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自己和替身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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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畢竟是邵淩風自己帶來的, 不是他們自己人，邵淩風這老板不讓演, 替身也沒辦法。
導演只能道：“沒事, 不演就不演。”
他之前想蹭三人熱度，沒想到熱度還沒開始蹭，就自食惡果, 把這三人湊在一起，只做這些陰陽怪氣的小事還算好的了，沒當場打起來已經算給他面子，導演感到很頭禿。
他當初就不應該想一蹭蹭三份熱度！這下好了, 邵淩風一對二, 心裏不爽, 撇下劇組走了。
替身走了後, 封鈺才道：“導演，能演。”
“我看過劇本, 秦越和周隆閱吳華都有對手戲，戲份差不多，邵淩風回來之前，先拍秦越和周隆閱的對手戲就行了。”
導演說：“這我也想過。”導演指了一眼周圍：“可在這場地裏，你們倆戲份加起來都沒你和邵淩風對手戲多，拍完了咋辦？要知道，場地我們只租了兩個星期，兩個星期內沒法把這場地的戲拍完，以後再想預約得等很長時間。”
預約場地時，管理人說這場地後面在他們後面還有好幾個劇組已經預約交了租金。
封鈺道：“先拍我的鏡頭, 邵淩風回來了再補拍他的單人鏡頭和我們的同框鏡頭。”
導演不是沒想過這個辦法：“你確定？這樣可比兩人演難。”
演對手戲的人不在, 很難入戲, 什麽時候說臺詞也把握不好。
“不難。”關於入戲的問題，封鈺早就想好了應對辦法：“導演，你只管拍，入戲和說臺詞的事就交給我自己來處理。”
影視城最不缺的就是演員鬼，找個鬼來與他對戲這有何難？
封鈺都主動這麽說了，導演當然高興，一臉欣慰拍了拍封鈺肩膀：“以後我請你吃大餐！”
封鈺這身板為了這角色，都已經消瘦得脫形，幸好他精神面貌是好的，不然他得擔心封鈺拍戲拍到一半暈倒過去。
提到吃的，封鈺眼睛明顯都亮了，拿出手機在備忘錄上記錄：“導演，我已經記好了，別想食言。”
他這段時間不能敞開吃，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敞開肚皮吃有多恐怖。
“不食言。”封鈺這小身板，還能把他吃垮？
導演同意後，替身向邵淩風匯報，邵淩風滿意了。
他倒是想看看，沒他在，他們還怎麽拍。
經紀人心裏擔憂：“邵哥，萬一導演生氣......”
“他生氣？”邵淩風冷笑：“我還生氣呢，不能委屈穆昀，只能委屈我？我就沒受過這種委屈，本來就是他理虧，他能把我怎麽樣？”
合同已經簽了，導演再氣還能把他解約不成？
邵淩風回江市後，沒回邵家老宅，所謂爺爺病了回來看爺爺，都只是借口。
自從回來後，他一直待在自己公寓裏喝酒打游戲。
經紀人看勸不動邵淩風回劇組，只能勸邵淩風回邵家：“邵哥，你爸知道你回來，又讓人來工作室找過你，說讓你......”
“不去。”經紀人沒說完，他就知道肯定是他爸又讓他去公司歷練。
“對了。”邵淩風問：“劇組租的場地什麽時候到期？”
邵淩風對這些事從來不上心，經紀人回答：“一共租了兩個星期，還有十一天到期離開去往下一個拍攝地點。”
邵淩風道：“還剩下最後三天的時候再提醒我。”
經紀人只能答應：“好。”
導演做了安排，先讓穆昀和封鈺把他們倆在這租借影視城的鏡頭全拍了，一共拍攝了兩天，兩人戲份拍攝完，邵淩風仍舊沒回劇組。
導演讓人聯系邵淩風本人和他經紀人，沒聯系上。
沒辦法，導演只能讓封鈺自己演。
封鈺壓根沒指望邵淩風會來，化妝師給他化好妝後，封鈺去了一趟衛生間，把一張符紙貼在召來的鬼眉心，問它：“昨晚上我給你的臺詞都記住了嗎？”
鬼鄭重點頭：“放心，記住了！”
陪封鈺演戲，不僅僅能得到封鈺燒給他的紙錢，還能過一把戲癮，穩賺不賠。
“好，跟我走，待會兒你就是吳華。”
鬼想到外面有那麽多活人，它自從死了變成鬼後，再也不敢出現在那麽多陽氣旺盛的活人面前，怕被人發現，找道士來收它。
心中不免擔憂，青白的臉上神情擔心問：“大師，這真沒問題嗎？”
“沒問題。”封鈺語氣篤定：“貼在你眉心的符紙就是為了讓就算有天生陰陽眼的人在，也沒法看到你。”
“你和我說臺詞時，除了我之外，誰都無法聽見你的聲音看見你的模樣。”
“當然，前提是你別把符紙弄掉。”
若符紙掉落，不出一日就會傳出《別低頭》片場鬧鬼的傳聞。
鬼摸了摸符紙，不像它以為的那樣灼熱能把它燒得灰飛煙滅，鄭重點頭：“我知道了大師！”
.......
