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祖國的小綠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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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承英聞言下意識道：“做得非常不錯。”
聽到這和以前一模一樣的評價, 封鈺嘴角露出一抹笑：“能被司隊誇獎，我很開心。”
司承英看封鈺笑容, 笑是雖然笑了, 但他看不出來封鈺高興。
封鈺眉眼都是笑，不了解他的人看他會誤以為他真開心，燕明昊再度後退一些距離, 目光多在封鈺臉上停留幾次。
——大師明明在笑，燕明昊躲什麽？
——估計怕被大師嘴吧，大師的嘴要命的嘴。
——咱大師好好一帥哥，偏偏長嘴, 唉。
網友們很少喊封鈺名字, 經常喊他大師, 互聯網一提到大師, 都知道指封鈺。
封鈺盯著司承英閑聊似的問：“司隊平時喜歡什麽？”
聽到新人敢和司承英搭話，一旁的士兵忍不住對封鈺側目。
司承英想了想, 從士兵身後走出，主動走到封鈺身邊，目光看向朝他們跑過來的新兵，回答封鈺問題：“訓練。”
“是嗎？和我一個哥哥挺像。”
燕明昊並排站在封鈺身旁：“哪個哥哥？據我所知小鈺你不就一個哥嗎？”
封鈺解釋：“家人一樣的大哥哥。”
說這話時，封鈺視線沒看燕明昊，而是落在司承英身上。
司承英聽得心虛，幹脆沒說話。
觀看的觀眾那麽多，總有人品出不對勁來。
——等等，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封鈺口中的哥哥, 不會就是司隊吧？
——想太多, 人家姓司。
——我也不想信, 和我總感覺大師和司隊之間有點奇怪的氣氛。
燕明昊看了一眼兩人，手搭在封鈺肩上，隨意的走動到封鈺和司承英中間。
幾分鐘後，新兵們陸陸續續抵達終點。
封鈺自從之前說過那一句話後不再言語，司承英又是個悶葫蘆，根本不知道說什麽，索性沈默。
新兵抵達完畢，司承英整隊出發前往下一個訓練場。
封鈺排隊在後方，距離司承英很遠，右邊的裴文付看封鈺表情，又看了看司承英，想出聲又礙於正在訓練不敢吱聲，前一個在司承英開口後還出聲的人就被罰站在前方。
有前車之鑒在，裴文付自然不敢坑聲，他怕上去直播丟臉。
訓練場很大，周圍不僅僅只有A隊，還有其他隊伍。
當別的隊伍在練隊列項目時，A組五百人站了一上午軍姿，雖然中間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休息，但重覆做一件事很煎熬人，站得他們頭暈眼花，汗水都滴進眼睛裏，司承英面色嚴肅四處巡邏，沒人敢動。
敢動的人都被提出去站在隊伍前方，當著司承英面站軍姿，面對司承英那張冷酷的臉，壓力倍增，所以大家都默契的很乖，努力讓自己不出錯。
在訓練中司承英一視同仁，每十分鐘前後繞一圈糾正站得不對的人。
——站軍姿看起來雖然簡單，但經過軍訓的人懂都懂，站時間不長還行，時間太長人都忍不住想暈，太折磨人了。
——我也，我寧願練隊列也不想站軍姿，對於我這種每一分一秒都恨不得四仰八叉亂動的人來說一動不動好痛苦。
——代入了一下，隔著屏幕都渾身難受。
其他明星出錯被糾正好幾次，封鈺一次都沒有，封鈺站得板正標準，汗水滴進眼睛裏也沒管，每一次都等到可以休息時才活動放松。
