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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竇家那棵墻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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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竇家那棵墻頭草

“你娘醒來就好,郎中怎麽說?可有大礙?”

“我們在你家叨擾已久,如今你娘又病著,不能再給你們添麻煩了,想來我們也是時候另找地方借住了。”

李延宗的思緒正發散到李延平的身上,猛一聽到祁將軍說要走才積極的回了神。

“這話怎麽說呢!將軍本是來我家養傷的,結果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別說這傷還因我家人而起,就算不是那也不能這時候趕你們出去呀。”

“各位只管放心住著,短了什麽盡管開口,祁將軍對我娘的救命之恩我們無以為報,現在還將恩人趕出去,我們豈不是忘恩負義?”

“將軍千萬別說叨擾不叨擾的話,好歹也讓我們盡盡地主之誼,您這話要傳到我娘耳朵裏,她非得以為我對將軍不敬,好好教訓我不可!”

李延宗越說越激動,生怕祁將軍要走。

“記得先前你娘一直費心給咱們另尋住處來著,當真不是嫌棄我們麻煩?”

“怎麽會麻煩?只要將軍覺得合適,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李延宗聽了這話有一瞬間的停頓,娘一直想讓祁將軍一行搬走,這事他是知道的,但現在顯然不合適了。

“那就好。”

祁將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諾,點點頭後直接從李延宗的手裏接過繃帶,幾下功夫就將傷口包紮的整整齊齊。

祁英被自家主子的這個操作驚得目瞪口呆。

敢情留這傷口不包紮,就為著等這句話呀?

……

江婉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是一天之後,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麽祁將軍一行,寧願放著大宅院不住,也非得跟他們擠在這個小院子裏,但人家於她有救命之恩,提這麽點要求也並不過分。

她現在更好奇的是沈知府會將她被劫的事查成什麽樣子。

此事江婉百分之百肯定如望江樓脫不開關系,無奈手中沒有一點可用的證據。

“娘,還在想那天的事情?既然沈大人說了一定會給咱家一個公道,您就安心養傷吧。”

一連幾日,李延睿都沒有回到書院去,專程請了假在家裏陪著江婉。

“你看看我臉上的傷都結痂了,我真的沒事了!”江婉一見他又端來了藥碗,聞著那苦澀的味道,當即眉頭打結,“明年這時候你差不多就要考鄉試了,有這份盯著我的時間,還不如去多讀兩篇文章。”

“娘放心,這幾日請假我的功課也沒有落下,再說明年不中也還可以再考,您這身子骨這回一定要養好了。”李延睿一手端藥,一手拿了蜜餞,臉上雖然笑瞇瞇的卻堅持得很,絲毫沒有通融的餘地。

“你先放著吧,待會兒涼了再喝。”江婉見實在拗不過他,只好采取緩兵之計。

前世江婉生病,寧願打針也不願意吃藥,哪怕最普通的小藥丸。卡到喉嚨裏也似乎怎麽都咽不下去似的,特別是遺留在口腔中的那股藥味,很久之後都依舊如影隨形。

如今更淪落到需要喝湯藥的地步,聞著那藥味兒就簡直生不如死。

“阿奶乖,阿奶生病了就要吃藥!”

“瑜哥兒這裏還有蜜餞,喝了藥全給阿奶吃!”

李延睿好打發,可是江婉對瑜哥兒就一點辦法沒有了。

小胖墩奶聲奶氣的,捏了一顆蜜餞就往她的嘴裏送,烏黑的眼珠子在藥碗和她的嘴巴之間來回移動,擺出一副不喝藥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被一個兩三歲的小娃娃這麽盯著,江婉只覺得老臉發紅。

“喝!我喝還不行嗎!”

不得不咬了咬牙,捏著鼻子將一碗藥往自己的嘴裏猛灌!

那苦味由舌尖滑到舌根再流入喉嚨,灌進去之後江婉要死咬住牙關,才勉強控制住喝下去的藥不會再回流出來,那酸爽的滋味,簡直靈魂都會出竅。

“阿奶真棒!”

等江婉將藥碗的底露出來,迎來床邊一眾兒女欣慰的笑臉,她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有這功夫盯著我喝藥,你們不如好好做事自己的事,讓我少操點心!”她白了眼一眾起哄的兒女,很沒好氣的道。

自從她清醒之後,每日三頓藥就成了酷刑一般,還是被全家人現場處刑的那種。

平常言出必行的當家人,仿佛搖身一變,成了家裏最頑劣不堪的孩童。

不過這次生病,江婉也感受到了全家人對她的關愛,其實苦惱之中也有一些欣慰,至少感覺自己的一腔心血到底是沒有白費,家裏個個都是孝順孩子。

江婉喝下藥,除了不忍拂孩子們的一片心意,其實對自己的身體隱隱也有一些擔心。

出事當日的情形她還記得清清楚楚,驚馬時她的頭不過是撞了下車廂壁,如今那個創面都已經結痂愈合,想來當時也不會是多大的傷口,偏她就此昏迷過去直至被人綁架都沒有清醒過來。

後來逃跑的關鍵時刻也是體力不支。

自打穿越過來,江婉就一直註重身體的保養,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才對。

偏她這幾日看過好幾位郎中,說辭全都大同小異。

“好了好了,我都喝完了,你們這回該放心了吧?”

“對了老大,我看知府大人那邊還沒消息之前,樓裏跑堂、夥計,也都交代一聲,千萬別落了單。”

雖然上回血手幫的人只綁了她,六子和富貴卻也被打暈在原地,事情是因自家而起,江婉也不想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知道的娘。”李延宗忙應了聲,不過他的神情猶豫,有什麽話想說卻又欲言又止。

“酒樓出事了?”

江婉被他的神色嚇了一跳。

“不是,不是,就是上回聯合各大酒商賣酒的事,可能要暫時擱淺了。”

“當初他們都答應得好好的,這幾日卻突然改口了。”

李延宗神情沮喪,都是自己沒用,讓娘在病中還得跟著操心。

“是所有的人都反悔了嗎?”

“不,竇家酒坊除外,竇家的少東家竇家坤已經將他家的碧玉春酒親自送到咱們醉雲樓去了。”

江婉對有人反悔的事倒沒什麽意外,意外的是竇家那棵墻頭草這會竟然如此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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