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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姝姝求生第六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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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兩人先前還有幾分分寸, 等真到了桌邊包餃子的時候,林姝姝負責捏餃子,司祁負責搟皮, 動作間難免會接觸到。

就像現在,司祁搟完一張餃子皮,隨手遞給林姝姝, 林姝姝正將剛包好的餃子放下, 便沒有註意這邊的動作,不小心碰到對方的手, 尚未回神, 就被人捉住了指尖,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林姝姝一回頭, 正好撞見一雙含笑的眸子裏。

嚇得她當即將指尖抽回來, 下意識地往太後那看一眼,見太後娘娘沒發現這邊的異狀, 方才惡狠狠地瞪了司祁一眼。

只她自以為的兇惡, 到了司祁眼中, 便只剩下靈巧。

這一點小插曲後,兩人總算安分了些,也不枉太後配合著, 裝作眼瞎耳聾的模樣,不去跟這不知羞的小情侶計較。

可是, 太後寬心得實在太早了點, 沒過多久,這餃子她就有些繼續不下去了。

她望著對面兩人時不時碰到一起的手, 幾次欲言又止。

一次兩次的, 司祁仿佛尋到了樂趣, 總是借著傳遞的動作,或是碰碰指尖,或是蹭蹭手腕,瞧著貴人惱而不發的樣子,是又樂又覺有趣。

而林姝姝實在做不出在長輩面前親昵的舉動,膽戰心驚的,大半註意力都放在太後身上,唯恐不小心被撞見了,才是要丟死個人,這般顧不上司祁,就只能由著他胡來,她連輕呵一聲都做不到。

只可憐了太後,多番掩目,連眉毛上都不小心染到了面粉。

若是貴妃主動也就罷了,她還能單獨把貴妃留下,旁敲側擊地說說分寸和矜持,偏偏這主動的——

再一次看見皇上動手動腳,她終於忍不住了,將包了一半的餃子往桌板上一放:“咳咳咳!”

太後連聲咳嗽,一邊咳著,一邊瞪著司祁。

“母後這是怎麽了?”司祁不覺有異,招手讓宮人上茶,看了看手上的面粉,到底沒親自上手。

太後喝了兩口熱茶,好歹將心裏那點撲騰壓下去,只她實在是坐不下去了,拍了拍手:“算了,哀家乏了,就不繼續了。”

不等司祁面上出現喜色,只聽太後話音一轉:“皇上和貴妃也包了不少餃子了,還有膳食司送來的,我們幾個人吃是足夠了,這面板就收拾了吧。”

“這……”

“快收快收,還在等什麽呢!”太後無法當場呵責皇上貴妃,就只能把火發在面板上,趕緊招呼宮人收拾,就連桌上那些餃子也叫她看著頗不順眼。

見狀,司祁也不好再堅持:“收了吧。”

宮人送了溫水和帕子上來,太後就一個轉頭的功夫,再回頭,卻發現兩人又膩在一起了,你給我拿條帕子,我給你擦擦手。

“……”哀家是管不了了。

太後終於親眼見到了皇上和貴妃的相處,往日多有懷疑的諸多傳言,也一點點動搖著,往真實的方向飛奔。

因著這些,便是到了飯桌上,太後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幾人包的馬蹄豬肉餡的,三十多個,一人能分十個,膳食司的餃子餡料可就多了,肉的素的,便是每樣只吃一個,也能吃飽。

林姝姝心虛,便刻意跟司祁保持著距離,多是在跟太後說話,閑話間聊到昨夜大雪,她笑說道:“瑞雪兆豐年,是個好兆頭。”

“確實……”太後附和著,似有若無地往司祁那瞥了一眼。

吃過餃子,幾人又坐了一會,太後前些天剛得了一只並蒂珊瑚簪,今天見了貴妃和皇上感情,雖然心裏還是別扭,但想了想,還是將簪子送出去了。

並蒂蓮蓬勃綻開著,珊瑚是最明艷的赤紅,底下的金簪也熠熠生輝,林姝姝巧笑嫣兮,也不管搭不搭,直接把原本的發釵換下了。

等太後要午休,林姝姝和司祁起身告辭。

從仁壽殿出來,林姝姝問:“皇上下午可要處理政務?”

