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是去投胎嗎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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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父氣得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憑什麽？這裏是我家！”
“就算......就算你是我兒子, 也沒資格說這些話！”
封鈺懶得和陸潛理會，說了他也不會聽, 等於對牛彈琴, 不如把證據甩他臉上讓他滾。
封鈺看向母親：“媽，那我不客氣了啊？”
封母頷首：“隨你高興。”
“吳阿姨，昨天我回來時讓你打印的東西呢？”
吳阿姨回答：“都已經打印好了, 就放在家裏，我這就去拿。”
“好，麻煩吳阿姨了。”
“不麻煩不麻煩。”吳阿姨語畢，轉身快步去拿東西。
陸潛站在那裏不明所以：“拿什麽？”
可沒人搭理他。
封澤心有疑問卻沒多問, 讓保鏢攔住陸潛不讓他進門, 母親已決定離婚他便不再是自己的父親。
倒是封鈺自己憋不住, 湊近封澤身旁, 封鈺才十八，還在長身體, 沒封澤高，踮起腳尖在說悄悄話太麻煩。
封鈺不客氣讓封澤低頭：“哥，你低下頭來，我告訴你。”
封澤滿意了，母親和弟弟總算沒把自己排除在外。
俯身低頭：“說吧。”
封母站在一旁唇角泛笑的看兄弟倆低頭說悄悄話，封鈺眉飛色舞表情生動活潑，封澤眉眼柔和認真傾聽。
陸潛看他們三人當著自己面和諧溫馨的模樣，把自己單獨徘徊在外，心裏頗不是滋味，煩悶得很。
他本該也是他們其中之一, 就因為犯了一次錯被折磨到現在還不肯原諒他, 他犯的錯真有那麽不可原諒嗎？老大和封鈺也是男人, 封晨能理解他，為什麽老大和封鈺不願理解他？
......
在等待吳阿姨拿東西來的這段時間，被帶走封晨走在路上突然停住腳步，轉身朝自己主臥窗戶位置看了一眼。
窗簾隨風飄動，一抹瘆人的慘白拽住窗簾，再度把窗簾拉上。
“快走！”警察催促封晨，以為封晨是在後悔自己曾經犯下的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1）。”
他們不明白封晨一個大明星，自己賺的也不少，為什麽去盜竊。
封晨也不會告訴他們，這些年沒有封澤的紫氣在，憑他身上的東西，不管陸潛給他砸再多錢，他也根本不可能像如今這般大紅大紫。
況且，陸潛忌憚封澤和封母，根本不會給他砸太多錢。
“呵。”封晨唇邊勾起一抹冷笑，轉身離開。
聲音釋然輕松：“走吧。”
一開始他還在擔心，但從剛才看到的一切來看，他無需太擔心，只需要靜靜地忍耐便好。
同時，封鈺驟然噤聲擡頭朝上看去，神色凝重。
就在剛剛，他聞到了一股子讓他非常不舒服卻又覺得熟悉的氣息，一股子涼意從腳底爬上他後背。
封鈺突然沒繼續出聲，封澤擔心問：“怎麽了？”
那氣息只出現了一秒便消失不見，封鈺沒來得及看是在哪兒出現，不想讓家人擔心便搖搖頭：“沒怎麽。”
封鈺笑道：“我們繼續說。”
......
陸潛被保鏢攔著，想進自己家門都不能進，黑著臉坐在花臺上冷臉看他們母子兄弟和睦。
吳阿姨很快跑著來，手裏拿了一疊打印紙張。
“小少，你要的東西拿來了。”
“謝謝吳阿姨。”封鈺從吳阿姨手中拿走打印紙張。
陸潛伸長了脖子看，沒看出什麽來。
封鈺走到陸潛面前：“你之前不是問我憑什麽嗎？喏，就憑這些。”
語畢，封鈺不客氣把紙張一張張甩在陸潛身上。
“你是不是打著不簽字和我媽離婚的主意？你想得挺美，這一次你不簽字離婚也沒用。”
“正常情況下夫妻分居兩年便可以向法院起訴離婚，而你與我媽分居差不多十八年。”
“你手上的是我媽十八年前就快遞和郵件都發給過你的分居文書，還有你自己簽過字的分居協議。”
“還有這一份，是你當年自願簽署的財產分割協議，禦青園為我媽所有。”
“這麽多年來你與我母親不來往，聯系甚少，家裏的傭人和保安保鏢都能證明你們之間夫妻感情早已破裂。”
陸潛顫抖著手翻看手中紙張，耳邊傳來封鈺一句句紮心的話，憤怒一把撕爛手裏的財產協議和分居協議。
仿佛撕爛了這些他親手送到妻子手中的證據，就能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封鈺好整以暇看陸潛發瘋。
“撕，你隨便撕，反正是打印的。”
封鈺笑意盈盈，把剩餘的打印紙一份一份丟在陸潛面前，柔聲道：“這裏還有，請繼續。”
“撕不夠的話，我還可以繼續讓人打印送過來。”封鈺湊近陸潛耳邊惡劣道：“你要多少有多少。”
在這一刻，吳阿姨仿佛看到了封鈺頭上長著兩只惡魔角，吳阿姨眼神瞄向封母和封澤。
封母表情欣慰慈愛：“小鈺幹得漂亮！”
封澤目露驕傲：“弟弟可愛。”
吳阿姨：“......”這家屬濾鏡屬實有點厚。
封鈺的話讓陸潛撕不下去，一股腦把封鈺丟在他身上的紙張全丟掉，猛然起身看向封靜靈。
“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陸潛聲音帶著歇斯底裏的不甘。
“你明明知道我當年聽你的話寫下這些東西，在上面簽字同意你的分居要求都在哄你！”
這麽多年過去，陸潛早已忘記自己簽過什麽，也從未把那些事放在心上，沒想到封靜靈以前從不提，如今突然翻出來打得自己措手不及。
“你怎麽真能拿出來當真？”
“厲行我都已經給了老大，也因為愧疚改和你姓，連著讓封晨也和你姓，這麽多年也縱容你的任性不去找你，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還在兩個孩子面前這麽做，你存心讓我丟臉是不是？”
封鈺擋在封母前面：“你出軌時怎麽不覺得自己丟臉，現在才來覺得丟臉是不是太晚了？”
封母拉開封鈺，面無表情看向陸潛：“陸潛，你到現在還以為你和封晨改和我姓是在哄我？你這行為分明是惡心我。”
“我之前的話你是不是沒當真？”
“那我再說一遍，我拿到了分居證據，這麽多年與你不來往忍到現在，就是為了讓小澤得到厲行的一切。”
“離婚這件事在小澤擔任厲行董事長後他便想提出來，那時正巧看到小鈺，我的心思都在小鈺身上，沒空分心思給你才一直耽擱到現在。”
“陸潛，不想鬧得太難看就自己乖乖收拾東西滾出去。”
封澤看向保鏢：“把他行李拿出來。”
“好。”保鏢恭敬應聲，沒多久就把兩個行李箱放在陸潛身旁。
“好啊......你們一個個好得很！”陸潛踉蹌後退，擡手纏著指著他們，表情失望憤怒。
封鈺附和：“啊對對對，我們就是好得很。”
陸潛氣得臉色青紫：“你你你......”
“氣不氣？氣就對了。”封鈺朝陸潛做了一個鬼臉：“讓你氣我媽，我現在氣死你！”
“你......”陸潛捂著心口暈倒在地。
“他暈了？”封母語氣平靜，面上沒半點擔心。
封澤看了一眼陸潛的眼睛回答：“沒有，在裝暈，他想要憑此繼續留在這。”
陸潛：“......”
