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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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章威脅
夜很靜，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大妞挎著小小的包袱，深一腳淺一腳的前行。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年關將近的時候離家出走，而且是為逃親。
人生真是充滿了狗血。
大妞站在後門邊，再次看了看身後的家園，或許以後再也不能有機會回來了。她已經打定主意，找到冷軒，兩人找個桃花源避世。這樣的家，她不想再呆了。
她或許是自私，不，就是自私，拋下大寶還有三妞小寶，獨自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對於張氏，她實在是傷心至極，無力面對了。人怎麽會變化這麽大呢？
她甩甩頭，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堅定的邁出步子，在她下定決心，開始行動的那刻，她已經豁出去了。
不遠處，幾個突兀燃起的火把把這靜靜的夜挑得鬼魅。大妞的眉毛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果然，下一刻，朱子宇淡淡的聲音夾雜著冷風傳入大妞的耳朵：“你娘猜得沒錯，你果然要逃。”。要不是張氏今下午派人來傳話，他還一個人沈浸在要娶大妞的喜悅中。可是沒想到她居然逃了，還是今晚就行動了。自己在她眼裏算什麽了？朱子宇的眼睛沈了沈。
“是，我要走。”事已至此，大妞也沒必要遮掩，心裏卻對張氏失望透底，她的娘啊，那真是她的親娘嗎？
“你娘已經答應我的求親了，你明明都知道，為什麽還要逃？”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朱子宇還是想聽大妞親口對他說明原因。他攥緊了拳頭，心裏忐忑不安。
人，有時候就是這麽賤，或者叫執著。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傻勁。
“朱子宇，我不想傷害你。”大妞低下頭，絞著手指不安的說道。，她沒那麽狠心去傷害一個愛她的人，可是若是在愛她的人和她愛的人之間選擇一個，她還是會選擇後者。所以對於朱子宇，她只有抱歉。或許她會用其他的辦法彌補，但是唯一沒辦法的是用感情還債。
“你是不想傷害我，還是不想傷害...冷軒？”說出冷軒這兩個字的時候，朱子宇的心裏也是一股忿忿不平。自己這個陪她一輩子的人還比不得一個在戰場上隨時可能死的人嗎？難道自己不比冷軒優秀嗎，要權有權，要錢有錢。要長相有長相。若是論先來後到，他和大妞相識在先，冷軒他憑什麽一出現就最終能奪得大妞的心呢？
可是他忘記了，除了先來後到這個詞外還有後來居上。而且感情哪能以先後和時間長短來判斷深厚與否呢？
有句話叫一眼萬年，滄海桑田。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要提親呢？”大妞擡頭望著黑沈沈的天空，淡淡的說道：“對不起，我只能說對不起，我沒辦法騙自己，更不忍心傷害你。”。
“為什麽，我對你不夠嗎？”朱子宇咬著牙問道。
“這和好不好沒關系。這麽多年來。你幫了我很多，但我現在只能說句謝謝，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
“眼下不是就有一個機會嗎？”朱子宇走近，似笑非笑的問道。
“這個我做不到。”大妞斬釘截鐵的拒絕：“你換一個要求吧。”。
“我就這個要求！”朱子宇咬死不撒口。
“我不！”。
“我就要！”。
“我拒絕！”。
“我偏要！”。
......