封鈺周圍一圈新兵對他佩服不已，紛紛問封鈺怎麽做到的。
“習慣了。”封鈺回答。
和讀書一樣，從小被大師兄監督到大，他怎能不習慣。
小時候他也哭過，師父說讓他忍忍，他必須有一個好的身體素質。
裴文付感嘆：“你家裏對你也太狠了。”
封鈺否認：“不是狠，他們都是為了我好。”
想到自己練出來的好身體能讓他搬磚賺錢，能讓他漫山遍野追著惡鬼跑，封鈺更堅定這想法。
——這和我想象的豪門生活不太一樣。
——太卷了，身為豪門少爺不好好吃喝玩樂，還卷軍姿和跑步，大師不愧是大師。
短暫的休息後，新一輪軍姿又開始。
封鈺站得太標準，被司承英喊出列到正前方，給所有人當範例。
面對司承英，封鈺表情淡定絲毫不慌，站得更為挺拔，司承英在一旁看得忍不住暗暗驕傲。
十二點時司承英宣布解散，大家紛紛前往食堂。
食堂裏。
參加節目的五個明星自發坐在一桌，裴文付燕明昊封鈺都認識，其他兩人自我介紹，一人叫孫樅，一人叫李樂山。
兩人在進圈之前都是體校的，自詡身體素質不錯，在節目中一定能有亮眼表現，不輸別人，沒想到節目一開始，封鈺亮眼的表現讓兩人心服口服。
“你們聽到了嗎，別的隊都是跑三千米，咱們直接五公裏，司隊要求好高。”
封鈺想到四師兄訓練自己時的行徑，給他們提醒：“今天徒手五公裏你們就知足吧，指不定明天要求更高，畢竟在訓練這件事上，他是當之無愧的魔鬼教練。”
李樂山小腿發抖：“大師，你別嚇我，我膽兒小。”
裴文付也怕：“真的假的？”
封鈺語氣篤定：“當然是真的。”
燕明昊笑道：“怎麽聽起來你被他訓過一樣。”
本以為只有一個封澤，沒想到事情比他想象中更出乎預料。
封鈺啃了一口雞腿，含糊道：“或許吧。”
裴文付不解：“你說為什麽我們要站那麽久？太磨人了。”
封鈺道：“就是在磨我們的性子。”
孫樅不太認同：“這是你自己猜的吧，司隊是特殊隊的人，估計是懶得花心思訓練新兵，隨隨便便應付。”
“他沒有。”封鈺語氣篤定：“他只是在訓練耐性，絕對不是敷衍。”
他了解司承英的為人，絕對不會敷衍人，只是在用他自己的一套訓練方法罷了。
封鈺又出了兩口飯，盤子裏飯菜一掃而空。
“我再去打一份。”他沒吃飽。
封鈺話出聲同桌的人才發現封鈺吃得好快。
李樂山看了看自己盤子裏還剩下一半的飯菜震驚：“你什麽時候吃完了？”
裴文付擔憂問：“剛剛你打的飯就比我們多，現在還能吃得下一份？”
吃得未免太多了，不怕訓練的時候消化不良嘔吐。
“不多。”封鈺起身去排隊：“你們吃完先回去，不用等我。”
等封鈺走了後燕明昊對剩下的三人道：“放心，誰都會被撐壞唯獨他不可能。”
——封鈺吃得好香。
——但裴哥說得對，他真的好能吃啊，不怕胃撐壞嗎？
——幸好他家有錢，否則得被他吃窮。
打飯的人很多，排隊到封鈺的時候裴文付他們已經吃完，和封鈺打了招呼後離開。
封鈺打完飯選了一個角落位置坐好低頭開始吃，眼尾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也沒擡頭。
兩分鐘後，司承英端著飯盤坐在封鈺對面。
他其實不用和新兵們一起吃食堂，但想想他還是來了，在教官食堂打了一份飯端來坐在封鈺對面。
食堂裏人多，兩人默契埋頭吃飯沒出聲。
兩人幾乎是同時吃完，盤子上一粒殘留的米飯都沒有。
直播鏡頭隨燕明昊一行人走了，封鈺這裏沒鏡頭。
封鈺抽出桌上一張紙巾擦了嘴，垃圾丟進垃圾桶後看向司承英。
“對不......”
封鈺打斷：“如果要說對不起，那就不用，我不需要你們的道歉，你們好像也沒有必要向我道歉。”
司承英聞言握緊了盤子邊緣：“小九，你......”