戲馬上要開拍，身為主角的封鈺卻不見蹤影，於浩宇急得到處找人。
看到封鈺從廁所出來，忙跑過去：“封哥您快過去，導演說馬上要開始了。”
封鈺點點頭：“好。”
這時，站在封鈺面前的於浩宇突然搓了搓自己手臂：“嘶......好冷。”
於浩宇擡頭看了一眼，太陽已升起來，現在是夏天，就算早上溫度也不低，直飆到二十五度以上，他穿著短袖之前也沒覺得冷，現在冷得他胳膊直起雞皮疙瘩。
封鈺撇了一眼站在於浩宇旁邊的鬼，心想能不冷嗎，鬼都站在你身邊，陰氣降溫效果可不是蓋的。
大夏天外面四十多度高溫，墓地裏因為有縈繞不散的陰氣，溫度都能維持到二十度左右，只要膽子大，墓地是個頂好的降溫好去處。
封鈺為了這角色，現在消瘦得脫形，於浩宇忙把封鈺拉到太陽底下：“封哥你冷壞了吧，咱曬太陽去，別整感冒了。”
封鈺滿身陰氣，誰熱他都不會熱，體內三顆內丹，丹田處暖得很，誰冷也冷不著他。
“放心，我不冷。”
旁邊的鬼與於浩宇面對面：“你能聽得見我說話嗎？”
於浩宇沒任何回應，鬼放心了，看來大師給的符紙確實有用，它都貼面了也沒人看到它聽見它的聲音。
封鈺跟在於浩宇身後到拍攝場地，導演看了一眼封鈺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虛弱模樣，十分滿意。
“很好。”
語畢導演又道：“演不好沒關系，心理壓力別太大。”
之前封鈺有演過幾場單人鏡頭的戲，演得不錯，但那些都是情緒不那麽激動起伏的戲份，這一場戲情緒起伏太大，又是笑又是突然變臉成神經病，秦越又是個瞎子，情緒表達更難，又沒有對戲的人帶他一起入戲，全靠封鈺一人想象，他們只有提前準備好的屍體假人陪封鈺演，演不好導演覺得很正常。
封鈺看向已經幻化做邵淩風那張臉的鬼，面色淡定：“導演，我沒心理壓力。”
導演嘆氣，一副拿封鈺沒辦法的樣子：“你這家夥，別的都好，就是太喜歡嘴硬。”
導演看向穆昀，發現穆昀面色蒼白，本想讓穆昀安慰安慰封鈺，現在話到嘴邊只能改口：“穆影帝，你怎麽了？”
穆昀往封鈺身邊躲了躲，他怎麽了？他見鬼了！
這大白天的鬼一般都不出來，不用說，這又是小九的手筆！穆昀苦兮兮搖頭：“沒、沒怎麽，我沒事。”
鬼見再多穆昀也不能免疫，他這一次為了吃上第一口熱乎新鮮的瓜付出的代價好大！
導演心想你那腿軟的樣子可不像沒事。
這一場拍攝的是吳華發現親爹慘死於好兄弟秦越手上，又恰逢秦越約他見面，秦越與吳華撕破臉，親手殺死十年好兄弟吳華的戲。
Action！
吳華沖到秦越約定的地點，看見秦越背對著自己，擡起手，槍口對準秦越癲狂質問：“為什麽要殺了我爹！秦越，誰派你來的！”
聽見吳華聲音，秦越慢悠悠轉身，他身上是吳華初次見他時穿的那一身道袍。
十五歲的秦越穿一身道袍和吳華打架，道袍寬大不合身，拖到地上，像一床破爛床單被秦越披在身上，打架時好幾次把秦越自己絆倒。
如今二十五歲的秦越長大了，也變高了，道袍穿在他身上剛剛合身。
吳華不懂秦越為什麽要穿這一身道袍，握著槍的手因為憤怒而顫抖，盯著秦越的眼睛因仇恨發紅。
面對吳華的憤怒，秦越朝吳華微微一笑，眼盲讓他眼睛看不見，卻並未無神，微笑時讓人從他那雙瞎了的眼睛甚至能品出溫柔來。
“想殺，便殺了，需要理由嗎？”嗓音溫柔，語氣無辜。
徹底把吳華激怒：“十五歲到二十五歲，整整十年，你敢說你從來沒把我當兄弟！我把你當兄弟帶你進我家，你卻殺了我爹，有你這麽當兄弟的？”
“兄弟？”
秦越雙目空洞朝向吳華歪頭輕輕一笑，聲音很輕，輕得仿佛風一吹，就散開，偏偏足以讓吳華聽見：“殺我全族的兄弟嗎？”
“什麽殺......”