還是他兒子嗎？怎麽毫不留情戳穿他！
壞了壞了，老大以前不這樣，陸潛覺得家裏人全都被封鈺帶壞。
封鈺看向保鏢：“去把我哥養的那幾條狼犬牽來，它們可喜歡咬他了。”
陸潛一聽到狼犬二字，才剛剛好了沒多久的腿就隱隱發疼，猛然睜開眼睛坐起來。
“喲，這就醒了？”
陸潛臉色難看，不想被狗咬，也不想被人灰溜溜轟出去被人看笑話，不得已站起來提過行李箱黑著臉離開。
陸潛想得很清楚，暫時離開，等妻子冷靜下來後他再做打算，他不信之前十幾年都沒提離婚全都是因為在等老大得到厲行，他們當年的情分他不相信真能磨滅得一絲不剩。
看著陸潛的背影，封母眼裏沒半點留戀，漠然移開視線看向自己的兩個孩子：“走吧，我們回去。”
封澤問：“這邊怎麽處理？”
“給家裏住家的廚師園藝師保鏢們，讓他們都住到這邊來。”
她住另一邊已住習慣，也不想過來住陸潛和封晨住過的地方。
封澤看向吳阿姨：“按照我媽說的去做。”
吳阿姨應聲：“好。”
......
陸潛拖著兩個行李箱走出禦青園，保安前腳才看到封晨被警察帶走，後腳陸潛就拎著行李箱出來，不免得多看了幾眼。
“看什麽看？”陸潛冷聲道：“這兒我住膩了就出去住幾天有什麽好看的？”
保安訕訕道歉：“不看不看，您別生氣。”
“哼！”陸潛冷哼離開。
陸潛在距離禦青園最近的酒店開了個房，盡管說距離最近，但還是離了有將近半個小時的車程。
陸潛在酒店裏一會想封晨，一會兒又想封鈺，想到封鈺說讓自己妻離子散的話。
心口郁結時接到律師電話。
陸潛接通語氣不好問：“什麽事？”
“老先生，警察局那邊來了電話，二少說讓我們去一趟警局，我們要去嗎？”
封晨出了事卻不找最應該找的父母，而通過警察找他們，律師覺得蹊蹺，打電話向陸潛詢問。
親子鑒定結果還沒出來，如今封晨就還是他的孩子，陸潛想了想到：“去。”
下午四點，陸潛接到親子鑒定中心的電話，電話一接通陸潛開門見山道：“別廢話，直接告訴我結果。”
雖才過了幾個小時，可他卻覺得度秒如年。
鑒定中心的人語氣平淡的道：“經過鑒定您與封晨並沒有任何親子血緣關系。”
“什麽！”
陸潛瞬間像被抽空了力氣，盡管心裏早有了一絲絲的準備，但當真相來臨時陸潛還是受不住，身體癱倒在沙發上，手機掉在地上發出哐的一聲。
陸潛卻已沒空去撿，腦子空白一片怔怔望著天花板。
鑒定中心的人對於這種事很常見，看那邊沒出聲便掛了電話，讓人送鑒定結果。
......
晚上，封鈺躺在床上，一想到陸潛今天走時憋屈說不出口的模樣，美滋滋在床上打滾。
叩叩叩。
敲門聲傳來，封鈺飛快從床上下來，踩上拖鞋快步走過去把門拉開。
封鈺一開門就看見門口的封澤，疑惑詢問：“哥，有什麽事嗎？”
現在都已經晚上十一點了，這個時間點周末他哥應該睡了。
“忘了給你請帖。”封澤把幾分摞在一起的請帖遞過去：“你可以邀請自己的朋友前來，想邀請誰就寫誰的名字，寫完把請帖和地址我，我派人去送，或者你想自己給他們也行。”
他和母親都邀請了人，身為主角，封鈺也有自己的朋友要邀請。
封鈺腦子裏想到了師門葉朧等人，不客氣接了過去：“好，我明天給就寫完給哥。”
“不用著急，慢慢寫也行。”
東西送完，封澤轉身要進自己臥室，封鈺想起什麽出門上前喊住封澤：“哥，你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麽話？”封澤頓住腳步，轉身垂眸看向前面的封鈺。
封鈺解釋開口：“今天媽讓住家的廚師園丁們搬過去對面房時，我和他們都接觸過，害你不行的人不在裏面。”
他今天在他們搬東西時過去幫忙，和他們打成一片方便接觸，接觸下來卻沒一個是他要找的人。
封鈺語氣愧疚：“哥，對不起，我本來信誓旦旦覺得人肯定就在禦青園，在媽媽和哥你身邊，可今天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找到。”
“我食言了。”
上一次封鈺說封澤不行時，他便讓人把禦青園的人全都查了一遍，沒查出禦青園裏的人有什麽奇怪，封鈺如今這麽說早在他預料之中。
封澤安慰道：“沒事，不用道歉，我之前就已查過，也沒查出什麽來，問題應該不是出現在禦青園裏。”
封鈺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很沒用，連害他哥的人現在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那哥你在家吃飯時最喜歡吃的都是什麽菜？就是你最喜歡吃，幾乎在家都每一頓必吃但媽媽不吃的那種。”
封鈺覺得問題出在菜裏，他看過母親的脈象，沒什麽問題，出問題的人只有哥一個。
封澤腦子裏立刻浮現出一道菜：“蝦仁豆腐湯，只要我不出差幾乎每天都會回家和媽一起吃飯，因為我愛吃，媽會提醒廚房做，我吃飯必定有這道菜。”
他媽卻一筷子都不樂意碰，覺得蝦仁和豆腐煮在一起喝湯很奇怪。
封鈺撓撓頭喃喃自語：“廚師沒問題，那買菜的人是誰？有問題嗎？”
會不會是買菜的人在哥哥吃的蝦或者豆腐裏做了什麽手腳？
封澤道：“我們家不買菜，有專門的供應商每天把最新鮮的東西送過來。”
“還可以這樣！”封鈺不太了解有錢人的生活，豆腐都有專門的高端供應商提供。
封鈺今天在餐桌上確實看見了蝦仁豆腐，他和他媽口味似乎一樣，一筷子都沒碰過這道菜。
“哥，明天廚房做這道菜的時候我先看看有沒有問題。”
有問題的話就說明是供應商送來的食材出了問題，去查供應商和配送接觸過那兩樣食材的人，或許就能夠找出害他大哥的罪魁禍首。
“行》”封澤應聲，他明白了封鈺的意思：“我讓林助理整理一份供應商接觸配送食材的人的資料，整理好了讓他給你。”
“好！”
他哥真聰明，都不用他多說，一點就通。
和封澤互相道了晚安後，封鈺把請帖放在桌上，看著請帖心裏偷偷開心，他沒想到媽媽和大哥還為他準備宴會，打算對外正式介紹他。
封鈺認認真真把自己要邀請的人名字全寫完，寫完後想到媽媽給他的銀行卡，從保險櫃裏把銀行卡拿出來，壓在自己枕頭底下一起睡才安心。
眼睛才閉了幾秒，封鈺又把旁邊手機拿過來，打開師門微信群看了好幾眼。
上面一條新消息都沒有。
師父師姐師兄們都不上網的？他在微博鬧出的動靜那麽大，好多網友猜測他和封家的關系，他們真一點都沒看到？還是說他們太忙了？
封鈺本想等著師父他們問自己，自己好順勢說自己找到家的事，可他們一句都不問，封鈺拿著手機糾結盤腿坐在床上，盯著群消息界面看了好久。
“算了，他們或許真的太忙了，或者像我一樣以前都不玩微博，所以才看不到這些，我怎麽能偷偷的想他們是不是不關心我？”
“他們不知道，我自己和他們說啊，為什麽非要那麽幼稚的等他們自己發現？”
“不然......我先問問大師兄吧，順帶把錢轉一部分給大師兄。”
封鈺自言自語說完，又在心裏譴責了一番自己矯情的心態，才退出給池燁微信發消息。
【聊天】
封鈺：大師兄，你在嗎？
池燁秒回：在，怎麽了小九？
看到池燁回覆，封鈺心裏松了一口氣：“果然是我多想了，他們就是太忙或者沒看到，我這一說話大師兄都秒回了，怎麽可能不關心我。”
心裏的糾結郁悶瞬間散去，封鈺開開心心撥打微信語音。
既然決定要去宴會，池燁知道自己遲早要面對，不再鴕鳥似的一味逃避，很快接通語音：“怎麽了小九？”
“大師兄。”聽到熟悉的聲音，封鈺鼻尖酸澀，嗓音悶悶的喊了一聲。
