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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回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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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戀的女生◎

三月中的南塔, 天氣開始回暖。

春風十裏,百廢待興。

去年被經理強行重啟的去角質凝膠項目拖拖拉拉這小半年,在這春天又被他舊事重提。

先前這項目是直接塞給秋眠負責的, 無論她就在公司裏的研究人員中找,還是自己出去找合作, 這項目都跟她掛了勾。

秋眠對大多數事情都是半吊子水平,唯獨對摸魚這件事似乎生來就精通, 敷衍了這麽久,那項目還像在原地踏步。

經理是個十分嚴厲的人,對工作上的人和事要求都十分嚴格,大家都覺得他兇。

但他對秋眠卻有種無可奈何的溫柔。

今日他又把秋眠叫進辦公室聊這個項目, 對她這小半年的敷衍竟沒動怒, 難得平心靜氣,臉上還帶了點兒笑。

“是遇上什麽困難了嗎?可以跟我說啊,這項目雖然確實難點兒,但我相信你可以把它做好的,畢竟跟南塔大學合作的海A項目就做得非常好嘛, 這麽久了都沒出丁點兒意外。”

經理這番話說得好聽, 誇了她, 又體現出自己的貼心,可明裏暗裏地又在暗示她——

你做不了, 可以去找南塔大學求助啊。

秋眠只是喜歡摸魚,所以做什麽都不頂尖,但她腦袋可不笨,這話一聽就明白經理什麽意思。

意外之意太明顯了。

可秋眠不明白的是, 經理為什麽會這麽說。

就因為她談成了海A項目的合作, 所以他就那麽篤定, 南塔大學那邊一定會再幫她的忙?

這自信怎麽來的?

這不是經理第一次因為這個項目找秋眠談話,秋眠之前每次都找各種話術來敷衍他,他怎麽會看不懂她壓根兒沒想做,只想拖著。

今日他是帶著點兒福利來的,見秋眠不說話,像拋魚鉤撒魚餌似的放出自己的底牌。

“我知道這項目不好做,可能者多勞嘛,再者,也不讓你白做。你也知道,市面上去角質的產品很多,公司裏的去角質產品又做得一般,所以——”

“這樣秋眠,你要是成功組建項目組把這產品好好做出來,你就是公司的大功臣。到時候公司肯定少不了你的獎金,優秀員工也不在話下。或者你想加加薪什麽的,等等條件,你都可以慢慢提嘛。”

“這事兒又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K9實驗室那麽優秀,是吧?”

經理今天可謂是苦口婆心,一大堆利益都擺出來跟她講,好像十分篤定,只要她願意做,這項目肯定能做好。

秋眠還是頭一次遇到有人這麽肯定自己的能力,雖然這讓她覺得很奇怪,但還是有被鼓舞到。

往常那麽敷衍,秋眠還以為經理早看不慣她了,沒成想他竟還能做到這份兒上,仿佛沒她這事兒就辦不了,只有她能行,所以要好好哄著。

那些福利確實挺誘人,看得見,好像也能摸得著,秋眠忽然不太想繼續敷衍了。

她想試試。

這麽多年,秋眠真正努力想要去夠到的東西不多,也沒想著要為了誰更優秀更上進一點。

從前被秋霜逼著上進,她也總是因為本性懈怠,並沒有發自內心地想要改變。

如今,秋眠想,也許自己應該變得優秀一點。

因為她喜歡上一個那麽優秀的人。

他看起來那麽優秀完美,高不可攀,而她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打工人,除了長得漂亮,好像也沒什麽特別出眾的地方。

這樣的她,又怎麽敢去肖想他呢?

盡管也許他不會喜歡自己,但好歹也要離得他更近一些,擁有更多喜歡他的底氣。

試著去變得優秀一點,從工作上開始。

秋眠心裏有了打算,好像突然生出無限勇氣和自信,點頭應了經理:“好,我知道了經理,我會好好去做的。”

經理一臉驚喜表情:“真願意?”

“嗯,您剛剛提的那些福利,我希望項目成功完成之前,可以再具體聊聊。”

“沒問題!”

“那後續如果我需要招些人——”

“你隨意!”

