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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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醫館來客
莫少淩見老者蹣跚地走了進來，腳下生風，走得匆忙，正要叮囑二句，一擡頭才發現正是那茶館的說書人。
莫少淩忙拉他椅子上坐了，讓蓮芯去給他倒茶。
說書人坐定，擡眼打量了一下這空蕩蕩的醫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莫少淩在他那住過一陣，他也曾見莫少淩治病，這剛走不久，就要開醫館，這究竟有沒有本事呢？
莫少淩見老人四處打量，還以為是來找月溪玉的，他自是不敢說月溪玉受了傷，只好陪著笑臉道：
“我們家公子還有些事要處理，所以不方便出來見老丈，這宅子剛修好，還有好多東西要采辦，過幾日，都收拾妥當了，自是要請老丈過來慶賀一番的。”
老人忙點了點頭，滿是皺折的臉上堆上一層勉強地笑意，“這是自然，喬遷之喜嗎，不過我不是來找公子的，是來找莫大夫的，有件事想請莫大夫幫個忙。”
莫少淩見他神色慌張，原來打量這醫館是在考量他的醫術，而不是找公子的。
他初來乍道，自是不能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但至於說治病，他覺得他是完全可以應付得來的。
忙點頭應承道：“老丈請說。”
老者這才長長嘆了口氣，說道，“就是我們村子裏有個小子，最近不知何故，總是鉆在家裏，拉上窗簾，又點上油燈，不敢出門。
他的父母，請了好多大夫來診斷，都診不出什麽毛病，但他就是不肯出門，原來挺活絡的一小子，如今卻跟大姑娘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說愁不愁？”
莫少淩有些同情地點了點頭，“這倒是……”
老者又嘆了口氣，伸手拉住莫少淩，“老朽見他父母愁得飯都吃不下，心裏也挺難受的，老朽便想著莫大夫或許有辦法治好他，所以才來求莫大夫過去看上一看。”
莫少淩聽老者這麽一說，其他醫者診斷不出異常的話，那便不是身體上的毛病。
至於為什麽不肯出門，原因很多，自然還是要見了他之後才能斷定。
反正此時無事，而他們又在老者家裏叨饒那麽久，這樣的小忙，他自然是不能不幫的。
他見老者一副著急忙慌的樣子，想必也是為那孩子擔心，莫少淩便伸手自身邊的藥箱裏拿出一包銀針，揣進袖子，“老丈，在下反正也無事，不如現在便去看看如何？”
說書人一聽莫少淩答應的這麽爽快，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想來有戲，忙起身，前邊帶路，領著莫少淩一路又回了他們村子。
說書人口中怪異的少年，正是住在說書人家的西邊，與說書人家不同的是，他們家是青磚砌的院墻，屋子也用了紅瓦青磚，看起來家境殷實，該算得上是這村子裏的富戶。
莫少淩隨著說書人進了院子，見老者輕車熟路地朝著一間屋子走去，那屋子前邊有一扇窗戶，有鏤花的木質窗欞，只是青天白日的，那屋子裏拉著深黑色的窗簾，看不清屋子裏的動靜。
老者來到那門前，擡手一指，“他就在裏面，你進去吧，我在屋外等你，他害怕見我。”
莫少淩扭頭望了一眼老者，見他又那副火急火燎，欲言又止的樣子，不想再追問，既然已經來了，自然是要先看了再說。
莫少淩擡手輕輕敲了敲門邊，低聲問了一句，“屋裏有人嗎？我是大夫，是來給你看病的。”
他這聲音雖是極低，但只隔著一道木門，屋裏的人也是聽得清楚，他這邊話音剛落，只聽屋裏一陣劈哩哐啷的聲響，似是有茶杯之類的東西被扔到了門上，隨著一聲尖利的喊叫，“我沒病，我不看，你們才有病。”
這聲間低氣十足，果然不是生病人的樣子。莫少淩聽罷，朝著老者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沒病，天天不出門，也會憋出病來。
這邊屋子裏的響動，驚動了另外一間屋子裏的人，一位穿紅色衣衫，頭挽發髻的婦人自另外一間屋子急匆匆推門而出，一眼便瞧見那屋門外站著的二位，她姣好的面容一沈，沖著那說書人便罵上了，“你這死老頭子，還嫌害我家濱兒害得不夠？還來幹嗎？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罵著不解氣，還順手拿起了豎在墻邊的一把大掃帚，朝著說書人便揮了過來。
莫少淩一看這陣勢，這是想要殺人的模樣啊，他怕殃及自己，忙往旁邊一閃身，躲過了這一大掃帚。