原來不知不覺他已經下山那麽久，已經那麽長時間沒見到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師姐師兄們。
下山時師父告訴他要獨立，想得厲害時他都沒好意思找他們，不想他們覺得自己都已經十八了還是個粘人的小孩。
池燁聽到電話那頭低啞的聲音，都能想象得到小九眼睛紅紅可憐兮兮望著他們的樣子，急忙安撫：“別哭，我在呢。”
“對不起大師兄。”封鈺嗓音怏怏的，小聲失落道：“我好像沒獨立多少，還是很想黏人。”
他回到封家後，自己也察覺到了，不是媽媽和大哥黏他，是他自己喜歡黏大哥和媽媽。
“我也沒哭。”封鈺撈過一旁桌上的紙巾偷偷擦濕潤的眼尾，語氣強硬解釋：“我就是有點想你們了。”
池燁沒戳穿愛面子的小師弟，柔聲順他話：“嗯，你沒哭，小九最堅強。”
“還有，我們也很想你。”池燁為其他人解釋：“就是我們都太忙。”
“大師兄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我忙起來的時候也是根本沒空想事情，忙完了倒頭就睡。”封鈺指的是他之前為了賺錢一天三班倒炸雞擺攤搬磚的事。
池燁哀嘆，小九這孩子特別會為他們找理由。
“對了大師兄，我找到我媽媽了，我還有個大哥，媽媽和大哥他們對我特別特別好！”
封鈺提起家人開心起來，一連用了好幾個特別證明家人的好。
“是嗎？”池燁裝出詫異的聲音後又接著道：“小九，恭喜你，有你媽媽和大哥在，我們也放心許多。”
封鈺的端水屬性再次顯現：“大師兄你放心，你們也是我的家人，我不會有了媽媽和大哥就忘記你們。”
池燁聽了心口一片暖意，摘掉金絲邊眼鏡揉了揉脹痛的眉心，唇邊不自覺泛起笑。
“我們也不會忘記小九，不管在哪裏，不管聯不聯系，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封鈺很好哄，池燁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讓封鈺眉開眼笑。
“大師兄，我媽媽給了我好多錢，我上一次送去的錢是不是不夠？我再打一些錢到你賬上去，我沒綁定這張銀行卡，等明天我去銀行轉給你。”
“不用。”池燁想到雁山的情況，一時間頗為頭疼。
雁山並不是封鈺看到的那樣子。
“上一次你給的錢夠了。”
池燁說完這句話，頓了頓，換了個說法：“小鈺，這些錢是你媽媽給你的零花錢，是你媽媽的心意，你怎麽能把你媽媽的心意給轉頭給別人，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雁山真的很好，暫時沒什麽事，上一次你給的錢還有一部分給山腳下村裏的‘小孩們’買了東西，修了學校。”
封鈺想了想道：“大師兄，我懂了，你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怎麽能把媽媽的心意送出去，我要自己賺錢給雁山，給媽媽和大哥這樣才對，是不是？”
池燁艱難點頭：“對。”
說到了現在，封鈺才想起自己打電話差點忘了說重要的事。
“大師兄，我媽和大哥為我舉辦了一個宴會，我寫了請帖要給你們，可我不知道你們下山以後都住在哪，不知道請帖應該往哪裏發，我原本想在群裏問，可大家好久不在裏面說話，我就不太好意思說。”
池燁沒亂說，只是提醒：“小九，不知道地址可以在群裏發電子請帖，大家看到會回覆。”
“電子請帖？”封鈺似發現了新大陸：“我懂了，謝謝你大師兄。”
“不客氣。”池燁說完又道：“收到了請帖，我會來。”
池燁沒明說是收到了封鈺的請帖還是封家請帖。
聽到這句話，封鈺開心得要命，根本就沒想太多：“我等你！”
“嗯。”只希望小九見到他和他帶上的禮物，不要太生氣。
兩人又說了半個多小時，封鈺雖然依依不舍，但想到大師兄如今是程序員，寫代碼就已經讓大師兄容易頭禿了，熬夜更是加劇了頭禿風險，他很懂事的結束通話。
掛了電話後，封鈺想到大師兄說的電子請帖，就去把所有請帖翻開，每一張請帖內容都拍攝下來，一一發送到群裏。
足足發送了九張後再@全體成員：這是我送給你們的電子請帖，請查收~
池燁看著群裏的照片，嘴角微微抽搐。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小師弟理解的電子請帖和他理解的完全不一樣。
看小師弟的樣子，完全把電子請帖理解為了用電子設備拍攝後發送到群裏，便是電子請帖。
但這麽發送了後，似乎也不用要地址了，目的也算達成。
池燁率先在群裏回應：收到。
穆昀緊隨其後：收到~後天來找你，準備迎接你可愛的二師兄~
老實人司承英老老實實發送：對不起小九，當天有任務，到不了。
封鈺立刻在群裏回覆：沒關系的四師兄，賺錢重要！
司承英看著封鈺的回覆，想了想小師弟說的沒毛病，他出任務也算賺錢。
司承英：嗯，小師弟說得對。
群裏陸陸續續有人回覆，但宴家兄弟和黎嫣一直沒出現。
封鈺很好奇，在雁山的時候五師姐和七師兄八師兄就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2），下了山也這樣嗎？他們到底都在做什麽？
帶著滿腹疑問，封鈺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周一，封鈺按照王城說的去公司。
到了公司後，封鈺把寫好的請帖遞給王城：“王哥，這個給你的。”
王城接過請帖，看到是來自封家的邀請，小心翼翼翻開，在裏面看到真是自己名字，臉上都忍不住露出笑意來。
寶貝似的把請帖放進自己抽屜裏鎖起來：“謝謝你封鈺，謝謝你邀請我去。”
能去封家宴會，他運氣好的話得能結識多少人脈。
“還有這一份，是給郁總的，麻煩王哥你幫我轉交一下。”
郁瀾畢竟是公司老板，經常出差，不是他這個小藝人想見就能見到，王城見到郁瀾比他見到更容易，所以封鈺才讓王城轉交。
“好。”王城收下請帖，心想郁總那邊封家應該邀請了，這一份請帖應當是封鈺不知道封家會邀請什麽人，所以自己才寫了給郁總。
請帖送完，封鈺看王城身上縈繞著一股死氣：“王哥，你家裏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王城聞言深深嘆了一口氣，感嘆似的道：“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封鈺不想被誤會解釋道：“我什麽都沒算，就是看到你身上有死氣纏繞所以才問。”
“死氣？”盡管知道封鈺有本事，但每一次聽封鈺說這些話時，王城還是覺得瘆人得慌。
站到鏡子面前左看右看，神神叨叨問：“哪兒呢？我怎麽什麽都看不到？”
“你身上。”封鈺伸出手，拍了一下王城手臂，手上抓了一縷黑氣遞到王城面前：“你看，在這裏。”
黑氣在封鈺手中掙紮，卻怎麽也掙紮不掉。
王城盯著封鈺的手看了幾秒，表情難以言喻道：“實不相瞞，我只看到了你在抓空氣。”
“這很正常，在我們師門中，除了我和我師父不用開天眼就能看到這些東西，其他師姐師兄都必須借助開天眼才能看見，對了，我師父說我媽媽在生我之前也能看見。”
換了別的沒見識過封鈺本事的人，都會以為封鈺這番話在胡說八道是個神棍。
王城再次聽到封鈺提到雁山，想到自己查到的事，試探的道：“小鈺，你當真沒說錯？你真是從雁山來的？”
“是啊，怎麽了嗎。”
