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開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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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鈺聞言, 轉身面對封晨，迷惑問：“我為什麽不能在這兒？”
一想到封晨曾經在自己前面說大哥對他很好, 給他買很多禮物, 盡管封澤說過是假的，告訴自己他不喜歡封晨。
但封鈺還是羨慕嫉妒，忍不住酸溜溜, 小氣吧啦開始酸弟發言：“這裏又不是你家，也沒寫你的名字，我想在就在，有什麽問題嗎？”
封晨沒料到節目結束後, 這才半個月沒見, 封鈺對上他怎麽就突然火藥味十足。
“封鈺, 你沒毛病吧？”說話那麽沖做什麽？
“這裏是厲行, 我是封家二少，我問你沒別的意思, 就是擔心這裏隨隨便便進來了什麽不應該進的人，怕有什麽完全隱患。”
厲行是封澤做主，四舍五入和他這二少也有關系，怎麽不算他家？
“呵呵，是嗎？”封鈺冷笑。
把林助理給自己的權限卡拿出來，陰陽怪氣道：“可是我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誒。”
“不對，我進來的時候根本沒用這張卡，是跟在林助理身後，林助理把我帶進來的，上樓後林助理才給了我這張卡, 告訴我這張卡能到的地方, 隨便逛。”
後半句封鈺故意加重語氣強調。
不就是宣誓主權裝主人嗎, 擱誰不會一樣。
林助理？
封晨怎麽可能不知道封澤身邊最得力的助手林助理。
封晨想到上一次封鈺突然乘坐屬於封家私人直升飛機空降節目錄制現場，讓他廣大網友和圈子裏朋友們面前丟臉的事，更不喜封鈺。
不願意接受封鈺真和封澤有關系，故意問：“你是林助理什麽人？公司規定，就算是員工家屬，也不能隨意放進來。”
“上一次擅自讓你坐我們封家的飛機去節目現場，是不是林助理做的？”
如果是，他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爸爸。
飛機的事和封鈺被林助理擅自放進厲行的事加在一起，足夠林助理喝一壺。
他爸爸本來就很不滿封澤身邊連一個助理都不聽他這個老董事長的話，如果能夠趁機把林助理換走，換上爸爸的人，爸爸一定很樂意。
“不是哦。”封鈺道：“和林助理沒關系，是我哥的原因。”
“我坐我哥家裏的飛機，進我哥在的公司，有什麽問題嗎？”
“啊，差點忘記告訴你，我哥叫封澤~”
封晨傻住，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種走向。
不可置信出聲：“你瘋了嗎？胡說八道什麽？”
封鈺憑什麽喊封澤大哥，他在封家那麽多年，從進了封家開始就討好封澤到現在，哪一次見了不是笑臉相迎，可封澤對他半點好臉色都不沒有，封鈺憑什麽？
“愛信不信。”
封鈺看到封晨酸溜溜的樣子，開心了，總算不是他一個人酸：“再見，我上去找我哥，沒空陪你玩~”
丟下這句話，封鈺轉身離開。
封晨氣得腦瓜子嗡嗡嗡，追上封鈺：“你等等，我有話要問你！”
封鈺不想被封晨追上，路過一處椅子時，一抹陰氣自發從他身上分散出來，繞在椅子腿上。
哐，椅子突然倒下，封晨沒看腳下猝不及防被絆倒。
“啊......”封晨狼狽摔倒在地。
“二少你怎麽了？”路過的員工扶起封晨。
“我沒事。”封晨從地上站起來，推開扶住自己的員工，快步朝電梯走，電梯門早已關閉，封鈺已上去。
“封！鈺！”封晨站在電梯面前，咬牙切齒念封鈺名字。
“二少？”封晨擋在電梯面前沒動，不讓他們進去，員工疑小聲詢問：“您不進嗎？”
“進。”封晨很快收拾好臉上表情，邁步進電梯解釋：“我爸爸忘了東西在辦公室，讓我上去拿回家。”
電梯裏的員工並不了解封家的事：“二少真孝順，那麽忙了還經常幫老董事長過來拿。”
封晨笑笑：“沒辦法，我再忙哪兒有大哥忙，大哥太忙，拿東西這種事自然不能勞煩大哥，只能我來。”
電梯到了樓層，員工離開後，封晨臉上笑意瞬間收斂。
擡手拿著他爸的權限卡放在眼前，目光冰冷的看著輕聲冷哼，“哼。”
電梯已到，封晨邁步走出電梯，直往他爸曾經的辦公室。
封晨只要沒活動，一個月裏總有三四次找機會來厲行集團總部晃悠幾圈，提醒厲行的人記得還有他這封家二少。
可他沒想到這一次用幫他爸取東西來厲行晃，會遇見封鈺。
......
封鈺上了電梯，直達38層。
他知道封澤辦公室在哪兒，卻沒靠近，乖乖站在外面等林助理出來，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之前，他大哥不認為他是親弟弟，他不能隨隨便便就進大哥辦公室。
在封晨面前說的那些話，只是為了氣封晨。
林助理進去送文件，許久才從封澤辦公室出來，轉身就看見封鈺坐在不遠處小會客廳沙發上，不知等了多久。
林助理快步過去：“封鈺，你逛完了？”
封鈺點點：“看完了，風水很好，都不用我改。”
林助理聽出封鈺的語氣頗為遺憾，嘴角微微抽搐，合著您還真是去看風水？
封鈺忍不住瞄了好幾眼封澤辦公室，心裏嗚嗚嗚打滾，他好想進去瞅瞅。
林助理看出封鈺意思，委婉道：“封董現在在忙，”
封鈺點點頭：“我知道，我不進去，我就看看。”
“對了。”
封鈺想到樓下見到的封晨，控制不住酸溜溜向林助理打聽：“我剛才在樓下見到封晨，他經常來這裏嗎？”
“和我一樣，都來找我哥？”
林助理：“......”