說書人雖是年邁，身體的靈活性還不差，見掃帚來了，急忙往旁邊一跳，也堪堪躲了過去。
莫少淩不是沒見過村婦打架，但也僅止於罵架，真的上掃帚打人的，極少，這位急成這樣，想必這說書人闖的禍不小。
但他也不能袖手旁觀，看著說書人被打，他見說書人躲過了這一掃帚，自己一個箭步向前，一把抓住了那婦人繼續揮下來的掃帚，“夫人息怒，在下正是來幫令郎看病的，在下能保證治好令郎，還請夫人放他一馬。”
夫人見抓著他衣袖的這藍衣少年，目光矍鑠，衣袖撫動間，還自帶了一股的藥草味，剛才的怒氣便洩了幾分。
她擡手理了理鬢邊的發絲，將掃帚放了下來，一擡手又指著說書人怒聲道：“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說書人本也不想進門，見這女人強勢，便朝著莫少淩微微揚了下眉角，示意他幫忙看看，自己就先走了。
莫少淩望著他灰溜溜地離開了院子，這老頭，幫別人請大夫來看病，還沒留好，想必是得罪人不淺。
那夫人見說書人走了，有些懷疑地望了一眼莫少淩，“你真的能看好濱兒？很多大夫都看過濱兒了，可是都說他沒病。但他總把自己關在屋裏，也不是辦法，他以前可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
莫少淩自認到現在，還沒有他治不好的病，當然除了神識蠱的毒他解不了。
但那毒他師傅都沒找到解法，他解不了，也不是他的醫術不行，但他可以打包票，這少年他可以治。
莫少淩毫不畏懼地迎上那夫人的目光，認真地點了點頭，“夫人，請相信我，過幾天一定還你一個跟以前一模一樣的孩子。”
夫人見這少年目光清澈、堅定，沒有那說書人的市井之氣，疑慮也打消了一些。
她雖然不太相信眼前的少年能治好濱兒，但能請的大夫都過來看過了，驅邪的和尚道士也請了一大堆，濱兒的病卻始終未見好轉，如今不管眼前的人是誰，她倒是都願意去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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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館來客
莫少淩見老者蹣跚地走了進來，腳下生風，走得匆忙，正要叮囑二句，一擡頭才發現正是那茶館的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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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坐定，擡眼打量了一下這空蕩蕩的醫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莫少淩在他那住過一陣，他也曾見莫少淩治病，這剛走不久，就要開醫館，這究竟有沒有本事呢？
莫少淩見老人四處打量，還以為是來找月溪玉的，他自是不敢說月溪玉受了傷，只好陪著笑臉道：
“我們家公子還有些事要處理，所以不方便出來見老丈，這宅子剛修好，還有好多東西要采辦，過幾日，都收拾妥當了，自是要請老丈過來慶賀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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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淩見他神色慌張，原來打量這醫館是在考量他的醫術，而不是找公子的。
他初來乍道，自是不能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但至於說治病，他覺得他是完全可以應付得來的。
忙點頭應承道：“老丈請說。”
老者這才長長嘆了口氣，說道，“就是我們村子裏有個小子，最近不知何故，總是鉆在家裏，拉上窗簾，又點上油燈，不敢出門。
他的父母，請了好多大夫來診斷，都診不出什麽毛病，但他就是不肯出門，原來挺活絡的一小子，如今卻跟大姑娘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說愁不愁？”
莫少淩有些同情地點了點頭，“這倒是……”
老者又嘆了口氣，伸手拉住莫少淩，“老朽見他父母愁得飯都吃不下，心裏也挺難受的，老朽便想著莫大夫或許有辦法治好他，所以才來求莫大夫過去看上一看。”
莫少淩聽老者這麽一說，其他醫者診斷不出異常的話，那便不是身體上的毛病。