兩人仿佛又回到了過去，像個小孩子一樣鬥嘴，忽然兩人都住了嘴，不約而同的笑起來。終於。大妞最先止住笑，偏著頭問道：“我們像這樣說說笑笑的相處不好嗎？”。
朱子宇也斂住笑。問道：“像這樣跟我在身邊過一輩子不好嗎？”。
大妞緩緩搖頭：“那時候我們怕是沒那麽多笑聲了，你知道的，我......”。
朱子宇擡起一只手截住大妞接下來說的話，說道：“你或許還不知道當年你走進我的生活，給我帶來多大的驚喜。那時候我就暗暗發誓，一定要讓你幸福。所以我努力把所有擋在我們前面的障礙都掃清了，現在我終於辦到了，眼看著我馬上就能給你想要的幸福了，你卻這麽糟蹋我的心。”。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大妞除了抱歉，沒有別的話好說。感情這種東西不是種莊稼，不是你付出了就會得到回報。這種時候說再多都顯得虛偽。
朱子宇的語氣忽然硬了起來，他一把抓住大妞的手腕，盯著大妞的眼睛，怒火中燒的說道：“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要你嫁給我。”。
“我不能嫁給你。”大妞努力要把自己的手腕從朱子宇的手裏掙脫出來，無果，終於斥道：“放手，快點放手。”。
“不放，放了你就會跑。”朱子宇像個小孩子樣耍無賴。
“你堂堂朱府當家人，這麽多大家閨秀、黃花閨女你不挑，為什麽非得為難我一個有婚約的女人？”大妞終於忍不住怒瞪著朱子宇。
“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這個理由行不行？”朱子宇怒吼道。
“不行！”大妞也不甘示弱的怒吼回去。
兩人都是一楞，隨即有片刻的安靜。
朱子宇松開手，背過身去，語重心長的說道：“回去吧，別在想著逃跑，安安心心等著做我的新娘，不然我會拿你家人的安危要挾。不要逼我，我不想這麽做的。”。
大妞的心咯噔一跳，她知道朱子宇沒有撒謊，因為她聽出了朱子宇話裏淡淡了血腥味。其實為了朱府當家人這個位置，他又是什麽辦法沒用過呢？你可以說他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壞人，但每個壞人心中都有一個他不願意去傷害的人，他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血腥暴力，而是永遠呈現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大妞此刻卻忽然冷靜下來，她平靜而篤定的說道：“不。你不會傷害他們的。”。
“哦？”朱子宇側著身子，看了眼大妞。
“因為你知道一旦你動手傷害了他們，我是永遠不可能原諒你，更別說嫁給你了。那個時候我們就是仇人，而且只能是仇人。”大妞解釋道：“起碼在我沒嫁給你之前，你不會冒險。”。
“你果然很了解我，所以說我們才是最合適的。我們之間的婚事要不是天作之合老天爺都會看不過眼的。”朱子宇轉過身，笑意盈盈的說道。
大妞不理會他的自賣自誇，轉身便走，既然已經篤定朱子宇不會拿自己家人的性命威脅。她也沒什麽好顧慮的了。她要離家，唯一的弱點就是家人了，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這個顧慮了。
朱子宇卻被大妞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的行為刺激到了。原來自己說了這麽多還是不能讓她回心轉意。他低聲說道：“我拿你的家人沒辦法，那你有沒有想過冷軒呢？”。那冷冷的語氣比刮在臉上的風還要傷人。
大妞的腳步一頓，隨即轉身看著朱子宇，嘲諷的問道：“怎麽，威脅不了我的家人就拿冷軒開刀了嗎？你真以為你能只手遮天。還能把手伸到戰場不成？”。
“我是不能只手遮天。”似乎沒有聽出大妞話裏的嘲諷，朱子宇點點頭，同意大妞的說法。可他的下一句話卻讓大妞變了臉色。
“想要一個人死去可是有千百種辦法，而且是在天天都死人的戰場上，死那麽一個兩個的，誰又會管他是意外呢還是......”。
“你敢！”大妞怒不可遏的喝斷朱子宇的話。若是真的冷軒因為自己而遭遇不幸。她豈不是罪不可赦了？一想到那種可能，大妞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不敢？！”朱子宇冷哼一聲：“你以為冷軒為什麽會被欽差大人註意到？”。