秋眠也笑了,這片刻美麗如曇花綻放,令經理晃了晃眼,吞咽了下口水。

“那我先做做準備,後面還需要什麽——”

“隨時可以找我。”

“好。”

秋眠變得忙碌起來。

正好三月要開始新一輪校招,她特地準備了崗位報上去,只等上邊同意就跟著去學校撈人。

忙碌令她徹底忘記先前鄭采薇用來交換的秘密並沒告訴她,但忽然間好像也沒那麽在意。

那晚在周引弦車上她已經從他口中了解,那位他戀戀不忘的前女友,或許不完美,卻一定被他深愛著。

她還想知道什麽呢?

知道的再多,也無法改變什麽。

她無法去左右別人,只能做好自己。

也沒一定要求個好結果。

但秋眠沒料到,鄭采薇會自己落到她手裏。

都是戀愛腦害的。

周三去辦事,路過科大,不經意間又撞見她在那兒跟那個男生糾纏,秋眠都樂了。

她猜想,他們家族的人可能都挺癡情專一。

周引弦被前女友拋棄了這麽多年還戀戀不忘也就罷了,鄭采薇怎麽被這男生弄哭了也還要來跟他糾纏。

恰好那會兒已經辦完事,秋眠幹脆就在旁邊等。

不知那男生說了些什麽,總之他走時鄭采薇和上次一樣哭得梨花帶雨。

秋眠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

“又逃課了?”

聽見聲音,鄭采薇抽抽搭搭地擡頭看她,猛地一下撲到她懷裏,差點把她懟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秋眠姐姐,嗚嗚嗚,我好難過。”

秋眠默默地由她哭,等她哭夠了自己停下,從包裏拿了紙遞過去:“擦擦眼淚吧。”

看她好像沒那麽傷心了,才開口問:“怎麽又在這兒哭,今天逃課沒?”

“逃、逃了……”

鄭采薇越說聲音越小,心虛得不敢擡眼。

“……”

秋眠不知該說什麽好。

看來那天那一萬字檢討就不該替她寫,沒吃苦好像就一點兒教訓沒長。

也不知道今天這逃課會不會被周引弦發現,秋眠有點擔心,到時候他指不定得怪罪自己那天影響了他教育晚輩。

“算了。”秋眠起身拉她,“先起來吧。”

“對不起秋眠姐姐。”鄭采薇乖巧地道歉,“那天後來下課我其實去小舅辦公室找你了,但沒見到你們人。”

“他那天下午有課,晚上在實驗室。”

“嗯嗯,我知道的,可是我不敢去他的實驗室找你,他從來都不肯讓我進去,我怕他又教訓我。”

雖然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但好歹當她有這個心,沒完全不管自己,秋眠也就懶得跟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計較什麽。

“怕他教訓你,今天還敢逃課啊?”

“這個你放心好啦,今天這個老師可不知道我跟他的關系,不會去他面前告狀的,而且我找人代課了,不然我也不敢逃啊。”

“……做的準備還挺充分。”

“當然啦。”鄭采薇哭完就算,眼睛還是紅的,可整個人又活泛起來,“而且最近他也很忙,才沒空管我呢。”

“是嗎,他都忙什麽呢?”

“你不知道嗎,你們不是鄰居嗎,平常都不會聊聊天什麽的?”

“很少聊,一般沒事不說話。”

“那也太沒意思了,放著你這麽漂亮的美女,他都不知道找找機會制造點接觸。”

秋眠一下被逗樂了:“我們是朋友。”

“朋友嗎?男朋友女朋友也是朋友嘛。”鄭采薇忽然神秘兮兮地笑起來,“如果你現在請我喝下午茶的話呢,我就把那天沒告訴你的秘密告訴你。”

“如果我不想聽了呢?”

“你會想聽的姐姐。”

“就那麽確定?”

“當然咯,你沒發現嗎姐姐。”鄭采薇指指自己的眼睛,“提到我小舅的時候,你的眼睛裏,有不一樣的東西。”

秋眠微怔了一瞬,微笑著問:“是嗎?我眼裏有什麽不一樣的東西?”

上次就被鄭采薇套過一次話,這次她可不會再輕易上個十八九歲小姑娘的當。

之前還以為鄭采薇單純,所以也沒多想。

現在想想,周引弦他們家的人,應該就沒有腦子不好使的,八成現在又在給她下套。

秋眠就不信自己眼睛裏能有什麽不一樣的東西,還能讓個小女生看出來。

鄭采薇一本正經地說:“愛意啊,你的眼裏有對他的愛意啊。”

秋眠一下笑出聲:“什麽愛意啊?”

