也沒什麽好看的，還比不上他在清風居裏的莫逆醫館，起碼他呆在醫館裏安心，而在這裏卻時時提心吊膽的，擔心被拆穿。
他扮著別人的樣子，過著別人的生活，而這個人，還是一個國家裏最厲害的人物。
他轉了一圈之後，無事可做，又坐回了冬至的身邊，輕聲道：“皇兄，可知這奏章裏所說何事？”
冬至扭臉瞅了他一眼，“扮的倒是像了，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是替你分憂的，這反倒問起我來了。”
莫少淩朝他嘿嘿一笑，“我是花瓶，你當我不存在好了。”
冬至皺了皺眉，望著眼前案上的奏章，“我覺得這呂傾書當了皇帝之後，就沒幹什麽正事，全想著歪門邪道了，如今這國庫虧空，入不敷出，人口失蹤的案子比比皆是，奏章推積成山，他倒好，來個金蟬脫殼，自己跑了。
當時我跟大哥本是不想殺他的，想尋個二全其美的方法，既能保住呂傾書，又能化解這場戰爭，該是多好。
誰料到半路那和朗冒出來，非要搶那神識蠱，一下砍了他的腦袋，我們當時也傻了，與那和朗大戰一場，將它定在山崖之上，大哥這才取了神識蠱，想要借助神識蠱的力量，封印蠱人軍團，阻止大戰。
後來再上星辰峰頂，那和朗已經不見了，如今我倒是有些擔心和朗這人不會善罷甘休會再找上門來，但當務之急還是大哥能醒過來。”
冬至望了望莫少淩，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便又接著說道：“如今我們已經進了這皇宮，我也不能眼瞅著這黎國就這樣衰敗下去，我還想著以後咱們大家能有些好日子過呢。
若大哥醒來，也定不會忍心看著黎國如此，他可是拼了命想著守護百姓的安寧，想要還黎國一個太平的。”
莫少淩心裏那一絲絲怨念因為冬至這番話有了些許波動。
是的，國之不在，他們又何來的安寧，只是他們這般如螻蟻的小人物，又如何能撐得起這一盤散沙的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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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隨即跟上走出大殿的呂傾書，向著後宮而去，留下一大殿的朝臣，在那裏交頭接耳。有人向著那二人離去的方向望著，一臉驚詫。
這皇上久病未出，這一出來，竟性情大變，不僅不聽大臣的勸告，還當眾宣布讓一個從未進過皇宮的流浪皇子接下朝政大事，這是拿一國的朝政開玩笑嗎？
劉術也在一班朝臣之中，望著遠去的二位的身影，心裏不是滋味，這其間的曲折只有他最清楚，而這一切的秘密又只能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能說。
這一下子大殿上如同炸開了鍋，戶部尚書司馬理本與劉術有些交情，見劉術望著那二位的身影出神，悄悄扯了扯劉術的官袍袖子，低聲道：“劉將軍可是也看出不妥？”
劉術忙收回心神，“司馬尚書，我也覺得這皇上久病未上朝有些糊塗了，這上來就宣布這一件事，很是令我意外。”
司馬理已近花甲之年，雖戴著官帽，依然遮不住那欲要飄露而出的白發，“之前老臣向皇上寫了無數奏章，一本也未得到批覆。
皇上這樣荒廢朝政多日，又突然宣布此事，我怕這朝廷上下會不得安寧啊。如今不僅人口無故失蹤無人查證，更是國庫空虛，皇上又如此，真是……”
司馬理正待要說下去，卻被劉術生生拉住，“尚書大人，朝堂之上且不可危言縱聽啊，無論皇上做了什麽決斷，為臣的只能聽，不可反駁。
何況事情還未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尚書大人盡可靜觀其變，守好為臣的本分便是。”
司馬理雖是老邁，但對這人情事故也不是不懂，見劉術不願與他細談，又覺得自己失了言，便一躬身，朝著劉術施了一禮，“劉將軍所言極是，倒是老臣逾越了。”