“吳華，我看見了。”秦越嘴角噙著笑：“你也在，你爹朝我爹這兒開槍。”秦越擡手，指了指自己眉心：“你爹說要給你一個歷練的機會，故意射偏，我爹眉心出了一個大洞，倒在地上，他的身體在抽搐，沒死絕。”
秦越語氣淡然，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緒不帶一絲一毫的起伏，溫柔得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還記得嗎？”
“隨後你拿了一把刀，往這兒......”秦越擡起手，布滿傷痕老繭的手輕輕點了點自己喉嚨位置，繼續說：“割了一刀。”
“噗.......血噴濺出來，撒在你的臉上。”
秦越說著，一步步朝吳華靠近，在距離吳華幾步遠的地方停住，明明眼睛看不見，卻還眨了眨眼，像能看見一樣。
秦越看不見吳華臉上是什麽表情，柔聲問他：“吳華，和你在一起的這十年間，我一直很想問你，我爹的血是熱的還是冷的？我看見你伸舌頭舔了一下，是什麽味道，可以告訴我嗎？”
吳華被秦越的話弄得臉色發白，過去的記憶在腦中浮現，打死他都想不到，那被他和他爹弄瞎了眼睛的秦家兒並沒死，還在五年後出現在他面前，被他帶回家。
吳華不說話，秦越似不太高興，微微皺了皺眉，語氣責怪：“你怎麽不回答？”
“我、我.......”
吳華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封鈺卻突然笑了一聲。
“呵......”
隨著一聲輕笑，徹骨恨意在瞬間爆發，秦越頃刻間變臉收起笑容，雙目空洞朝向吳華，讓吳華有一種被盯上的恐懼感：“吳華，你沒看見嗎？我秦家全族人都在等你。”
秦越突然擡手，槍口直指吳華，面無表情扣動扳機。
殺秦家全族的事吳華無法否認，吳華紅著眼在同一時間朝秦越開槍，既然活著沒法做兄弟，一起死了再做也行。
曾經的事無法改變，死了他會向秦越賠罪。
砰！
只有一聲槍響，吳華眉心出現血洞，倒在地上。
聽見身體倒在地上發出的悶響，秦越面無表情朝吳華走去。
走到吳華身體旁邊，秦越把槍放在地上，從身上拿出匕首，抽出刀鞘中的匕首，秦越精準摸到吳華脖頸位置，吳華還沒死絕，身體抽搐。
吳華張開嘴，想問為什麽秦越沒死，明明他們一起開的槍，死的人為什麽只有他自己？
可張開嘴，話沒說出來，只湧出血。
“噓。”秦越不耐煩皺眉：“別吵。”
語畢，像在心裏模擬了無數遍一樣，秦越動作冷酷熟練往吳華脖頸一劃。
噗.......血液飛濺，落在秦越臉上。
秦越楞了幾秒，眨眨眼睛，不管吳華停止抽搐的身體，擡手摸了一點濺臉上的血，放在嘴裏嘗了嘗，皺眉嫌棄道：“惡心。”
秦越自己也不會知道，自己是在說吳華的血惡心，還是在說用這樣以暴制暴辦法覆仇的自己惡心。
秦越收好匕首，拿起槍，起身，腦海中劃過這十年間兩人在國外所經歷的一切，似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麽事，面色驟然蒼白，踉蹌向後退了幾步，靠在秦家僅剩的半面墻壁上。
他手指在發抖，槍卻沒落下，被秦越握得更緊，用力到秦越指尖發白。
為了覆仇，相識十年，其中六年國外相依為命，他們一起喝過酒，一起爬過山，一起上過課，一起被老師罰......太多太多，多到他數不清，秦越咬著下唇耷拉垂下頭顱。
沒幾秒，垂著頭的秦越驟然擡頭，表情陰郁不屑。
“呵。”冷笑一聲，秦越撐著身體從半壁墻上起身，路過吳華涼透的屍體時，毫不猶豫踩了過去，吳華胸骨被封鈺踩得哢嚓作響。
秦越動作熟練的搬來草木丟在吳華屍體上，又往上面倒油，劃拉了一根火柴丟在上面。
滋啦，火舌竄起，照在秦越那張瘦削蒼白的面容上。
秋日的寒風吹在秦越身上，吹起秦越破舊襤褸的道袍，道袍被風吹得鼓鼓囊囊，露出裏頭消瘦單薄的身形，似乎下一秒就要被身後的火舌一起吞沒。
動手向仇人覆仇時，秦越有時在笑，嗓音溫柔，有時卻突然間變得陰郁冷戾，讓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秦越已被多年蟄伏與仇恨活生生折磨成了一個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瘋子。
“cut！”
隨著一聲落下，拍攝結束。
工作人員立刻拿滅火器滅火，火熄滅後，導演激動得大步走過去抱了封鈺一下：“太棒了！完美！”
他沒想到封鈺對著空氣都能演得那麽好，情緒收斂和外放都很自如，在演的那一刻，封鈺就是秦越本越，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謝謝。”封鈺朝導演身後一臉等誇獎的鬼眨了眨眼。