“哎,真沒勁。”鄭采薇撇撇嘴,“還想詐你一下來著,你怎麽都不上當的啊。”

果然。

秋眠笑著拍拍她腦袋:“好了,別失落了,我聽還不行嗎?走吧,請你喝下午茶。”

“看吧,我就知道你還是想聽的!”

“是是是,我好想聽啊。”

“哼,敷衍。”

去的是附近的茶餐廳,東西都是鄭采薇點的,秋眠就只要了杯鮮榨橘汁。

直到點完單,秋眠才想起來問:“下午沒其他課了嗎,還是已經做好安排了?”

鄭采薇沖她眨眨眼:“放心好啦,這次不會出意外的,也不會再讓姐姐替我寫檢討。”

這倒也還行。

但秋眠還是有種自己在與她同流合汙的感覺,很怕哪天讓周引弦發現來找她算賬。

那天就已經說她慈母多敗兒了。

“不過你以後還是盡量別逃課。”秋眠本來不是個喜歡說教的人,畢竟她自己就喜歡摸魚,但總覺得還是應當說點什麽,“不然那天的檢討我算是白幫你寫了,而且逃課本來也不是什麽好事。”

“我知道啦,以後不會了。”鄭采薇嘆氣,“我的課全都是為他逃的,以後不會再來找他了。”

“你男朋友?”

“不是,他就沒答應跟我談戀愛。”

哦,還真是表白失敗啊。

秋眠微微笑著:“那你還能為他哭兩次?”

“不止兩次,好幾次了呢。”鄭采薇失落地撇撇嘴,也沒覺得這事兒有多不可告人似的,“他真的好帥,人又聰明,可惜不喜歡我。”

“那是挺可惜的。”

“沒關系,反正我再也不會為他哭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鄭采薇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轉瞬又洩了氣,“他說他有喜歡的人。”

“那沒辦法咯。”

“算了,懶得聊他,聊聊我小舅吧。”

秋眠瞬間來了興致,表面上卻沒顯露出來:“聊周老師什麽?”

“他的秘密呀,之前不是說了嗎,我要跟你講個他的秘密,我說話算話的。”

“噢。”秋眠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低頭抿了口鮮榨橘汁,“我都快忘了。”

“這怎麽能忘呢?我小舅的秘密可是很值錢的!”鄭采薇說著壓低聲音,“先說好,你可要替我保密,不然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殺了我。”

秋眠點點頭:“好,我替你保密。”

“我相信你。”鄭采薇放心了,聲音還是壓得很低,“你知道我小舅以前有個暗戀的女生嗎?”

“他前女友?”

鄭采薇驚訝:“啊?他有前女友嗎?”

“……”

怎麽感覺好像還沒她知道的多。

秋眠含糊地敷衍:“不知道,我隨口一說。”

“好吧。”鄭采薇抓著吸管喝了口飲料潤潤嗓子,“他有沒有前女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以前有個暗戀的女生,是南塔一中的。”

“南塔一中?”

“對啊,跟他一個學校,怎麽了呀?”

“沒什麽。”秋眠笑了下,“我也是南塔一中的,看來都是校友。”

“嘿嘿,我後來也是讀的南塔一中,我跟姐姐也是校友,好巧。”

“你怎麽知道那是暗戀呢?”

秋眠算了算,那會兒鄭采薇應該還不到十歲,那麽點兒大,能懂什麽暗戀不暗戀的。

“因為他讓我幫他拍照啊。”

“拍照?”

“對,他當我年紀小,什麽都不懂,其實我可聰明了。那天好像是學校運動會,全校的人都參加了,在足球場上,他讓我幫他拍照。”

“拍什麽照啊?”

“他跟他暗戀的那個女生的合照啊。”

“他跟你說他暗戀人家了?”

“姐姐,我是小,又不是笨好吧。”鄭采薇有些無奈,“那天我本來是被舅奶奶,也就是他媽媽帶去學校的,然後剛好那會兒舅奶奶有點事,就讓我小舅帶我一會兒,他就把我帶去足球場參加運動會了。”

“然後過沒多會兒,他把手機交給我,打開相機,說讓我幫他拍照,我就拍了幾張,他看了都不滿意,說我沒拍好。”

“然後呢?”