大妞遲疑了半晌，腦袋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半天合不攏嘴：“是你？”。她的腦子裏也一片亂麻，不是，不是景府從中作梗，而是朱子宇。他和冷軒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揭發他而且他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本事能說動欽差大人？
聯想到以前。再看著眼前這個朱子宇，大妞忽然覺得很陌生，仿佛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人。從什麽時候開始，朱子宇已經變了一副模樣了呢？大妞再也不敢相信，或者拍胸脯保證自己曾經了解朱子宇。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大宅門裏的人都不簡單，可那時候她是真的把朱子宇當成了一個還未被權利金錢地位汙染的可愛男孩子。或許從那時候，或者是更早的時候他就帶著假面具生活了，虧她還為朱子宇在自己手上屢屢吃虧而得意，想必那時候在朱子宇眼裏，自己無非就是個跳梁小醜吧。
大妞害怕的退開兩步，直覺告訴她，朱子宇很危險，仿佛下一刻他就會把手掐向自己的脖子。
“你為什麽要害他，我們不是朋友嗎？你應該知道我有多在乎他。”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就是喜歡你才會這麽瘋狂的，只有他死了，你的心才會屬於我。我要他死，必須死。”。說到最後，朱子宇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冷軒死才能發洩心頭之恨。
“你瘋啦，你怎麽可以這麽做，你是在太可怕了！”大妞搖搖頭，
“是，我就是個瘋子，而且你逼瘋的。你不是不答應嫁給我嗎？不答應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你要是敢這麽做，我一定會恨你一輩子。”。
“恨我也好，總比把我擺在一個你自以為是的朋友。”朱子宇隨即笑道：“到那個時候我看你還怎麽拒絕。”。
“你若是傷害他，我也不會獨活。”大妞拿死要挾，你不是不願意傷害我嗎，那我就用這個換個冷軒活命的機會。
“不要老拿死威脅我，惹惱了我，我會成全你，讓你們一家人在地府團聚。”朱子宇撂下狠話。
朱子宇的狠話砸下來的時候，大妞忽然冷靜下來：“你變了。”。
“是，人都是會變的。”朱子宇直截了當的承認。
“你走吧，我和你從此不再是朋友。”是的，大妞承認她在得知朱子宇設計冷軒被征召的時候很憤怒，可憤怒過後她又能這麽做？無能為力卻不表示就能原諒。
“你…你不恨我？”朱子宇倒是吃驚，在說出這件事之後他就打算看大妞火冒三丈而最終無可奈何的模樣，他甚至已經能預見到大妞一定會答應嫁給自己。可是現在是什麽情況？
“是，無恨亦無怨。”大妞平靜的點頭，平視著朱子宇：“我們從此是路人。”。
“路人？！”朱子宇像是聽到了什麽好聽的笑話似的，冷笑一聲：“我可沒這個打算！”。
“你究竟想要幹什麽，你朱子宇是什麽身份，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為什麽非得不顧世俗的眼光，非得逼迫我這個有婚約的女子？”
“你這番話糊弄別人還差不多，我可不是你眼裏的傻子，你三兩句話就能騙到我。”朱子宇瞇眼說道：“冷軒在上戰場前就寫了退婚書給你，你哪還有婚約在身？”。
“你怎麽......”脫口而出的問題隨即被大妞想個明白，以朱子宇如今的身份，榆柳鎮他還有什麽事情不知道，什麽辦不到的？而且張氏怕是在他提親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說了這件事。
“但我不喜歡你。”。
“只要我喜歡你就好了。”朱子宇無所謂的聳聳肩，身子微微前傾，柔聲說道：“你也知道以我如今的身份，榆柳鎮還沒有什麽事情我辦不到的，無論我對外人如何的耍手段，但對你，包括你的家人，我是一絲一毫的也不願傷害，你能感覺到的，對不對？”。