這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
林助理現在看封鈺像在看一個怕別人搶走自己哥哥的吃醋小學生。
“不經常。”想到封董對封鈺的態度，林助理人精一個，就算最後親子鑒定結果出來封鈺不是封董弟弟，封董對封鈺有好感，估計認個幹弟弟也一樣。
便道：“一個月通常來三四次，也不是來找封董，而是去封老先生的辦公室，幫封老先生拿東西。”
封鈺開心了，毫不留情戳穿封晨的念頭：“我看他根本不是想幫那老頭拿東西，而是想來這裏晃吧。”
就像是他打工的炸雞店，老板沒事總喜歡去店裏晃悠幾圈，顯示他才是炸雞店的老板，讓員工別忘了他。
林助理不能明說，尷尬笑了兩聲：“不清楚。”
“好了。”
封鈺也知道自己現在什麽都不是，不能留在這裏時間太長惹人厭煩。
把權限卡交還給林助理：“謝謝你林助理，我該走了，麻煩你和我哥說一聲。”
封鈺左一句哥右一句哥，聽得林助理都快麻木了，封董沒反對，哪兒輪得到他這個打工人來反對，收好權限卡：“我送你下去。”
“不用，我自己下......”
林助理解釋：“出去還要刷卡，不刷卡出不去。”
封鈺：“......謝謝林助理！”
“走吧。”
林助理送完封鈺離開，要上樓時看到電梯裏的封晨，側身讓開到一旁，想封晨出來後他再進電梯。
封晨手裏拿了他爸的一本書，看見林助理就不打算從電梯裏出來。
“林助理，還楞著幹什麽，進來啊。”
林助理：“......”
嗚嗚嗚他只是一個打工人啊，為什麽要讓他面對修羅場？
封晨解釋：“我突然想起來還忘了我爸一件東西在上面沒拿，正好一起上去。”
林助理認命進去，用自己的權限卡刷了一下，再按下電梯38層。
封晨看到林助理的權限卡能直達38層封澤的辦公室，而他手裏他爸的權限卡被封澤上任後禁用，如今只能到達他爸辦公室，封晨眼裏劃過一抹羨慕神色。
閑聊似的開口：“林助理，剛才我聽見有人說，你帶了個人進來，還親自送他出去？他和你什麽關系？”
他不相信封鈺的話，封鈺定是和林助理有關系，所以才能進這裏，不可能是封澤。
也不能是封澤。
“不好意思二少，這是私事，不方便透露。”
封董的私事，在沒有結果和被封董允許之前，他哪兒能隨隨便便說出去，工資還想不想要了。
封晨面色一變，什麽私事，林助理分明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也是，他進了封家那麽多年，只有他爸一個真心疼他。
封晨壓下心裏的不悅，笑著道：“抱歉，是我多嘴，不應該問那麽多事。”
這時，電梯到了封晨所到的樓層，封晨只能出去。
電梯門合上，封晨轉身看著持續上升的電梯，握著他爸的權限卡眼裏劃過一抹陰郁。
明明他是封家人，他爸是封澤的爸爸，權限卡卻連封澤辦公室都到不了。
封晨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拿什麽，按了電梯進去。
他根本不是忘記拿東西才重新上來，剛才不過是想找借口從林助理那裏打探些什麽。
他爸辦公室裏放的東西雖然多，但他還要拿許多年，不能多拿，否則以後沒那麽光明正大的借口再和他爸拿權限卡進厲行集團。
林助理送走封鈺後，進了封澤辦公室，把剛才在電梯裏碰見封晨的事說了一遍。
“封董，封晨他知道封鈺來過公司，應該是遇見過。”
封澤想到封晨每月都要來厲行晃悠幾圈，每一次都借口幫他爸拿東西，封晨那點小心思他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封晨晃幾圈對他沒什麽影響，封澤懶得管，可如今想到封晨特意為了知道封鈺消息，特意重新坐了一次電梯，便覺心中不悅。
對林助理道：“在安保系統裏把我爸那張權限卡禁了。”
林助理對此毫不意外，甚至有一種‘呵，果然如此’的心態：“好的封董，我這就去辦。”
“鑒定結果出來，第一時間告訴我，還有，封晨會去查他，做好準備，之前給的那份資料不完備，讓人再跟他幾天，看他平時去了什麽地方，都在做什麽。”
封澤剛說完，自己想想不妥，如果真是自己弟弟，這麽查他隱私未免太不尊重。
不等林助理應聲，便再道：“算了，暫時不用查，等鑒定結果出來後再說。”到時不是他弟弟，再查也不遲。
“好。”
......
封晨離開後，越想越不對勁，打了一個電話出去，讓人幫他調查封鈺資料，查查封鈺最近做了什麽，到底用了什麽辦法和封澤勾搭上。
晚上，私家偵探給封晨傳了一份調查資料。
封晨看完後，不悅打電話問自己常用的私家偵探：“我對你的水平產生了強烈懷疑，什麽都查不出來，你敢收錢我五萬？”
資料除了告訴他封鈺簽約的公司和號碼這樣無關緊要的事外，他想知道的事，比如和封澤有關的事，一樣都沒顯示。
“您別生氣，不是我查不出來，而是能查到的就這麽多，他這人特別簡單。”
封晨氣得掛斷電話。
私家偵探松了一口氣，立刻打電話匯報：“林助理，您放心，我給的資料是給您過目過的那一份，保證沒問題。”
封家到底誰做主，誰不能得罪，私家偵探心裏門兒。
五天後。
封鈺自從上一次錄制節目後，暫時沒接到任何活動，這幾天一直偷偷打工。
最遲今天下午親子鑒定結果會出來，因此他請假沒去打工，打算用上午和下午的時間為媽媽大哥挑選禮物，這樣晚上上門見他們時，不至於兩手空空。
公交車上。
封鈺本坐在位置上，看見一提了大包小包很多東西的阿姨上車，起身讓座：“阿姨，你坐我這兒吧。”
封鈺身高腿長，手輕而易舉抓到頭頂拉環。
“謝謝你啊小夥子。”阿姨提的東西太多，就沒和封鈺客氣。
封鈺封鈺只帶了口罩沒戴墨鏡，一雙桃花眼笑盈盈，加上剛才讓座行為，讓阿姨看了很喜歡，兩人一站一坐離得近，到站時間還長，阿姨看封鈺雖戴著口罩，但眼睛一直笑得彎彎的，忍不住和封鈺搭話。
“小夥子，你看起來好高興，有什麽喜事嗎？”
“有！”封鈺迫不及待分享自己的喜悅：“我今天晚上就能回家見我媽和我大哥！”
他上一次特意和林助理一起去親子鑒定中心走了一趟，就是為了聽鑒定結果什麽時候出來。
他絕對是媽媽的孩子，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我這是去給我媽媽大哥買禮物。”
為了買得起貴重的禮物，他這幾天晚上偷偷背著王哥去工地搬磚搬到十二點，他看過銀行賬戶，他如今是個存款十四萬的男人！
阿姨以為封鈺是住在外面，放假了能回家見家人：“小夥子真孝順。”
“對了，你有......”