這鬼演得也超棒，很容易讓他入戲，他都想讓它代替邵淩風了。
導演突然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後退幾步，從鬼身上穿了過去，打了個寒顫：“怎麽那麽冷？”
不遠處的副導演聽到導演話，差點沒翻白眼：“這戶外都差不多四十度了，還冷？導演您沒事吧。”
為了模擬秋日的大風，剛才那一場風他們都是用鼓風機吹出來的。
穆昀看見鬼蹭在導演身邊的模樣，不忍直視捂住眼睛。
有個鬼跟在身邊，不冷才怪。
“走！”封鈺的良好表現讓導演異常興奮：“化妝師帶封鈺換衣服，我們繼續下一場。”
封鈺又拍了幾天，在這場地內，他的單人鏡頭也拍攝完畢，邵淩風還是沒來。
導演很氣，邵淩風拿喬拿的時間未免也太長了，晚上讓人聯系邵淩風的經紀人，告訴他不來就別來了，劇組寧願賠錢解約。
邵淩風經紀人把這消息告訴邵淩風，邵淩風看還剩下最後三天，總算願意去了。
他這段時間休息夠了，後面三天加班拍攝完全沒問題，身體撐得住。
可封鈺不一樣，封鈺是男一號，與男二男三都有戲份，封鈺戲份最多，前面幾天都在拍攝，後面還要跟他加班密集拍攝三天，本來就夠瘦了，到時候身體受不住暈過去耽誤劇組進度，估計得被人說。
至於他自己，他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說，多這一次他完全不在意。
邵淩風經紀人家裏出了事，這一次沒跟邵淩風進組，便招了一個臨時助理：“邵哥，這是新招的助理小姜，這一次跟在您身邊照顧您。”
邵淩風對於身邊人是誰壓根不關心，只要能把他伺候好就行：“嗯。”
小姜跟著邵淩風到劇組，導演打發副導演去和邵淩風說拍攝的安排，自己壓根不想見邵淩風。
當天晚上，邵淩風看到拍攝安排時，皺眉問：“怎麽全都是我一個人？封鈺呢，這些不應該是我和他的對手戲嗎？這讓我一個人怎麽演？”
“怎麽？封鈺身為男主就能得到優待？”
副導演道：“這些確實都是你的單人鏡頭啊，這安排沒問題，至於封鈺，他的鏡頭早就已經拍攝好了，只剩下你自己的。”
副導演又翻開幾頁，指著上面的字道：“你看，這些是你們的同框鏡頭，到時候你們一起拍攝。”
副導演想說封鈺也有拍攝，他們沒有特殊對待封鈺，誰讓你自己之前不來，耽誤劇組進度，別人拍了也不怪不得別人。
邵淩風聞言不可置信：“在我回來之前，封鈺把之前的戲全都拍了？”
副導演頷首：“都拍了。”
“他能拍好？”他不信！
封鈺之前拍在網上的視頻他看了幾十遍，演的都是什麽垃圾，這場地其中還有好幾場大戲，他就不信沒他在，沒他帶封鈺入戲，封鈺能拍好。
副導演明白了邵淩風的意思，為了讓邵淩風安安分分拍戲別再搞幺蛾子，順著邵淩風的意思道：“說不好。”
“呵。”邵淩風不屑冷笑一聲，副導演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想，封鈺果然拍不好。
邵淩風假裝好心道：“他可以和我再重拍一遍。”
副導演一臉為難：“封鈺說他已經拍過，不想再拍第二次。”
邵淩風聽了更不屑：“行，他清高。”到時候播放被觀眾挑刺的人可不是他。
邵淩風道：“既然封鈺不願意與我對戲，我也不強求。”
如果封鈺和他對戲，他還愁找不到借口趁機黑一把封鈺。
“我的替身還在吧，讓他陪我演。”
副導演點頭：“行。”只要邵淩風願意拍攝。
副導演有些話也不算說謊，在知道邵淩風要回來的消息時，封鈺就和他們明確表示過，絕對不會陪邵淩風再把自己演過的戲再演一遍，除了必要的同框鏡頭拍攝，其餘他都不會配合。
導演和副導演包括劇組的人並沒有覺得封鈺這是在故意找茬，反而很理解封鈺，畢竟是邵淩風不厚道在先，封鈺這麽做完全沒問題。
翌日，邵淩風開始拍攝。
封鈺需要補拍和邵淩風同框的鏡頭都被導演安排在下午，封鈺可以睡個好覺。
封鈺睡覺，和封鈺搭戲過的鬼卻跑到邵淩風拍戲的地方去圍觀，它想看看邵淩風演得有沒有自己好。
邵淩風助理小姜看到邵淩風和替身演，心裏疑惑，問旁邊的人：“封鈺呢？邵哥怎麽和自己替身演？”
助理早就聽說了這群富二代演員開的工資高，他不想當臨時助理，想當正式助理，他一直在琢磨著做點什麽事讓邵淩風記住他。
旁邊人正在忙，隨口道：“封鈺在睡覺。”
邵淩風根本沒把身邊伺候自己的人放在心上，封鈺早已經拍完單人鏡頭這樣的事他當然不可能和助理說，助理聽到劇組工作人員這句話時，眼睛一亮。
他表現的機會來了！