大妞低著頭，神色莫名。
“我要想想，我過些時候再找你。”大妞不得已用起了緩兵之計。
“可以。但是我的耐心不是很好，所以你只有三天的時間考慮。”朱子宇“大方”的說道：“你可要為你遠在戰場的冷軒想想哦。”。
大妞點點頭，在朱子宇的目送中，再次回到了林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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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靜，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大妞挎著小小的包袱，深一腳淺一腳的前行。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年關將近的時候離家出走，而且是為逃親。
人生真是充滿了狗血。
大妞站在後門邊，再次看了看身後的家園，或許以後再也不能有機會回來了。她已經打定主意，找到冷軒，兩人找個桃花源避世。這樣的家，她不想再呆了。
她或許是自私，不，就是自私，拋下大寶還有三妞小寶，獨自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對於張氏，她實在是傷心至極，無力面對了。人怎麽會變化這麽大呢？
她甩甩頭，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堅定的邁出步子，在她下定決心，開始行動的那刻，她已經豁出去了。
不遠處，幾個突兀燃起的火把把這靜靜的夜挑得鬼魅。大妞的眉毛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果然，下一刻，朱子宇淡淡的聲音夾雜著冷風傳入大妞的耳朵：“你娘猜得沒錯，你果然要逃。”。要不是張氏今下午派人來傳話，他還一個人沈浸在要娶大妞的喜悅中。可是沒想到她居然逃了，還是今晚就行動了。自己在她眼裏算什麽了？朱子宇的眼睛沈了沈。
“是，我要走。”事已至此，大妞也沒必要遮掩，心裏卻對張氏失望透底，她的娘啊，那真是她的親娘嗎？
“你娘已經答應我的求親了，你明明都知道，為什麽還要逃？”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朱子宇還是想聽大妞親口對他說明原因。他攥緊了拳頭，心裏忐忑不安。
人，有時候就是這麽賤，或者叫執著。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傻勁。
“朱子宇，我不想傷害你。”大妞低下頭，絞著手指不安的說道。，她沒那麽狠心去傷害一個愛她的人，可是若是在愛她的人和她愛的人之間選擇一個，她還是會選擇後者。所以對於朱子宇，她只有抱歉。或許她會用其他的辦法彌補，但是唯一沒辦法的是用感情還債。
“你是不想傷害我，還是不想傷害...冷軒？”說出冷軒這兩個字的時候，朱子宇的心裏也是一股忿忿不平。自己這個陪她一輩子的人還比不得一個在戰場上隨時可能死的人嗎？難道自己不比冷軒優秀嗎，要權有權，要錢有錢。要長相有長相。若是論先來後到，他和大妞相識在先，冷軒他憑什麽一出現就最終能奪得大妞的心呢？
可是他忘記了，除了先來後到這個詞外還有後來居上。而且感情哪能以先後和時間長短來判斷深厚與否呢？
有句話叫一眼萬年，滄海桑田。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要提親呢？”大妞擡頭望著黑沈沈的天空，淡淡的說道：“對不起，我只能說對不起，我沒辦法騙自己，更不忍心傷害你。”。
“為什麽，我對你不夠嗎？”朱子宇咬著牙問道。
“這和好不好沒關系。這麽多年來。你幫了我很多，但我現在只能說句謝謝，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
“眼下不是就有一個機會嗎？”朱子宇走近，似笑非笑的問道。
“這個我做不到。”大妞斬釘截鐵的拒絕：“你換一個要求吧。”。
“我就這個要求！”朱子宇咬死不撒口。
“我不！”。
“我就要！”。
“我拒絕！”。
“我偏要！”。
......