阿姨話沒說完，手機響起來，看到來電顯示阿姨皺眉接通，聲音滿是無奈：“小寶你又怎麽了？”
“什麽？你男朋友竟然想讓你賣了我給你買的房去給他付首付？”太奇葩，阿姨聲音忍不住提高，就算是自己女兒，她也忍不住質問：“你腦子沒問題吧？”
“三萬塊的彩禮都不給？還想讓你賣房，再給他弟弟找工作？你沒病吧，這麽一個渣男你當寶？整天嘴裏說著對你好對你好，請問他給你什麽了就對你好，甜言蜜語哄你幾句就算對你好？我給你買房供你吃穿說你兩句你還嫌你親媽我啰嗦？”
封鈺聽得瞳孔地震，男的這樣也行？
忍不住隨阿姨的聲音點頭小聲附和，“好渣！”
阿姨聽到封鈺的話，對電話裏的女兒說得更起勁兒，“你聽聽，我旁邊的小夥子都說他渣，你怎麽還不開竅？”
“你好好一市區房，三萬塊的彩禮都不願給你，你到底圖他什麽？”
“他連存款都沒有，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們！”
阿姨越說越生氣，氣得啪掛斷電話。
她從小嬌生慣養得好好的女兒，怎麽突然就被一個比她大十歲的男人哄去，那男人還沒本事，就會幾句甜言蜜語，就把她女兒哄得暈頭轉向。
封鈺看了一眼，還差一個站要到他下車的站，低頭小聲對阿姨道，“阿姨，你手機上的小兔子是你女兒送給你的禮物對嗎？”
阿姨點點頭，“對，你怎麽知道？”
“猜的。”
兔子玩偶都已經被摩擦得發白，阿姨看穿著不像是沒錢的人，卻留著一個發白的兔子不願意丟，定是她重要的人送的。
封鈺又從兔子上感受到了和阿姨身上一樣的氣息，便猜測是她女兒送的禮物。
“阿姨，我很喜歡這小兔子，我可以碰一下嗎 ？”
“當然可以。”阿姨聽到有人喜歡自己女兒給自己做的小兔子，很開心。
封鈺的手落在兔子上，碰了一下，手指掐算了一番，不知算到了什麽，眉頭舒展。
對阿姨道，“阿姨，五天後是你女兒的生日，對吧？”
“在你女兒生日當天，你可以帶你女兒到名城旅館409號房看看，小賓館管得不嚴格，你們能進去，到時候你女兒去看過，自然會死心。”
封鈺話音剛落，公交車到站。
“阿姨再見。”封鈺朝阿姨揮揮手便下了車。
他沒收阿姨錢，就當和阿姨聊天愉快的回報。
阿姨想到封鈺的話，如今她女兒這樣，她說也說不通，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記下封鈺說的賓館和房間號。
這家賓館她知道，就在她家不遠處，過去看一趟也沒什麽損失，能讓她女兒開竅醒悟，絕對賺到，想她勤勤懇懇賺錢那麽多年，家裏房子雖然好幾套，但都不舍得打車喜歡省錢坐公交車，打死都想不到會有一個戀愛腦女兒，上趕著給人吸血送錢。
到了商場，封鈺很快把這件事忘到腦後，專心為媽媽大哥挑選禮物。
在山上時他沒錢，和師姐師兄們送禮物都是雙方親手做，這還是他第一次花錢買。
封鈺來之前，特意問了葉朧送重要的女性長輩和哥哥禮物應該去哪兒買，葉朧發給了他幾個店地址，領帶手表護膚品手機衣服等什麽都涵蓋。
封鈺來之前就已想好，他要給媽媽買護膚品，給大哥買領帶。
進店時，他很快挑中一條黑中帶有斜暗紋的領帶，看起來很符合他大哥的氣質。
店員看封鈺視線在那條領帶上停留許久，柔聲道：“先生您眼光真好，這條領帶打完折下來六萬六，是個很吉利的數字呢。”
“多少？！”封鈺疑心自己聽錯了。
店員柔聲重覆一遍：“先生，六萬六。”
封鈺擡手捂住心口，第一次體會了什麽叫心肌梗塞。
就一條領帶，竟然要六萬六？是他草率了！
“先生，這邊還有其他款式，您要再看看嗎？”
封鈺深深吸了一口氣，逼自己豪氣一把：“不用了，就這條，麻煩幫我抱起來。”
別的領帶他進店時都看過了，都沒這一條好看。
六萬六就六萬六吧，誰讓是送給大哥的呢，他舍得！
“好的先生。”店員把領帶拿走抱起來。
封鈺艱難拿出銀行卡，忍著心痛：“刷，快點刷。”
從一個鐵公雞身上拔毛，還一下子拔他半身的毛，嗚嗚嗚他心好痛。
店員很快刷好卡，把卡和包裝好的盒子遞給封鈺：“先生您的卡，請拿好，歡迎下次光臨。”
從店裏出來，封鈺低頭看提在手裏的禮物，想到大哥接到禮物時開心的表情，摸摸心口豁然開朗：“好像......也沒有那麽心痛。”
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封鈺進了葉朧推薦的貴婦護膚品店，他不懂護膚品，便對店員道：“麻煩幫我湊夠六萬六的護膚品，謝謝。”
都是六萬六，端水大師非他莫屬！
其實主要是因為他卡裏只有十四萬，買不了更多，辛辛苦苦好幾月，一朝只剩幾千塊，封鈺心裏留下了貧窮的淚水。
但他不後悔，給家人買的禮物，花多少錢他心裏都高興，錢，他以後再賺。
貴婦護膚品很貴，花了六萬六，全裝在盒子裏沒多大，就比裝領帶的禮盒大上兩圈。
買完禮物，封鈺看時間才下午兩點，比他預計的時間要快。
鑒定結果下午三點出來，送到大哥手裏開車都得要一個小時，四點大哥才知道結果，他五點上門剛剛好。
現在還早，封鈺便拎了禮物回自己房子等。
他現在住的房子比之前住的要好上很多，兩室一廳的，公司幫他開房租，封鈺住在裏面美滋滋。
