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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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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傅容與在觀音禪寺與老和尚交好,他來還願上香,謝音樓就站在寺廟後院,看著像古畫裏出現的高大菩提樹,在陽光耀眼的照映下,樹枝掛滿了祈願牌。

這兒四處都是幽幽的誦經聲,佛堂裏,香煙繚繞著。

往後看,謝音樓仿佛能透過帶煙霧的光,看到當初傅容與消瘦修長的身影,虔誠地跪在寺裏的青石臺階上,白衣長褲,肩頭落滿夕陽的餘暉,對佛祖叩首。

年少的他。

跪在萬佛面前,為了點一盞長明燈

心中祈願,渡她。

等傅容與還完願,便出來找她,帶謝音樓來到另一處僻靜的佛堂裏。

越過殿門,佛臺之上供奉著數盞長明燈,昏黃燭火映著佛像,而她站在佛臺之下,擡頭靜靜凝視半響。

隨即,她發現最前面有一盞是新添的,底座下方還刻著日期。

“這是你給我護身符那次。”

謝音樓算了下時間,漂亮的眼眸滑過許些訝異,回過頭看向傅容與:“那次我們吵架,我說氣話,從小不離身的玉鐲碎了是替自己擋災,一聽就不吉利想跟你關系斷掉,你一大早冒著雨來這裏,其實是來給我點長明燈了?”

傅容與循著她視線望去,伸出手去握她雪白腕間的芙蓉玉鐲,燒過香緣故,指腹也帶著檀香味,摩挲過她細嫩的肌膚。

這種不經意間的小動作,讓謝音樓腕間是發燙的,又被微涼的玉鐲貼著。

轉瞬的功夫裏,傅容與已經自然地松開,低語道:“你那時牙尖嘴利,拿話刺的我不輕。”

謝音樓是有點後悔的,特別是傅容與給她點了十年長明燈就能看出,是忌諱這個的。

在佛像前不好太親密,她站姿保持著一定距離下,仰著臉,眉眼映在燭火裏很生動:“告訴你個秘密吧……”

“嗯?”

“我應該是很早就喜歡上你了,所以玉鐲被摔碎才會生氣,又過度依賴你才能睡得香,只是表面樣子裝得無所謂。”

現在想到那段時間的冷戰,謝音樓語氣略有抱怨:“你都不知道……之前我錄制節目的時候徹夜失眠,連薔薇味的催眠香都救不了。”

後來傅容與一來,看出她黑眼圈很重,就把她壓制在床上睡覺。

謝音樓還清晰記得做噩夢醒來後,是傅容與抱著她哄,兩人還接了吻。

“對了。”

她唇間輕啟想問話又止住,手指揪著男人的整潔衣袖先離開佛像前,走到外面才說:“我要跟你斷炮友關系那次,是我初吻,你好意思騙我跟自己白月光吻過?”

這會兒來算賬了。

傅容與修長的手伸到禦寒的大衣底下去摟著她,薄唇微挑出弧度:“在夢裏吻過。”

謝音樓聽怔一瞬:“是我想的那種夢嗎?”

傅容與算是默認,帶著她沿走廊外走,又見她問:“那你第一次做那種夢,是什麽時候?”

他原是不說,但是架不住謝音樓已經被勾起好奇心,無人時,雙手抱緊他臂彎:

“傅總?”

“傅容與!”

