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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這就是你那舊友托付於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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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這就是你那舊友托付於你的事情

“兒子,聽娘的話,咱先回家,有話慢慢再說。”

這是江婉第一次叫出‘兒子’這個稱呼,李延睿有些楞神,而且他從江婉的篤定中,心也慢慢安定下來。

江婉忙招呼過此時聽到動靜,已經來課室門口張望的田收,“把公子送回去,等我回來。”

說話的功夫,江婉已經手腳麻利的幫李延睿將書本都收拾齊整了,連一張寫字的紙都沒有放過。

“將我兒子的墨寶拿來,省得將來你這個沒臉沒皮的小人拿著我兒子的字在外面招搖撞騙!”江婉連同那夫子手裏拿著的答卷都沒放過,一把奪過來之後,連眼神都不屑再給一個了。

聽張小胖說起過夫子們的反應,卻沒料到如此卑劣,一個兩個全都這樣,江婉已經知道該去找誰了,自然也不想浪費口舌去跟這些無恥的幫兇理論什麽。

將李延睿和田收打發回去之後,江婉筆直地殺向洪家。

江婉一時心潮起伏。

同時也十分惱怒自己,本來一早就覺得這個洪教諭為人十分矛盾,卻還依舊選擇了信任。

來到洪家門外,江婉搬起一塊石頭,狠狠地朝宅門砸去。

幾次撲空讓她終於明白,自己的彬彬有禮只能帶來再一次的拒絕。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洪家宅門上的木栓應聲而斷。

果然,江婉一眼就看中了正在院中修竹下的茶亭下悠閑飲茶的洪教諭!

“躲啊,這次怎麽不躲了?”江婉冷笑一聲,當即跨進院內。

“口口聲聲以亡夫的舊友自居,滿嘴仁義道德!現在敢不敢當著我的面說說,你對你舊友的兒子都做了些什麽?”

院中的人看到江婉,倒沒有多麽驚訝,只是眉頭緊蹙,顯示主人的不悅。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還有臉來問我?”

洪教諭一臉寒霜,臉皮倒是厚得出奇,不僅沒有被人抓包的心虛,反倒倒打一耙:“我早就跟你說過,讓你不要貪戀銅臭,老老實實的過正經日子,看看受你的影響,李延睿的文章如今做得狗屁不通!”

江婉此時只想大喝一聲: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洪教諭怕是忘了,我家兒子的務實之作,上次可是得到學政大人親自讚許的,到你這裏就成了狗屁不通的銅臭,你是在質疑學政陸大人的水平嗎?”

江婉的腦子突然有靈光一現,眼睛瞇了瞇:“還是說我兒那次歲試不過根本就是你的手筆,嫉賢妒能的人並不是那個夫子,而是你這個教諭?”

不能吧!問出來江婉都不太確信,那一次歲試事件她全程參與,如果是洪教諭的手筆,那他這得多早就布了局?他圖什麽?

江婉一連串的詰責讓洪教諭淡定的面孔終於有了裂痕,並很快擴大,他伸手點著江婉,氣得粗脹了脖子,“不可理喻!有辱斯文!”

“我對李兄所托自問問心無愧,豈容你如此詆毀!”

江婉後面的質問只是猜測,卻見向來淡定的洪教諭被氣得面紅耳赤的,一時還真難辨真偽了。

“喲,江娘子啊!”

江婉在院門口弄出的動靜,終於將洪家所有的人都驚動出來了。

除了洪夫人,想不到江婉在洪家院子裏竟然還看到了熟面孔。

剛剛驚呼出聲的人正是兩天前,到桂花小院提親的媒婆!站在媒婆旁邊肥肥碩碩的是錢通。

仿佛有一道驚雷劈中了江婉,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呵呵,青雲街及第巷的大老爺?”江婉的目光在錢通和媒婆的臉上掃過,當即嘲諷的笑道:“所謂書香門第,指的就是錢管事家?”

“嘖嘖~這倒真真不辱斯文呀洪教諭?這事兒怎麽說?”

江婉指了指那兩人玩味的看著洪教諭。

此時真相大白。

原來媒婆所受的就是洪夫人所托,替錢通向她求親!

“一邊想著將舊友的妻子嫁給自己的妻弟,一邊在書院裏打擊舊友的兒子,請問洪教諭,這就是你那舊友托付於你的事情?”

江婉都氣笑了,這特麽的哪裏是朋友,應該是殺父仇人吧?還必須得是連墳都給刨了的那種。

“是,又怎麽樣?”洪教諭一口應下。

江婉倒有些吃驚這人的爽快了。

“你的確是李兄口中的無知村婦,留在李家只能禍害了李延睿。我另為你挑選了值得信任的人再嫁,我嚴格要求李兄的兒子,我何錯之有?”

江婉撇了撇嘴,到底還是猜錯了,這人哪是爽快?根本就是厚顏無恥、毫無下限!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鑄煉其身,幾句言語的打擊都承受不住,將來他如何繼承李兄遺志?更不能長於你這無知婦人之手!”

洪教諭甚至振振有詞,說得江婉都快要信了。

“停停!你是說,錢通是值得信任之人?為了李家好才將我這無知婦人嫁給他?那你到底是眼瞎心盲,還是對你妻族不滿,非得專門弄我這麽一個禍害去害錢通?”

江婉這話是笑著沖洪夫人說的,完全是嫌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樣子。

“還有什麽苦其心志,鑄煉其身,目的卻趕李延睿出書院,逼他退學。你還謀劃了什麽,要不一起狡辯狡辯?”

洪教諭沒料到江婉如此牙尖嘴利,他的每個說辭都被一一化解,當即目露寒光,“李延睿是我的世侄,總之我不會害他,你接受也罷,不接受也罷,李家的事我都管定了!”

“我不同意!”

江婉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口便傳來反對的聲音,是李延睿回去之後又一路尋過來了。

除了李延睿,他的身邊還站了趙蕓娘、馮真、田家兄弟等桂花小院所有的人,一時倒也聲勢浩蕩。

“夫死從子,我娘有兒有女,要不要再嫁全憑她自己做主,我李延睿上有母親兄長,也不需要別的插手我的事,我李家的事,還輪不著一個外人置喙!”

單薄的少年在一眾人的簇擁之下,說話擲地有聲。

顯然他剛才在門外已將洪教諭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一張臉白得像紙一樣,雙手緊攥成拳,手背上有青筋迸出。

幾個月的隱忍,看來也並非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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