他已經查過從這到封家的距離，他原本打算坐公交車，能省則省，不該省的絕對不能省，對於封鈺來說，給雁山寄錢，給媽媽大哥買禮物包括以後給師門買禮物，這樣的錢絕對不能省。
但查了後，發現公交車到不了封家，他只能選擇打車。
從他住的地方到封家幾乎要兩個小時，封鈺本打算睡到三點出發，可一想到今天下午就能見到媽媽和大哥，興奮得躺床上睡不著，還覺得時間過得緩慢，閉上眼睛幾分鐘就拿手機瞅一眼。
距離三點鐘還差十幾分鐘，封鈺迫不及待拎上禮物出門打車。
“師傅，去禦青園。”
下午三點，鑒定結果出來，林助理在一時間親自去兩家鑒定中心取回鑒定結果，送往厲行。
為了避免被人掉包，林助理聽從封澤命令，分別在兩家不同的機構進行鑒定，封鈺只知道第一家，並不知道第二家。
拿著鑒定文件，只需要打開，他就能看到結果，封澤難得緊張，修長的手撕開封條，拿出裏面的文件，在看到鑒定結果那一欄時，瞳孔猛然瑟縮。
又把另一份鑒定結果文件打開，看到了一樣的結果。
封澤蹭的一下站起，把文件塞回去，目光銳利看向林助理：“確定沒人做過手腳？”
“封總，除了我和鑒定中心的人之外，就連封鈺，也沒有機會接觸，鑒定時間也取了最穩妥時長，不會出問題。”
封澤安耐住激動的心，對林助理道：“你去封鈺住的地方，把他接到禦青園。”
林助理明白了封澤的意思：“好的封董，我這就去。”
......
封澤比封鈺先到禦青園。
回家看到自己的母親和吳阿姨在花園散步，封母看到封澤沒到下班時間就回來，疑惑：“老大，怎麽了嗎？”
“怎麽就突然回來了？”
封澤手裏拿著那兩份鑒定結果，他沒想到，他母親說的都是真的，他真有一個弟弟。
“媽，我們進去說。”封澤把文件交給吳阿姨，自己去扶著封母往家裏走。
“什麽事這麽鄭重。”封母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老大臉上有那麽清晰的情緒表現。
被扶著坐在沙發上後，封母問 ：“你今天怎麽了？看起來挺高興。”
封澤摸了摸自己臉，有那麽明顯？
封澤沒打算瞞著自己的母親：“是挺高興，媽，待會兒你也會和我一樣高興。”不，這樣說不準確，他媽媽只會比他更高興。
封澤讓吳阿姨先離開，走過去要把吳阿姨放在桌上的文件拿過來，還沒拿到，電話驟然震動。
是林助理的來電，林助理去接封鈺，這時候給他打電話定是封鈺的事，封澤沒任何猶豫接通：“怎麽了？”
“封董，小少不在這裏，聽門衛說，他出門很久了。”林助理雖然沒看到鑒定結果，但從封澤表情猜測到，很快改口喊封鈺小少。
這時，手機上顯示保安室來電，封澤道：“你稍等。”
語畢掛了林助理電話，接通門衛來電。
“封先生您好。”
“有事？”封澤疑惑，怎麽保安室那邊會打電話到他這來。
“是這樣的封先生，門口有個叫封鈺的年輕人，說有重要的事找您，您認識嗎？可以放他進來嗎？”
封鈺！
不在住的地方，原來提前就來了。
封澤當機立斷：“放他進來。”
掛了電話，封澤想到他們住的禦青園房子特殊，一邊房子屬於他爸，一邊房子屬於他媽，封鈺第一次來，萬一走錯到他爸那邊他媽和他都得不開心。
封澤壓根沒打算把這件事讓封父知道，對封母道：“媽，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接個人。”
話落，封澤大步離開，走得飛快。
封母疑惑，看到老大放在桌上的文件，封條是撕開的，裏面裝了什麽文件她不知道，但她從來不亂動孩子東西，也就沒去看。
喊來吳阿姨，讓廚房準備晚餐。
莊園門外。
封父老遠就看到自家莊園門口站著一人，站在保安室門口和保安說話，看到那側臉熟悉，開口讓司機把車停下。
停下後，封父搖下車窗，看到封鈺那張熟悉的臉，冷哼一聲：“果然是你。”
看到封鈺，他就想到在機場外封鈺說的晦氣話，再想到老大為了氣自己，故意和自己過不去，扶持欺負小晨的封鈺上節目，還讓他那個林助理把人帶到公司，這成何體統。
封父氣不打一處來。
“你為什麽在這裏？”
聽到聲音，封鈺偏頭看去，看到封父似看到了什麽晦氣玩意，移開視線，假裝沒聽到封父的話。
不用說，看到封晨以封家二少的身份出現在厲行集團，他就知道封父和他也有關系，知道封澤血脈中那一點讓他不喜歡的氣息從封父身上來。
就連他自己身上，都流淌著讓他想想就厭惡的氣息，他以前忽略，現在不得不正視，封父什麽身份，不言而喻。
封鈺目的很明確，他是來找媽媽和大哥的，和封父沒關系。
看保安放下電話，封鈺忙問：“怎麽樣，我可以進去了嗎？”
保安點頭，“可以。”
說著要打開人行門禁讓封鈺進去。
封父在這時候厲聲訓斥保安：“不許開門，這裏是封家，我是主人我說了算，我的家不允許他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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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封晨曾經在自己前面說大哥對他很好, 給他買很多禮物, 盡管封澤說過是假的，告訴自己他不喜歡封晨。