“倒沒有,怎麽了?”冬至沒有休沐,但各家都在吃餃子,司祁也不至於不講人情到這個時候還要朝臣來宮裏議事。

林姝姝眼前一亮:“皇上瞧這雪景多漂亮!”

“嗯?”

“皇上要賞賞雪景嗎?這雪這麽大,我卻還沒好好看過,難得皇上有時間,能否帶我四處玩玩呢?”林姝姝說,“不出去,就在宮裏。”

司祁想了想:“去玩玩?”

“嗯嗯!”林姝姝猛點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司祁很少能被這樣的目光盯著,林姝姝也常求他,但更多是三言兩語,就哄得他找不著北,什麽都答應了。

如今被這樣一雙期待且熱忱的眸子,他喉結一動。

理智上,貴妃身子弱,天涼本就不該在外面多待。

可要是從情感上講……

“去!想玩多久玩多久!”話說出口,他才覺後悔,但金口玉言的,他再想說不也沒機會了。

林姝姝當場歡呼,轉頭撲進司祁懷裏,差點直接親上去。

幸好司祁咳嗽了一聲,她才想起這還在外面,轉頭一看,隨侍的宮人們無一不是掩面微笑,滿面的心照不宣。

“……”林姝姝的臉刷得紅了。

兩邊宮道已經清掃出來了,但為了讓林姝姝走走,司祁沒有傳喚轎輦,就一路步行著,往西花園的位置去。

走了沒幾步,司祁就不放心地囑咐:“朕帶你去玩,你也不能貪涼,最多就是走走看看,玩雪就算了,正好臨淵湖那邊結了冰,你也能上去走走。”

“嗯嗯嗯,都聽皇上的!”隨口給的承諾,林姝姝是一點負擔都沒有,哪哪都聽話,瞧著可乖巧。

司祁應了她,萬沒有臨時反悔的道理,他雖是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帶著林姝姝去了臨淵湖。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要說冬日有什麽地方好的,便是這滿園的花枝都謝了,只在東園還剩下一片梅花林,不專門過去,再用不著擔心哪裏撲了花粉,白起一身疹子。

自入了冬,湖面上的冰也越來越厚,昨天一夜大雪後,湖面上已經堆滿了潔白的雪花,這邊還未來得及清掃,整片冰湖上只有鳥雀小巧的腳印,別有一番生趣。

林姝姝到了這,就把司祁那些交待全拋到腦後了,她率先跑過去,見湖邊有打掃的內侍,張口便問:“這湖冰可能載人?”

“回娘娘,可以的。”

如此,林姝姝最後一點顧慮也沒有了,一路小跑著,跨過欄桿就到了冰面上:“哇——”

她能跑,司祁卻放不下架子,只能在後面喊幾句,可玩瘋了的人,哪裏還顧得上他,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林姝姝已經跑到了湖中央。

臨淵湖中間有一避暑亭,夏日需要乘坐游船,現在卻能直接走過去了,兩邊的長凳上覆滿了厚雪,林姝姝回頭一看,見司祁才走了一半,當即心向膽邊生。

她快速伸出雙手,一手抓一把,入手的冰涼讓她不覺驚呼。

正當她想把兩團雪揉成雪球時,司祁終於趕到了,看見她尤半蹲著,不住把往自己這邊劃拉雪。

多虧司祁早做好了心理準備,見狀也只是深呼吸一口,心裏略有惱火,但還在接受範圍內。

“是誰答應的朕,只走走轉轉不玩雪的?”

“不是我誒,皇上還記得是誰嗎?”林姝姝扭過頭來,無辜地眨眨眼,不等司祁追責,她先發制人,露出一個極燦爛的笑。

“皇上快來,真的好軟,冰冰涼涼的,我想要兩個雪人,一個皇上一個我,牽手擺在一起可以嗎?”