兩人仿佛又回到了過去，像個小孩子一樣鬥嘴，忽然兩人都住了嘴，不約而同的笑起來。終於。大妞最先止住笑，偏著頭問道：“我們像這樣說說笑笑的相處不好嗎？”。
朱子宇也斂住笑。問道：“像這樣跟我在身邊過一輩子不好嗎？”。
大妞緩緩搖頭：“那時候我們怕是沒那麽多笑聲了，你知道的，我......”。
朱子宇擡起一只手截住大妞接下來說的話，說道：“你或許還不知道當年你走進我的生活，給我帶來多大的驚喜。那時候我就暗暗發誓，一定要讓你幸福。所以我努力把所有擋在我們前面的障礙都掃清了，現在我終於辦到了，眼看著我馬上就能給你想要的幸福了，你卻這麽糟蹋我的心。”。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大妞除了抱歉，沒有別的話好說。感情這種東西不是種莊稼，不是你付出了就會得到回報。這種時候說再多都顯得虛偽。
朱子宇的語氣忽然硬了起來，他一把抓住大妞的手腕，盯著大妞的眼睛，怒火中燒的說道：“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要你嫁給我。”。
“我不能嫁給你。”大妞努力要把自己的手腕從朱子宇的手裏掙脫出來，無果，終於斥道：“放手，快點放手。”。
“不放，放了你就會跑。”朱子宇像個小孩子樣耍無賴。
“你堂堂朱府當家人，這麽多大家閨秀、黃花閨女你不挑，為什麽非得為難我一個有婚約的女人？”大妞終於忍不住怒瞪著朱子宇。
“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這個理由行不行？”朱子宇怒吼道。
“不行！”大妞也不甘示弱的怒吼回去。
兩人都是一楞，隨即有片刻的安靜。
朱子宇松開手，背過身去，語重心長的說道：“回去吧，別在想著逃跑，安安心心等著做我的新娘，不然我會拿你家人的安危要挾。不要逼我，我不想這麽做的。”。
大妞的心咯噔一跳，她知道朱子宇沒有撒謊，因為她聽出了朱子宇話裏淡淡了血腥味。其實為了朱府當家人這個位置，他又是什麽辦法沒用過呢？你可以說他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壞人，但每個壞人心中都有一個他不願意去傷害的人，他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血腥暴力，而是永遠呈現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大妞此刻卻忽然冷靜下來，她平靜而篤定的說道：“不。你不會傷害他們的。”。
“哦？”朱子宇側著身子，看了眼大妞。
“因為你知道一旦你動手傷害了他們，我是永遠不可能原諒你，更別說嫁給你了。那個時候我們就是仇人，而且只能是仇人。”大妞解釋道：“起碼在我沒嫁給你之前，你不會冒險。”。
“你果然很了解我，所以說我們才是最合適的。我們之間的婚事要不是天作之合老天爺都會看不過眼的。”朱子宇轉過身，笑意盈盈的說道。
大妞不理會他的自賣自誇，轉身便走，既然已經篤定朱子宇不會拿自己家人的性命威脅。她也沒什麽好顧慮的了。她要離家，唯一的弱點就是家人了，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這個顧慮了。
朱子宇卻被大妞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的行為刺激到了。原來自己說了這麽多還是不能讓她回心轉意。他低聲說道：“我拿你的家人沒辦法，那你有沒有想過冷軒呢？”。那冷冷的語氣比刮在臉上的風還要傷人。
大妞的腳步一頓，隨即轉身看著朱子宇，嘲諷的問道：“怎麽，威脅不了我的家人就拿冷軒開刀了嗎？你真以為你能只手遮天。還能把手伸到戰場不成？”。
“我是不能只手遮天。”似乎沒有聽出大妞話裏的嘲諷，朱子宇點點頭，同意大妞的說法。可他的下一句話卻讓大妞變了臉色。
“想要一個人死去可是有千百種辦法，而且是在天天都死人的戰場上，死那麽一個兩個的，誰又會管他是意外呢還是......”。
“你敢！”大妞怒不可遏的喝斷朱子宇的話。若是真的冷軒因為自己而遭遇不幸。她豈不是罪不可赦了？一想到那種可能，大妞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不敢？！”朱子宇冷哼一聲：“你以為冷軒為什麽會被欽差大人註意到？”。