但封鈺還是羨慕嫉妒，忍不住酸溜溜, 小氣吧啦開始酸弟發言：“這裏又不是你家，也沒寫你的名字，我想在就在，有什麽問題嗎？”
封晨沒料到節目結束後, 這才半個月沒見, 封鈺對上他怎麽就突然火藥味十足。
“封鈺, 你沒毛病吧？”說話那麽沖做什麽？
“這裏是厲行, 我是封家二少，我問你沒別的意思, 就是擔心這裏隨隨便便進來了什麽不應該進的人，怕有什麽完全隱患。”
厲行是封澤做主，四舍五入和他這二少也有關系，怎麽不算他家？
“呵呵，是嗎？”封鈺冷笑。
把林助理給自己的權限卡拿出來，陰陽怪氣道：“可是我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誒。”
“不對，我進來的時候根本沒用這張卡，是跟在林助理身後，林助理把我帶進來的，上樓後林助理才給了我這張卡, 告訴我這張卡能到的地方, 隨便逛。”
後半句封鈺故意加重語氣強調。
不就是宣誓主權裝主人嗎, 擱誰不會一樣。
林助理？
封晨怎麽可能不知道封澤身邊最得力的助手林助理。
封晨想到上一次封鈺突然乘坐屬於封家私人直升飛機空降節目錄制現場，讓他廣大網友和圈子裏朋友們面前丟臉的事，更不喜封鈺。
不願意接受封鈺真和封澤有關系，故意問：“你是林助理什麽人？公司規定，就算是員工家屬，也不能隨意放進來。”
“上一次擅自讓你坐我們封家的飛機去節目現場，是不是林助理做的？”
如果是，他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爸爸。
飛機的事和封鈺被林助理擅自放進厲行的事加在一起，足夠林助理喝一壺。
他爸爸本來就很不滿封澤身邊連一個助理都不聽他這個老董事長的話，如果能夠趁機把林助理換走，換上爸爸的人，爸爸一定很樂意。
“不是哦。”封鈺道：“和林助理沒關系，是我哥的原因。”
“我坐我哥家裏的飛機，進我哥在的公司，有什麽問題嗎？”
“啊，差點忘記告訴你，我哥叫封澤~”
封晨傻住，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種走向。
不可置信出聲：“你瘋了嗎？胡說八道什麽？”
封鈺憑什麽喊封澤大哥，他在封家那麽多年，從進了封家開始就討好封澤到現在，哪一次見了不是笑臉相迎，可封澤對他半點好臉色都不沒有，封鈺憑什麽？
“愛信不信。”
封鈺看到封晨酸溜溜的樣子，開心了，總算不是他一個人酸：“再見，我上去找我哥，沒空陪你玩~”
丟下這句話，封鈺轉身離開。
封晨氣得腦瓜子嗡嗡嗡，追上封鈺：“你等等，我有話要問你！”
封鈺不想被封晨追上，路過一處椅子時，一抹陰氣自發從他身上分散出來，繞在椅子腿上。
哐，椅子突然倒下，封晨沒看腳下猝不及防被絆倒。
“啊......”封晨狼狽摔倒在地。
“二少你怎麽了？”路過的員工扶起封晨。
“我沒事。”封晨從地上站起來，推開扶住自己的員工，快步朝電梯走，電梯門早已關閉，封鈺已上去。
“封！鈺！”封晨站在電梯面前，咬牙切齒念封鈺名字。
“二少？”封晨擋在電梯面前沒動，不讓他們進去，員工疑小聲詢問：“您不進嗎？”
“進。”封晨很快收拾好臉上表情，邁步進電梯解釋：“我爸爸忘了東西在辦公室，讓我上去拿回家。”
電梯裏的員工並不了解封家的事：“二少真孝順，那麽忙了還經常幫老董事長過來拿。”
封晨笑笑：“沒辦法，我再忙哪兒有大哥忙，大哥太忙，拿東西這種事自然不能勞煩大哥，只能我來。”
電梯到了樓層，員工離開後，封晨臉上笑意瞬間收斂。
擡手拿著他爸的權限卡放在眼前，目光冰冷的看著輕聲冷哼，“哼。”
電梯已到，封晨邁步走出電梯，直往他爸曾經的辦公室。
封晨只要沒活動，一個月裏總有三四次找機會來厲行集團總部晃悠幾圈，提醒厲行的人記得還有他這封家二少。
可他沒想到這一次用幫他爸取東西來厲行晃，會遇見封鈺。
......
封鈺上了電梯，直達38層。
他知道封澤辦公室在哪兒，卻沒靠近，乖乖站在外面等林助理出來，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之前，他大哥不認為他是親弟弟，他不能隨隨便便就進大哥辦公室。
在封晨面前說的那些話，只是為了氣封晨。
林助理進去送文件，許久才從封澤辦公室出來，轉身就看見封鈺坐在不遠處小會客廳沙發上，不知等了多久。
林助理快步過去：“封鈺，你逛完了？”
封鈺點點：“看完了，風水很好，都不用我改。”
林助理聽出封鈺的語氣頗為遺憾，嘴角微微抽搐，合著您還真是去看風水？
封鈺忍不住瞄了好幾眼封澤辦公室，心裏嗚嗚嗚打滾，他好想進去瞅瞅。
林助理看出封鈺意思，委婉道：“封董現在在忙，”
封鈺點點頭：“我知道，我不進去，我就看看。”
“對了。”
封鈺想到樓下見到的封晨，控制不住酸溜溜向林助理打聽：“我剛才在樓下見到封晨，他經常來這裏嗎？”
“和我一樣，都來找我哥？”
林助理：“......”
