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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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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種好了, 房建好了,連著旺季都過去了,這些個在小鏡湖綠洲待了一季的朋友們也陸陸續續的要走人了, 畢竟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知名人士對吧,日常忙乎的事兒還是挺多的。這小鏡湖綠洲啊, 那真是說空就空了。只剩下一個花滿樓, 因為他家西北這邊的商號還沒全折騰完, 需要再待上幾日。

“你們家這是要玩大的呀,怎麽, 江南首富做的還不足興, 想在弄出個西北首富來?這可未必是什麽好事兒。”

春雨收起手裏的長劍, 結束今日練功的份額, 不等周圍其他人散去,就引著剛走過來的花滿樓走進自家的酒肆大堂。為他倒上一杯清茶, 看著他一如既往平靜溫和的樣,略帶幾分遲疑的說起了話。

她這真是好心,在這樣一個皇權至上的時代, 錢太多有時候未必是什麽好事兒,即使這是綜武世界。可她又不確定這話花家會不會聽, 畢竟人家能有如今的地位,想來也經歷過不少的風雨,自有自己一套的處世標準對吧。說不得花家和皇家就已經有了默契呢?

所以她只能這樣半真半假的點一句,再多恕他無能為力了。不過即使就這麽一句, 聽到花滿樓耳朵裏也是承情的。畢竟道理很多人懂, 可懂得人卻未必會說,畢竟這話不好聽,容易得罪人不說, 即使出事兒,那遭殃的也是花家,和旁人無關。這麽一想的話,春雨這份心思就更難得了。

“若是我父親聽到你這話,必定撫掌而喜,難得有這樣坦誠又懂他的人。”

懂他的人?明白了,花如令其實也明白錢多會成韭菜的道理吧。那這一次……

“不過是設立一個分號罷了,既不是置辦大量的田地,也不是開辟諸多商鋪,和江南比起來實在是算不得什麽。”

哦,也是,根據原著形容的,好像是騎快馬一天一夜,走還在花家的地盤裏,這麽一算,嘿,這得多少產業?古代快馬標準,好像可以用日行800裏為最高標準吧,畢竟那已經是軍報最高級別了,日行千裏的那已經不是快馬而是寶馬了。

800裏範圍內的地產啊,和她這西北搞個商號確實不是一個重量級。

春雨心下放心了,眼眸一轉再看想花滿樓就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來。

“倒是我杞人憂天了。”

“若非真心拿我當朋友,這樣不討喜的話,你如何會說?你說了,我只有歡喜的份。”

看看,這就是花滿樓啊,總是讓人心裏那麽舒坦。既然心裏舒坦了,她自然也願意讓朋友高興些的。所以難得的,春雨對花滿樓發出了邀請。

“難得空閑,花滿樓,可願意與我一同琴簫合奏一曲?就去湖邊小樓,迎著初綻的蓮花,嗅著湖邊的花香,想來必定十分愜意。”

這絕對是一個很得花滿樓心的建議。看看,花滿樓手裏的扇子都合攏了,沒一次敲擊手掌,都帶出幾分愉悅的聲響。

“如何不可?如此雅興,可不多見。”

嗨,說的好像我很粗魯一般。不,這絕對不是我,如今的我可是琴棋書畫都可以的雅人了,所以以後請喊我才女.春~!!

作為一個有外掛的作弊人士,春雨心下有些傲嬌,即使她以前確實是個大大的俗人,可在日覆一日的盲盒抽取中,那也早就洗去了那點子不堪。特別是在連著武功什麽的,都能從盲盒中抽取之後,她的這個外掛就日漸的種類豐富起來。不但是武功有了,東西有了,連著其他這個時代可以用得上的各種技能也有了。

像是武功,近來她就又多了一個昆侖內功,還是五年的那種,雖然因為她主修九陰真經,最後只落了個融合進原本武功的結局。可功法卻實實在在的印到了腦子裏,讓她多了一項能傳給其他人的東西。像是春正素,如今就在轉修,為此前日已經順利的突破了三流到二流的壁壘,正式的成了這小鏡湖綠洲除他之外的有一個春家高手。

而技能上,她本就因為碧海潮生曲而懂了簫,如今又得了五年的撫琴經驗,七年的書法經驗,和3年的弈棋經驗,2年的水墨山水經驗,這麽一加,說她琴棋書畫皆通怎麽了?半點水分沒有好不。

甚至說她心靈手巧也是可以的,刺繡、制衣、剪紙、廚藝、雕花,這些個她都抽取到了一定的經驗,三年五年不等,雖說不得能驚艷世人,可做出來絕對湊合能看是一定的。這樣的她難道不是心靈手巧?尋常閨閣女兒有幾個能做到懂這麽多的?就是讀書,她也絕對有一定的優勢,誰讓她有個大大的書架呢,那上頭的書不說包羅萬象吧,可該有的基本都有,你說算不算見識廣博,讀書頗多?

所以啊,春雨自信那還真不是沒道理的。

“既然你也覺得是難得了,那這幹力氣活的事兒可不能躲懶,來,幫忙搬東西吧。”

本不過是隨口指派個活計,拿捏一下的小矯情,這話一出口,花滿樓就楞了一下。

搬東西?這個沒得說,可這琴簫……若是花滿樓沒記錯的話,好像都在春雨的房間裏吧,這要他去拿……雖然他們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了些,可到底男女有別,這真的可以?