封鈺看向司承英出聲：“四師兄，我不是傻子。”
“知道你是做這個的，我心裏很為你開心，這裏也很適合你。”他現在也終於明白為什麽四師兄一出現，鬼怪都得乖乖消失讓路，這一身浩然正氣哪個鬼怪想不通才會靠近四師兄找死。
封鈺伸手從脖子上拿出師父給他戴上的墨玉：“這塊玉有貓膩吧。”
司承英定定的與封鈺對視了一分鐘之久，他不能說。
封鈺明白司承英的性子，頓時什麽都明白了：“我又懂了。”
語畢起身朝司承英揮揮手：“我先去睡覺了，下午還要訓練。”
司承英頷首：“去吧。”
話落司承英也起身，朝封鈺朝相反方向離開。
封鈺走了幾步停下，轉頭看著司承英背影，釋然呼出一口氣，他好像距離不可言說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五人一宿舍，封鈺進來時看到燕明昊坐在下鋪沒睡，朝燕明昊投去疑惑目光。
燕明昊道：“我剛才睡不著。”
“不過我現在可以睡了。”燕明昊說完還真倒在床上閉眼就睡。
封鈺回來之前在宿舍樓下公共澡堂沖了澡，倒在床上看著上鋪床底，無法入睡。
燕明昊和他都睡在下鋪，還是左右，他一轉頭就能看到燕明昊，隔著老遠他都能嗅到那熟悉氣息，這讓人怎麽睡。
封鈺有點後悔沒帶陰靈芝來，有陰靈芝在的話，陰靈芝的氣息估計能比燕明昊身上的氣息更吸引他。
畢竟他根本不想吃燕明昊身上的氣息，只想......想把那氣息據為己有？
心底驟然冒出這念頭，封鈺瞬間清醒。
伸手把摸魚拿出來握在掌心，心臟砰砰砰控制不住的狂跳。
靠，他剛剛竟然想要了燕明昊的命！
封鈺翻了個身背對燕明昊，覺得自己瘋了。
這念頭一旦生起，封鈺越發睡不著。
......
下午終於不是站軍姿，而是打靶。
司承英把訓練項目全打亂，按照他自己的節奏來。
到了靶場，每個人被分發五顆子彈，新兵們還沒來得及激動，就聽到司承英冷冰冰的嗓音傳來。
“每人五發子彈，念在你們是第一次打靶，不要求打中靶心，只需要中靶，中三靶為合格，四發以上優秀，成績優秀者可以在接下來的訓練中站陰涼處，三發以下訓練結束後罰站軍姿兩小時。”
訓練結束是下午六點，再站兩小時軍姿便要到八點。
想到上午時被連續站幾小時軍姿支配的恐懼，熱血沸騰的新兵們頃刻間冷靜下來。
站軍姿太可怕了，他們不要！
接下來的打靶中，浮躁的人一想到要長時間站軍姿不能休息，浮躁的心都不敢浮躁，耐著性子全神貫註認認真真打靶，生怕一個手抖兩小時軍姿就撲進他們懷裏。
封鈺看到排隊等待打靶的新兵們板著臉嚴肅認真的模樣，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他就知道，四師兄對浮躁的人很有辦法。
——一想到能用子彈打靶我也好興奮，誰心中還沒個英姿颯爽扛槍夢！可一想到打偏要站兩小時軍姿瞬間就怏了，嗚嗚嗚司隊太魔鬼了。
——大師瘋了，對這樣的魔鬼他還能笑得出來！不過不得不承認這樣一嚇唬，隊裏的人都冷靜了下來。
——我竟然在大師眼中看到了驕傲？他被誇的時候就是這副表情啊，他在驕傲什麽？
打靶場地很大，一次能讓五十人共同入場打靶，很快輪到封鈺這一組。
由於是新兵們第一次射擊訓練，旁邊負責記錄的人會教他們標準射擊姿勢。
戴上護具後，封鈺旁邊的士兵還沒來得及教封鈺，封鈺就已經握住槍擺好姿勢。
姿勢很標準，宛若打過無數次。
封鈺握好後問一旁的士兵：“請問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
砰！
