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韋恩家尖端科技的加持下，掃描一份手稿要不了多長時間。從提姆的書房裏走出來還不到五分鐘，尤金妮婭的手機上就收到了小說的電子版。

還是三哥聰明，這樣就能同時分享給很多人了，耶！

尤金妮婭給迪克、傑森、還有布魯斯都發一份，在群聊【男人常換姐妹不散】也發了一份。

【尤尤：提姆幫我整理電子版啦，嗚嗚，他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芭芭拉：讓我康康.jpg】

【芭芭拉：好棒哦，還有目錄，我要直接看布魯斯火葬場那章！】

【卡珊德拉：等等，我發現了華點，提姆的霸總情節都不見了。】

【卡珊德拉：真相只有一個.gif】

【斯蒂芬妮：他好過分！那是我們特意為他設計的誒！】

【尤尤：目瞪口呆.jpg】

【尤尤：他怎麽能做這種事，現在他不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了！】

【芭芭拉：笑死，迪克起碼還在這個位置待了幾年，輪到提姆的計時單位就是秒了。】

【斯蒂芬妮：有一說一，迪克以前沒有競爭對手（doge）】

【芭芭拉：嘖，也不用菜雞互啄了，蝙蝠家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斯蒂芬妮：同意。】

【卡珊德拉：同意。】

【尤尤：嗯……就算其他人都有一些小缺點，但我爸爸超完美！】

【斯蒂芬妮：爹寶女不準發言！】

【芭芭拉：排樓上】

【卡珊德拉：排樓上】

【尤尤：……】

【尤尤：我生日快到了哦，就在下周六，你們能來參加嗎。我還邀請了托尼叔叔，他說會來。】

【芭芭拉：放心寶貝，我一定帶著驚喜到。】

【斯蒂芬妮：我應該也沒問題。】

【卡珊德拉：我都買好機票啦，老婆餅和雞蛋卷已加入購物清單。】

【尤尤：開心到轉圈圈.gif】

【斯蒂芬妮：珍妮曲奇！】

【芭芭拉：絲襪奶茶！】

【卡珊德拉：沒問題，安排。】

【尤尤：好耶，歡迎卡珊回家。】

【尤尤：我已經迫不及待去你的床上打滾了，怎麽辦，人家好想你。】

【卡珊德拉：是不是要說最愛我？】

【尤尤：當然啦！我最愛我的姐姐卡珊德拉！】

【尤尤：親親.gif】

【芭芭拉：[截圖]】

【斯蒂芬妮：[截圖]】

【卡珊德拉：快說，誰才是你最愛的那個。】

【斯蒂芬妮：笑死，你怎麽活成了海王的樣子。】

尤金妮婭：……

咳咳，嘴甜的事，能叫翻車嗎？

她心虛地回覆一個【我要繼續創作了】，就火速將群聊消息設置為免打擾。再看看她的聊天頁面，傑森和布魯斯都沒動靜，只有迪克回覆她了。

【迪克：好酷的小說名，等我下班後就看。順便問問，你想要什麽生日禮物？】

尤金妮婭回覆：【想要哥哥身體健康，然後常回家看看，想你了。】

迪克那邊是秒回，這對兄妹各自抒發了一番感人肺腑的真情實感，分別獲封“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和“全世界最好的妹妹”。

恭喜迪克重回最好的哥哥寶座。他帶著來自妹妹“最愛你了”的甜言蜜語，在警局繼續兢兢業業地打工。

她的手機裏還是沒收到布魯斯和傑森的回覆。尤金妮婭撇撇嘴，又安慰自己，爸爸和二哥應該都在忙。

但這筆賬還是要記下的，哼哼。

春天的下午總是讓人容易感到疲倦，尤金妮婭不去抵抗體內上湧的睡意，索性摁下臥室的燈光和床簾按鈕，準備美美地睡個午覺。

她的手稿放在床邊的櫃子上，帶有熒光色的【傳奇魔法少女尤金妮婭】，在昏暗的環境下若隱若現。

尤金妮婭沈沈地睡了過去。在沒開窗的臥室，一陣微風拂過她的臉龐。

【又是一個蝙蝠崽誒，長得真可愛，心願也很有意思嘛。】

【來都來了，送你一份成年禮物吧。】

**

尤金妮婭再次睜眼時，頭頂上不是熟悉的帷帳，銀白色的墻頂柔柔地發著光。耳邊是機器發出的滴滴聲，她的胸前遍布電極貼片。

唔，幸好還沒有給她上呼吸機，不然她莫名其妙就要被搶救了。

她的左手還連著針頭，右手倒是能行動自如。尤金妮婭習慣性地去摸索手機，當然什麽都沒有。

想起來了，這裏是醫療室，不是她的房間。

布魯斯推門進來，見到已經醒來的尤金妮婭，和她的視線撞個滿懷。

對上她天真懵懂的目光，老蝠親緊繃的心都有片刻松緩。

“爸爸。”她先叫了他一聲，“我這是怎麽了？”