司祁黑著臉,剛想說“你還敢想”,誰知林姝姝站了起來,用她冰涼的指尖在他手腕上蹭了蹭:“皇上,臣妾真的很想要。”

“……要。”

一刻鐘後,宮人取了毛絨手套過來,司祁仔細給林姝姝戴上,又給她披了一件大髦,方才許她去碰雪。

堆雪人嘛,講究的還是一個過程,司祁為了叫林姝姝少碰雪,難得有動力,鏟雪堆雪球的速度讓眾人嘆為觀止。

兩個雪人身子滾得渾圓,腦袋上用蘿蔔做鼻子,絲帶做嘴巴,以及幾顆黑豆做眼睛,最後再披上兩件小鬥篷。

林姝姝參與度不高,多半是在旁邊瞎玩,等覺得手心涼了,見司祁正專心給雪人打扮,就惦著腳尖繞去他後面。

司祁早聽見背後的腳步聲,只是一直沒吭聲,直到覺得後頸一涼,他反手把人撈進懷裏。

“啊!”林姝姝才叫了兩聲,就被司祁捏住嘴巴。

“做什麽壞事呢?”

林姝姝不回答,傻兮兮地就是笑。

從午後一直到傍晚,兩人一直在外面,堆完雪人去滑冰,宮裏備著雪橇,正好還有兩頭養了三四年一直沒用到的雪犬,牽在雪橇前,動起來快樂極了。

林姝姝玩了個盡興,直到晚上回華清宮,臉上還帶著紅,也不知是被風雪凍的,還是單純興奮的。

作為幫她圓夢的皇上,林姝姝毫不吝嗇地表達她的歡喜,等四下無人了,啵啵兩口,全親在司祁臉頰上。

“我真的好開心呀!”

司祁帶她體驗了太多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不管是到街上逛街,還是去圍場打獵,以及冬日裏看雪景堆雪人,每一件,對林姝姝都是極為新奇的體驗,歡喜之餘,更多還是滿足。

看她傻樂的模樣,司祁到底沒說出任何呵斥的話來,在她後頸捏了一把,溫聲說道:“朕叫人提前備了熱水,在外面凍了大半天,快去泡一泡。”

司祁早就料到,在寒冬臘月裏玩了這麽久,若是不生病,可能就不是貴妃了。

這般,當夜他察覺到身側滾燙時,他竟能冷靜地坐起來,披了件外袍,直接到門口喊:“叫何院首過來!”

何院首是傍晚被叫來的,一直守在側殿,才得了傳召,不過半刻鐘就趕來了,連藥童都帶好了,抓了藥就能煎。

診過脈後,還好只是普通風寒。

司祁為了給林姝姝一個教訓,特意叫何院首挑最苦最澀的藥,還要連著喝三天,一顆蜜餞也沒有。

林姝姝少不得求饒訴苦,司祁對此半句話沒說,只指了指窗外。

只見兩人前不久堆的雪人被挪來了華清宮,雪人兩側擺了冰鑒,加之天涼,少說也能保存一段日子。

林姝姝看得一楞,到了嘴邊的求饒全忘了,半天嘿嘿一笑,也不說藥苦難喝了,只看著司祁臉色,小聲說:“下回還要。”

司祁沒好氣地撇了她一眼,雖然沒說話,但明顯是不同意的。

過了冬至,緊跟著就是元旦,元旦休沐三天,司祁被太後請去仁壽殿坐了坐。

倒也沒什麽大事,說來說去,話題不可避免地繞到貴妃身上。

太後神色不明,雙眼望著遠處,言語間頗有感慨:“哀家同貴妃相處也有些時日了,瞧著她確實大有不同,雖倦懶了些,但總歸不是什麽大毛病,總比霸道驕橫得好。”

“就是這身子骨太不爭氣,入冬時就病過一回,便是這樣用心養著,一有什麽風吹草動,總會生個大病小病的,這也就是在皇家,換成普通百姓家裏,如何經得起這般常年抱恙。”

太後這樣說著,但據司祁所知,仁壽殿送給貴妃的藥材,可要比他這個皇帝給的還要多。

他一時摸不準太後的想法,沈吟片刻:“母後說的是,還是要太醫們多用心,看能不能把姝姝的身子養好。”

聽見那兩字愛稱,太後心裏一緊。

她望向司祁,卻不見皇上面上有什麽特別的神色,姝姝兩字不帶任何刻意,完全是平日喊得多了,自然而然的。

太後眸色一暗,本想再說點什麽的,忽然又覺得沒意思,想了想,揮手示意宮人們都出去。

等所有人都走幹凈了,就連良嬤嬤都沒留下,太後才問:“皇上對貴妃,到底是什麽打算呢?”

司祁楞了楞:“母後是聽見什麽人嚼舌根了嗎?”

