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水牌無情攻擊，但這並不影響達米安對美人魚的喜愛，甚至讓他燃起了熊熊的勝負欲。

“我要向它發起挑戰！”

他都顧不上將身體擦幹，頭發上還在滴著水時，就迫不及待地抽出刀，“尤金妮婭，讓它和我痛快地打一場！如果它輸了，就要住進我們家的人工湖裏！”

這……尤金妮婭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是這樣。

她先將還沒翻開的另外九張牌收起來，轉頭看向布魯斯，“爸爸，怎麽辦？”

布魯斯沒有急著表態，而是先問小可：“水牌為什麽會攻擊達米安，它在妮婭沒有下達命令前，就可以獨立戰鬥嗎？”

忽略掉尤尤、妮婭、尤金妮婭三個名字的混亂，小可撓撓頭：“哎呀，尤尤要成為庫洛牌的新主人，還差一個最重要的簽名步驟。庫洛雖然已經去世，但他和庫洛牌的羈絆仍然存在，只有尤尤簽上自己的名字，才算完成牌的正式交接。”

“現在的庫洛牌正處於無人控制的空窗期，使用的都是庫洛殘留的魔力。當尤尤簽名後，你就要靠自己的魔力去支撐他們了。”

這也是魔法少女培養系統存在的重要原因。如果一口氣將全部庫洛牌移交到尤金妮婭身上，現階段的她是無法維持五十二張牌的，所需要的巨額魔力會將她壓垮。

布魯斯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當妮婭簽上名字後，以自己的魔力去支撐，會對庫洛牌的威力產生影響嗎？”

“嗯……”小可看了一眼尤金妮婭，“在庫洛的魔力用完之前，不會有太大影響。”

懂了，就是用完之後影響超大的意思。

尤金妮婭不傻，她也聽懂了：“就是說，如果我無法提供足夠的魔力，庫洛牌會被我拖累？”

小可本來想說得委婉一點，但既然尤金妮婭自己都明白了，它也就小聲地嗯嗯，接著就馬上鼓勵她：“沒關系，系統裏不是有很多魔法知識嗎？只要你願意努力，遲早會成為像庫洛裏德那樣超厲害的魔法師，讓他為有你這個後代而驕傲。”

“甚至比他更好。”卡珊德拉摟住她的肩膀，“華夏諺語，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尤金妮婭獲得魔法的狂喜一下被沖淡，取而代之的是沈甸甸的責任感。她不再急著想要把水牌介紹給每一個認識的人，滿腦子都是“我要怎麽變強”。

而另一邊，從剛才就一直被忽略的達米安，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餵，你們到底討論完沒有！尤金妮婭，在你簽名之前，讓水牌先和我打一場，我要試試它真正的實力！”

尤金妮婭：……

這臭弟弟說話也太紮心了，有必要這麽篤定由她作為新主人的水牌會實力大降嗎？

“答應他吧。”布魯斯已經為他們規劃好戰鬥地點，“既然你想挑戰水牌的真正實力，那我們就去人工湖邊上。這是水牌的優勢地點，達米安，你同意嗎？”

是羅賓，就不能說不行。

達米安立下豪言壯語：“別說人工湖邊，去太平洋都可以！水牌，你敢和我打嗎？”

美人魚水牌目光冷冽，看上去還是那副高冷的不屑模樣。通過模糊的感應，尤金妮婭知道它在想什麽——

這個人類明明那麽普通，卻那麽自信。

尤金妮婭：……

她決定，為了家裏的和諧友愛，還是不要把水牌心裏想的內容說出來好了。

“水牌也願意打。”她和布魯斯講悄悄話，“而且它很有信心。爸爸，真的要讓它們打嗎？萬一達米安受傷怎麽辦。”

布魯斯是想測試一下SSR卡的實力，他既然選了場地，就肯定會做好部署。

“沒事，如果他輸了，讓這小子長點記性也好。”

好吧，既然爸爸都這樣說了，尤金妮婭其實也想看水牌打架的樣子。

她還是囑咐了一句：“點到為止，不要傷害他哦，這是我弟弟。”

水牌看她一眼，矜持地微微點頭，算是同意。

這麽熱鬧的場面，硬是讓早就嚷嚷著要走的傑森都留到現在——看達米安被打，這種事情不親眼見證豈不是血虧嗎？

全家人整整齊齊地移步到人工湖邊，卡珊德拉還舉起了手機。她直播間裏的觀眾有斯蒂芬妮和芭芭拉，兩個人都在激動地刷著彈幕。

達米安已經換好制服，手中的刀磨得鋥亮。水牌漂浮在空中，看上去也做好準備了。

說是在人工湖邊，其實還隔著十米遠。這是水牌主動挪的位置，表示它不屑於占場地優勢的便宜。

這麽剛，達米安更喜歡它了。

無需旁人下令，戰鬥即刻開啟。如高壓水木倉噴射般的水流向達米安湧去，他一邊躲閃，一邊曲折前進。

看上去是他占據上風，他和水牌的距離越拉越近。但只過了一會，來自水牌的攻擊越來越多，而摸透了達米安的身體能力後，它的準度也在不斷上升。

從達米安第一次被打中膝蓋，前進的步伐有片刻遲緩後，戰鬥的形勢就發生了變化。他先後被打中腰腹、肩膀、小腿，在他受到影響，多次出錯的動作下，一股格外強勁的水流擊中他的胸口。