尤金妮婭平時的聲音就偏軟綿，意識迷糊時還帶著點吐詞不清的毛病。幾個發音纏繞在一起，和棉花糖似的。

布魯斯坐在她床邊，用的還是哄小孩的語氣：“沒事，妮婭乖。我們給你做過身體檢查了，一切正常。”

尤金妮婭眨眨眼：“為什麽要檢查？我很好啊。”

她既沒感冒發燒，也沒跌打損傷，全身上下哪裏都不痛，當然一切正常啦。

老爹這哄人的語氣……倒像是她得了什麽不治之癥，醫生說沒救了，給病人心理安慰讓她平靜地走完最後一程吧。

“你睡了一天。”

布魯斯彎曲手指，去測她額頭的溫度，然後是耳後和脖頸，“誰都叫不醒你，阿福將草莓奶油泡芙放在你鼻子前，都沒能讓你醒過來。”

尤金妮婭臉一紅，勉強反駁道：“爸爸，不要把我形容得那麽貪吃……”

話音未落，她的肚子就響起咕咕聲。

可惡，沒事提什麽草莓奶油泡芙啊，不知道睡了一天的人醒來會很餓嗎！

布魯斯唇邊有一閃而過的笑意，但很快又被擔憂占據。

不同於其他人，尤金妮婭不需要參加家庭夜間活動，每晚十一點前準時睡覺，幾乎從不熬夜，可以排除由於極度缺覺導致重度睡眠。

如果是壓力太大或者神經衰弱……怎麽看都不像。尤金妮婭這孩子，性格完全遺傳她母親，活潑開朗又大大咧咧，用達米安的話來說就是沒心沒肺，天生少根筋。

別說是讓她埋在心底的大事了，就連指甲油塗歪了、晚餐有不喜歡吃的胡蘿蔔這點小事，她那無處安放的傾訴欲都會支配著她嘰嘰喳喳講到口渴。

就像現在，尤金妮婭在得知自己睡了一天後，又開始了腦內奇思妙想。

“爸爸，我覺得這一切是某種契機，就是那種超能力覺醒的前兆。誒嘿，你說我的身體有沒有可能變異了？我感覺我的手臂現在充滿力量，說不定能一拳掀翻超人！”

她的右手在空中揮拳，被布魯斯無情握住，又放了回去。

“很遺憾，看來你的超能力又覺醒失敗了。”

尤金妮婭仍不甘心：“好吧，既然體型沒發生變化就算了，我也不想走近戰系。魔法系，一定是魔法系！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能發射個光波什麽的——”

布魯斯雙手抱胸，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他在想，還是要給她做個更詳細的身體檢查才行。

沒有能穿墻而過的光波，尤金妮婭努力了半天，手指在空中倔強地畫圓，但什麽都沒發生。

除了她的肚子叫得更響亮了。

布魯斯挑眉：“傳奇魔法少女尤金妮婭小姐，你那【揮揮法杖，就能制造山崩地裂】的魔法去哪了？”

“……這不是，還沒覺醒完畢嘛。”

尤金妮婭訕訕地停下動作，幾根手指不太高興地在床單上交替落下，“我總有一天會擁有魔法的！”

“妮婭，我告訴過你，我和你媽媽都是普通人，往上翻幾代族譜都是。”

尤金妮婭從小就有英雄夢，別的女孩喜歡芭比娃娃和毛絨玩具，而她瘋狂迷戀美國隊長，到現在也還是如此，關於隊長的周邊收藏擺滿了她的儲物室。等長大一點知道家人的秘密身份後，這種英雄情結就越發嚴重了。

蝙蝠俠身邊不是沒有女助手，然而尤金妮婭患有先天性心臟病。雖然平時的生活和正常人無異，但布魯斯不可能允許她參與和羅賓同規格的訓練。

身體條件被限制，尤金妮婭就把希望寄托在魔法上。在布魯斯看來，這更不靠譜了。

尤金妮婭哼哼幾聲，“可我真的覺得，我好像是會魔法的，不然我也不可能堅持這種想法這麽久吧？我又不是傻子。”

布魯斯欲言又止。

剛才這姑娘還信誓旦旦，幻想能一拳掀翻超人呢。尤金妮婭六歲說自己是女巫，十歲練習意念控制，十三歲時總覺得自己是海底生物，能用歌聲操控人的心靈……

尤金妮婭的直覺和她的“最愛你”，是韋恩家最不可信的兩樣東西。

出於哄孩子的心態，布魯斯就順著她的話說：“好好好，我們家妮婭肯定會覺醒出最厲害的魔法。”