“然後我就問他怎麽沒拍好,我覺得已經把他拍得很好看了呀,他長得那麽好看,隨便拍拍就好了。結果你猜他怎麽說?”

“怎麽說?”

“他說——”

“後面有個姐姐,你把她也拍進來。”

鄭采薇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神奇:“當時我就好奇地往他後邊看了一眼,有好多姐姐,但是我一眼就知道他說的是哪個姐姐。”

“怎麽看出來的?”

“因為那個姐姐超級漂亮,就像你一樣!”

秋眠楞了下:“像我?”

“不是不是,我不是說長得像你,等下,也不是說不像你,哎呀,總之就是很漂亮,那會兒我又小,我哪記得清她長什麽樣了嘛,反正很漂亮就對了!”

秋眠又抿了口橘汁,壓下心頭那股怪異的感覺,繼續問:“然後呢?”

“然後我就把那個漂亮姐姐拍進去了啊,再拿給我小舅看的時候,他就笑了,說我拍得很好,還給我買了糖呢!”

鄭采薇說完有些得意:“我聰明吧?”

“聰明聰明,但那也不一定就是喜歡啊。”

“哎呀,你好笨啊姐姐。”鄭采薇露出些許嫌棄的表情,“他都那樣了,還不是喜歡啊?而且,再說了,他給我買糖的時候,還叫我不要告訴別人呢。”

“他以為我不懂,實際上我什麽都懂,只有喜歡一個人才會這麽小心翼翼。”

“有道理。”秋眠點點頭,“但為什麽要跟我講這個呢?”

“因為,我覺得——”

鄭采薇雙手捧著臉撐在餐桌上看她,左右搖晃著腦袋,像是在仔細打量。

“雖然我不記得那個姐姐長什麽樣了,但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莫名想起她了。”

秋眠微怔:“為什麽?”

“說不上來,可能是因為你們都很漂亮,而且給人的感覺都差不多。”

“什麽感覺?”

“不好形容。”鄭采薇皺皺眉,“那就是一種感覺,很舒服的感覺,就算是第一次見,也會讓人覺得很喜歡,很好親近。”

說完,鄭采薇沖她笑了笑:“難道姐姐沒有發現嗎?從第一次見你,我就很喜歡你啊。”

秋眠想了下,好像確實如此。

從第一次商城偶遇,在車上鄭采薇就一直笑著跟她說話,像認識了很久的朋友。

當時她還以為鄭采薇本性如此。

倆人又聊了會兒才分開。

秋眠心裏一直念著鄭采薇說的那些話,回憶著從前學校的運動會。

她記得之前搜過周引弦的資料,他是高一保送到京大直接本碩博連讀。

而她,是高中才到的南塔一中。

也就是說,他們同校的時間其實很短,只有那短短的高一一年是校友。

因為對學習並不是很感興趣,所以當時她也沒怎麽註意過學校那些光榮榜上都是誰的名字。

加之那會兒她只想著玩,也沒怎麽開情竇,不會特意去關註學校的風雲人物,所以其實沒怎麽聽說過他的大名。

算算時間,他們高一其實是同一級,只不過後來他突然直接保送京大,一連超了她兩級。

可是直到去年特意去查周引弦的資料,她才知道他一直都是學校名人。

所以,中間他們應該是沒有什麽交集的。

高一那年的運動會,秋眠想了想,印象其實不算特別深刻。

她運動能力一直都不好不壞,參加運動項目也是被迫,大多數時候都是喊加油的氣氛組,所以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回憶。

想著剛剛鄭采薇說在足球場幫周引弦拍照,秋眠順勢努力想了下當時自己在足球場上做了些什麽。

實在記不起來有什麽深刻的事情,好像一直都在給同班同學喊加油。

扔鉛球、短跑、長跑、接力賽、跳高跳遠什麽的,她跟岑溪趕場一般這裏喊了加油又跑到那裏喊。

噢,好像想起來了。

當時岑溪看見了個帥哥,興奮地晃著她的胳膊叫她一起看:“快看快看!帥哥!”

