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塵，你也別怪凰姐姐，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身為鳳凰族的小公主，實在是不得不承擔的責任。”

“這一批百族天驕中，有起碼一大半的人是鳳凰族的附庸種族，凰兒姐姐身為小公主，又豈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

“雲塵別怪凰姐姐好嗎？她真的是迫不得已的，如今百族已然慘死，凰姐姐是太過自責，沒能救下他們。”

“並不是真的要有意質問你，凰姐姐內心背負的東西太多了。”

雨晨曦的目光中彌漫著一抹深深的哀傷，她不希望雲塵與凰兒之間生著裂痕，雲塵對凰兒的感情，每個人都是在看在眼裏。

但雲塵有雲塵的原則，凰兒有凰兒的背負。

當各自的原則相對，互相必然會起矛盾，雲塵恨百族，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實，沒有出手相助百族，本就是份內之事。

相反他沒有去求百族相助，人族路也早已經說明了，不是他想走的道路，亦不是他的內心所求。

他所求的是只願是人族安寧，至於天地萬靈的死活，他是不會去關心。

其根源就是雲塵對百族的恨，不化解這份恨意，除非雲塵身死，否則永遠不可能與百族和諧共處。

當然他們雨族除外，自古以來，雨族就是保持中立種族，不參與種族之間的爭鬥中。

只要他們雨族無事，至於別的種族死活，雨晨曦自然也是漠不關心。

但事情牽扯到了凰兒的身上，這就不能是不關心了，凰兒是她的好姐妹，更是雲塵摯愛之一，不能讓兩人之間生出嫌隙。

“晨曦，你不必多言，也不用任何去解釋。”

“凰兒的性情我了解，我自然也沒有去怪罪她，我只想知道是誰出來讓你們帶領這一批的百族天驕。”

“你們兩個生性低調，這一點我再清楚不過，若不是被人蠱惑了，我絕不會相信你們會去管他們的死活。”

“甚至不惜最後以身自爆，這種行為簡直就是愚蠢至極。”

“拼命那是有絕對的依仗，起碼要保證自身有九死一生的機會活下來，才會選擇去拼命。”

“誰讓你們為了狗屁洪荒域的榮耀去拼命的，百族沒人會承你們半點人情，你信不信只要我們活著出去，那些百族的老東西，一定會將他們這些無能後輩的死怪罪在我們的頭上。”

“百族沒你們想的那麽良善，不值得付出，更不值得你們去拯救。”

“你們是百族一份子不錯，但你們不欠百族的，你們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你們這麽去作踐自己。”

雲塵無情是呵斥起了雨晨曦，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她們兩個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愚不可及，不讓她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日後還不知道會多麽去犯傻。

自己不可能永遠再她們的身邊，有朝一日若要離開，自然不可能是帶著她們一起去，大千世界更加兇險，殘酷，不知道還有多少危機。

所以這次的人王路放心讓她們進來，就是想要磨礪一下她們的心性，更是要讓她們知道百族的兇殘，以及人心的詭詐。

可看來沒有起到半的作用，反到是被人是給忽悠了，去承擔什麽狗屁的責任與義務，都是擁有古王的修為了，可是這心性卻沒有多少增長。

比起伊麗雅當真是差了不是一點半點，但最可恨的還是背後設局算計的人，這個人無論如何不能讓他活著，找到機會不計一切代價的弄死。

“雲塵，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是想說我們太傻，太天真，空有一身力量，卻無匹配的心性。”

“但你呢？死人王圍困雷霆城，第十四法老王要屠城，雷霆秘境，北地黑暗，三年前的雷霆之戰……”

“你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在拼命嗎？我知道你想說是想盡一個人族子民的身份，其次才是武者的責任。”

“但你能對人族出生入死，那麽凰兒姐姐呢？她又何嘗不是在盡自己的責任，何嘗又不是在守護萬靈。”

“昔日雷霆城被困，你雲塵退無可退，舍身拼命。”

“今日之場景與昔日雷霆城有何兩樣，我們做不到你的地步，但至少不會獨自茍活，被世人一世唾罵。”

“你當日的行為在我們的眼裏何嘗不是傻，但是至少我們現在明白過來了。”

“因為你的背後是人族，因為已經無路可退，因為你退了，人族子民就滅了。”

“我們的背後是洪荒域萬靈，我們也無路可退了，因為我們退了，異域必會殺入其中，遭難的將是我們各族子民。”

“雲塵，我知道你恨百族，恨不得滅了他們，但這一次你也看見了，沒有一個後退，人人悍不畏死。”

“我不求你能對百族消減仇恨，但至少給百族一個機會。”

“另外沒人蠱惑我們，因為我們都知道你在拼命，終將登臨人王臺，只要人王位不失，我們縱全部戰死，也沒有任何遺憾。”