這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
林助理現在看封鈺像在看一個怕別人搶走自己哥哥的吃醋小學生。
“不經常。”想到封董對封鈺的態度，林助理人精一個，就算最後親子鑒定結果出來封鈺不是封董弟弟，封董對封鈺有好感，估計認個幹弟弟也一樣。
便道：“一個月通常來三四次，也不是來找封董，而是去封老先生的辦公室，幫封老先生拿東西。”
封鈺開心了，毫不留情戳穿封晨的念頭：“我看他根本不是想幫那老頭拿東西，而是想來這裏晃吧。”
就像是他打工的炸雞店，老板沒事總喜歡去店裏晃悠幾圈，顯示他才是炸雞店的老板，讓員工別忘了他。
林助理不能明說，尷尬笑了兩聲：“不清楚。”
“好了。”
封鈺也知道自己現在什麽都不是，不能留在這裏時間太長惹人厭煩。
把權限卡交還給林助理：“謝謝你林助理，我該走了，麻煩你和我哥說一聲。”
封鈺左一句哥右一句哥，聽得林助理都快麻木了，封董沒反對，哪兒輪得到他這個打工人來反對，收好權限卡：“我送你下去。”
“不用，我自己下......”
林助理解釋：“出去還要刷卡，不刷卡出不去。”
封鈺：“......謝謝林助理！”
“走吧。”
林助理送完封鈺離開，要上樓時看到電梯裏的封晨，側身讓開到一旁，想封晨出來後他再進電梯。
封晨手裏拿了他爸的一本書，看見林助理就不打算從電梯裏出來。
“林助理，還楞著幹什麽，進來啊。”
林助理：“......”
嗚嗚嗚他只是一個打工人啊，為什麽要讓他面對修羅場？
封晨解釋：“我突然想起來還忘了我爸一件東西在上面沒拿，正好一起上去。”
林助理認命進去，用自己的權限卡刷了一下，再按下電梯38層。
封晨看到林助理的權限卡能直達38層封澤的辦公室，而他手裏他爸的權限卡被封澤上任後禁用，如今只能到達他爸辦公室，封晨眼裏劃過一抹羨慕神色。
閑聊似的開口：“林助理，剛才我聽見有人說，你帶了個人進來，還親自送他出去？他和你什麽關系？”
他不相信封鈺的話，封鈺定是和林助理有關系，所以才能進這裏，不可能是封澤。
也不能是封澤。
“不好意思二少，這是私事，不方便透露。”
封董的私事，在沒有結果和被封董允許之前，他哪兒能隨隨便便說出去，工資還想不想要了。
封晨面色一變，什麽私事，林助理分明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也是，他進了封家那麽多年，只有他爸一個真心疼他。
封晨壓下心裏的不悅，笑著道：“抱歉，是我多嘴，不應該問那麽多事。”
這時，電梯到了封晨所到的樓層，封晨只能出去。
電梯門合上，封晨轉身看著持續上升的電梯，握著他爸的權限卡眼裏劃過一抹陰郁。
明明他是封家人，他爸是封澤的爸爸，權限卡卻連封澤辦公室都到不了。
封晨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拿什麽，按了電梯進去。
他根本不是忘記拿東西才重新上來，剛才不過是想找借口從林助理那裏打探些什麽。
他爸辦公室裏放的東西雖然多，但他還要拿許多年，不能多拿，否則以後沒那麽光明正大的借口再和他爸拿權限卡進厲行集團。
林助理送走封鈺後，進了封澤辦公室，把剛才在電梯裏碰見封晨的事說了一遍。
“封董，封晨他知道封鈺來過公司，應該是遇見過。”
封澤想到封晨每月都要來厲行晃悠幾圈，每一次都借口幫他爸拿東西，封晨那點小心思他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封晨晃幾圈對他沒什麽影響，封澤懶得管，可如今想到封晨特意為了知道封鈺消息，特意重新坐了一次電梯，便覺心中不悅。
對林助理道：“在安保系統裏把我爸那張權限卡禁了。”
林助理對此毫不意外，甚至有一種‘呵，果然如此’的心態：“好的封董，我這就去辦。”
“鑒定結果出來，第一時間告訴我，還有，封晨會去查他，做好準備，之前給的那份資料不完備，讓人再跟他幾天，看他平時去了什麽地方，都在做什麽。”
封澤剛說完，自己想想不妥，如果真是自己弟弟，這麽查他隱私未免太不尊重。
不等林助理應聲，便再道：“算了，暫時不用查，等鑒定結果出來後再說。”到時不是他弟弟，再查也不遲。
“好。”
......
封晨離開後，越想越不對勁，打了一個電話出去，讓人幫他調查封鈺資料，查查封鈺最近做了什麽，到底用了什麽辦法和封澤勾搭上。
晚上，私家偵探給封晨傳了一份調查資料。
封晨看完後，不悅打電話問自己常用的私家偵探：“我對你的水平產生了強烈懷疑，什麽都查不出來，你敢收錢我五萬？”
資料除了告訴他封鈺簽約的公司和號碼這樣無關緊要的事外，他想知道的事，比如和封澤有關的事，一樣都沒顯示。
“您別生氣，不是我查不出來，而是能查到的就這麽多，他這人特別簡單。”
封晨氣得掛斷電話。
私家偵探松了一口氣，立刻打電話匯報：“林助理，您放心，我給的資料是給您過目過的那一份，保證沒問題。”
封家到底誰做主，誰不能得罪，私家偵探心裏門兒。
五天後。
封鈺自從上一次錄制節目後，暫時沒接到任何活動，這幾天一直偷偷打工。
最遲今天下午親子鑒定結果會出來，因此他請假沒去打工，打算用上午和下午的時間為媽媽大哥挑選禮物，這樣晚上上門見他們時，不至於兩手空空。
公交車上。
封鈺本坐在位置上，看見一提了大包小包很多東西的阿姨上車，起身讓座：“阿姨，你坐我這兒吧。”
封鈺身高腿長，手輕而易舉抓到頭頂拉環。
“謝謝你啊小夥子。”阿姨提的東西太多，就沒和封鈺客氣。
封鈺封鈺只帶了口罩沒戴墨鏡，一雙桃花眼笑盈盈，加上剛才讓座行為，讓阿姨看了很喜歡，兩人一站一坐離得近，到站時間還長，阿姨看封鈺雖戴著口罩，但眼睛一直笑得彎彎的，忍不住和封鈺搭話。
“小夥子，你看起來好高興，有什麽喜事嗎？”
“有！”封鈺迫不及待分享自己的喜悅：“我今天晚上就能回家見我媽和我大哥！”
他上一次特意和林助理一起去親子鑒定中心走了一趟，就是為了聽鑒定結果什麽時候出來。
他絕對是媽媽的孩子，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我這是去給我媽媽大哥買禮物。”
為了買得起貴重的禮物，他這幾天晚上偷偷背著王哥去工地搬磚搬到十二點，他看過銀行賬戶，他如今是個存款十四萬的男人！
阿姨以為封鈺是住在外面，放假了能回家見家人：“小夥子真孝順。”
“對了，你有......”