“容與。”

“容與哥哥……”

傅容與腳步站定幾秒,低垂著眼瞼鎖著她,嗓音低低的:“回去告訴你。”

這話題確實不適合在香火盛旺的觀音禪寺裏談,兩人先去為醫院裏的傅容徊求了一幅觀世音菩薩的畫像,隨即,謝音樓到食堂吃了餐素食,待傍晚時分才離開。

她坐在車內,透過玻璃窗看到天際玫瑰色的晚霞灑在沿路一大片野花裏,就跟色彩濃重的油畫般驚艷,難怪這裏會成為網紅打卡地,也拿起手機拍了風景照。

“你現在能告訴我了吧。”

她轉過頭,眼含著許些期待似的。

傅容與讓司機將車板降下,後排的車廂跟前面的駕駛隔成了兩個空間,他伸手把謝音樓抱在腿上,有暖氣不會冷,禦寒的大衣早就脫去了,只剩下一條素色的長裙輕柔地垂墜在他西裝褲旁。

謝音樓被他鎖著,只能配合地彎腰,烏錦的長發散了下來,遮擋著精致側臉輪廓,外面又映著晚霞,將車廂內氛圍融合成一種昏黃的靡艷色澤。

剛要說話,就被他手掌扣住後脖,體溫清晰地從肌膚表層透進來:“像這樣,在你讀高中時……夢見你穿校服的樣子。”

而此刻,謝音樓穿的是裙子,也不妨礙他。

“那是你親的我,還是我親你?”

“很想知道?”

傅容與的嗓音近乎耳語般,低了幾度。

她得靠近去聽,唇間被印了溫熱的觸感,是他的氣息。

隨即,謝音樓擡起手抱住他肩膀,玉鐲沿著腕間一路滑,發出清脆的清音,轉瞬被他手掌給握住,熱烈地親吻了她許久。

傅容與把做過的夢,都用行動告訴她。

一個半小時後。

黑色轎車停駛在目的地,夜色籠罩著傅容與挺拔修長的身形,耐心地站在車外等待,車廂內,謝音樓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衣裙,擡起白皙指節,將領口的紐扣一顆顆系回去,有顆還被扯松了,脖側白嫩的肌膚都被吻出了玫瑰花瓣。

等她折騰好了才開窗透氣,眼尾紅著走下來。

反觀傅容與一身極為正式的西裝,面料都光澤到沒有起皺的痕跡,從他俊美神色上,外人是瞧不出半點異樣的,完全不像是做過壞事的人。

她沒好氣,用高跟鞋尖悄悄的,去踢他一下:“你做的夢……都能報警抓你了。”

先趁著夜色來醫院,謝音樓先將寺廟求來的觀世音菩薩的畫像送給傅容徊。

而謝忱時那幅貼在床頭的青面獠牙佛像死活不讓撕下,這讓邢荔恨恨地說:“這瘋批是被路邊的老大爺忽悠了吧,隨便個路邊攤買的十元貨,卻大傻逼被人騙了一百塊。”

謝音樓仰頭打量著,手心拍了下邢荔肩膀說:“先別撕,以我對忱時性格的了解,你要撕了……他第二天能把整間病房貼滿,就連馬桶都給你貼上。”

邢荔沒反駁,非常共情覺得這種事,是謝忱時這個死變態能做得出來的。

倒是傅容徊什麽都看不見,別說貼床頭了,貼他枕頭上都無所謂。削瘦的手擱下盲文書籍,循著聲源轉向兩人說話的地方,忽然毫無鋪墊般,說了一句:“這佛像是地獄佛,容易嚇到小姑娘……以後邢荔就少來醫院吧,多參與下哥的投資項目團隊。”

剎那間,病房內的氣氛就跟結了冰一樣。

謝音樓看見邢荔的背部繃直,看著傅容徊的眼底霧蒙蒙的。

但是傅容徊就跟感受不到她異樣,側臉的輪廓像窗外月光一樣的蒼白,語調冷靜到沒有任何重量:“你好大青春整日守在這醫院做什麽,跟著哥,那些丟掉的項目也該撿起的,不然哥身邊的得力助手換了一批新的,還有你什麽事。”

邢荔抿緊艷麗的唇,半點聲都沒吭。

這樣的氣氛下,連謝音樓都不好插話,只有傅容與跟無事般,倒了杯水放在床頭:“是有個投資的醫療項目要她跟進,需要出國小半年……”

“讓她去做吧。”

傅容徊和傅容與三言兩語間,壓根就沒有問過邢荔的意思。

十分鐘後。

隨著女人的高跟鞋一聲一聲的離開病房,與外面與世隔絕開。

謝音樓看著邢荔頭也不回遠去的妖艷身影,沒忍住轉頭,看向靠躺在病床上的傅容徊:“你這樣趕她,不怕她心底怨上?”