王城道：“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我不生氣，我發誓。”封鈺保證完催促：“你說。”
這種不能算只能好奇等別人開口抓心撓肺的並不好受。
“小鈺你想想，有沒有可能你記錯了，根本就沒有雁山這地方？”
“不可能！”王城的話遭到了封鈺反駁：“我從小在雁山長大，在雁山生活了十八年，怎麽可能沒有這個地方，難道這些年我在不知道哪個鬼地方長大？”
封鈺語氣篤定：“那絕對不可能！”
王城看封鈺那堅定的模樣，欲言又止，最終道：“或許，是我查錯了吧。”
“不好意思，是我剛才亂多嘴。”
封鈺並不在意：“沒關系，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被神棍騙，可我們雁山真不是騙子窩，我師父師兄們對我很好，我昨天都還在和我師兄們聯系，我還邀請了他們來參加我家舉辦的宴會。”
王城忙問：“那他們答應來了嗎？”
他想，如果不答應來的話，那肯定是騙子沒跑了。
騙子聽到封家，哪兒還敢來騙啊。
封鈺想到群裏的回覆情況笑著道：“我師兄們和師姐都在忙著賺錢，沒空過來。”
王城：“......”這就對了，肯定是騙子沒跑了！
“但我大師兄告訴我他會來！”
王城：“？”
臥槽，這年頭騙子膽子都已經那麽大了嗎？騙了封家流落在外的寶貝老幺，現在還敢跑人家裏去騙吃騙喝！
王城面上表現得太過於明顯，封鈺想不看出來都難。
“王哥，他們真不是騙子！”
王城尷尬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好好好，我的錯，我不應該亂想。”
“那什麽，說回我身上死氣的事吧。”王城轉移話題，免得封鈺生氣，上一次封鈺生氣可但都敢當著百萬直播觀眾的面追著大影帝打。
“我知道你為什麽說我身上有死氣了，因為我弟弟死了。”
怕封鈺不記得，王城又補充：“就是王深，曾經想要用平安珠裏的小鬼要了我命的弟弟。”
提起王深王城頗為感慨。
“那顆珠子一直跟著他，把他折磨得神經衰弱，他上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雙目呆滯臉頰發青。”王城想想都覺得瘆人：“像行屍走肉。”
“昨天自己就跳河自殺了，屍體被撈上來的時候，內臟詭異的全都消失，舌頭眼珠都不見了。”
想到王深的死相，王城頭皮發麻。
“很正常。”
封鈺解釋：“他的舌頭眼睛內臟，都被他自己養的東西給吃光了，所以人還是不要亂餵養小鬼的好，雖然可以讓小鬼幫忙達到某些目的，但當小鬼胃口被養大，遲早會反噬自身。”
王城想到娛樂圈裏很多人養，看了一眼封鈺：“你養嗎？”
封鈺點頭：“養啊。”
他拿出墨玉：“這玉佩是師父送給我的寶貝，能裝很多惡鬼。”
王城嚇得遠離封鈺的墨玉。
封鈺把墨玉收起來解釋道：“你別怕，我養的鬼不是用來傷人的。”
王城渾身涼颼颼：“那是用來做什麽？”
“吃啊。”封鈺說得理直氣壯。
王城：“......”他覺得更怕了是怎麽回事！
封鈺到底是真吃還是在滿嘴跑火車故意嚇唬他？王城一時間捉摸不透。
“我真是養來吃的！”
封鈺委屈，明明他說的都是真話，怎麽就不信呢！
“要不我當場表現給你吃一只吧，不過這些惡鬼都太瘦了，還不肥，現在吃了有點可惜，我都養了好久。”
封鈺所謂的肥，是讓養在墨玉裏的惡鬼們互相殘殺吞噬，等最厲害的惡鬼吞噬別人成為惡鬼王的時候，他再把惡鬼王抓出來吃掉。
然後再豢養下一批，以補足他身上的陰氣。
王城想到王深被惡鬼吃掉的淒慘模樣，驚悚的瘋狂搖頭拒絕：“別，我信你我信你，你繼續養著吧，養肥了你再吃！”
不管是不是真的，別在他面前表演吃鬼就行，他只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人類（3），他慫！
“行叭。”封鈺摸了摸摸魚：“現在吃我也舍不得，留到最肥美時吃掉才不虧。”
王城心想，你能不能別說了，我害怕！
“走，我帶你去見你的新老師，專門請來教你的，你可要好好學。”帶封鈺見完老師後，他得回去一趟。
他爸媽寄托全部希望的幺弟死了，傷心欲絕進了醫院，他得去陪護。
雖說不甘心他們偏心幺弟，但再怎麽說也是生他把他養那麽大的人，他還是不能不管他們。
父母有一些老舊封建的觀念他改變不了，免得父母趁著他不在又對他老婆女兒說不中聽的話，他都親自去父母那邊，不讓父母接觸到她們。
帶封鈺認識了老師後，王城才走：“那你好好學，有什麽事打我電話，小劉一直在公司，他做事很勤快，你有什麽事喊他。”
“好的王哥，你去忙吧。”封鈺催促王城快走。
王城走了幾步，想起什麽又返回來拉著封鈺到一盤說悄悄話：“小鈺，我想和你買幾張符紙，我父母老婆孩子弟弟妹妹和他們的孩子，每人一張，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用符紙。”封鈺知道王城為什麽想買，拍拍王城肩膀：“你放心，王深的三魂七魄早已經被鬼給啃光了，那小鬼應當也回到了它真正的主人身邊去，你不用擔心被鬼找。”
封鈺一直沒告訴王城，他在平安珠上動了手腳，那小鬼吃了王深後回到真正主人身邊，會給真正主人一個‘驚喜’。
王城這才放心離開，走之前讓老師給封鈺排了滿滿的課程。
封鈺上了一上午課，十二點結束，封鈺想到下午兩點開始上課，來回禦青園都得兩小時，他幹脆沒回去。
封鈺吃飯速度快，二十分鐘解決，中午他沒有睡午覺習慣，便去了演練室，老師說和他競爭這個角色的人都有好幾部電視劇的經驗，他一點經驗都沒有，得多加練習才有競爭資格。
封鈺向來相信勤能補拙，別人揣摩角色一小時，他就揣摩十小時，立志卷死他們！
演練室裏，封鈺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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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就算你是我兒子, 也沒資格說這些話！”
封鈺懶得和陸潛理會，說了他也不會聽, 等於對牛彈琴, 不如把證據甩他臉上讓他滾。
封鈺看向母親：“媽，那我不客氣了啊？”
封母頷首：“隨你高興。”
“吳阿姨，昨天我回來時讓你打印的東西呢？”
吳阿姨回答：“都已經打印好了, 就放在家裏，我這就去拿。”
“好，麻煩吳阿姨了。”
“不麻煩不麻煩。”吳阿姨語畢，轉身快步去拿東西。
陸潛站在那裏不明所以：“拿什麽？”
可沒人搭理他。
封澤心有疑問卻沒多問, 讓保鏢攔住陸潛不讓他進門, 母親已決定離婚他便不再是自己的父親。
倒是封鈺自己憋不住, 湊近封澤身旁, 封鈺才十八，還在長身體, 沒封澤高，踮起腳尖在說悄悄話太麻煩。
封鈺不客氣讓封澤低頭：“哥，你低下頭來，我告訴你。”
封澤滿意了，母親和弟弟總算沒把自己排除在外。
俯身低頭：“說吧。”
封母站在一旁唇角泛笑的看兄弟倆低頭說悄悄話，封鈺眉飛色舞表情生動活潑，封澤眉眼柔和認真傾聽。
陸潛看他們三人當著自己面和諧溫馨的模樣，把自己單獨徘徊在外，心裏頗不是滋味，煩悶得很。
他本該也是他們其中之一, 就因為犯了一次錯被折磨到現在還不肯原諒他, 他犯的錯真有那麽不可原諒嗎？老大和封鈺也是男人, 封晨能理解他，為什麽老大和封鈺不願理解他？
......