五道槍聲落，在一百米固定射擊訓練中，封鈺每一發子彈都正中靶心。
這成績何止是優秀，負責記錄的士兵懷疑如果給封鈺十發子彈，也會是同樣的結果。
這精準的槍法，讓士兵想起來了司承英的入隊訓練。
一開始不看好封鈺這個富家子，以為他會受不了辛苦跑回家的觀眾都被封鈺一番操作震驚到。
——我眼睛沒看錯吧！
——沒錯，大師牛皮我已經喊累了，警匪片導演在嗎，看看大師？
——你們看燕明昊，他也和封鈺一樣不用教姿勢，發發正中靶心，這一屆嘉賓臥虎藏龍啊，現在不會打靶都不好意思當明星？
——卷，使勁兒卷，拿著高薪就應該像封鈺這樣卷起來！
司承英看交上來的統計成績，懷疑封鈺打靶的到時候把靶子當成了自己，一槍都沒偏離過。
因為是第一次打靶訓練，中四發子彈以上的人很少，加上封鈺燕明昊一共只有六十九人。
六十九聽起來多，但放在五百人的隊伍裏就顯得不夠看。
結束打靶時是下午四點，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司承英打算進行隊列訓練。
六十九人和其餘四百三十一人被司承英界限清楚劃分開，六十九人站在樹蔭底下，其餘人站在太陽底下。
四點的太陽雖不大，但這種區別對待讓兩邊人心裏都各有想法。
陰涼處的人看太陽底下的人，有些臉熱不好意思。
太陽底下的人心想這都是他們打靶不行的結果，羨慕的同時暗下決心下次一定努力，爭取以後也能到陰涼處去。
封鈺相信，這種情況很快就會被打破。
沒多久，陰涼處有人忍不住出聲：“報告！”
“出列。”
司承英面色冷酷看向出列的新兵：“什麽事？”
“報告司隊，我想回到他們中去。”
“報告司隊，我也想。”
“還有我。”
封鈺也站出來：“我也想。”
不多時，陰涼處六十九人全都申請回到大部隊中去。
封鈺眼睛笑彎，他就知道，四師兄從頭到尾每一步都在給他們挖坑，這些坑能讓他們不自覺增強凝聚力，在隊伍中，重要的不是他們自己，而是全隊，他們都是隊伍中一員。
司承英問：“理由。”
“因為我們是一個隊伍。”
“對，隊伍分開就不完整。”
“我們也需要曬太陽進行光合作用。”
一個個正經熱血的回答中，夾雜了一句光合作用顯得尤為突兀，所有人目光落在說出這話的封鈺身上。
司承英板臉問：“你是綠葉？”
封鈺中氣十足應聲：“是！”
“報告司隊，我們每個人都是祖國的小綠葉！”
“噗......”
“哈哈哈。”
這話讓人發笑，卻也說到了他們心坎裏，他們就是襯花的綠葉。
嚴肅如司承英都緩下緊繃表情，厲聲道：“歸隊！”
“是！”洪亮聲音後，五百人隊伍再次整整齊齊。
——明明只是簡單歸隊，為什麽我看得熱血上頭？
——進了隊伍後，我們都是其中一分子，好想念以前的部隊生活。
——大師這話說得好有水平，讓人覺得又沙雕又鼻酸感動是怎麽回事。
下午訓練不重，結束得早，但之前沒合格的人照舊需要在隊伍解散後站兩小時軍姿。
司承英沒留下來看人，結束訓練就走，溜不溜全靠自覺，沒被罰的人在隊伍結束後全都默契沒走，陪著他們一起站到八點。
雖然最後錯過了晚飯只能啃饅頭，但他們心裏卻異常滿足愉悅。
連累了隊友的人紛紛在心底下定決心，下次一定要努力不能再拖隊伍後腿，團隊凝聚力不知不覺變得更強。
其他組的新兵解散後看到A組還在站軍姿，有點懵。
這才訓練開始第一次，就這麽卷嗎？卷得他們有點想把教官拖回來再訓訓。
畢竟最後有集訓，各大組之間要比賽，他們怕被A組卷死。
司承英結束訓練後回到自己宿舍，看到有人站在自己宿舍門口。
上前敬禮喊：“顧老。”
“走，我進去坐坐。”
司承英猜到來意，打開房門請上司進去。