水牌失去了對他的興趣，正欲停手時，上一秒都站不穩的達米安竟然以空翻的動作躲過了下一波襲擊，還以刀背為擋板，生生抗住了匯聚成到一處的水流。

達米安和水牌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了，他揮刀就能劈開它的身體——而水牌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它似乎是拿出了動真格的架勢，額間的藍色花紋亮起光芒，平地而起的水柱瞬間將達米安沖上半空，他被困在水中，溫和的水成為了堅不可摧的囚牢。

達米安的手臂和雙腳都被湍急的水流漩渦牢牢捆住，他想要揮刀劈開水牢，卻根本使不上勁。他仍在水中費勁掙紮，同時還要面臨嗆水、窒息的危險。

“結束吧。”布魯斯自動成為裁判的角色，“達米安輸了。”

這是尤尤的父親——水牌給他一個面子，擡手收回水牢。戰鬥結束，它變回庫洛片，飛回到尤金妮婭手中。

摔在地上的達米安滿臉寫著不甘，但他是輸得起的人。

他撿起脫手的刀，對那邊說：“尤金妮婭，你給我好好學魔法，我總會打敗水牌的，但我不希望是在它實力倒退的情況下。”

尤金妮婭：……

“你就放心好了。”她氣鼓鼓地立下flag，“水牌在我手上，只會越來越強，臭弟弟就等著做一輩子的手下敗將吧！”

“最好是！”

這對姐弟的互嗆已經是韋恩莊園不可缺少的日常了，眾人都沒管他們。

布魯斯對水牌的實力有了評估，這場戰鬥也算是給尤金妮婭一個成長的目標——成為庫洛魔法使只是開始，想要維持庫洛牌的輝煌甚至更上一層樓，她自身的魔力水平就必須不斷進步。

這樣很好，如果什麽都不做就能掌握強大的力量，布魯斯是不放心讓尤金妮婭去使用它們的。沒有一步步往上走的階梯，從平地被捧上雲端，摔下來就是粉身碎骨。

似乎庫洛牌的使用和獲取限制、魔法少女培養系統能提供的平臺，最終都指向了一個目的，如何正確引導尤金妮婭的成長。

背後的真相，會是他猜測的那樣嗎？

**

臨近深夜，蝙蝠家族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有人夜巡，有人混黑（？），尤金妮婭又成了大宅的留守兒童。

不對，她現在成年了，是留守的魔法少女。

蝙蝠俠裝備完畢即將出發前，像往常那樣抱抱尤金妮婭。

“早點休息。”他看了一眼掛鐘上的時間，“等我回來後，要檢查你有沒有乖乖睡覺。還有九張卡明天再翻，情緒有太大變化容易睡不著。”

尤金妮婭乖乖點頭，踮起腳親親蝙蝠俠的下巴。

“我知道了。爸爸要小心哦，我明天也要檢查你有沒有受傷。”

她探出小腦袋，“車裏的這些人也是，要是誰敢帶著傷回來——哼，讓你們都見識一下水牌的厲害。”

嗚嗚嗚，她真的好甜。

迪克的心都快化了，從他離開家後，每次在夜間從布魯德海文回來都是比較急的情況，很少有機會體驗這個。原來在妮婭長大後，蝙蝠俠每天出發前還是這麽甜甜蜜蜜的嗎？

“真羨慕你，提寶。”迪克感慨道，“每天被這樣叮囑，是不是很幸福？我以前也有這樣的待遇，那時候她連路都走不穩，最黏的其實是我，誰讓布魯斯看起來那麽兇呢。唉，說起來，妮婭是先學會說我的名字，然後才學會叫爸爸的，差點沒把布魯斯氣死……”

這種表面上是羨慕，實際是炫耀的事情迪克做過太多次，提姆已經完全免疫。他嗯嗯啊啊地敷衍著，對這件事的真實性持嚴重懷疑態度。

“不過，布魯斯的控制欲還是那麽強。”迪克話鋒一轉，趁著蝙蝠俠聽不到時說他壞話，“也就只有妮婭才受得了他。情緒變動大肯定是借口，他就是要掌握關於妮婭的一切。”

提姆：“這很正常，妮婭從出生起就是他養的，她和我們都不一樣。恰巧，妮婭的性格就不是特別有主見的，她很依賴布魯斯。”

“你說錯了，德雷克。”達米安突然插上一句，“尤金妮婭不是沒有主見，她只是對很多事情根本不在意，所以表現得很柔軟。今天她和父親發生爭執了吧，你看看結果？”

“在我們家裏，父親最遷就的其實是她。”

作者有話說：

*關於提摩西和達米安眼裏不同的尤金妮婭，僅代表本文角色中的個人看法，大家自行分辨，放開想象，究竟是誰想錯了（doge）

就是說，作者的腦子裏已經快進到尤金妮婭談戀愛後，蝙蝠老爹會心碎暴擊……那麽大（比劃）一個的乖崽，竟然是別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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