在等待吳阿姨拿東西來的這段時間，被帶走封晨走在路上突然停住腳步，轉身朝自己主臥窗戶位置看了一眼。
窗簾隨風飄動，一抹瘆人的慘白拽住窗簾，再度把窗簾拉上。
“快走！”警察催促封晨，以為封晨是在後悔自己曾經犯下的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1）。”
他們不明白封晨一個大明星，自己賺的也不少，為什麽去盜竊。
封晨也不會告訴他們，這些年沒有封澤的紫氣在，憑他身上的東西，不管陸潛給他砸再多錢，他也根本不可能像如今這般大紅大紫。
況且，陸潛忌憚封澤和封母，根本不會給他砸太多錢。
“呵。”封晨唇邊勾起一抹冷笑，轉身離開。
聲音釋然輕松：“走吧。”
一開始他還在擔心，但從剛才看到的一切來看，他無需太擔心，只需要靜靜地忍耐便好。
同時，封鈺驟然噤聲擡頭朝上看去，神色凝重。
就在剛剛，他聞到了一股子讓他非常不舒服卻又覺得熟悉的氣息，一股子涼意從腳底爬上他後背。
封鈺突然沒繼續出聲，封澤擔心問：“怎麽了？”
那氣息只出現了一秒便消失不見，封鈺沒來得及看是在哪兒出現，不想讓家人擔心便搖搖頭：“沒怎麽。”
封鈺笑道：“我們繼續說。”
......
陸潛被保鏢攔著，想進自己家門都不能進，黑著臉坐在花臺上冷臉看他們母子兄弟和睦。
吳阿姨很快跑著來，手裏拿了一疊打印紙張。
“小少，你要的東西拿來了。”
“謝謝吳阿姨。”封鈺從吳阿姨手中拿走打印紙張。
陸潛伸長了脖子看，沒看出什麽來。
封鈺走到陸潛面前：“你之前不是問我憑什麽嗎？喏，就憑這些。”
語畢，封鈺不客氣把紙張一張張甩在陸潛身上。
“你是不是打著不簽字和我媽離婚的主意？你想得挺美，這一次你不簽字離婚也沒用。”
“正常情況下夫妻分居兩年便可以向法院起訴離婚，而你與我媽分居差不多十八年。”
“你手上的是我媽十八年前就快遞和郵件都發給過你的分居文書，還有你自己簽過字的分居協議。”
“還有這一份，是你當年自願簽署的財產分割協議，禦青園為我媽所有。”
“這麽多年來你與我母親不來往，聯系甚少，家裏的傭人和保安保鏢都能證明你們之間夫妻感情早已破裂。”
陸潛顫抖著手翻看手中紙張，耳邊傳來封鈺一句句紮心的話，憤怒一把撕爛手裏的財產協議和分居協議。
仿佛撕爛了這些他親手送到妻子手中的證據，就能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封鈺好整以暇看陸潛發瘋。
“撕，你隨便撕，反正是打印的。”
封鈺笑意盈盈，把剩餘的打印紙一份一份丟在陸潛面前，柔聲道：“這裏還有，請繼續。”
“撕不夠的話，我還可以繼續讓人打印送過來。”封鈺湊近陸潛耳邊惡劣道：“你要多少有多少。”
在這一刻，吳阿姨仿佛看到了封鈺頭上長著兩只惡魔角，吳阿姨眼神瞄向封母和封澤。
封母表情欣慰慈愛：“小鈺幹得漂亮！”
封澤目露驕傲：“弟弟可愛。”
吳阿姨：“......”這家屬濾鏡屬實有點厚。
封鈺的話讓陸潛撕不下去，一股腦把封鈺丟在他身上的紙張全丟掉，猛然起身看向封靜靈。
“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陸潛聲音帶著歇斯底裏的不甘。
“你明明知道我當年聽你的話寫下這些東西，在上面簽字同意你的分居要求都在哄你！”
這麽多年過去，陸潛早已忘記自己簽過什麽，也從未把那些事放在心上，沒想到封靜靈以前從不提，如今突然翻出來打得自己措手不及。
“你怎麽真能拿出來當真？”
“厲行我都已經給了老大，也因為愧疚改和你姓，連著讓封晨也和你姓，這麽多年也縱容你的任性不去找你，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還在兩個孩子面前這麽做，你存心讓我丟臉是不是？”
封鈺擋在封母前面：“你出軌時怎麽不覺得自己丟臉，現在才來覺得丟臉是不是太晚了？”
封母拉開封鈺，面無表情看向陸潛：“陸潛，你到現在還以為你和封晨改和我姓是在哄我？你這行為分明是惡心我。”
“我之前的話你是不是沒當真？”
“那我再說一遍，我拿到了分居證據，這麽多年與你不來往忍到現在，就是為了讓小澤得到厲行的一切。”
“離婚這件事在小澤擔任厲行董事長後他便想提出來，那時正巧看到小鈺，我的心思都在小鈺身上，沒空分心思給你才一直耽擱到現在。”
“陸潛，不想鬧得太難看就自己乖乖收拾東西滾出去。”
封澤看向保鏢：“把他行李拿出來。”
“好。”保鏢恭敬應聲，沒多久就把兩個行李箱放在陸潛身旁。
“好啊......你們一個個好得很！”陸潛踉蹌後退，擡手纏著指著他們，表情失望憤怒。
封鈺附和：“啊對對對，我們就是好得很。”
陸潛氣得臉色青紫：“你你你......”
“氣不氣？氣就對了。”封鈺朝陸潛做了一個鬼臉：“讓你氣我媽，我現在氣死你！”
“你......”陸潛捂著心口暈倒在地。
“他暈了？”封母語氣平靜，面上沒半點擔心。
封澤看了一眼陸潛的眼睛回答：“沒有，在裝暈，他想要憑此繼續留在這。”
陸潛：“......”