大妞遲疑了半晌，腦袋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半天合不攏嘴：“是你？”。她的腦子裏也一片亂麻，不是，不是景府從中作梗，而是朱子宇。他和冷軒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揭發他而且他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本事能說動欽差大人？
聯想到以前。再看著眼前這個朱子宇，大妞忽然覺得很陌生，仿佛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人。從什麽時候開始，朱子宇已經變了一副模樣了呢？大妞再也不敢相信，或者拍胸脯保證自己曾經了解朱子宇。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大宅門裏的人都不簡單，可那時候她是真的把朱子宇當成了一個還未被權利金錢地位汙染的可愛男孩子。或許從那時候，或者是更早的時候他就帶著假面具生活了，虧她還為朱子宇在自己手上屢屢吃虧而得意，想必那時候在朱子宇眼裏，自己無非就是個跳梁小醜吧。
大妞害怕的退開兩步，直覺告訴她，朱子宇很危險，仿佛下一刻他就會把手掐向自己的脖子。
“你為什麽要害他，我們不是朋友嗎？你應該知道我有多在乎他。”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就是喜歡你才會這麽瘋狂的，只有他死了，你的心才會屬於我。我要他死，必須死。”。說到最後，朱子宇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冷軒死才能發洩心頭之恨。
“你瘋啦，你怎麽可以這麽做，你是在太可怕了！”大妞搖搖頭，
“是，我就是個瘋子，而且你逼瘋的。你不是不答應嫁給我嗎？不答應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你要是敢這麽做，我一定會恨你一輩子。”。
“恨我也好，總比把我擺在一個你自以為是的朋友。”朱子宇隨即笑道：“到那個時候我看你還怎麽拒絕。”。
“你若是傷害他，我也不會獨活。”大妞拿死要挾，你不是不願意傷害我嗎，那我就用這個換個冷軒活命的機會。
“不要老拿死威脅我，惹惱了我，我會成全你，讓你們一家人在地府團聚。”朱子宇撂下狠話。
朱子宇的狠話砸下來的時候，大妞忽然冷靜下來：“你變了。”。
“是，人都是會變的。”朱子宇直截了當的承認。
“你走吧，我和你從此不再是朋友。”是的，大妞承認她在得知朱子宇設計冷軒被征召的時候很憤怒，可憤怒過後她又能這麽做？無能為力卻不表示就能原諒。
“你…你不恨我？”朱子宇倒是吃驚，在說出這件事之後他就打算看大妞火冒三丈而最終無可奈何的模樣，他甚至已經能預見到大妞一定會答應嫁給自己。可是現在是什麽情況？
“是，無恨亦無怨。”大妞平靜的點頭，平視著朱子宇：“我們從此是路人。”。
“路人？！”朱子宇像是聽到了什麽好聽的笑話似的，冷笑一聲：“我可沒這個打算！”。
“你究竟想要幹什麽，你朱子宇是什麽身份，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為什麽非得不顧世俗的眼光，非得逼迫我這個有婚約的女子？”
“你這番話糊弄別人還差不多，我可不是你眼裏的傻子，你三兩句話就能騙到我。”朱子宇瞇眼說道：“冷軒在上戰場前就寫了退婚書給你，你哪還有婚約在身？”。
“你怎麽......”脫口而出的問題隨即被大妞想個明白，以朱子宇如今的身份，榆柳鎮他還有什麽事情不知道，什麽辦不到的？而且張氏怕是在他提親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說了這件事。
“但我不喜歡你。”。
“只要我喜歡你就好了。”朱子宇無所謂的聳聳肩，身子微微前傾，柔聲說道：“你也知道以我如今的身份，榆柳鎮還沒有什麽事情我辦不到的，無論我對外人如何的耍手段，但對你，包括你的家人，我是一絲一毫的也不願傷害，你能感覺到的，對不對？”。
大妞低著頭，神色莫名。
“我要想想，我過些時候再找你。”大妞不得已用起了緩兵之計。
“可以。但是我的耐心不是很好，所以你只有三天的時間考慮。”朱子宇“大方”的說道：“你可要為你遠在戰場的冷軒想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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