小姜躲在沒人的地方，在心裏憤憤不平的用手機偷偷拍攝了邵淩風和替身拍攝時的鏡頭，拍攝時小聲說：“邵哥都已經開始拍攝了，封鈺還在睡大覺，害得邵哥只能和自己帶來的替身對戲，真慘。”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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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只能道：“沒事, 不演就不演。”
他之前想蹭三人熱度，沒想到熱度還沒開始蹭，就自食惡果, 把這三人湊在一起，只做這些陰陽怪氣的小事還算好的了，沒當場打起來已經算給他面子，導演感到很頭禿。
他當初就不應該想一蹭蹭三份熱度！這下好了, 邵淩風一對二, 心裏不爽, 撇下劇組走了。
替身走了後, 封鈺才道：“導演，能演。”
“我看過劇本, 秦越和周隆閱吳華都有對手戲，戲份差不多，邵淩風回來之前，先拍秦越和周隆閱的對手戲就行了。”
導演說：“這我也想過。”導演指了一眼周圍：“可在這場地裏，你們倆戲份加起來都沒你和邵淩風對手戲多，拍完了咋辦？要知道，場地我們只租了兩個星期，兩個星期內沒法把這場地的戲拍完，以後再想預約得等很長時間。”
預約場地時，管理人說這場地後面在他們後面還有好幾個劇組已經預約交了租金。
封鈺道：“先拍我的鏡頭, 邵淩風回來了再補拍他的單人鏡頭和我們的同框鏡頭。”
導演不是沒想過這個辦法：“你確定？這樣可比兩人演難。”
演對手戲的人不在, 很難入戲, 什麽時候說臺詞也把握不好。
“不難。”關於入戲的問題，封鈺早就想好了應對辦法：“導演，你只管拍，入戲和說臺詞的事就交給我自己來處理。”
影視城最不缺的就是演員鬼，找個鬼來與他對戲這有何難？
封鈺都主動這麽說了，導演當然高興，一臉欣慰拍了拍封鈺肩膀：“以後我請你吃大餐！”
封鈺這身板為了這角色，都已經消瘦得脫形，幸好他精神面貌是好的，不然他得擔心封鈺拍戲拍到一半暈倒過去。
提到吃的，封鈺眼睛明顯都亮了，拿出手機在備忘錄上記錄：“導演，我已經記好了，別想食言。”
他這段時間不能敞開吃，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敞開肚皮吃有多恐怖。
“不食言。”封鈺這小身板，還能把他吃垮？
導演同意後，替身向邵淩風匯報，邵淩風滿意了。
他倒是想看看，沒他在，他們還怎麽拍。
經紀人心裏擔憂：“邵哥，萬一導演生氣......”
“他生氣？”邵淩風冷笑：“我還生氣呢，不能委屈穆昀，只能委屈我？我就沒受過這種委屈，本來就是他理虧，他能把我怎麽樣？”
合同已經簽了，導演再氣還能把他解約不成？
邵淩風回江市後，沒回邵家老宅，所謂爺爺病了回來看爺爺，都只是借口。
自從回來後，他一直待在自己公寓裏喝酒打游戲。
經紀人看勸不動邵淩風回劇組，只能勸邵淩風回邵家：“邵哥，你爸知道你回來，又讓人來工作室找過你，說讓你......”
“不去。”經紀人沒說完，他就知道肯定是他爸又讓他去公司歷練。
“對了。”邵淩風問：“劇組租的場地什麽時候到期？”
邵淩風對這些事從來不上心，經紀人回答：“一共租了兩個星期，還有十一天到期離開去往下一個拍攝地點。”
邵淩風道：“還剩下最後三天的時候再提醒我。”
經紀人只能答應：“好。”
導演做了安排，先讓穆昀和封鈺把他們倆在這租借影視城的鏡頭全拍了，一共拍攝了兩天，兩人戲份拍攝完，邵淩風仍舊沒回劇組。
導演讓人聯系邵淩風本人和他經紀人，沒聯系上。
沒辦法，導演只能讓封鈺自己演。
封鈺壓根沒指望邵淩風會來，化妝師給他化好妝後，封鈺去了一趟衛生間，把一張符紙貼在召來的鬼眉心，問它：“昨晚上我給你的臺詞都記住了嗎？”
鬼鄭重點頭：“放心，記住了！”
陪封鈺演戲，不僅僅能得到封鈺燒給他的紙錢，還能過一把戲癮，穩賺不賠。
“好，跟我走，待會兒你就是吳華。”
鬼想到外面有那麽多活人，它自從死了變成鬼後，再也不敢出現在那麽多陽氣旺盛的活人面前，怕被人發現，找道士來收它。
心中不免擔憂，青白的臉上神情擔心問：“大師，這真沒問題嗎？”
“沒問題。”封鈺語氣篤定：“貼在你眉心的符紙就是為了讓就算有天生陰陽眼的人在，也沒法看到你。”
“你和我說臺詞時，除了我之外，誰都無法聽見你的聲音看見你的模樣。”
“當然，前提是你別把符紙弄掉。”
若符紙掉落，不出一日就會傳出《別低頭》片場鬧鬼的傳聞。
鬼摸了摸符紙，不像它以為的那樣灼熱能把它燒得灰飛煙滅，鄭重點頭：“我知道了大師！”
.......