顧老不客氣坐在沙發上，開門見山問司承英：“那小夥子哪家的？”
“很不錯，你問問他有沒有意願特招加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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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和以前一模一樣的評價, 封鈺嘴角露出一抹笑：“能被司隊誇獎，我很開心。”
司承英看封鈺笑容, 笑是雖然笑了, 但他看不出來封鈺高興。
封鈺眉眼都是笑，不了解他的人看他會誤以為他真開心，燕明昊再度後退一些距離, 目光多在封鈺臉上停留幾次。
——大師明明在笑，燕明昊躲什麽？
——估計怕被大師嘴吧，大師的嘴要命的嘴。
——咱大師好好一帥哥，偏偏長嘴, 唉。
網友們很少喊封鈺名字, 經常喊他大師, 互聯網一提到大師, 都知道指封鈺。
封鈺盯著司承英閑聊似的問：“司隊平時喜歡什麽？”
聽到新人敢和司承英搭話，一旁的士兵忍不住對封鈺側目。
司承英想了想, 從士兵身後走出，主動走到封鈺身邊，目光看向朝他們跑過來的新兵，回答封鈺問題：“訓練。”
“是嗎？和我一個哥哥挺像。”
燕明昊並排站在封鈺身旁：“哪個哥哥？據我所知小鈺你不就一個哥嗎？”
封鈺解釋：“家人一樣的大哥哥。”
說這話時，封鈺視線沒看燕明昊，而是落在司承英身上。
司承英聽得心虛，幹脆沒說話。
觀看的觀眾那麽多，總有人品出不對勁來。
——等等，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封鈺口中的哥哥, 不會就是司隊吧？
——想太多, 人家姓司。
——我也不想信, 和我總感覺大師和司隊之間有點奇怪的氣氛。
燕明昊看了一眼兩人，手搭在封鈺肩上，隨意的走動到封鈺和司承英中間。
幾分鐘後，新兵們陸陸續續抵達終點。
封鈺自從之前說過那一句話後不再言語，司承英又是個悶葫蘆，根本不知道說什麽，索性沈默。
新兵抵達完畢，司承英整隊出發前往下一個訓練場。
封鈺排隊在後方，距離司承英很遠，右邊的裴文付看封鈺表情，又看了看司承英，想出聲又礙於正在訓練不敢吱聲，前一個在司承英開口後還出聲的人就被罰站在前方。
有前車之鑒在，裴文付自然不敢坑聲，他怕上去直播丟臉。
訓練場很大，周圍不僅僅只有A隊，還有其他隊伍。
當別的隊伍在練隊列項目時，A組五百人站了一上午軍姿，雖然中間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休息，但重覆做一件事很煎熬人，站得他們頭暈眼花，汗水都滴進眼睛裏，司承英面色嚴肅四處巡邏，沒人敢動。
敢動的人都被提出去站在隊伍前方，當著司承英面站軍姿，面對司承英那張冷酷的臉，壓力倍增，所以大家都默契的很乖，努力讓自己不出錯。
在訓練中司承英一視同仁，每十分鐘前後繞一圈糾正站得不對的人。
——站軍姿看起來雖然簡單，但經過軍訓的人懂都懂，站時間不長還行，時間太長人都忍不住想暈，太折磨人了。
——我也，我寧願練隊列也不想站軍姿，對於我這種每一分一秒都恨不得四仰八叉亂動的人來說一動不動好痛苦。
——代入了一下，隔著屏幕都渾身難受。
其他明星出錯被糾正好幾次，封鈺一次都沒有，封鈺站得板正標準，汗水滴進眼睛裏也沒管，每一次都等到可以休息時才活動放松。
封鈺周圍一圈新兵對他佩服不已，紛紛問封鈺怎麽做到的。