可等她擡頭朝著岑溪指的方向看過去,只看見一群女生,以及,一道挺高大的背影。

“我靠,當時他跳高好帥,你都沒看見,好吧其實我也沒看清楚,只看見個側臉。但他真的好帥,那麽高,唰一下,輕輕松松地就跳過去了。”

岑溪激動地跟秋眠分享著剛剛的驚艷,本想拽著她跟過去看仔細一點兒,可接力賽開始叫號,作為參賽者,她只好作罷。

“沒事,反正一個學校的,以後也能看見。”

但那天的後來,好像都沒再看見他。

岑溪到運動會結束都還在念念不忘:“真可惜,你是沒看見,那側臉輪廓,那流暢的身體肌肉線條,跳高的動作,帥到爆了。”

秋眠想了想,那個運動會好像也就這麽個神秘的帥哥有可能會是周引弦。

畢竟,如果當時他也在足球場的話,應該就會是全場最耀眼的存在。

海鹽之旅的春季校招開始,有好些崗位,涉及的專業還挺多。

秋眠爭取到兩個研究員的名額,跟負責校招的人一起去,她來招自己想要的人。

原本是想讓周引弦推薦來著,但又覺得也許優秀的人才他有其他的安排,這麽說好像在問他要人似的。

再者,也不能什麽都靠他。

秋眠決定自己先篩選一輪,後面再問問周引弦的參考意見。

畢竟作為老師,他應該會更了解自己的學生一點,更清楚他們的實力如何。

事先已經跟南塔大學那邊打好了招呼,同一天除了海鹽之旅還有其他企業也到學校進行校招。

秋眠忙了一上午,見了不少即將畢業的學生,簡歷收了一大摞。

其實她並沒有把希望全都寄托在校招上。

除了校招之外,她也有找到一些優秀獵頭,想看看能不能挖到優秀的研究人員。

並且,還有準備尋找是否有更好的合作機會,跟能雙贏的機構單位共同完成這款去角質產品的研發。

為了這個項目的圓滿成功,秋眠做了好幾手準備,校招只是其中之一。

下午還有一輪,吃過午飯之後秋眠跟同事在附近休息了會兒,接著進行校招工作。

在學校時就根據簡單的面試詢問分好了簡歷,有了簡單的印象之後,秋眠回到公司加班加點地又整理了一下,篩選出幾份自己比較滿意的帶回家。

秋眠沒想到這麽巧,竟在小區門口遇見周引弦的車,在她前面一點。

“周老師。”

跟在周引弦後面將車開進地下停車場停好,秋眠拿著簡歷下了車找上他。

“有個事兒想找你幫幫忙。”

周引弦停下等她,瞥見她手裏的文件夾,不用她開口好像也明白:“手上拿的簡歷?”

“你怎麽知道?”秋眠笑了下,“確實是。”

“在學校看見你了。”周引弦跟她並肩往電梯那邊走,“今天校招成果怎麽樣?”

“還行,優秀的人很多,我整理了幾份自己比較滿意的簡歷帶回來,想讓你幫忙參考參考,明天我再拿回公司跟大家敲定一下,找時間約下一輪面試。”

“怎麽沒直接讓我推薦。”

“怕你舍不得啊。”秋眠隨口開著玩笑,“萬一優秀的人你有別的安排,那我不是讓你為難嗎。”

“給我看看。”

周引弦伸手去接秋眠手裏的簡歷,翻看了一遍,都是他印象比較好的學生。

“你眼光還不錯。”

秋眠被他誇得笑了下:“真的啊?”

“嗯,這幾個學生都還行,不過主攻方向不同,得看你想要什麽樣的。”

本來是公司的事,不好隨便跟人說,但想到經理多次暗示她可以找K9實驗室幫忙,秋眠便將自己要做的這個項目跟周引弦講了。

“這樣的話。”周引弦從那幾份簡歷裏面抽出來三份,“這三個都不錯。”

秋眠湊近看,微側著頭,胳膊不小心碰到他的,發梢垂落,輕掃過他捏著簡歷的修長手指。

“好,我記下了。”