戲馬上要開拍，身為主角的封鈺卻不見蹤影，於浩宇急得到處找人。
看到封鈺從廁所出來，忙跑過去：“封哥您快過去，導演說馬上要開始了。”
封鈺點點頭：“好。”
這時，站在封鈺面前的於浩宇突然搓了搓自己手臂：“嘶......好冷。”
於浩宇擡頭看了一眼，太陽已升起來，現在是夏天，就算早上溫度也不低，直飆到二十五度以上，他穿著短袖之前也沒覺得冷，現在冷得他胳膊直起雞皮疙瘩。
封鈺撇了一眼站在於浩宇旁邊的鬼，心想能不冷嗎，鬼都站在你身邊，陰氣降溫效果可不是蓋的。
大夏天外面四十多度高溫，墓地裏因為有縈繞不散的陰氣，溫度都能維持到二十度左右，只要膽子大，墓地是個頂好的降溫好去處。
封鈺為了這角色，現在消瘦得脫形，於浩宇忙把封鈺拉到太陽底下：“封哥你冷壞了吧，咱曬太陽去，別整感冒了。”
封鈺滿身陰氣，誰熱他都不會熱，體內三顆內丹，丹田處暖得很，誰冷也冷不著他。
“放心，我不冷。”
旁邊的鬼與於浩宇面對面：“你能聽得見我說話嗎？”
於浩宇沒任何回應，鬼放心了，看來大師給的符紙確實有用，它都貼面了也沒人看到它聽見它的聲音。
封鈺跟在於浩宇身後到拍攝場地，導演看了一眼封鈺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虛弱模樣，十分滿意。
“很好。”
語畢導演又道：“演不好沒關系，心理壓力別太大。”
之前封鈺有演過幾場單人鏡頭的戲，演得不錯，但那些都是情緒不那麽激動起伏的戲份，這一場戲情緒起伏太大，又是笑又是突然變臉成神經病，秦越又是個瞎子，情緒表達更難，又沒有對戲的人帶他一起入戲，全靠封鈺一人想象，他們只有提前準備好的屍體假人陪封鈺演，演不好導演覺得很正常。
封鈺看向已經幻化做邵淩風那張臉的鬼，面色淡定：“導演，我沒心理壓力。”
導演嘆氣，一副拿封鈺沒辦法的樣子：“你這家夥，別的都好，就是太喜歡嘴硬。”
導演看向穆昀，發現穆昀面色蒼白，本想讓穆昀安慰安慰封鈺，現在話到嘴邊只能改口：“穆影帝，你怎麽了？”
穆昀往封鈺身邊躲了躲，他怎麽了？他見鬼了！
這大白天的鬼一般都不出來，不用說，這又是小九的手筆！穆昀苦兮兮搖頭：“沒、沒怎麽，我沒事。”
鬼見再多穆昀也不能免疫，他這一次為了吃上第一口熱乎新鮮的瓜付出的代價好大！
導演心想你那腿軟的樣子可不像沒事。
這一場拍攝的是吳華發現親爹慘死於好兄弟秦越手上，又恰逢秦越約他見面，秦越與吳華撕破臉，親手殺死十年好兄弟吳華的戲。
Action！
吳華沖到秦越約定的地點，看見秦越背對著自己，擡起手，槍口對準秦越癲狂質問：“為什麽要殺了我爹！秦越，誰派你來的！”
聽見吳華聲音，秦越慢悠悠轉身，他身上是吳華初次見他時穿的那一身道袍。
十五歲的秦越穿一身道袍和吳華打架，道袍寬大不合身，拖到地上，像一床破爛床單被秦越披在身上，打架時好幾次把秦越自己絆倒。
如今二十五歲的秦越長大了，也變高了，道袍穿在他身上剛剛合身。
吳華不懂秦越為什麽要穿這一身道袍，握著槍的手因為憤怒而顫抖，盯著秦越的眼睛因仇恨發紅。
面對吳華的憤怒，秦越朝吳華微微一笑，眼盲讓他眼睛看不見，卻並未無神，微笑時讓人從他那雙瞎了的眼睛甚至能品出溫柔來。
“想殺，便殺了，需要理由嗎？”嗓音溫柔，語氣無辜。
徹底把吳華激怒：“十五歲到二十五歲，整整十年，你敢說你從來沒把我當兄弟！我把你當兄弟帶你進我家，你卻殺了我爹，有你這麽當兄弟的？”
“兄弟？”
秦越雙目空洞朝向吳華歪頭輕輕一笑，聲音很輕，輕得仿佛風一吹，就散開，偏偏足以讓吳華聽見：“殺我全族的兄弟嗎？”
“什麽殺......”