“習慣了。”封鈺回答。
和讀書一樣，從小被大師兄監督到大，他怎能不習慣。
小時候他也哭過，師父說讓他忍忍，他必須有一個好的身體素質。
裴文付感嘆：“你家裏對你也太狠了。”
封鈺否認：“不是狠，他們都是為了我好。”
想到自己練出來的好身體能讓他搬磚賺錢，能讓他漫山遍野追著惡鬼跑，封鈺更堅定這想法。
——這和我想象的豪門生活不太一樣。
——太卷了，身為豪門少爺不好好吃喝玩樂，還卷軍姿和跑步，大師不愧是大師。
短暫的休息後，新一輪軍姿又開始。
封鈺站得太標準，被司承英喊出列到正前方，給所有人當範例。
面對司承英，封鈺表情淡定絲毫不慌，站得更為挺拔，司承英在一旁看得忍不住暗暗驕傲。
十二點時司承英宣布解散，大家紛紛前往食堂。
食堂裏。
參加節目的五個明星自發坐在一桌，裴文付燕明昊封鈺都認識，其他兩人自我介紹，一人叫孫樅，一人叫李樂山。
兩人在進圈之前都是體校的，自詡身體素質不錯，在節目中一定能有亮眼表現，不輸別人，沒想到節目一開始，封鈺亮眼的表現讓兩人心服口服。
“你們聽到了嗎，別的隊都是跑三千米，咱們直接五公裏，司隊要求好高。”
封鈺想到四師兄訓練自己時的行徑，給他們提醒：“今天徒手五公裏你們就知足吧，指不定明天要求更高，畢竟在訓練這件事上，他是當之無愧的魔鬼教練。”
李樂山小腿發抖：“大師，你別嚇我，我膽兒小。”
裴文付也怕：“真的假的？”
封鈺語氣篤定：“當然是真的。”
燕明昊笑道：“怎麽聽起來你被他訓過一樣。”
本以為只有一個封澤，沒想到事情比他想象中更出乎預料。
封鈺啃了一口雞腿，含糊道：“或許吧。”
裴文付不解：“你說為什麽我們要站那麽久？太磨人了。”
封鈺道：“就是在磨我們的性子。”
孫樅不太認同：“這是你自己猜的吧，司隊是特殊隊的人，估計是懶得花心思訓練新兵，隨隨便便應付。”
“他沒有。”封鈺語氣篤定：“他只是在訓練耐性，絕對不是敷衍。”
他了解司承英的為人，絕對不會敷衍人，只是在用他自己的一套訓練方法罷了。
封鈺又出了兩口飯，盤子裏飯菜一掃而空。
“我再去打一份。”他沒吃飽。
封鈺話出聲同桌的人才發現封鈺吃得好快。
李樂山看了看自己盤子裏還剩下一半的飯菜震驚：“你什麽時候吃完了？”
裴文付擔憂問：“剛剛你打的飯就比我們多，現在還能吃得下一份？”
吃得未免太多了，不怕訓練的時候消化不良嘔吐。
“不多。”封鈺起身去排隊：“你們吃完先回去，不用等我。”
等封鈺走了後燕明昊對剩下的三人道：“放心，誰都會被撐壞唯獨他不可能。”
——封鈺吃得好香。
——但裴哥說得對，他真的好能吃啊，不怕胃撐壞嗎？
——幸好他家有錢，否則得被他吃窮。
打飯的人很多，排隊到封鈺的時候裴文付他們已經吃完，和封鈺打了招呼後離開。
封鈺打完飯選了一個角落位置坐好低頭開始吃，眼尾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也沒擡頭。
兩分鐘後，司承英端著飯盤坐在封鈺對面。
他其實不用和新兵們一起吃食堂，但想想他還是來了，在教官食堂打了一份飯端來坐在封鈺對面。
食堂裏人多，兩人默契埋頭吃飯沒出聲。
兩人幾乎是同時吃完，盤子上一粒殘留的米飯都沒有。
直播鏡頭隨燕明昊一行人走了，封鈺這裏沒鏡頭。
封鈺抽出桌上一張紙巾擦了嘴，垃圾丟進垃圾桶後看向司承英。
“對不......”
封鈺打斷：“如果要說對不起，那就不用，我不需要你們的道歉，你們好像也沒有必要向我道歉。”
司承英聞言握緊了盤子邊緣：“小九，你......”