花滿樓不確定了,遲疑著不敢站起來,生怕春雨後悔難堪,可春雨呢,雖然也模糊的意識到了不妥當,可她這人吧,往日雖然小心謹慎的很,生怕有一星半點不和這時代規矩的事兒,可這得意勁一上來,早就忘了自己定下的循規蹈矩的事兒了。興匆匆的自己站起來往裏走不算,還回頭招呼花滿樓說到:

“若非綠蘿這會兒不在,我還不稀罕讓你動呢,那可是一把好琴,說一句大家制品,媲美宮中珍藏都是可以的。”

她這般坦然爽利,讓花滿樓又是一楞,一時倒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說不合規矩?那不是變相指責春雨禮數不周?那不是花滿樓會做的事兒。說不想去幫忙?那也一樣不是花滿樓的做派,雖然那琴並非是什麽重物,按照春雨的武功,拿起來十分容易。可到底他才是男子,拿東西什麽的,總該他承擔更多些。

想想往日相互不見外的交情,想想春雨這坦然的態度,最終花滿樓還是笑著站起來了,不過在站起來,走向春雨閨房的時候,他還是說了一句。

“往日總見著陸小鳳往紅顏知己的閨房跑,不想我也有今日,真是難得的待遇。只是可惜可,一樣是一探芳閨,人家是有酒喝,有曲聽,有美食飽腹,我呢,只落了個做長工的命,有時候我都想不通,都是朋友,怎麽區別會是如此之大。”

花滿樓的情商啊,那真的讓人不知該怎麽感慨才好了。他這一番話,不但是變相的提醒了春雨,同樣也解了春雨失語後的尷尬,與此同時連著可能傳出去的掃尾都一並解決了。

春雨聽出來了嗎?對不起,這會兒她正為自己難得能展示一下自己的高素質而高興呢,哪裏顧得上這個,倒是進了房間之後,看到自己那好幾個的書架,腦子閃過了一個事兒。

“對了,你來了這裏,可帶了日常讀的書?若是沒有,我這裏有不少,你可以來取了去看。這邊……”

不單是什麽都沒聽出來,反過來還為花滿樓介紹了不少她這裏的書籍。這叫什麽事兒啊!花滿樓都無語了,不過隨即又為春雨的細心感覺心暖。

“確實沒帶什麽日常讀本,不過這裏也不方便,畢竟不是每一本書我都能讀的。”

是了,他看不見,他所謂的讀書,很多時候都是別人讀給他聽的,能自己閱讀的那多是特意加深加厚了墨汁的那種,她這裏的可不是。

想到這個,春雨暗自懊惱了一陣,只覺得自己隨口而出的話十分的不妥當。有些揭人傷疤的意思。忙又換了個語調,笑說道:

“倒是我忘了,你可是大家公子,是有侍讀童子的。不過這個不行還有別的,我這裏種了不少可以在室內侍弄的綠植,少頃我讓老蘇他們分出一些來,種到花盆裏給你送去,讓你也好日常賞玩。”

讀書不成,養花花滿樓是好手啊,將自己屋裏的那些分出一些給他,想來也能讓他多些日常的樂趣吧。

確實能,花滿樓一聽就高興的笑了起來,鼻子微動,然後眼睛準確的望向了門邊幾個架子上的綠植處。

“你倒是好心思,外面烈日太盛,就搬到屋子裏養,這確實是個不錯的好法子。”

花滿樓也不知道是修煉了什麽了不得的聽風辯位的本事,不過才走進春雨的屋子,就能憑著腳步聲和說話的回聲,準確的分辨出屋子裏各處大小及家具的擺放,一路走到書桌邊,都沒碰倒一樣。看的春雨心下好奇。有心想問,又怕犯了忌諱,想想自己剛才說書的事兒,生生的壓下了嘴邊蠢蠢欲動的話,回身徑直走向了內室。

“你覺得好就成,我這就去取琴。”

這會兒她看到了自己那又被點了一次,變身兩進的雕花大床,心下多少也回過了點味,知道了自己帶花滿樓進來的不妥當,忍不住就加快了腳步。而她這一動,那邊花滿樓十分知趣的就停留在了外間,明明眼睛看不見,卻依然轉著身子,面向那些綠植的架子,好像他進來只是為了分辨這些植物一般。避嫌的不帶半點的煙火氣。

等著春雨將琴抱出來,遞到他手上,他又笑著說道:

“既然答應了,那我就等著了,對了,這琴你可調過鉉?”

“調過,不過不知是否合你用。”

“這樣啊,那我先去湖邊小樓,正好一邊調鉉,一邊試試音。”

這是想避免他們一同進出這屋子的尷尬吧。春雨的腦子回來了,這反應也快的很,立馬點頭道:

“也好,我取了蕭後還要再去一趟酒窖,有琴簫合奏,怎麽能沒有好酒?難得沒有與咱們搶酒的人在,這一次總算是可以細品了。”

這理由很合適,花滿樓笑的越發的舒展了,輕撫了幾下琴身,摸到紋理處還敲擊了幾下,說到:

“難怪你要我幫忙,這居然是梧桐木的琴身,金杉木的底板,檀木的山岳,這分量可真是夠沈的。”

“若非如此,我如何敢說這是珍品?等你試了音,怕是還有驚喜呢。”

“哦?那我可迫不及待了。”

說笑間,花滿樓搶先一步走出了春雨的往屋子,仿佛一切都那麽的順理成章,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知道走出酒肆大堂,他的心還有些微微的蕩漾。而內裏,春雨也不禁有些臉紅,不知道是為自己這莽撞的行為,還是被花滿樓窺視到了自己隱私的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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