“吳華，我看見了。”秦越嘴角噙著笑：“你也在，你爹朝我爹這兒開槍。”秦越擡手，指了指自己眉心：“你爹說要給你一個歷練的機會，故意射偏，我爹眉心出了一個大洞，倒在地上，他的身體在抽搐，沒死絕。”
秦越語氣淡然，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緒不帶一絲一毫的起伏，溫柔得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還記得嗎？”
“隨後你拿了一把刀，往這兒......”秦越擡起手，布滿傷痕老繭的手輕輕點了點自己喉嚨位置，繼續說：“割了一刀。”
“噗.......血噴濺出來，撒在你的臉上。”
秦越說著，一步步朝吳華靠近，在距離吳華幾步遠的地方停住，明明眼睛看不見，卻還眨了眨眼，像能看見一樣。
秦越看不見吳華臉上是什麽表情，柔聲問他：“吳華，和你在一起的這十年間，我一直很想問你，我爹的血是熱的還是冷的？我看見你伸舌頭舔了一下，是什麽味道，可以告訴我嗎？”
吳華被秦越的話弄得臉色發白，過去的記憶在腦中浮現，打死他都想不到，那被他和他爹弄瞎了眼睛的秦家兒並沒死，還在五年後出現在他面前，被他帶回家。
吳華不說話，秦越似不太高興，微微皺了皺眉，語氣責怪：“你怎麽不回答？”
“我、我.......”
吳華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封鈺卻突然笑了一聲。
“呵......”
隨著一聲輕笑，徹骨恨意在瞬間爆發，秦越頃刻間變臉收起笑容，雙目空洞朝向吳華，讓吳華有一種被盯上的恐懼感：“吳華，你沒看見嗎？我秦家全族人都在等你。”
秦越突然擡手，槍口直指吳華，面無表情扣動扳機。
殺秦家全族的事吳華無法否認，吳華紅著眼在同一時間朝秦越開槍，既然活著沒法做兄弟，一起死了再做也行。
曾經的事無法改變，死了他會向秦越賠罪。
砰！
只有一聲槍響，吳華眉心出現血洞，倒在地上。
聽見身體倒在地上發出的悶響，秦越面無表情朝吳華走去。
走到吳華身體旁邊，秦越把槍放在地上，從身上拿出匕首，抽出刀鞘中的匕首，秦越精準摸到吳華脖頸位置，吳華還沒死絕，身體抽搐。
吳華張開嘴，想問為什麽秦越沒死，明明他們一起開的槍，死的人為什麽只有他自己？
可張開嘴，話沒說出來，只湧出血。
“噓。”秦越不耐煩皺眉：“別吵。”
語畢，像在心裏模擬了無數遍一樣，秦越動作冷酷熟練往吳華脖頸一劃。
噗.......血液飛濺，落在秦越臉上。
秦越楞了幾秒，眨眨眼睛，不管吳華停止抽搐的身體，擡手摸了一點濺臉上的血，放在嘴裏嘗了嘗，皺眉嫌棄道：“惡心。”
秦越自己也不會知道，自己是在說吳華的血惡心，還是在說用這樣以暴制暴辦法覆仇的自己惡心。
秦越收好匕首，拿起槍，起身，腦海中劃過這十年間兩人在國外所經歷的一切，似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麽事，面色驟然蒼白，踉蹌向後退了幾步，靠在秦家僅剩的半面墻壁上。
他手指在發抖，槍卻沒落下，被秦越握得更緊，用力到秦越指尖發白。
為了覆仇，相識十年，其中六年國外相依為命，他們一起喝過酒，一起爬過山，一起上過課，一起被老師罰......太多太多，多到他數不清，秦越咬著下唇耷拉垂下頭顱。
沒幾秒，垂著頭的秦越驟然擡頭，表情陰郁不屑。
“呵。”冷笑一聲，秦越撐著身體從半壁墻上起身，路過吳華涼透的屍體時，毫不猶豫踩了過去，吳華胸骨被封鈺踩得哢嚓作響。
秦越動作熟練的搬來草木丟在吳華屍體上，又往上面倒油，劃拉了一根火柴丟在上面。
滋啦，火舌竄起，照在秦越那張瘦削蒼白的面容上。
秋日的寒風吹在秦越身上，吹起秦越破舊襤褸的道袍，道袍被風吹得鼓鼓囊囊，露出裏頭消瘦單薄的身形，似乎下一秒就要被身後的火舌一起吞沒。
動手向仇人覆仇時，秦越有時在笑，嗓音溫柔，有時卻突然間變得陰郁冷戾，讓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秦越已被多年蟄伏與仇恨活生生折磨成了一個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瘋子。
“cut！”
隨著一聲落下，拍攝結束。
工作人員立刻拿滅火器滅火，火熄滅後，導演激動得大步走過去抱了封鈺一下：“太棒了！完美！”
他沒想到封鈺對著空氣都能演得那麽好，情緒收斂和外放都很自如，在演的那一刻，封鈺就是秦越本越，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謝謝。”封鈺朝導演身後一臉等誇獎的鬼眨了眨眼。
這鬼演得也超棒，很容易讓他入戲，他都想讓它代替邵淩風了。