封鈺看向司承英出聲：“四師兄，我不是傻子。”
“知道你是做這個的，我心裏很為你開心，這裏也很適合你。”他現在也終於明白為什麽四師兄一出現，鬼怪都得乖乖消失讓路，這一身浩然正氣哪個鬼怪想不通才會靠近四師兄找死。
封鈺伸手從脖子上拿出師父給他戴上的墨玉：“這塊玉有貓膩吧。”
司承英定定的與封鈺對視了一分鐘之久，他不能說。
封鈺明白司承英的性子，頓時什麽都明白了：“我又懂了。”
語畢起身朝司承英揮揮手：“我先去睡覺了，下午還要訓練。”
司承英頷首：“去吧。”
話落司承英也起身，朝封鈺朝相反方向離開。
封鈺走了幾步停下，轉頭看著司承英背影，釋然呼出一口氣，他好像距離不可言說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五人一宿舍，封鈺進來時看到燕明昊坐在下鋪沒睡，朝燕明昊投去疑惑目光。
燕明昊道：“我剛才睡不著。”
“不過我現在可以睡了。”燕明昊說完還真倒在床上閉眼就睡。
封鈺回來之前在宿舍樓下公共澡堂沖了澡，倒在床上看著上鋪床底，無法入睡。
燕明昊和他都睡在下鋪，還是左右，他一轉頭就能看到燕明昊，隔著老遠他都能嗅到那熟悉氣息，這讓人怎麽睡。
封鈺有點後悔沒帶陰靈芝來，有陰靈芝在的話，陰靈芝的氣息估計能比燕明昊身上的氣息更吸引他。
畢竟他根本不想吃燕明昊身上的氣息，只想......想把那氣息據為己有？
心底驟然冒出這念頭，封鈺瞬間清醒。
伸手把摸魚拿出來握在掌心，心臟砰砰砰控制不住的狂跳。
靠，他剛剛竟然想要了燕明昊的命！
封鈺翻了個身背對燕明昊，覺得自己瘋了。
這念頭一旦生起，封鈺越發睡不著。
......
下午終於不是站軍姿，而是打靶。
司承英把訓練項目全打亂，按照他自己的節奏來。
到了靶場，每個人被分發五顆子彈，新兵們還沒來得及激動，就聽到司承英冷冰冰的嗓音傳來。
“每人五發子彈，念在你們是第一次打靶，不要求打中靶心，只需要中靶，中三靶為合格，四發以上優秀，成績優秀者可以在接下來的訓練中站陰涼處，三發以下訓練結束後罰站軍姿兩小時。”
訓練結束是下午六點，再站兩小時軍姿便要到八點。
想到上午時被連續站幾小時軍姿支配的恐懼，熱血沸騰的新兵們頃刻間冷靜下來。
站軍姿太可怕了，他們不要！
接下來的打靶中，浮躁的人一想到要長時間站軍姿不能休息，浮躁的心都不敢浮躁，耐著性子全神貫註認認真真打靶，生怕一個手抖兩小時軍姿就撲進他們懷裏。
封鈺看到排隊等待打靶的新兵們板著臉嚴肅認真的模樣，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他就知道，四師兄對浮躁的人很有辦法。
——一想到能用子彈打靶我也好興奮，誰心中還沒個英姿颯爽扛槍夢！可一想到打偏要站兩小時軍姿瞬間就怏了，嗚嗚嗚司隊太魔鬼了。
——大師瘋了，對這樣的魔鬼他還能笑得出來！不過不得不承認這樣一嚇唬，隊裏的人都冷靜了下來。
——我竟然在大師眼中看到了驕傲？他被誇的時候就是這副表情啊，他在驕傲什麽？
打靶場地很大，一次能讓五十人共同入場打靶，很快輪到封鈺這一組。
由於是新兵們第一次射擊訓練，旁邊負責記錄的人會教他們標準射擊姿勢。
戴上護具後，封鈺旁邊的士兵還沒來得及教封鈺，封鈺就已經握住槍擺好姿勢。
姿勢很標準，宛若打過無數次。
封鈺握好後問一旁的士兵：“請問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
砰！
五道槍聲落，在一百米固定射擊訓練中，封鈺每一發子彈都正中靶心。
這成績何止是優秀，負責記錄的士兵懷疑如果給封鈺十發子彈，也會是同樣的結果。
這精準的槍法，讓士兵想起來了司承英的入隊訓練。