她昨夜下班晚,只洗了澡就睡了,今早起來洗的頭,這會兒離得近,周引弦能聞到她發絲間逸出來的淡淡香味。

天氣漸暖,密閉的電梯空間裏好像升了溫,徒留她發梢那一抹清涼,在他指間滑動。

手機來電鈴聲突兀地響起,周引弦把文件夾遞還給秋眠,去掏手機。

是學生打的電話,問了他個實驗上遇到的問題,前後電話解決不到半分鐘。

電梯到了十五樓,倆人一同走出去。

秋眠不經意一瞥,瞥見周引弦的鎖屏壁紙。

好像是個女生。

太快了,沒來得及看清。

翌日秋眠拿著周引弦幫忙選的三份簡歷到公司,參考了其他專業人士的意見,又從昨天其他的簡歷中挑選了一份,依次約了下一輪面試。

倒也還算順利,最後定下來兩個,都加在了她的組裏。

累死累活地認真工作了這麽久,終於迎來周六休息,秋眠睡到中午才醒。

陡然間閑下來,竟不知要做點什麽。

思來想去,決定請周引弦吃頓飯,表示對他那天幫忙推薦人選的謝意。

好吧,秋眠承認,其實她就是想找個借口跟周引弦見個面。

主要的目的,是想看看能不能找機會瞧瞧他手機的鎖屏壁紙是什麽。

那天晃眼一瞥,只瞧見好像是個女生。

不知是他前女友還是網圖。

秋眠習慣給周引弦發消息。

他總是很忙,她有點怕貿然打電話會打擾到他,發消息就沒有這個煩惱,他可以忙完再回她。

理由編得客套,秋眠也不確定他會不會拒絕。

等了半小時,收到回應。

一枕:【好的。】

秋眠滿意了,化妝換衣服,好好捯飭了一番,提前出門。

約的是晚飯,考慮到周引弦比較忙,沒約太遠,就在大學城那邊,

因為穿了裙子和高跟鞋,自己開車技術又不太穩定,秋眠是打的車赴約。

走到半路,忽然接到周引弦的電話。

“抱歉。”他說,“臨時來了幾個朋友。”

秋眠心裏“咯噔”一下,以為他要爽約。

雖然很失落也有些不滿,但還是打算表現得大方一些,說些漂亮話。

正要開口,又聽他接著說:“我可能得稍微耽擱一會兒,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先來學校坐坐。”

秋眠頓時松了口氣:“沒事沒事,你先忙,我待會兒到學校等你吧,反正時間還早。”

“好,真的很抱歉。”周引弦再次誠懇地表達了歉意,“是我京大的同學,剛剛才到,我提前也沒收到通知。”

的確沒收到通知。

來的是他在京大的室友,幾人當年都是保送進京大的,年齡相差不大,又住在一個宿舍,感情一直還不錯。

此次幾人來南塔,是受邀參加南塔生物研究所主辦的生物論壇會。

作為南塔生物研究所的一員,周引弦早前已經知道這個消息,幾人也在室友群裏聊過。

但三個室友這麽悄咪咪地約著提前來他學校要給他一個驚喜,他是真不知道。

秋眠稍稍楞了下,反應過來後貼心詢問:“那既然是周老師京大的同學,大老遠地跑過來,晚上不用請他們吃飯嗎?”

“今天先約我的人是你,當然你優先。”

這話倒也沒錯,是她先約的,周引弦不是會隨便爽約的人,自然不會拋下她。

可那畢竟是他京大的同學,千裏迢迢過來找他,不請人吃飯的話,好像也……

秋眠糾結了會兒,還是決定替他著想:“我沒關系的,可以明天再約,畢竟你們同學之間應該也難得聚一聚,我們隨時都可以。”

“這麽說的話。”周引弦頓了下,“如果你不介意,晚上我來請客,一起嗎?”

“啊?”

秋眠楞住。

跟他朋友一起吃飯啊……

“沒事,先有約定的是我們。”周引弦並沒打算讓她為難,“你不用考慮太多,我也可以明天再請他們。”

“沒事。”秋眠一時嘴快答應了,“我已經快到你學校了,一起吧。”

“嗯。”周引弦似乎很輕地笑了下,“等你。”

除了宗勳,秋眠還沒跟周引弦其他的朋友一起吃過飯,尤其那幾個還不是普通的朋友。

說心裏不忐忑當然不可能。

後半程秋眠坐在車裏一直在想,等會兒見到周引弦的朋友應該怎麽表現。

他說是他京大的同學,所以,秋眠想,他們應該是見過周引弦前女友的人。

如果周引弦的前女友也是他京大的同學,那麽應該會很優秀。

至少,應該比她更優秀。

秋眠陡然間有些不自信。

盡管她現在跟周引弦不過只是朋友而已,但因為喜歡他,所以不想讓他朋友覺得自己不如他前女友。

這樣的想法當然很不好,畢竟她根本沒有身份去跟他前女友比,但秋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這樣去想。

胡思亂想地到了南塔大學,秋眠給周引弦發了消息,說要在學校裏轉轉,讓他忙完了打電話。

不知是不是因為不想讓她久等,周引弦的電話打過來的時間比她預計的時間要早。

“結束了。”他說,“在哪兒?”