這話尤金妮婭聽得舒服。她摸摸有些癟下去的腹部：“爸爸，我好餓哦。我想吃奶油意面戰斧牛排新奧爾良烤翅芝士牛肉漢堡……”

尤金妮婭的食量一向很大，這一點也是隨她母親。除了外貌，她基本上沒有什麽和布魯斯相似的地方。

布魯斯給她拔掉左手的針頭，“那就出去吧，阿福應該也快準備好了。”

“誒，可是我才剛說啊。”

“你醒來的時候，我就拜托他了。”布魯斯拿根棉簽壓住她手上的針口，“我知道你想吃什麽，果然沒猜錯。”

他示意她接過棉簽，“自己按著。”

“哎呀，人家使不上力。”

剛才覺得自己能一拳掀翻超人·尤金妮婭躺在床上耍賴，“爸爸幫我按啦，這東西不要移來移去的，等下我沒按穩，出血了怎麽辦？”

動手就不肯，歪理一大堆。

布魯斯不讚同的眼神對尤金妮婭無效，她臉皮厚——不對，她心理承受力強。

老蝠親還能怎麽辦？總不能打她一頓吧，尤金妮婭又不是家裏那幾個男孩，結實耐揍。

而且她也不是光指揮別人幹活，她還會給甜棗呢。

“爸爸，你真體貼，做你的女兒真的好幸福。我超愛你的，在我們家，我最愛的就是你！”

表面上，布魯斯不為糖衣炮彈所動：“少來，這種覆制粘貼的話我都聽膩了。”

實際上的布魯斯內心：超爽的，會說話你就多說點。

托尼斯塔克今天還過來嘚瑟，他在富人榜上的位置比自己高一名。那又怎樣，他有女兒嗎？能像尤金妮婭這樣甜甜蜜蜜嗎？

他沒有，也不能。布魯斯穩穩地立於不敗之地，這種感覺太讚了。

尤金妮婭繼續發揮她的厚臉皮：“爸爸，人家都說愛你了，你都沒有說愛我。”

布魯斯瞥她一眼：“你又不缺我這一句。”

渣女尤金妮婭：“我和其他人都是逢場作戲，只有爸爸是我的永恒真愛。芬妮今天都說我是爹寶女，嗚嗚，我要一輩子做爸爸的小寶貝~”

“都是從哪學來的話？你真的好肉麻。”

多說點，他是土狗他愛聽。

按壓的時間差不多了，布魯斯丟掉棉簽，用他的大拇指按住那處，順勢牽起她的手，“走吧小公主，我們去吃飯了。”

尤金妮婭繼續耍賴：“不嘛，你不說愛我，我就不起來。”

這孩子真是……

布魯斯企圖扳著臉：“妮婭，不要鬧了，吃飯要緊。”

“我不，我就要鬧。”

尤金妮婭根本不怕他的臭臉，她三歲就敢爬到布魯斯肩膀上揪他頭發了。在這個家裏，她是僅次於阿福的食物鏈頂層。

尤金妮婭·小霸王·韋恩：“嗚嗚嗚，我好慘，怎麽會有我這麽可憐的小孩？沒人疼，沒人愛，親爹都不管我，嗚嗚嗚嗚。”

布魯斯太陽穴直跳：“我哪有不管你？尤金妮婭，你給我適可而止。”

尤金妮婭要是能被布魯斯幾句話嚇退，她就不是家中一霸了。

她立刻變身嚶嚶怪：“爸爸，你竟然兇我，你真的不愛我了，這個家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嚶嚶嚶，不愛我就算了，我要去大都會找超人，他會收留我的。”

布魯斯：……

又來這招！

教育孩子任重而道遠，不能一味縱容，要樹立起父親的權威，所以他——

“我也愛你，行了吧？”

布魯斯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都快成年了，還這麽喜歡撒嬌耍賴。”

“嗚嗚，我最愛爸爸了。”尤金妮婭快樂地坐起來，摟著布魯斯的脖子親了他一下，“不管幾歲，都是爸爸的小天使，這不是你說的嗎？”

某位成熟穩重的老蝠親，看似雲淡風輕習以為常，拍了拍女兒的肩讓她快出去吃飯。

實際上他走在後面，嘴邊都快壓不住笑了。

唉，養一個愛撒嬌又黏人的女兒真的好辛苦哦，都沒有人能幫他分擔。

作者有話說：

尤金妮婭：鋸嘴葫蘆老蝠親的終極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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