還是他兒子嗎？怎麽毫不留情戳穿他！
壞了壞了，老大以前不這樣，陸潛覺得家裏人全都被封鈺帶壞。
封鈺看向保鏢：“去把我哥養的那幾條狼犬牽來，它們可喜歡咬他了。”
陸潛一聽到狼犬二字，才剛剛好了沒多久的腿就隱隱發疼，猛然睜開眼睛坐起來。
“喲，這就醒了？”
陸潛臉色難看，不想被狗咬，也不想被人灰溜溜轟出去被人看笑話，不得已站起來提過行李箱黑著臉離開。
陸潛想得很清楚，暫時離開，等妻子冷靜下來後他再做打算，他不信之前十幾年都沒提離婚全都是因為在等老大得到厲行，他們當年的情分他不相信真能磨滅得一絲不剩。
看著陸潛的背影，封母眼裏沒半點留戀，漠然移開視線看向自己的兩個孩子：“走吧，我們回去。”
封澤問：“這邊怎麽處理？”
“給家裏住家的廚師園藝師保鏢們，讓他們都住到這邊來。”
她住另一邊已住習慣，也不想過來住陸潛和封晨住過的地方。
封澤看向吳阿姨：“按照我媽說的去做。”
吳阿姨應聲：“好。”
......
陸潛拖著兩個行李箱走出禦青園，保安前腳才看到封晨被警察帶走，後腳陸潛就拎著行李箱出來，不免得多看了幾眼。
“看什麽看？”陸潛冷聲道：“這兒我住膩了就出去住幾天有什麽好看的？”
保安訕訕道歉：“不看不看，您別生氣。”
“哼！”陸潛冷哼離開。
陸潛在距離禦青園最近的酒店開了個房，盡管說距離最近，但還是離了有將近半個小時的車程。
陸潛在酒店裏一會想封晨，一會兒又想封鈺，想到封鈺說讓自己妻離子散的話。
心口郁結時接到律師電話。
陸潛接通語氣不好問：“什麽事？”
“老先生，警察局那邊來了電話，二少說讓我們去一趟警局，我們要去嗎？”
封晨出了事卻不找最應該找的父母，而通過警察找他們，律師覺得蹊蹺，打電話向陸潛詢問。
親子鑒定結果還沒出來，如今封晨就還是他的孩子，陸潛想了想到：“去。”
下午四點，陸潛接到親子鑒定中心的電話，電話一接通陸潛開門見山道：“別廢話，直接告訴我結果。”
雖才過了幾個小時，可他卻覺得度秒如年。
鑒定中心的人語氣平淡的道：“經過鑒定您與封晨並沒有任何親子血緣關系。”
“什麽！”
陸潛瞬間像被抽空了力氣，盡管心裏早有了一絲絲的準備，但當真相來臨時陸潛還是受不住，身體癱倒在沙發上，手機掉在地上發出哐的一聲。
陸潛卻已沒空去撿，腦子空白一片怔怔望著天花板。
鑒定中心的人對於這種事很常見，看那邊沒出聲便掛了電話，讓人送鑒定結果。
......
晚上，封鈺躺在床上，一想到陸潛今天走時憋屈說不出口的模樣，美滋滋在床上打滾。
叩叩叩。
敲門聲傳來，封鈺飛快從床上下來，踩上拖鞋快步走過去把門拉開。
封鈺一開門就看見門口的封澤，疑惑詢問：“哥，有什麽事嗎？”
現在都已經晚上十一點了，這個時間點周末他哥應該睡了。
“忘了給你請帖。”封澤把幾分摞在一起的請帖遞過去：“你可以邀請自己的朋友前來，想邀請誰就寫誰的名字，寫完把請帖和地址我，我派人去送，或者你想自己給他們也行。”
他和母親都邀請了人，身為主角，封鈺也有自己的朋友要邀請。
封鈺腦子裏想到了師門葉朧等人，不客氣接了過去：“好，我明天給就寫完給哥。”
“不用著急，慢慢寫也行。”
東西送完，封澤轉身要進自己臥室，封鈺想起什麽出門上前喊住封澤：“哥，你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麽話？”封澤頓住腳步，轉身垂眸看向前面的封鈺。
封鈺解釋開口：“今天媽讓住家的廚師園丁們搬過去對面房時，我和他們都接觸過，害你不行的人不在裏面。”
他今天在他們搬東西時過去幫忙，和他們打成一片方便接觸，接觸下來卻沒一個是他要找的人。
封鈺語氣愧疚：“哥，對不起，我本來信誓旦旦覺得人肯定就在禦青園，在媽媽和哥你身邊，可今天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找到。”
“我食言了。”
上一次封鈺說封澤不行時，他便讓人把禦青園的人全都查了一遍，沒查出禦青園裏的人有什麽奇怪，封鈺如今這麽說早在他預料之中。
封澤安慰道：“沒事，不用道歉，我之前就已查過，也沒查出什麽來，問題應該不是出現在禦青園裏。”
封鈺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很沒用，連害他哥的人現在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那哥你在家吃飯時最喜歡吃的都是什麽菜？就是你最喜歡吃，幾乎在家都每一頓必吃但媽媽不吃的那種。”
封鈺覺得問題出在菜裏，他看過母親的脈象，沒什麽問題，出問題的人只有哥一個。
封澤腦子裏立刻浮現出一道菜：“蝦仁豆腐湯，只要我不出差幾乎每天都會回家和媽一起吃飯，因為我愛吃，媽會提醒廚房做，我吃飯必定有這道菜。”
他媽卻一筷子都不樂意碰，覺得蝦仁和豆腐煮在一起喝湯很奇怪。
封鈺撓撓頭喃喃自語：“廚師沒問題，那買菜的人是誰？有問題嗎？”
會不會是買菜的人在哥哥吃的蝦或者豆腐裏做了什麽手腳？
封澤道：“我們家不買菜，有專門的供應商每天把最新鮮的東西送過來。”
“還可以這樣！”封鈺不太了解有錢人的生活，豆腐都有專門的高端供應商提供。
封鈺今天在餐桌上確實看見了蝦仁豆腐，他和他媽口味似乎一樣，一筷子都沒碰過這道菜。
“哥，明天廚房做這道菜的時候我先看看有沒有問題。”
有問題的話就說明是供應商送來的食材出了問題，去查供應商和配送接觸過那兩樣食材的人，或許就能夠找出害他大哥的罪魁禍首。
“行》”封澤應聲，他明白了封鈺的意思：“我讓林助理整理一份供應商接觸配送食材的人的資料，整理好了讓他給你。”
“好！”
他哥真聰明，都不用他多說，一點就通。
和封澤互相道了晚安後，封鈺把請帖放在桌上，看著請帖心裏偷偷開心，他沒想到媽媽和大哥還為他準備宴會，打算對外正式介紹他。
封鈺認認真真把自己要邀請的人名字全寫完，寫完後想到媽媽給他的銀行卡，從保險櫃裏把銀行卡拿出來，壓在自己枕頭底下一起睡才安心。
眼睛才閉了幾秒，封鈺又把旁邊手機拿過來，打開師門微信群看了好幾眼。
上面一條新消息都沒有。
師父師姐師兄們都不上網的？他在微博鬧出的動靜那麽大，好多網友猜測他和封家的關系，他們真一點都沒看到？還是說他們太忙了？
封鈺本想等著師父他們問自己，自己好順勢說自己找到家的事，可他們一句都不問，封鈺拿著手機糾結盤腿坐在床上，盯著群消息界面看了好久。
“算了，他們或許真的太忙了，或者像我一樣以前都不玩微博，所以才看不到這些，我怎麽能偷偷的想他們是不是不關心我？”
“他們不知道，我自己和他們說啊，為什麽非要那麽幼稚的等他們自己發現？”
“不然......我先問問大師兄吧，順帶把錢轉一部分給大師兄。”
封鈺自言自語說完，又在心裏譴責了一番自己矯情的心態，才退出給池燁微信發消息。
【聊天】
封鈺：大師兄，你在嗎？
池燁秒回：在，怎麽了小九？