“聽了一點,但哀家沒多在意,就是想問問你,對於貴妃,你是怎麽打算的?皇上年紀也不小了,中宮長久空懸,到底不是個事。”

朝臣們最多也就是提一提大選,對於後位人選,一方面礙於林相權勢,一方面是得不到皇上示意,這兩年還沒人敢提。

司祁之前也考慮過立後的事,但更多都是和林姝姝私底下說說,還是頭一回被太後問到。

他本想含糊過去的,可一擡頭,正好看見太後格外鄭重的面孔,司祁沈默片刻,輕聲問:“兒臣若是說想立貴妃為後,母後以為如何?”

……

當日司祁在仁壽殿坐了將近半天的時間,他臨走時太後瞧著情緒還好,誰知當天夜裏,就聽說仁壽殿傳了太醫。

好在太後病情不嚴重,只是有些郁結於心,太醫給開了凝神靜心的方子,又交待娘娘少動氣,要好好靜養。

隨後仁壽殿就傳出閉門謝客的消息,不管是後宮妃嬪還是貴妃親至,一律以娘娘養病為借口,盡數擋了回去。

就連司祁過去看望,也被良嬤嬤攔下了。

良嬤嬤面上多有為難:“太後娘娘已經歇下了,才歇了沒一會,皇上您看……”

“罷了,朕晚些時候再來。”

但不管司祁什麽時候來,太後要不就是去小佛堂禮佛,要不就是歇下,總之一連許多天,他都沒能進去。

若是這樣還看不出太後是什麽意思,司祁這個皇帝也就不用當了。

但他有他的私心,太後的抗拒又不是不可調和,就只能先把立後一事暫放,也不再去仁壽殿外刷存在感了。

過完元旦,朝上諸事越發忙碌了,各個部門都想著盡快辦完事,也好舒舒坦坦過個年節,還有些積攢了一年的政事,也該在年前徹底解決了,總堆著實在不好。

緊趕慢趕的,臘月二十七,各部門的政務基本解決完畢,有些要回老家祭祖的,就提前遞了請假折子,經上峰審批,提前回家去了。

就連司祁都回覆了兩道二品大員的告假折子,過年的氛圍越發濃厚,連帶著他在政務上也有些懈怠。

與此同時,宮裏也早早開始了春節的布置。

林姝姝已經許久沒感受過這般熱鬧的春節了,各宮各殿都熱鬧起來,火紅的窗花貼在窗子上,庭院裏的廊檐樹枝上也掛了大又圓的紅燈籠。

內務府給所有宮人都發了新衣,暗紅色的夾襖,和新年的氛圍正襯。

就連平日裏總是針鋒相對的妃嬪們都和氣了許多,碰見了還能問句好,不管真心還是假意,至少面上好看。

二□□早,林姝姝被司祁從暖烘烘的被窩裏揪出來,親手在殿外貼了桃符。

臘月三十,玉璽裝匣,朱筆得封。

按照規矩,從三十到初一,都用不到皇上動用朱筆,但根據往年的慣例來看,直到初七也沒什麽需要批閱的奏折。

朝臣得了年假,司祁也終於徹底歇下來了。

他給各宮都送了賞賜,就連宮人都得了半吊賞錢,當然貴妃得到的,是其餘人遠遠不能比的。

值得一提的是,太後閉門半個月,總算開始見人了。

年三十於鐘南殿設宴,今日宴席乃是家宴,都是宮裏的主子們,沒有外人,也就無需拘泥於諸多規矩了。

因公主未成親,司敏早在兩天前就住進了仁壽殿,今日自然也在場。

太後位於上位,左邊是嘉毓公主,右邊是皇上和貴妃,然後就是各殿妃嬪,按照位次依次坐下。

太後和皇上先後講了話,在皇上的帶領下,其餘人一起給太後敬了酒,然後就上了佳肴,年夜飯和和美美,三三兩兩說著話。

大家多少都喝了些酒水,便是林姝姝都得了兩杯果酒,趁著司祁不註意時,她又偷了對方的一盞清酒,還沒來得及品嘗滋味,見司祁似要看過來,她就囫圇吞下了。

太後今年註重養生,沒辦法熬到子時,見大家夥吃得差不多了,就先離開了,司敏提前賀皇兄新年後,也隨著走了。

司祁見宮妃們多有拘謹,要不就是不斷給他敬著酒,時間一長,難免有些不耐煩,索性將宴席散了,各自回宮裏去守歲。

不過作為年節的恩典,他說:“今明後三日,許各宮擺牌桌,然需節制,若讓朕發現有誰沈迷打牌,一律從嚴從重處理。”