阿姨話沒說完，手機響起來，看到來電顯示阿姨皺眉接通，聲音滿是無奈：“小寶你又怎麽了？”
“什麽？你男朋友竟然想讓你賣了我給你買的房去給他付首付？”太奇葩，阿姨聲音忍不住提高，就算是自己女兒，她也忍不住質問：“你腦子沒問題吧？”
“三萬塊的彩禮都不給？還想讓你賣房，再給他弟弟找工作？你沒病吧，這麽一個渣男你當寶？整天嘴裏說著對你好對你好，請問他給你什麽了就對你好，甜言蜜語哄你幾句就算對你好？我給你買房供你吃穿說你兩句你還嫌你親媽我啰嗦？”
封鈺聽得瞳孔地震，男的這樣也行？
忍不住隨阿姨的聲音點頭小聲附和，“好渣！”
阿姨聽到封鈺的話，對電話裏的女兒說得更起勁兒，“你聽聽，我旁邊的小夥子都說他渣，你怎麽還不開竅？”
“你好好一市區房，三萬塊的彩禮都不願給你，你到底圖他什麽？”
“他連存款都沒有，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們！”
阿姨越說越生氣，氣得啪掛斷電話。
她從小嬌生慣養得好好的女兒，怎麽突然就被一個比她大十歲的男人哄去，那男人還沒本事，就會幾句甜言蜜語，就把她女兒哄得暈頭轉向。
封鈺看了一眼，還差一個站要到他下車的站，低頭小聲對阿姨道，“阿姨，你手機上的小兔子是你女兒送給你的禮物對嗎？”
阿姨點點頭，“對，你怎麽知道？”
“猜的。”
兔子玩偶都已經被摩擦得發白，阿姨看穿著不像是沒錢的人，卻留著一個發白的兔子不願意丟，定是她重要的人送的。
封鈺又從兔子上感受到了和阿姨身上一樣的氣息，便猜測是她女兒送的禮物。
“阿姨，我很喜歡這小兔子，我可以碰一下嗎 ？”
“當然可以。”阿姨聽到有人喜歡自己女兒給自己做的小兔子，很開心。
封鈺的手落在兔子上，碰了一下，手指掐算了一番，不知算到了什麽，眉頭舒展。
對阿姨道，“阿姨，五天後是你女兒的生日，對吧？”
“在你女兒生日當天，你可以帶你女兒到名城旅館409號房看看，小賓館管得不嚴格，你們能進去，到時候你女兒去看過，自然會死心。”
封鈺話音剛落，公交車到站。
“阿姨再見。”封鈺朝阿姨揮揮手便下了車。
他沒收阿姨錢，就當和阿姨聊天愉快的回報。
阿姨想到封鈺的話，如今她女兒這樣，她說也說不通，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記下封鈺說的賓館和房間號。
這家賓館她知道，就在她家不遠處，過去看一趟也沒什麽損失，能讓她女兒開竅醒悟，絕對賺到，想她勤勤懇懇賺錢那麽多年，家裏房子雖然好幾套，但都不舍得打車喜歡省錢坐公交車，打死都想不到會有一個戀愛腦女兒，上趕著給人吸血送錢。
到了商場，封鈺很快把這件事忘到腦後，專心為媽媽大哥挑選禮物。
在山上時他沒錢，和師姐師兄們送禮物都是雙方親手做，這還是他第一次花錢買。
封鈺來之前，特意問了葉朧送重要的女性長輩和哥哥禮物應該去哪兒買，葉朧發給了他幾個店地址，領帶手表護膚品手機衣服等什麽都涵蓋。
封鈺來之前就已想好，他要給媽媽買護膚品，給大哥買領帶。
進店時，他很快挑中一條黑中帶有斜暗紋的領帶，看起來很符合他大哥的氣質。
店員看封鈺視線在那條領帶上停留許久，柔聲道：“先生您眼光真好，這條領帶打完折下來六萬六，是個很吉利的數字呢。”
“多少？！”封鈺疑心自己聽錯了。
店員柔聲重覆一遍：“先生，六萬六。”
封鈺擡手捂住心口，第一次體會了什麽叫心肌梗塞。
就一條領帶，竟然要六萬六？是他草率了！
“先生，這邊還有其他款式，您要再看看嗎？”
封鈺深深吸了一口氣，逼自己豪氣一把：“不用了，就這條，麻煩幫我抱起來。”
別的領帶他進店時都看過了，都沒這一條好看。
六萬六就六萬六吧，誰讓是送給大哥的呢，他舍得！
“好的先生。”店員把領帶拿走抱起來。
封鈺艱難拿出銀行卡，忍著心痛：“刷，快點刷。”
從一個鐵公雞身上拔毛，還一下子拔他半身的毛，嗚嗚嗚他心好痛。
店員很快刷好卡，把卡和包裝好的盒子遞給封鈺：“先生您的卡，請拿好，歡迎下次光臨。”
從店裏出來，封鈺低頭看提在手裏的禮物，想到大哥接到禮物時開心的表情，摸摸心口豁然開朗：“好像......也沒有那麽心痛。”
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封鈺進了葉朧推薦的貴婦護膚品店，他不懂護膚品，便對店員道：“麻煩幫我湊夠六萬六的護膚品，謝謝。”
都是六萬六，端水大師非他莫屬！
其實主要是因為他卡裏只有十四萬，買不了更多，辛辛苦苦好幾月，一朝只剩幾千塊，封鈺心裏留下了貧窮的淚水。
但他不後悔，給家人買的禮物，花多少錢他心裏都高興，錢，他以後再賺。
貴婦護膚品很貴，花了六萬六，全裝在盒子裏沒多大，就比裝領帶的禮盒大上兩圈。
買完禮物，封鈺看時間才下午兩點，比他預計的時間要快。
鑒定結果下午三點出來，送到大哥手裏開車都得要一個小時，四點大哥才知道結果，他五點上門剛剛好。
現在還早，封鈺便拎了禮物回自己房子等。