看到池燁回覆，封鈺心裏松了一口氣：“果然是我多想了，他們就是太忙或者沒看到，我這一說話大師兄都秒回了，怎麽可能不關心我。”
心裏的糾結郁悶瞬間散去，封鈺開開心心撥打微信語音。
既然決定要去宴會，池燁知道自己遲早要面對，不再鴕鳥似的一味逃避，很快接通語音：“怎麽了小九？”
“大師兄。”聽到熟悉的聲音，封鈺鼻尖酸澀，嗓音悶悶的喊了一聲。
原來不知不覺他已經下山那麽久，已經那麽長時間沒見到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師姐師兄們。
下山時師父告訴他要獨立，想得厲害時他都沒好意思找他們，不想他們覺得自己都已經十八了還是個粘人的小孩。
池燁聽到電話那頭低啞的聲音，都能想象得到小九眼睛紅紅可憐兮兮望著他們的樣子，急忙安撫：“別哭，我在呢。”
“對不起大師兄。”封鈺嗓音怏怏的，小聲失落道：“我好像沒獨立多少，還是很想黏人。”
他回到封家後，自己也察覺到了，不是媽媽和大哥黏他，是他自己喜歡黏大哥和媽媽。
“我也沒哭。”封鈺撈過一旁桌上的紙巾偷偷擦濕潤的眼尾，語氣強硬解釋：“我就是有點想你們了。”
池燁沒戳穿愛面子的小師弟，柔聲順他話：“嗯，你沒哭，小九最堅強。”
“還有，我們也很想你。”池燁為其他人解釋：“就是我們都太忙。”
“大師兄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我忙起來的時候也是根本沒空想事情，忙完了倒頭就睡。”封鈺指的是他之前為了賺錢一天三班倒炸雞擺攤搬磚的事。
池燁哀嘆，小九這孩子特別會為他們找理由。
“對了大師兄，我找到我媽媽了，我還有個大哥，媽媽和大哥他們對我特別特別好！”
封鈺提起家人開心起來，一連用了好幾個特別證明家人的好。
“是嗎？”池燁裝出詫異的聲音後又接著道：“小九，恭喜你，有你媽媽和大哥在，我們也放心許多。”
封鈺的端水屬性再次顯現：“大師兄你放心，你們也是我的家人，我不會有了媽媽和大哥就忘記你們。”
池燁聽了心口一片暖意，摘掉金絲邊眼鏡揉了揉脹痛的眉心，唇邊不自覺泛起笑。
“我們也不會忘記小九，不管在哪裏，不管聯不聯系，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封鈺很好哄，池燁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讓封鈺眉開眼笑。
“大師兄，我媽媽給了我好多錢，我上一次送去的錢是不是不夠？我再打一些錢到你賬上去，我沒綁定這張銀行卡，等明天我去銀行轉給你。”
“不用。”池燁想到雁山的情況，一時間頗為頭疼。
雁山並不是封鈺看到的那樣子。
“上一次你給的錢夠了。”
池燁說完這句話，頓了頓，換了個說法：“小鈺，這些錢是你媽媽給你的零花錢，是你媽媽的心意，你怎麽能把你媽媽的心意給轉頭給別人，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雁山真的很好，暫時沒什麽事，上一次你給的錢還有一部分給山腳下村裏的‘小孩們’買了東西，修了學校。”
封鈺想了想道：“大師兄，我懂了，你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怎麽能把媽媽的心意送出去，我要自己賺錢給雁山，給媽媽和大哥這樣才對，是不是？”
池燁艱難點頭：“對。”
說到了現在，封鈺才想起自己打電話差點忘了說重要的事。
“大師兄，我媽和大哥為我舉辦了一個宴會，我寫了請帖要給你們，可我不知道你們下山以後都住在哪，不知道請帖應該往哪裏發，我原本想在群裏問，可大家好久不在裏面說話，我就不太好意思說。”
池燁沒亂說，只是提醒：“小九，不知道地址可以在群裏發電子請帖，大家看到會回覆。”
“電子請帖？”封鈺似發現了新大陸：“我懂了，謝謝你大師兄。”
“不客氣。”池燁說完又道：“收到了請帖，我會來。”
池燁沒明說是收到了封鈺的請帖還是封家請帖。
聽到這句話，封鈺開心得要命，根本就沒想太多：“我等你！”
“嗯。”只希望小九見到他和他帶上的禮物，不要太生氣。
兩人又說了半個多小時，封鈺雖然依依不舍，但想到大師兄如今是程序員，寫代碼就已經讓大師兄容易頭禿了，熬夜更是加劇了頭禿風險，他很懂事的結束通話。
掛了電話後，封鈺想到大師兄說的電子請帖，就去把所有請帖翻開，每一張請帖內容都拍攝下來，一一發送到群裏。
足足發送了九張後再@全體成員：這是我送給你們的電子請帖，請查收~
池燁看著群裏的照片，嘴角微微抽搐。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小師弟理解的電子請帖和他理解的完全不一樣。
看小師弟的樣子，完全把電子請帖理解為了用電子設備拍攝後發送到群裏，便是電子請帖。
但這麽發送了後，似乎也不用要地址了，目的也算達成。
池燁率先在群裏回應：收到。
穆昀緊隨其後：收到~後天來找你，準備迎接你可愛的二師兄~
老實人司承英老老實實發送：對不起小九，當天有任務，到不了。
封鈺立刻在群裏回覆：沒關系的四師兄，賺錢重要！
司承英看著封鈺的回覆，想了想小師弟說的沒毛病，他出任務也算賺錢。
司承英：嗯，小師弟說得對。
群裏陸陸續續有人回覆，但宴家兄弟和黎嫣一直沒出現。
封鈺很好奇，在雁山的時候五師姐和七師兄八師兄就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2），下了山也這樣嗎？他們到底都在做什麽？
帶著滿腹疑問，封鈺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周一，封鈺按照王城說的去公司。
到了公司後，封鈺把寫好的請帖遞給王城：“王哥，這個給你的。”
王城接過請帖，看到是來自封家的邀請，小心翼翼翻開，在裏面看到真是自己名字，臉上都忍不住露出笑意來。
寶貝似的把請帖放進自己抽屜裏鎖起來：“謝謝你封鈺，謝謝你邀請我去。”
能去封家宴會，他運氣好的話得能結識多少人脈。
“還有這一份，是給郁總的，麻煩王哥你幫我轉交一下。”
郁瀾畢竟是公司老板，經常出差，不是他這個小藝人想見就能見到，王城見到郁瀾比他見到更容易，所以封鈺才讓王城轉交。
“好。”王城收下請帖，心想郁總那邊封家應該邀請了，這一份請帖應當是封鈺不知道封家會邀請什麽人，所以自己才寫了給郁總。
請帖送完，封鈺看王城身上縈繞著一股死氣：“王哥，你家裏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王城聞言深深嘆了一口氣，感嘆似的道：“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封鈺不想被誤會解釋道：“我什麽都沒算，就是看到你身上有死氣纏繞所以才問。”