雨晨曦湛藍的雙瞳中彌漫著深深的無奈，要怪就怪命運弄人，要怪就怪造化讓她們走到了這一步。

各自有著各自的堅持，各自也不能向對方妥協，雲塵不消減對百族的恨，早晚有一天百族不是被雲塵滅，就是被異域誅殺。

雲塵的性情她最清楚，永遠不可能與百族妥協，也不可能跟百族和平共處。

這段恨是化解不掉了，除非一方死絕。

她與凰兒剩下只有兩條路，要麽徹底與雲塵決裂，要麽就跟雲塵一條路走到黑，連帶著自己與種族的命運，全部是托付在雲塵手中。

生也好，死也罷，已經沒有第三條路可選擇了。

“晨曦，我明白了，你們都有著不退的理由。”

“但就這區區八十一座的封王臺，真的就能代表整個洪荒域的生死嗎？”

“你真的相信洪荒域的未來，就在這八十一封王臺上嗎？”

“沒有人王位，難道我雲塵就封不了皇，成不了人族的皇嗎？”

“氣運，命數，大勢，來自萬民之心，萬民之念，而不是狗屁區區封王臺。”

“晨曦啊！晨曦，你怎麽也變成這樣了，為何你就不能相信我。”

“我不相信不救百族，不登臨人王臺，我就是成不了皇。”

“洪荒域的未來與生死絕不是這八十一封王臺可以左右的。”

雲塵重重的嘆息一聲，但是神瞳深處彌漫著一抹冷冽與堅決，更加堅定讓他反抗命運的想法，也是更加堅定了要打破命運的束縛。

親手斬殺姬幽寒，親手打碎封王臺，不管下面是什麽東西，一律全部誅殺。

為什麽就是不信他，為什麽就是不能給他多一點時間，可是又不能向她們解釋一切。

罷了，罷了，大事未成之前，永遠也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凰兒與晨曦那裏誤會就誤會吧！時間會證明一切。

人道的未來在大秦，而不是在狗屁羽化皇朝。

“雲塵，我自然相信你，無論你做什麽？你從沒有讓我失望過。”

“但這一次需要一個解釋。”

“更要給凰姐姐一個解釋？”

雨晨曦心頭顫抖起來，她知道雲塵不會給她任何的解釋，隱隱能夠感覺到雲塵正在布一個驚天大局。

不走人王路，不借百族之力，就是為了不欠百族的情吧！

這樣日後征伐起來，將沒有任何的憐憫可言。

一朝崛起，百族必亡。

可是雲塵太神秘了，永遠也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麽？又要去做什麽？

“晨曦，對不起，我沒什麽可解釋的。”

“你們恨也好，怨也罷，我解釋不了。”

“就當是我趁機報覆吧！”

雲塵神情平靜無比，因為不能去解釋，也自然是解釋不了，索性不如不去解釋。

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大秦的出現之時，就是百族的滅亡之日。

“雲塵，你到底怎麽了？為何不能解釋，為何不能坦白。”

“難道你是不相信我們嗎？”

“你為什麽不給我們一個合理的答覆，我們並未要你做什麽？”

“我只想知道你想幹什麽？”

雨晨曦心如刀絞，從沒有想過一直在她身邊默默的守護的雲塵，如今竟然是變成了這般模樣，究竟是經歷了什麽？讓雲塵面對她都是保持著冷漠。

難道雲塵忘記了她們之間的感情嗎？忘記了曾經經歷過的一切嗎？

忘記了無極城默默守護三年，忘記為了她不惜與水靈族開戰，甚至誅殺了一名古聖級的長老。

從不會對她有半點冷漠的雲塵，如今卻變得如此陌生，而且雖然是預料到了這結果，但依舊是心痛無比。

“晨曦，你準備一下，待凰兒出來，我會送你們去一個地方。”

“你們可以安穩的等到人王路結束。”

“若此戰我還能活著，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解釋。”

“但現在我解釋不了，也不知道怎麽去解釋。”

“或許有朝一日，我會與天下為敵，甚至會被天地各族通緝。”

“我與百族間的仇恨永遠不可能化解，除非一方盡滅，否則不死不休。”

“你已經很疲憊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雲塵徒手施展符文，將雨晨曦封印了下去，目光仰望著天穹，看著寂靜的天地充滿了無奈與嘆息。

不是被人蠱惑真見鬼了，一向善解人意，溫婉如水的晨曦，竟然變的這麽激進。

甚至凰兒性格是有些沖動，但對於百族的死活從來不會放在心上，她是在玄黃界長大，五年前就跟隨了自己。

什麽樣的性情雲塵最清楚了，肯定有擅長靈魂奧義的強者，無形中給凰兒與晨曦進行了精神蠱惑。

經過雲塵這麽一翻試探，十之八九已經確定了，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至少也是一名掌握規則級的強者。

而且靈魂造詣遠超晨曦與凰兒，畢竟兩個人修煉不滅武魂，又擁有頂級的靈紋武裝，除了規則級以上強者，單一的靈魂奧義對她們起不了任何作用。

蠱惑凰兒與晨曦的原因很簡單，無非就是想要分裂自己罷了，想要從中獲取什麽利益。

但是利用到了凰兒與晨曦的頭上，當真是不可原諒，更不可饒恕，必要將此人給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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