他現在住的房子比之前住的要好上很多，兩室一廳的，公司幫他開房租，封鈺住在裏面美滋滋。
他已經查過從這到封家的距離，他原本打算坐公交車，能省則省，不該省的絕對不能省，對於封鈺來說，給雁山寄錢，給媽媽大哥買禮物包括以後給師門買禮物，這樣的錢絕對不能省。
但查了後，發現公交車到不了封家，他只能選擇打車。
從他住的地方到封家幾乎要兩個小時，封鈺本打算睡到三點出發，可一想到今天下午就能見到媽媽和大哥，興奮得躺床上睡不著，還覺得時間過得緩慢，閉上眼睛幾分鐘就拿手機瞅一眼。
距離三點鐘還差十幾分鐘，封鈺迫不及待拎上禮物出門打車。
“師傅，去禦青園。”
下午三點，鑒定結果出來，林助理在一時間親自去兩家鑒定中心取回鑒定結果，送往厲行。
為了避免被人掉包，林助理聽從封澤命令，分別在兩家不同的機構進行鑒定，封鈺只知道第一家，並不知道第二家。
拿著鑒定文件，只需要打開，他就能看到結果，封澤難得緊張，修長的手撕開封條，拿出裏面的文件，在看到鑒定結果那一欄時，瞳孔猛然瑟縮。
又把另一份鑒定結果文件打開，看到了一樣的結果。
封澤蹭的一下站起，把文件塞回去，目光銳利看向林助理：“確定沒人做過手腳？”
“封總，除了我和鑒定中心的人之外，就連封鈺，也沒有機會接觸，鑒定時間也取了最穩妥時長，不會出問題。”
封澤安耐住激動的心，對林助理道：“你去封鈺住的地方，把他接到禦青園。”
林助理明白了封澤的意思：“好的封董，我這就去。”
......
封澤比封鈺先到禦青園。
回家看到自己的母親和吳阿姨在花園散步，封母看到封澤沒到下班時間就回來，疑惑：“老大，怎麽了嗎？”
“怎麽就突然回來了？”
封澤手裏拿著那兩份鑒定結果，他沒想到，他母親說的都是真的，他真有一個弟弟。
“媽，我們進去說。”封澤把文件交給吳阿姨，自己去扶著封母往家裏走。
“什麽事這麽鄭重。”封母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老大臉上有那麽清晰的情緒表現。
被扶著坐在沙發上後，封母問 ：“你今天怎麽了？看起來挺高興。”
封澤摸了摸自己臉，有那麽明顯？
封澤沒打算瞞著自己的母親：“是挺高興，媽，待會兒你也會和我一樣高興。”不，這樣說不準確，他媽媽只會比他更高興。
封澤讓吳阿姨先離開，走過去要把吳阿姨放在桌上的文件拿過來，還沒拿到，電話驟然震動。
是林助理的來電，林助理去接封鈺，這時候給他打電話定是封鈺的事，封澤沒任何猶豫接通：“怎麽了？”
“封董，小少不在這裏，聽門衛說，他出門很久了。”林助理雖然沒看到鑒定結果，但從封澤表情猜測到，很快改口喊封鈺小少。
這時，手機上顯示保安室來電，封澤道：“你稍等。”
語畢掛了林助理電話，接通門衛來電。
“封先生您好。”
“有事？”封澤疑惑，怎麽保安室那邊會打電話到他這來。
“是這樣的封先生，門口有個叫封鈺的年輕人，說有重要的事找您，您認識嗎？可以放他進來嗎？”
封鈺！
不在住的地方，原來提前就來了。
封澤當機立斷：“放他進來。”
掛了電話，封澤想到他們住的禦青園房子特殊，一邊房子屬於他爸，一邊房子屬於他媽，封鈺第一次來，萬一走錯到他爸那邊他媽和他都得不開心。
封澤壓根沒打算把這件事讓封父知道，對封母道：“媽，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接個人。”
話落，封澤大步離開，走得飛快。
封母疑惑，看到老大放在桌上的文件，封條是撕開的，裏面裝了什麽文件她不知道，但她從來不亂動孩子東西，也就沒去看。
喊來吳阿姨，讓廚房準備晚餐。
莊園門外。
封父老遠就看到自家莊園門口站著一人，站在保安室門口和保安說話，看到那側臉熟悉，開口讓司機把車停下。
停下後，封父搖下車窗，看到封鈺那張熟悉的臉，冷哼一聲：“果然是你。”
看到封鈺，他就想到在機場外封鈺說的晦氣話，再想到老大為了氣自己，故意和自己過不去，扶持欺負小晨的封鈺上節目，還讓他那個林助理把人帶到公司，這成何體統。
封父氣不打一處來。
“你為什麽在這裏？”
聽到聲音，封鈺偏頭看去，看到封父似看到了什麽晦氣玩意，移開視線，假裝沒聽到封父的話。
不用說，看到封晨以封家二少的身份出現在厲行集團，他就知道封父和他也有關系，知道封澤血脈中那一點讓他不喜歡的氣息從封父身上來。
就連他自己身上，都流淌著讓他想想就厭惡的氣息，他以前忽略，現在不得不正視，封父什麽身份，不言而喻。
封鈺目的很明確，他是來找媽媽和大哥的，和封父沒關系。
看保安放下電話，封鈺忙問：“怎麽樣，我可以進去了嗎？”
保安點頭，“可以。”
說著要打開人行門禁讓封鈺進去。
封父在這時候厲聲訓斥保安：“不許開門，這裏是封家，我是主人我說了算，我的家不允許他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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