傅容徊指腹反覆地摩擦著盲文紙張邊緣,略頓兩秒,低低的說:“嫂子,我現在多活一日都是老天爺賞的,指不定哪天夜裏突然就被收走了,讓她跟著我……”

嗓音卡在喉嚨裏,說出來都是低啞的:“不給她名分,又委屈了她不顧事業不顧青春,無怨無悔陪著我這個瞎子。給她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萬一我死了,卻害她在大好年紀就成了寡婦。”

這是傅容徊第一次吐露出對邢荔的感情,平日裏大家都心如明鏡,只是他遲遲不挑破,始終與邢荔保持著正常男女的關系。

“她還有五六十年的快意人生,我將死之人,不能耽誤了她。”

今晚傅容徊的情緒是低落的,又服了安眠藥,很快就陷入沈眠。

傅容與帶他呼吸平穩,才帶謝音樓離開醫院,同時打了一通電話給陳願,讓他安排好邢荔出國當任醫療項目負責人的工作。

等電話掛斷,謝音樓安靜許久才說話:“你們兄弟倆,都很會欺負女人。”

傅容徊一句話就讓邢荔遠赴千裏,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傅容與知道她心中所想,手掌伸過去握住那袖下的蔥白指尖:“容徊也是想她能把心底對他的感情放下,趁著還年輕,可以去選擇去愛另一個身體健康的男人。”

謝音樓聽著話的意思,細品之下問:“你不會想給邢荔介紹對象吧?”

傅容與深思熟慮道:“如果她需要的話。”

在商界這個圈,從不缺有錢有貌的健康男人,念及情分上。

傅容與對身邊的人一向都是善待的,他看謝音樓瞪自己,修長的手指覆在她眼睫毛上,略調侃道:“再瞪,眼珠子就跑出來了。”

謝音樓躲開些,用指尖輕輕掐他手臂,還是那句話:“你和你弟弟,真會欺負女人。”

也不知傅容與這話是說說,還是跟傅容徊心意相通似的。

次日時,謝音樓從邢荔的朋友圈看到,她發了張燭光晚餐的照片,一身妖艷性感的紅色長裙坐在高檔西餐廳裏,妝容濃艷精致。

對面的約會對象,正是跟傅容與公司有生意往來的成功人士。

謝音樓點了個讚就退了出來,拿起沙發旁邊一本薔薇印花的相冊。

她跟傅容與領證結婚的消息暫時沒有傳出去,所以還住在謝家,不過少部分得知後,都給她送來了一份新婚禮物。

謝忱岸送的,便是這本被他藏起來的薔薇相冊。

謝音樓白細的手指緩緩翻看,在光的照映下看到最後一張合照裏。

是穿著校服的傅容與,十七歲的他短發蓬松垂在額間,五官是精致出眾的,黑睫下的琥珀色眼睛映在陽光裏格外漂亮。

與一身白裙的她站在黃桷樹下,被鏡頭永遠捕捉了下來。

謝音樓微涼的指尖隔著相片落在傅容與眼間,沿著一路滑向臉側,在仔細地描繪著,像是要把年少時意氣風發的他,重新地記在腦海裏。

過了半響,她想到了校服,指尖驀地止住。

旁邊安靜的手機被謝音樓伸手摸了過來,她認真點開,在這個雪天裏,給遠在公司的傅容與發出真誠的邀請:

「今晚我爸媽不在家,你要不要來謝家睡?」

來自小觀音發出邀請:“校服play。”

本章掉落小紅包(>人<;)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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