至於為什麽不肯出門，原因很多，自然還是要見了他之後才能斷定。
反正此時無事，而他們又在老者家裏叨饒那麽久，這樣的小忙，他自然是不能不幫的。
他見老者一副著急忙慌的樣子，想必也是為那孩子擔心，莫少淩便伸手自身邊的藥箱裏拿出一包銀針，揣進袖子，“老丈，在下反正也無事，不如現在便去看看如何？”
說書人一聽莫少淩答應的這麽爽快，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想來有戲，忙起身，前邊帶路，領著莫少淩一路又回了他們村子。
說書人口中怪異的少年，正是住在說書人家的西邊，與說書人家不同的是，他們家是青磚砌的院墻，屋子也用了紅瓦青磚，看起來家境殷實，該算得上是這村子裏的富戶。
莫少淩隨著說書人進了院子，見老者輕車熟路地朝著一間屋子走去，那屋子前邊有一扇窗戶，有鏤花的木質窗欞，只是青天白日的，那屋子裏拉著深黑色的窗簾，看不清屋子裏的動靜。
老者來到那門前，擡手一指，“他就在裏面，你進去吧，我在屋外等你，他害怕見我。”
莫少淩扭頭望了一眼老者，見他又那副火急火燎，欲言又止的樣子，不想再追問，既然已經來了，自然是要先看了再說。
莫少淩擡手輕輕敲了敲門邊，低聲問了一句，“屋裏有人嗎？我是大夫，是來給你看病的。”
他這聲音雖是極低，但只隔著一道木門，屋裏的人也是聽得清楚，他這邊話音剛落，只聽屋裏一陣劈哩哐啷的聲響，似是有茶杯之類的東西被扔到了門上，隨著一聲尖利的喊叫，“我沒病，我不看，你們才有病。”
這聲間低氣十足，果然不是生病人的樣子。莫少淩聽罷，朝著老者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沒病，天天不出門，也會憋出病來。
這邊屋子裏的響動，驚動了另外一間屋子裏的人，一位穿紅色衣衫，頭挽發髻的婦人自另外一間屋子急匆匆推門而出，一眼便瞧見那屋門外站著的二位，她姣好的面容一沈，沖著那說書人便罵上了，“你這死老頭子，還嫌害我家濱兒害得不夠？還來幹嗎？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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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淩一看這陣勢，這是想要殺人的模樣啊，他怕殃及自己，忙往旁邊一閃身，躲過了這一大掃帚。
說書人雖是年邁，身體的靈活性還不差，見掃帚來了，急忙往旁邊一跳，也堪堪躲了過去。
莫少淩不是沒見過村婦打架，但也僅止於罵架，真的上掃帚打人的，極少，這位急成這樣，想必這說書人闖的禍不小。
但他也不能袖手旁觀，看著說書人被打，他見說書人躲過了這一掃帚，自己一個箭步向前，一把抓住了那婦人繼續揮下來的掃帚，“夫人息怒，在下正是來幫令郎看病的，在下能保證治好令郎，還請夫人放他一馬。”
夫人見抓著他衣袖的這藍衣少年，目光矍鑠，衣袖撫動間，還自帶了一股的藥草味，剛才的怒氣便洩了幾分。
她擡手理了理鬢邊的發絲，將掃帚放了下來，一擡手又指著說書人怒聲道：“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說書人本也不想進門，見這女人強勢，便朝著莫少淩微微揚了下眉角，示意他幫忙看看，自己就先走了。
莫少淩望著他灰溜溜地離開了院子，這老頭，幫別人請大夫來看病，還沒留好，想必是得罪人不淺。
那夫人見說書人走了，有些懷疑地望了一眼莫少淩，“你真的能看好濱兒？很多大夫都看過濱兒了，可是都說他沒病。但他總把自己關在屋裏，也不是辦法，他以前可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
莫少淩自認到現在，還沒有他治不好的病，當然除了神識蠱的毒他解不了。
但那毒他師傅都沒找到解法，他解不了，也不是他的醫術不行，但他可以打包票，這少年他可以治。
莫少淩毫不畏懼地迎上那夫人的目光，認真地點了點頭，“夫人，請相信我，過幾天一定還你一個跟以前一模一樣的孩子。”
夫人見這少年目光清澈、堅定，沒有那說書人的市井之氣，疑慮也打消了一些。
她雖然不太相信眼前的少年能治好濱兒，但能請的大夫都過來看過了，驅邪的和尚道士也請了一大堆，濱兒的病卻始終未見好轉，如今不管眼前的人是誰，她倒是都願意去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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