秋眠聽見電話那端不似平日裏安靜,隱約有男人說笑的聲音,猜測那應該就是周引弦的朋友。

“我在雙魚湖這邊,馬上過來。”

“不用,你在那兒等著,我開車過去。”

秋眠又對著手機整理了下形象,有種要見家長一般的緊張。

在臨湖路路邊等了一小會兒,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遠遠地駛了過來。

心跳忽然加快了。

秋眠輕輕咬了下舌尖,忐忑不安。

那車靠近的每一秒,好像心口就緊張地收緊了一寸,連呼吸都變得緩慢艱難。

終於,黑色賓利停在她腳邊。

周引弦降下車窗,還沒來得及開口,後面的車窗也降了下來。

三個年輕小夥腦袋擠在一起,努力地朝車窗外探頭看她,笑盈盈地打招呼:“嗨!”

沒想到他們這麽熱情,秋眠雖然局促,卻還是微笑著回應:“你們好。”

“……上車。”周引弦示意她上副駕,“你坐前面。”

“好。”

秋眠點點頭,又沖後面一直盯著她看的三人笑了笑,繞過車頭上了副駕。

隨著她的移動,後面三人的視線也跟著移動。

從車窗外,追隨到車內副駕。

秋眠低頭系好了安全帶,明明後背沒長眼睛,卻好像看見三人都在看她。

偷偷瞄了眼頭頂後視鏡。

果然,那三人像在研究什麽,默契地、熱情地盯著她看。

如芒在背。

秋眠都有點兒害怕,他們此刻心裏默默地在將她跟周引弦的前女友作比較。

手指無措地偷偷扣緊了。

“別看了。”瞥見她這動作,周引弦朝後視鏡斜了一眼,“禮貌麽你們。”

安靜一下被打破,後面三人頓時活泛起來,一同笑著打趣。

“這不是好久沒看到這麽漂亮的女生了,忍不住多看兩眼嘛。”

“抱歉啊,沒惡意的。”

秋眠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大方一些,笑了笑:“沒關系的。”

“瞧瞧人家。”其中一個男生笑著沖周引弦喊話,“人家都不介意,你急什麽呀周周。”

周引弦眉梢微挑:“你自覺點兒。”

另一個男生哼笑了聲,接過話:“你倒是說清楚,什麽自覺點兒啊?你不說清楚,我們幾個也聽不懂啊。”

“就是啊。”另外兩人一同附和。

面對好友的打趣,周引弦笑了笑,並不介意:“行,那我解釋解釋。”

“別盯著人家看,懂了嗎?”

“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麽啊,怎麽就不能盯著人家看了?是你家的啊?”

秋眠本想安安靜靜地待著就好,沒想到一下會聽見這麽句話,心都抖了一下。

“有點兒猥瑣。”周引弦說,“真的。”

“靠!”有人爆了粗口。

“拉倒吧你,看一眼就猥瑣了?”

“你這嘴還是跟以前一樣毒。”

幾人吐槽完他,又開始跟秋眠搭話。

倒也不是什麽素質不好的人,剛剛鬧著玩,是熱情了些,畢竟還是頭一次看周引弦跟個女生走得近,難免激動。

正經的時候,幾人還是挺正經的。

秋眠稍稍放松了些,回應著幾人的談話,互相做了自我介紹,也算是認識了。

“所以你倆現在是鄰居?”

“嗯。”秋眠笑得很溫柔,“周老師是後來搬過來的。”

幾人默契地、異口同聲地拖長了調子,抑揚頓挫地“哦”了聲。

周引弦有點受不了:“打鳴呢?”

“嘖。”

“又急了。”

“誰說不是呢。”

秋眠有點沒太懂他們什麽意思:“怎麽了?”

“沒事沒事,就是挺好奇,周周可是南塔大學費了大功夫挖過來的,怎麽給人才的待遇這麽差啊,連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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