大家才聽了一半,當即喜上眉梢,至於後半句則是自動忽略,也不管要不要在皇上面前爭寵了,趕緊叫上玩得好的小姐妹,沒多久席上的人就走了大半。

司祁這時候才想起去看林姝姝,誰知這一回頭不要緊,只見林姝姝兩頰透紅,眼中泛著水光。

林姝姝暈暈乎乎,才被人碰到,就自覺靠了過去,調子綿軟悠長,帶著些不甚清晰的撒嬌:“梅子酒甜滋滋的……”

司祁垂眸一看,果然發現那一小壺果酒全空了,而他全程未碰,酒水去了哪兒,不言而喻。

然看著林姝姝水汪汪的眼睛,他半天說不出苛責的話來,最後只能無奈嘆息一聲,把人扶起來,又叫宮人在左右遮掩著,拿一件大髦批頭蓋過來,護著林姝姝回寢殿。

林姝姝今日醉酒後很是安靜,乖乖巧巧地靠在司祁身上,不管同她說什麽,她都是答應,就連下車時都沒有掙紮,老老實實隨司祁進了內寢。

落梅她們拿了溫熱的帕子,本想伺候娘娘洗漱的,司祁攔下了她們,將帕子留下,宮人則是全部趕出去了。

可就在他關上房門回來時,冷不丁被一個溫溫軟軟的身體撞過來,林姝姝似醉似醒的,也不知小聲嘟喃著什麽。

不等司祁探究明白,林姝姝已經主動親了上了。

她正醉著,便是親吻也毫無章法,不小心磕到嘴角後,更是委屈地哼唧起來。

司祁哭笑不得,正要哄她,誰知林姝姝的手滑到他的腰間。

下一刻,只聽耳邊炸響驚雷。

他甚至分不清林姝姝到底是醉著還是清醒著,只聽她說:“我們還未圓房欸……”聲音輕飄飄的,不過頃刻就消散在了空中。

司祁的雙臂猛地收緊,幾乎不敢置信。

直到同樣的話語再次出現,他總算相信這不是幻聽。

“姝姝,你若是明日後悔了……”司祁緊緊箍住林姝姝的腰肢,雖然說的要放過,卻沒有一點松手的意思。

直到林姝姝覺熱,迷迷糊糊地解開衣帶,解到一半弄亂了衣衫,懊惱地嘀咕了兩句,見實在解不開了,不高興地把下巴磕在司祁肩頭。

她的個頭比之司祁還是有些矮的,如今是要稍稍墊著腳尖,才能將下巴抵在對方身上,時間一長,她就覺得累了。

“皇上快點……”林姝姝忍不住催促,甚至伸手摸了摸司祁的唇邊,微涼的指尖在唇角劃過,司祁終是放出惡獸。

一聲悶哼,只見林姝姝被打橫抱了起來,司祁腳步快而不亂,目標明確地奔向床榻。

“姝姝,做我的皇後吧。”

回應他的,只有不甚明了的輕哼,窗幔被放下,床頭的碎鈴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不知何時,窗外煙花綻放,絢爛的煙火點亮整片夜空。

伴著人們互相拜年的聲音,飄飄散散的雪花隨風墜落。

春宵帳暖,被翻紅浪。

年節後罷朝七日,這也就讓林姝姝轉天醒來時,雖見不到枕邊人,但伸手一摸,旁邊的位置還是暖著的。

一動彈才發現,她身上已經清爽,但到底酸軟,不過翻個身,就叫後腰叫囂起來,一抽一抽的。

再好的涵養也抵不過這般奇妙的感受,林姝姝皺著眉,忍不住咒罵一句:“混蛋……”

可她話音剛落,就聽見了房門開合的聲音。

若有皇上留宿,落梅她們進來時,往往是要先敲門的,來人直接推門而入,想也知道是誰。

果然,她很快聽見司祁的聲音。

作者有話說:

姝姝:要不要裝得嬌羞一點

來惹來惹,終於寫到春節了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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