他說罷，一理衣擺，走出了大殿外，也有其他幾位老臣，都互相埋怨一陣，泱泱離開了大殿。
劉術也是心裏沒底，這主意是出了，他們能不能處理好這些事，還是未知數，而他最信任的月公子。
如今還一直躺在床上，醒不過來，若月公子真是醒不過來，這冬至公子能呆在宮裏的時間有多久，到時又該如何應對？
冬至跟著莫少淩回了寢宮，月溪玉依舊躺在床上，倒是有旁邊伺候的宮女正在給他餵湯，莫少淩隨接了湯碗，把她們都打發出去，這才坐在月溪玉的身邊，冬至扶著月溪玉，他給一勺一勺餵著。
莫少淩隨即收了陰陽雙面蠱，褪掉呂傾書的模樣，長長噓了口氣，“冬至，我這一招一出，是不是都不用再上早朝了，我想回清風居一趟。”
冬至扶著月溪玉，沒有搭話，見到月溪玉那忽白忽紅的面色，不由得一陣的煩躁，這臉是露了。
接下來要從何處入手啊，這一國的大事，還沒開始，莫少淩這邊就要隨時撂挑子不幹，哪能只留他一個在這宮裏。
他扶著月溪玉，直到一碗湯水仔仔細細地餵完了，才開口道：
“你還是安心在這裏呆著吧，大哥需要人照料，我也需要你撐著不是，你要是走了，忍心留我一個在這裏？還有，你以後別收這蠱蟲了，就頂著這張臉吧，小心穿幫了。”
莫少淩端著碗的手一抖，差點就把碗扔月溪玉的臉上，他這是上了賊船，想下都下不來了。
不過他又看了一眼月溪玉，看著他日漸消瘦的面容，若是公子不醒，他還真沒心思去哪裏。
“不過你也不用急，我回頭讓雪鶻把秋霜冬雪，蓮芯他們帶到京都來，就在那仙味居住著，那裏本來也是我的產業，我回頭讓人去收拾一下，我們在京都裏安家也是一樣。清風居的話，只能等大哥醒過來，我們再決定回不回。”
“也只能如此了。”
冬至幫著莫少淩將月溪玉收撿好，便坐在那桌案前，看案上堆積如山的奏章，這些奏章裏尤其是有一位叫司馬理的的奏章居多，什麽蓋府的銀子，收的賦稅，某某郡人口的失蹤，總歸是基本一日一本地都堆在呂傾書的桌案上。
莫少淩在整個寢宮轉了一圈之後，發現這裏除了大，除了富麗堂皇之外，也沒什麽好看的，還比不上他在清風居裏的莫逆醫館，起碼他呆在醫館裏安心，而在這裏卻時時提心吊膽的，擔心被拆穿。
他扮著別人的樣子，過著別人的生活，而這個人，還是一個國家裏最厲害的人物。
他轉了一圈之後，無事可做，又坐回了冬至的身邊，輕聲道：“皇兄，可知這奏章裏所說何事？”
冬至扭臉瞅了他一眼，“扮的倒是像了，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是替你分憂的，這反倒問起我來了。”
莫少淩朝他嘿嘿一笑，“我是花瓶，你當我不存在好了。”
冬至皺了皺眉，望著眼前案上的奏章，“我覺得這呂傾書當了皇帝之後，就沒幹什麽正事，全想著歪門邪道了，如今這國庫虧空，入不敷出，人口失蹤的案子比比皆是，奏章推積成山，他倒好，來個金蟬脫殼，自己跑了。
當時我跟大哥本是不想殺他的，想尋個二全其美的方法，既能保住呂傾書，又能化解這場戰爭，該是多好。
誰料到半路那和朗冒出來，非要搶那神識蠱，一下砍了他的腦袋，我們當時也傻了，與那和朗大戰一場，將它定在山崖之上，大哥這才取了神識蠱，想要借助神識蠱的力量，封印蠱人軍團，阻止大戰。
後來再上星辰峰頂，那和朗已經不見了，如今我倒是有些擔心和朗這人不會善罷甘休會再找上門來，但當務之急還是大哥能醒過來。”
冬至望了望莫少淩，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便又接著說道：“如今我們已經進了這皇宮，我也不能眼瞅著這黎國就這樣衰敗下去，我還想著以後咱們大家能有些好日子過呢。
若大哥醒來，也定不會忍心看著黎國如此，他可是拼了命想著守護百姓的安寧，想要還黎國一個太平的。”
莫少淩心裏那一絲絲怨念因為冬至這番話有了些許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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