一開始不看好封鈺這個富家子，以為他會受不了辛苦跑回家的觀眾都被封鈺一番操作震驚到。
——我眼睛沒看錯吧！
——沒錯，大師牛皮我已經喊累了，警匪片導演在嗎，看看大師？
——你們看燕明昊，他也和封鈺一樣不用教姿勢，發發正中靶心，這一屆嘉賓臥虎藏龍啊，現在不會打靶都不好意思當明星？
——卷，使勁兒卷，拿著高薪就應該像封鈺這樣卷起來！
司承英看交上來的統計成績，懷疑封鈺打靶的到時候把靶子當成了自己，一槍都沒偏離過。
因為是第一次打靶訓練，中四發子彈以上的人很少，加上封鈺燕明昊一共只有六十九人。
六十九聽起來多，但放在五百人的隊伍裏就顯得不夠看。
結束打靶時是下午四點，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司承英打算進行隊列訓練。
六十九人和其餘四百三十一人被司承英界限清楚劃分開，六十九人站在樹蔭底下，其餘人站在太陽底下。
四點的太陽雖不大，但這種區別對待讓兩邊人心裏都各有想法。
陰涼處的人看太陽底下的人，有些臉熱不好意思。
太陽底下的人心想這都是他們打靶不行的結果，羨慕的同時暗下決心下次一定努力，爭取以後也能到陰涼處去。
封鈺相信，這種情況很快就會被打破。
沒多久，陰涼處有人忍不住出聲：“報告！”
“出列。”
司承英面色冷酷看向出列的新兵：“什麽事？”
“報告司隊，我想回到他們中去。”
“報告司隊，我也想。”
“還有我。”
封鈺也站出來：“我也想。”
不多時，陰涼處六十九人全都申請回到大部隊中去。
封鈺眼睛笑彎，他就知道，四師兄從頭到尾每一步都在給他們挖坑，這些坑能讓他們不自覺增強凝聚力，在隊伍中，重要的不是他們自己，而是全隊，他們都是隊伍中一員。
司承英問：“理由。”
“因為我們是一個隊伍。”
“對，隊伍分開就不完整。”
“我們也需要曬太陽進行光合作用。”
一個個正經熱血的回答中，夾雜了一句光合作用顯得尤為突兀，所有人目光落在說出這話的封鈺身上。
司承英板臉問：“你是綠葉？”
封鈺中氣十足應聲：“是！”
“報告司隊，我們每個人都是祖國的小綠葉！”
“噗......”
“哈哈哈。”
這話讓人發笑，卻也說到了他們心坎裏，他們就是襯花的綠葉。
嚴肅如司承英都緩下緊繃表情，厲聲道：“歸隊！”
“是！”洪亮聲音後，五百人隊伍再次整整齊齊。
——明明只是簡單歸隊，為什麽我看得熱血上頭？
——進了隊伍後，我們都是其中一分子，好想念以前的部隊生活。
——大師這話說得好有水平，讓人覺得又沙雕又鼻酸感動是怎麽回事。
下午訓練不重，結束得早，但之前沒合格的人照舊需要在隊伍解散後站兩小時軍姿。
司承英沒留下來看人，結束訓練就走，溜不溜全靠自覺，沒被罰的人在隊伍結束後全都默契沒走，陪著他們一起站到八點。
雖然最後錯過了晚飯只能啃饅頭，但他們心裏卻異常滿足愉悅。
連累了隊友的人紛紛在心底下定決心，下次一定要努力不能再拖隊伍後腿，團隊凝聚力不知不覺變得更強。
其他組的新兵解散後看到A組還在站軍姿，有點懵。
這才訓練開始第一次，就這麽卷嗎？卷得他們有點想把教官拖回來再訓訓。
畢竟最後有集訓，各大組之間要比賽，他們怕被A組卷死。
司承英結束訓練後回到自己宿舍，看到有人站在自己宿舍門口。
上前敬禮喊：“顧老。”
“走，我進去坐坐。”
司承英猜到來意，打開房門請上司進去。
顧老不客氣坐在沙發上，開門見山問司承英：“那小夥子哪家的？”
“很不錯，你問問他有沒有意願特招加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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