導演突然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後退幾步，從鬼身上穿了過去，打了個寒顫：“怎麽那麽冷？”
不遠處的副導演聽到導演話，差點沒翻白眼：“這戶外都差不多四十度了，還冷？導演您沒事吧。”
為了模擬秋日的大風，剛才那一場風他們都是用鼓風機吹出來的。
穆昀看見鬼蹭在導演身邊的模樣，不忍直視捂住眼睛。
有個鬼跟在身邊，不冷才怪。
“走！”封鈺的良好表現讓導演異常興奮：“化妝師帶封鈺換衣服，我們繼續下一場。”
封鈺又拍了幾天，在這場地內，他的單人鏡頭也拍攝完畢，邵淩風還是沒來。
導演很氣，邵淩風拿喬拿的時間未免也太長了，晚上讓人聯系邵淩風的經紀人，告訴他不來就別來了，劇組寧願賠錢解約。
邵淩風經紀人把這消息告訴邵淩風，邵淩風看還剩下最後三天，總算願意去了。
他這段時間休息夠了，後面三天加班拍攝完全沒問題，身體撐得住。
可封鈺不一樣，封鈺是男一號，與男二男三都有戲份，封鈺戲份最多，前面幾天都在拍攝，後面還要跟他加班密集拍攝三天，本來就夠瘦了，到時候身體受不住暈過去耽誤劇組進度，估計得被人說。
至於他自己，他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說，多這一次他完全不在意。
邵淩風經紀人家裏出了事，這一次沒跟邵淩風進組，便招了一個臨時助理：“邵哥，這是新招的助理小姜，這一次跟在您身邊照顧您。”
邵淩風對於身邊人是誰壓根不關心，只要能把他伺候好就行：“嗯。”
小姜跟著邵淩風到劇組，導演打發副導演去和邵淩風說拍攝的安排，自己壓根不想見邵淩風。
當天晚上，邵淩風看到拍攝安排時，皺眉問：“怎麽全都是我一個人？封鈺呢，這些不應該是我和他的對手戲嗎？這讓我一個人怎麽演？”
“怎麽？封鈺身為男主就能得到優待？”
副導演道：“這些確實都是你的單人鏡頭啊，這安排沒問題，至於封鈺，他的鏡頭早就已經拍攝好了，只剩下你自己的。”
副導演又翻開幾頁，指著上面的字道：“你看，這些是你們的同框鏡頭，到時候你們一起拍攝。”
副導演想說封鈺也有拍攝，他們沒有特殊對待封鈺，誰讓你自己之前不來，耽誤劇組進度，別人拍了也不怪不得別人。
邵淩風聞言不可置信：“在我回來之前，封鈺把之前的戲全都拍了？”
副導演頷首：“都拍了。”
“他能拍好？”他不信！
封鈺之前拍在網上的視頻他看了幾十遍，演的都是什麽垃圾，這場地其中還有好幾場大戲，他就不信沒他在，沒他帶封鈺入戲，封鈺能拍好。
副導演明白了邵淩風的意思，為了讓邵淩風安安分分拍戲別再搞幺蛾子，順著邵淩風的意思道：“說不好。”
“呵。”邵淩風不屑冷笑一聲，副導演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想，封鈺果然拍不好。
邵淩風假裝好心道：“他可以和我再重拍一遍。”
副導演一臉為難：“封鈺說他已經拍過，不想再拍第二次。”
邵淩風聽了更不屑：“行，他清高。”到時候播放被觀眾挑刺的人可不是他。
邵淩風道：“既然封鈺不願意與我對戲，我也不強求。”
如果封鈺和他對戲，他還愁找不到借口趁機黑一把封鈺。
“我的替身還在吧，讓他陪我演。”
副導演點頭：“行。”只要邵淩風願意拍攝。
副導演有些話也不算說謊，在知道邵淩風要回來的消息時，封鈺就和他們明確表示過，絕對不會陪邵淩風再把自己演過的戲再演一遍，除了必要的同框鏡頭拍攝，其餘他都不會配合。
導演和副導演包括劇組的人並沒有覺得封鈺這是在故意找茬，反而很理解封鈺，畢竟是邵淩風不厚道在先，封鈺這麽做完全沒問題。
翌日，邵淩風開始拍攝。
封鈺需要補拍和邵淩風同框的鏡頭都被導演安排在下午，封鈺可以睡個好覺。
封鈺睡覺，和封鈺搭戲過的鬼卻跑到邵淩風拍戲的地方去圍觀，它想看看邵淩風演得有沒有自己好。
邵淩風助理小姜看到邵淩風和替身演，心裏疑惑，問旁邊的人：“封鈺呢？邵哥怎麽和自己替身演？”
助理早就聽說了這群富二代演員開的工資高，他不想當臨時助理，想當正式助理，他一直在琢磨著做點什麽事讓邵淩風記住他。
旁邊人正在忙，隨口道：“封鈺在睡覺。”
邵淩風根本沒把身邊伺候自己的人放在心上，封鈺早已經拍完單人鏡頭這樣的事他當然不可能和助理說，助理聽到劇組工作人員這句話時，眼睛一亮。
他表現的機會來了！
小姜躲在沒人的地方，在心裏憤憤不平的用手機偷偷拍攝了邵淩風和替身拍攝時的鏡頭，拍攝時小聲說：“邵哥都已經開始拍攝了，封鈺還在睡大覺，害得邵哥只能和自己帶來的替身對戲，真慘。”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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