“死氣？”盡管知道封鈺有本事，但每一次聽封鈺說這些話時，王城還是覺得瘆人得慌。
站到鏡子面前左看右看，神神叨叨問：“哪兒呢？我怎麽什麽都看不到？”
“你身上。”封鈺伸出手，拍了一下王城手臂，手上抓了一縷黑氣遞到王城面前：“你看，在這裏。”
黑氣在封鈺手中掙紮，卻怎麽也掙紮不掉。
王城盯著封鈺的手看了幾秒，表情難以言喻道：“實不相瞞，我只看到了你在抓空氣。”
“這很正常，在我們師門中，除了我和我師父不用開天眼就能看到這些東西，其他師姐師兄都必須借助開天眼才能看見，對了，我師父說我媽媽在生我之前也能看見。”
換了別的沒見識過封鈺本事的人，都會以為封鈺這番話在胡說八道是個神棍。
王城再次聽到封鈺提到雁山，想到自己查到的事，試探的道：“小鈺，你當真沒說錯？你真是從雁山來的？”
“是啊，怎麽了嗎。”
王城道：“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我不生氣，我發誓。”封鈺保證完催促：“你說。”
這種不能算只能好奇等別人開口抓心撓肺的並不好受。
“小鈺你想想，有沒有可能你記錯了，根本就沒有雁山這地方？”
“不可能！”王城的話遭到了封鈺反駁：“我從小在雁山長大，在雁山生活了十八年，怎麽可能沒有這個地方，難道這些年我在不知道哪個鬼地方長大？”
封鈺語氣篤定：“那絕對不可能！”
王城看封鈺那堅定的模樣，欲言又止，最終道：“或許，是我查錯了吧。”
“不好意思，是我剛才亂多嘴。”
封鈺並不在意：“沒關系，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被神棍騙，可我們雁山真不是騙子窩，我師父師兄們對我很好，我昨天都還在和我師兄們聯系，我還邀請了他們來參加我家舉辦的宴會。”
王城忙問：“那他們答應來了嗎？”
他想，如果不答應來的話，那肯定是騙子沒跑了。
騙子聽到封家，哪兒還敢來騙啊。
封鈺想到群裏的回覆情況笑著道：“我師兄們和師姐都在忙著賺錢，沒空過來。”
王城：“......”這就對了，肯定是騙子沒跑了！
“但我大師兄告訴我他會來！”
王城：“？”
臥槽，這年頭騙子膽子都已經那麽大了嗎？騙了封家流落在外的寶貝老幺，現在還敢跑人家裏去騙吃騙喝！
王城面上表現得太過於明顯，封鈺想不看出來都難。
“王哥，他們真不是騙子！”
王城尷尬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好好好，我的錯，我不應該亂想。”
“那什麽，說回我身上死氣的事吧。”王城轉移話題，免得封鈺生氣，上一次封鈺生氣可但都敢當著百萬直播觀眾的面追著大影帝打。
“我知道你為什麽說我身上有死氣了，因為我弟弟死了。”
怕封鈺不記得，王城又補充：“就是王深，曾經想要用平安珠裏的小鬼要了我命的弟弟。”
提起王深王城頗為感慨。
“那顆珠子一直跟著他，把他折磨得神經衰弱，他上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雙目呆滯臉頰發青。”王城想想都覺得瘆人：“像行屍走肉。”
“昨天自己就跳河自殺了，屍體被撈上來的時候，內臟詭異的全都消失，舌頭眼珠都不見了。”
想到王深的死相，王城頭皮發麻。
“很正常。”
封鈺解釋：“他的舌頭眼睛內臟，都被他自己養的東西給吃光了，所以人還是不要亂餵養小鬼的好，雖然可以讓小鬼幫忙達到某些目的，但當小鬼胃口被養大，遲早會反噬自身。”
王城想到娛樂圈裏很多人養，看了一眼封鈺：“你養嗎？”
封鈺點頭：“養啊。”
他拿出墨玉：“這玉佩是師父送給我的寶貝，能裝很多惡鬼。”
王城嚇得遠離封鈺的墨玉。
封鈺把墨玉收起來解釋道：“你別怕，我養的鬼不是用來傷人的。”
王城渾身涼颼颼：“那是用來做什麽？”
“吃啊。”封鈺說得理直氣壯。
王城：“......”他覺得更怕了是怎麽回事！
封鈺到底是真吃還是在滿嘴跑火車故意嚇唬他？王城一時間捉摸不透。
“我真是養來吃的！”
封鈺委屈，明明他說的都是真話，怎麽就不信呢！
“要不我當場表現給你吃一只吧，不過這些惡鬼都太瘦了，還不肥，現在吃了有點可惜，我都養了好久。”
封鈺所謂的肥，是讓養在墨玉裏的惡鬼們互相殘殺吞噬，等最厲害的惡鬼吞噬別人成為惡鬼王的時候，他再把惡鬼王抓出來吃掉。
然後再豢養下一批，以補足他身上的陰氣。
王城想到王深被惡鬼吃掉的淒慘模樣，驚悚的瘋狂搖頭拒絕：“別，我信你我信你，你繼續養著吧，養肥了你再吃！”
不管是不是真的，別在他面前表演吃鬼就行，他只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人類（3），他慫！
“行叭。”封鈺摸了摸摸魚：“現在吃我也舍不得，留到最肥美時吃掉才不虧。”
王城心想，你能不能別說了，我害怕！
“走，我帶你去見你的新老師，專門請來教你的，你可要好好學。”帶封鈺見完老師後，他得回去一趟。
他爸媽寄托全部希望的幺弟死了，傷心欲絕進了醫院，他得去陪護。
雖說不甘心他們偏心幺弟，但再怎麽說也是生他把他養那麽大的人，他還是不能不管他們。
父母有一些老舊封建的觀念他改變不了，免得父母趁著他不在又對他老婆女兒說不中聽的話，他都親自去父母那邊，不讓父母接觸到她們。
帶封鈺認識了老師後，王城才走：“那你好好學，有什麽事打我電話，小劉一直在公司，他做事很勤快，你有什麽事喊他。”
“好的王哥，你去忙吧。”封鈺催促王城快走。
王城走了幾步，想起什麽又返回來拉著封鈺到一盤說悄悄話：“小鈺，我想和你買幾張符紙，我父母老婆孩子弟弟妹妹和他們的孩子，每人一張，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用符紙。”封鈺知道王城為什麽想買，拍拍王城肩膀：“你放心，王深的三魂七魄早已經被鬼給啃光了，那小鬼應當也回到了它真正的主人身邊去，你不用擔心被鬼找。”
封鈺一直沒告訴王城，他在平安珠上動了手腳，那小鬼吃了王深後回到真正主人身邊，會給真正主人一個‘驚喜’。
王城這才放心離開，走之前讓老師給封鈺排了滿滿的課程。
封鈺上了一上午課，十二點結束，封鈺想到下午兩點開始上課，來回禦青園都得兩小時，他幹脆沒回去。
封鈺吃飯速度快，二十分鐘解決，中午他沒有睡午覺習慣，便去了演練室，老師說和他競爭這個角色的人都有好幾部電視劇的經驗，他一點經驗都沒有，得多加練習才有競爭資格。
封鈺向來相信勤能補拙，別人揣摩角色一小時，他就揣摩十小時，立志卷死他們！
演練室裏，封鈺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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